胖柴不废要崛起 第190章

作者:酥油饼 标签: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升级流 BL同人

  不过裴元瑾的一番话让,让几乎快要脑补完一部偶像剧,就差一个结局就能完结的他,重新被拉回了权谋世界。

  嗯,裴少主的本质果然还是起点男主。

  裴元瑾见他表情变来变去,突然问:“要不要把小杉调给你用?”

  傅希言愣了下,问:“小杉是谁?”问完立马意识到,小杉这个名字和小桑小樟师承一脉,应该就是刚刚走的那位小哥。

  因为他刚刚意识到拉胳膊这个问题,回答自然比较谨慎:“不用了,其实,我觉得小桑小樟也不用再跟着我,反正有你。”

  这可是他脑补了一部偶像剧所提炼出来的金句,会有效果的吧?

  傅希言有些期待地看过去。

  裴元瑾嘴角似乎弯了下,却还是拒绝了:“跟着安全。”

  傅希言叹了口气,有些抱歉地看向后面那桌的小桑小樟。

  这念头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从小樟小桑频繁受伤,傅希言就觉得自己大概不是一个好的追随对象。他有天生的体质优势,不怕受伤,也有天生的招祸体质,总有奸人要害我,可小桑小樟毕竟是肉眼凡胎……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哪知小桑小樟就那样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好似他是什么天字第一号负心汉一般。

  傅希言:“……”

  好的,懂了。

  他说:“那就跟着我吧,只是加薪升职的福利都要跟上。”

  裴元瑾说:“嗯,你主内,你决定。”

  傅希言:“……”

  他连小桑小樟他们一个月发多少钱都不知道,怎么主内啊。而且,这难道不应该是虞姑姑的活儿吗?他插手算夺权还是越权?

  他看着俨然一个甩手掌柜的裴元瑾,忍不住说:“我觉得‘你主外,我主内’这个规矩好像不太对。”

  裴元瑾问:“哪里不对?”

  “应该是你动手,我动口才对。”

  裴元瑾想了想,果然觉得这个规则更加合理,遂满意地点点头。

  傅希言看着就坡下驴的裴少主,一时无言。

  *

  吃完饭,小桑跑去买单,却被告知饭钱已经付过了,付钱的人就候在门口。

  来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满脸慈祥,领着一大批人恭恭敬敬地在门口等着。等傅希言吃饱喝足地走出来,老人才上前一步道:“太史府管家,见过储仙宫少主少夫人。”

  比武大会,其他六路争强斗胜,唯有太史家,稳坐钓鱼台,从不参与,他这种做法,反倒令人不知其深浅,陈、柳、辜、蒋四家当初明里暗里都派人试探过,结果有去无回,证实了太史家龙潭虎穴的传闻。

  裴元瑾对他印象不错,却不是为了他们在比武大会中的清白,而是那句“少夫人”。江湖上传播八卦的速度一向风驰电掣,他和傅希言的关系早已不是秘密,储仙宫多次澄清傅希言为少夫人,但总有人喜欢跳出来表达自己不屑的态度。

  因此,他让潜龙组追查源头,不仅是冲冠一怒为蓝颜的恶俗桥段,更是为了再次坐实傅希言“少夫人”的身份,不容他人诋毁。

  太史府管家道:“比武大会的事,家主已经知道了,此事是他处理不周,定会给少主一个交代,请少主放心。少主此行既是为太史家的约定而来,还请不要因为旁事改变行程。”

  傅希言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他当初在比武大会说过,此行是路过,因为专程为了四方商盟的比武大会而来,反倒显出重视,太掉储仙宫少主逼格,不过太史家也是聪明,打蛇随棍上,直接将他们是路过这件事做实了。

  如此一来,一举三得。

  稳住了裴少主的逼格,证明傅希言没有说谎;

  太史家能借题发挥,向比武大会的主办方——比如陈德源开火;

  卖了个人情给裴元瑾,太史家要是发挥得好,还能趁机与储仙宫搭上关系。

  傅希言心中赞道:太史家好快的反应!可见太史家能和熊家联手抵抗南虞五家的合围而不落下风,果然是有两把刷子。

  但是——

  此事也有冒险之处。太史家毕竟是北周人,以狗皇帝一贯偷鸡摸狗的作风,谁知道他会不会暗中嘱咐太史家做什么。

  上过狗皇帝太多狗当的傅希言有些踌躇,看了裴元瑾一眼。

  裴元瑾也在看他,一脸这“动口”的事,你来决定。

  傅希言:“……”

  见鬼的偶像剧,他们明显是无良老板不管事,压榨员工小蜜蜂的职场惨剧!

  他想了想道:“我们一路行来,舟车劳顿,不想再走了,若贵府有诚意,不如就来酒家一晤吧。”

  老人微微吃惊,却不是吃惊于他的提议,而是往自己身后瞧了一眼,随即,一个与他一样,须发同白的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原先只有管家,傅希言便觉得此人面目慈祥和蔼,且自带着一股贵气,可是后面一个老者出现,虽然衣饰普通,两人却高下立见,不用介绍,便知这位必然是主人家了。

  果然人群中喊了句“太史公”,便有无数人相随,竟是明星般的待遇。倒也不奇怪,荆门到底是北周境内,太史家和熊家才是真正的地主。

  太史公本是个官职,老者一介商贾,本来担不起这个称号,拒绝多次,可是太史家常做慈善,威望太高,受过恩惠的人们为求尊敬,仍是这么喊,屡禁不止,到后来,太史家也只能顺其自然。

  老者道:“如此,老儿只能怠慢贵客了。”

  几人重新回酒家。

  管家好声好气地劝走了其他客人,还奉上了赔罪银子,一会儿工夫,就将整个酒家包了下来,并将大门关上,点了油灯与蜡烛照明。

  酒家老板亲自上了酒水,然后识趣地躲到厨房去了。

  傅希言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怎么说呢,眼前环境看着像在密谋,可这世上哪有全世界都知道你们在密谋的“密”谋?

  他说:“太史公不怕其他家误以为你们串谋储仙宫?”

  太史公摇头道:“人到耄耋,便什么都可做的了。今日不做,或许这辈子都不再有机会,岂非遗憾?若是做错了,我养着诸多子孙,各个分得了我挣下的家业,自然也要承担我的失误。”

  道理说得明白,好似在放手一搏,可傅希言不敢小觑。

  对方来之前就猜到自己会要求就地会面,就这种预言的水平,若为狼人,必为狼王。不过从对方的种种举动来看,不像狼人,更像好人,傅希言便卖了个好,道:“今日多谢太史公解围。”

  太史公笑了笑:“顺手为之,互惠互利。”

  傅希言见对方如此上路,心中一动,从怀里掏出一块包装过的香皂,道:“我有一笔生意,不知太史公感不感兴趣?”

  太史公此来自然不止为了替他们解围,而是有事相商,听傅希言突然说要做生意,不由一怔,意识到这是个卖人情的好机会。当下打定主意,不管东西好不好,他都要将关系维护好。

  他接过香皂,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在手里摸了几下,又嗅了嗅:“胰子?”

  傅希言说:“我称其为香皂。原本家里在镐京有一家卖香皂的铺子,后来举家搬迁,便关了店,带着库存一起上路。”

  太史公问了生意如何。

  傅希言说了。

  太史公捋了捋胡子,觉得这生意做的,只是……

  “若要开铺子,少夫人尽管开便是了,别说荆门,便是江陵,若有麻烦,老儿也可说上一两句话的。”

  傅希言说:“多谢美意,开铺子的事我已委托家母代劳,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只有江陵和荆门有,未免有些可惜。”

  太史公明白了,点头道:“商路之事虽然交给了我的大儿,但老儿是他爹,也可做主。我们这就定契,三七分成如何?”这已经是他们能给出的最低价了。

  傅希言想了想:“出售一千枚以下,五五;一千至两千枚,四六;两千枚以上,三七。”利润太低,对方未必积极。

  其实这种卖法,有个弊端。就是卖一千零一枚不如卖一千枚划算,对太史家而言,每每往上跨一个台阶时,中间有个差价亏损。不过他也不介意,好不好卖,能不能往上卖,商人最懂。若是真得最多只有一千两百枚,往上卖不动了,他们只卖一千枚就停手,也无可厚非,大不了下次少拉些,毕竟货物拉来拉去,也是个体力活。

  太史公点头道:“可。”

  傅希言心中欢喜,却冷不丁问道:“太史家可是为陛下做事?”

  太史公愣了下,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家原本姓史。”

  傅希言顿时心头一凉。

  莫不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史维良家?

  煮熟的鸭子要飞啊。

  ☆、第65章 暗中之协议(中)

  傅希言忍不住将心头疑问问出了口, 太史公愣了下,似乎没想到镐京有个大官是同姓。

  太史公摇头道:“不敢高攀左都御史大人,在我经商之前,我家世代都是工匠, 从未有人入朝为官, 更不用说为陛下做事了。当然,商盟城里之后, 朝廷的确派人来与我们交涉, 提了一些要求,不过我们是本分商人, 不想介入两国的浑水中去,只答应了部分力所能及的小事。”

  傅希言道:“小事?”

  太史公见他对他朝廷十分介怀,便细说道:“与熊家一起遏制另外几家, 以免商盟落入南虞手中, 以及关注其他几家的动向, 若危害北周, 则必须上报朝廷……都是我们本来就在做的事。不过,熊家才是商盟真正的发起人。”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 “或许介入得更深一些。”

  四方商盟的背后果然有皇帝的影子。傅希言心中的疑问被证实, 反倒放下心来:“若有一日, 朝廷针对储仙宫或傅家, 还望太史公看在今日一面的情分,给个眼色。”

  太史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说好说。实不相瞒, 今日面见二位, 乃有事相求。”

  裴元瑾悠悠道:“兰陵史家?”

  太史公有些错愕, 又有些怅然地点点头:“没想到我们家隐姓埋名这么多年, 少宫主竟然还有印象。”

  裴元瑾说:“史家的机关造物曾为天下一绝,当年突然失踪,父亲深以为憾,还派人调查过,不过查来查去,都像是你们自己走的。”

  太史公拱手道:“多谢裴宫主记挂。不错,当年我们是主动隐退的。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傅希言心说:那不如简明扼要,归纳总结,长话短说?

  可太史公已经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我有一幼子,在机关造物上极有天分,让我一度动了将家业传给他的念头。可是他生性顽劣,不受管教,既不肯接手家中生意,又不肯娶妻生子,只喜欢钻研机关,还常常说是寻找灵感,一去数月,杳无音信。有一次,他走的时间特别长,足足两年才回来,还带回了他的一项发明,说要以此换取婚姻自由。我巴不得他成亲,想着对方的门户低一些没事,哪怕是守寡的寡妇,只要两人能安生过日子,也可答应。谁知他却说对方家是女子当家,从不外嫁,只要男子入赘。”

  裴元瑾道:“云海绣庄?”

  他一说,傅希言便想起来了。云海绣庄与储仙宫一样,也喜欢以云做家族徽标。

  太史公苦笑道:“就是云海绣庄。她们何止是女子当家,男子进了云海绣庄,连子嗣都要随母姓,是要断了香火的!”

  傅希言忍不住偷偷看了裴元瑾一眼。心想:只不过不随自己的姓氏罢了,算什么断香火,像他们这种才叫断香火呢!唉,也不知道裴元瑾以后会不会后悔。

  裴元瑾感受到他的目光,轻轻地捏了捏他放在桌上的手。

  太史公兀自沉浸在往事回忆里,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小动作,继续道:“我自然不肯答应,甚至下令将他关了起来。不料一个月后,云海绣庄的人就找上门了。原来,他看上的姑娘是云海绣庄的少庄主,两人早已在庄中完婚,连孩子都已经怀上了。”

  要不是太史公当面,傅希言都想为这段爱情鼓掌了,不过,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云海绣庄后来似乎被灭了门?

  “云海绣庄当初在武林中,以一手绣花针独步江湖。我家虽然擅长机关造物,却也不是对方的对手,硬生生让他们将人抢了去。我视此为奇耻大辱,不准家中提起,甚至开了祠堂,将幼子名字从族谱中划了去。”太史公突然跺了跺脚,叹气道,“是我当年做得太绝,断了两家往来。后来云海

  绣庄被灭门,我也是晚了半个月才听到风声,再带人赶去,便什么都来不及了。”

  傅希言看他悔恨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唏嘘。说离经叛道,他和裴元瑾更胜太史公幼子,可傅辅他们竟然能坦然接受,不得不说他家人是真的想得开啊。

  太史公说:“我留在云海绣庄调查半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回家,才知道当年幼子的那件发明不见了。我回想在云海绣庄的点点滴滴,竟没有发现一件工匠器具。要知道我那幼子从小就喜欢这些发明创作,家中是绝不可能没有工具和零件的。没多久,储仙宫和天地鉴就开始号召白道群雄,追杀傀儡道。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世间竟有傀儡道这般邪恶的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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