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间是个心机党 第53章

作者:唐骰子 标签: 火影 综漫 BL同人

“哈哈哈哈哈哈。”大名抚掌大笑,弯腰将我搀起来, “扉间啊, 你是不懂这歌舞的妙处啊。这其中精妙唯有细细品味才能观得一二, 就凭这舞者一举一动都颇有章法, 舞人从容而舞, 形舒意广,此舞便堪为上品。”

“扉间愚钝。”我顺着大名的力量起身,仍旧低头十分恭敬, 并不侧头去看那被大名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舞蹈。

一时间大名也止了话头, 直到歌休舞罢, 众艺人一一退去, 他复又开口:“扉间, 忍族之事你是如何做的?竟能让他们闹到我跟前来?”

“是扉间之过。下属挑衅, 扉间一时并未忍住, 这才酿出血案。”我忙跪了下去, 语气略带几分惶恐。

“心性不定,如何能统领忍族?”大名语气有些恼怒, “这四年间,你招揽忍族之事做得不错,可你却丝毫未让他们归心。忍族对你怨声载道,早有不满,以你的本事,你真的想不到吗?”

“名主恕罪。扉间只是觉得将忍族收归麾下后,他们自能感到归附名主的妙处。不消扉间多加引导,他们自会为名主出生入死,这才忽略了他们对我竟不满多时。”我盯着眼前青石铺就的地面,语气透出几分他们不识好歹的怨气。

这群忍族要是都对我心生拜服,那我也就活不长了。如今这幅样子正好,给大名一个施恩的机会。忍族对我心生嫌隙多有不满,正是大名换上自己人的时机。既可削弱我在忍族中的权势,又可施恩于众忍族,一石二鸟的好事,我不信大名真的会生气。他这会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多半是为了收回我手中的权利。

此番喊我来看歌舞,大概是让我学学这舞伎云淡风轻的姿态。我因为下属出言不逊就痛下杀手,在他看来估计是我不满权威被挑衅,从而愤然出手。换句话说,大名觉得我心性不定,暴躁易怒,要磨磨我的性子。

“你如此鲁莽冲动,这让我怎么放心将众忍族交到你手里?”大名将酒杯往我脚边猛地一掷,语气十分恨铁不成钢。

“名主恕罪。”酒杯的碎片擦着我的手臂飞出,带出几丝血痕。我内心波澜不惊,但语气更多了几分惶恐。

“命你将统领众忍族的印章交出,你可有异议?”果然,一番唱念做打不过如此。

“扉间并无异议。”我俯身叩首。

“不错。”大名这才满意地示意我起身,语气仍旧有几分埋怨,眼神却藏不住他心中志得意满的情绪,亮得发光,像一只暂时得到餍足的豺狼,“扉间啊,你这性子还需多磨练磨练。”

“请名主示下。”直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扉间对于三神器的事知道多少?”大名抚了抚衣袖,眼睛微微眯起,一副陷入了回忆的样子,语气悠然,“这三件神器千年来一直被当做皇室的信物,却在皇室覆灭后流落民间。”

“扉间只知晓天丛云剑被供奉在鬼之国,据传是镇压魔物的基石。八尺琼勾玉与八咫镜不知所踪。”我回忆着这些年看过的各地风物志和史书,好像从未见过神器的踪迹,只除了天下皆知的供奉在鬼之国镇压魔物的天丛云剑。

“不错。”大名颔首道,“另外两件神器确实不知所踪。但鬼之国,呵!区区神道为尊的国家,竟敢拿我皇室信物来镇压魔物,扉间以为如何?”

我以为不如何,您这还没一统天下呢,就一口一个“我皇室”,真以为自己收拢了点杂牌忍族就天下无敌了?而且竟然敢染指天丛云剑,看来大名已经隐隐生出向其他四国开战的心思。

“扉间必将天丛云剑双手奉上。”我复又跪了下去,信誓旦旦道,“如此神器,自然只有您才有资格供奉。”

“去吧。”大名满意地饮下一盅酒,酒杯磕在石桌上发出轻微的咯噔声,是大名心中被禁锢着的逐鹿天下的野望挣松锁链的信号,是火之国剩余忍族或臣服或消亡的前奏,是千手和宇智波进一步相争的序曲。

我将统领忍族的印章放在桌上,随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

鬼之国……

星球意志不也正好让我去鬼之国拿天丛云剑吗?这倒是巧了。

鬼之国在哪?鬼之国在风之国与土之国的夹缝中,一边是无人生存的戈壁,一边是高耸入云的悬崖绝壁。千百年间,中原战火纷飞,却从未蔓延到这个偏居一隅的弹丸小国。

一方面是对鬼之国神道的敬畏,鬼神之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另一方面更是由于这个小国太过偏僻,无甚利用价值,因此才逃过征战天下之人的掌心。

此世确有鬼神。“鬼者,归也。古者谓死人为归人,其生也存,其死也亡。”①大抵世界都有这么一套轮回转世的机制,此世之人死亡即为鬼魂。“神者,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②山林精怪我倒是没见到,引渡灵魂的死神倒是不少,也合了此世之人对神的认识。

一踏入鬼之国,就恍若从人间踏入黄泉,阳光犹在,照在我身上却不再有暖洋洋的感觉,反而带着些微寒意。目光可及之处皆是游荡的灵魂,还有零星几个正在收割灵魂的死神。

按理来说,我不应看到这么多灵魂,也不应见到死神收割灵魂的场景。生之境与死之境互为镜像,却绝不该在我一人身上交融。此番场景,倒不如说是有东西刻意为之!

我缓缓拔出雷神剑,盯着眼前这幅游魂漫无目的四处徘徊的场景,远处的死神追随着游荡的灵魂逐渐朝我靠近。

水遁·水连弹!

手中犹如子弹般的铁水炮急速向前方射去,高速穿透死神及游魂的身体,在远方逐渐消散。

查克拉对他们造成不了伤害!

也对,都是已经入了土的东西,用生者的力量当然无用。他们触摸不到生者的世界,自然也对生者的力量毫无反应。

本源之力充斥全身,雷神剑散发出血色的气息,那是最锋锐的怨恨之刃,斩杀这些游魂自然不在话下!

让我意外的是,在我散发出些许怨恨之力后,四周逐渐将我围拢的游魂不约而同地舔了舔唇,原本人类的模样也逐渐消退,身上枯槁暗黄的皮肤冒出点点黑斑,随着他们向我冲来的动作愈发扩散。

不错,有点能耐。我下意识舔了舔唇,不再压抑心中暴虐的情绪,直直冲入游魂之中,雷神剑肆虐于游魂中,带起道道血光。不,不能叫游魂了,应该是——魔物!虽然我从未见过,但总觉得似曾相识,就连挥剑的姿势,斩杀游魂的触感都带着不可忽视的熟悉感。

我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不够啊,这么一点……不够啊!握着雷神剑的指尖微微发麻,我的情绪异常亢奋,周身凌厉的剑意连空间都微微扭曲,不够啊!

杀戮间,我不知不觉将雷神剑随手抛开。在湮灭的魔物残留的黑气中,已然没了一个握着剑大杀四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双手十指成爪,爪尖血红的怪物,指尖凝结着夹杂着怨恨的本源之力,一道道血红的爪印划破空间,带出道道涟漪。

爪印毫不留情地撕碎了周身朝我涌来的魔物,我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语气欣悦:“不够啊……才这么一点……这么弱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竟然还敢在吾面前造次?”

说话间,我故意冲在外围观望的“死神”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随着最后一个游魂模样的魔物消散,我幽幽地叹了口气:“怎么?还不出手吗?你的这群杂碎,我可是全都杀完了呢。”说罢我舔了舔自己指尖的鲜血,新鲜的、带着甜意的血的味道充斥着舌尖,是外面的味道啊……

前面这个东西,应该比刚才那群杂碎要强吧?我歪了歪头,脑海里作出了判断。不再迟疑,我急速朝它飞身而去,再回神时,手指已然捅穿了它的心脏。触感不对!手指毫无阻碍地从它胸膛间穿透,大半个手臂都没入它的胸膛。居然是幻象?真无趣。我收敛了指尖的力量,看着眼前逐渐消散的身影,颇有些意兴阑珊。

周围再看不出丝毫魔物存在的痕迹,只余一片被我的力量轰得沟壑纵横的戈壁,还有一把斜斜插在地上的雷神剑。我干脆向后仰身倒在地上,眼睛直直盯着上方的太阳,直到眼前泛起一片刺目的白芒,眼角堆积了些许生理性的泪水,我这才微微眯起眼睛,抬起手臂挡在脸前。

作者有话要说:

大名派扉间去拿天丛云剑,扉间进入鬼之国出了状况。

①鬼者,归也。——庄子

②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礼记·祭法感谢在2022-01-21 00:18:19~2022-01-21 14:5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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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刚才身体里好像有两个人, 一个人控制着身体冲上去打架,另一个冷眼旁观评估着身体发疯的程度。真是奇也怪哉,我从来不知道我居然还有失控的时候。

而且刚才血色的力量, 那种纯粹的由怨恨、憎恶、不甘凝结的恶意,比起黑绝的精神体碎片也不遑多让。所以那些忍族每次诅咒我还真诅咒了点东西出来?亦或是我本来就能吸收这些情绪?

这三年间,我的情绪愈发暴虐。我还以为是自己天天对着那群杂碎心情不好,所以才导致我愈发控制不住情绪。现在看来,恐怕更多的是我接触过多的负面情绪, 身体压制不住了。理智意识不到, 潜意识却通过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侧面向我示警。

有点烦,想吃柠檬糖。我正想摸一颗糖出来, 动作间看到自己双手染满的鲜血又失了兴致。血从何来?自己力量控制不住划破了外面这层皮导致的。

鬼之国, 这地方真怪得很。怎么会有魔物这种东西?可是魔物又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脑海中一片空白, 只在看到它的瞬间我便知道它是魔物, 再无其他讯息。

身体也变得很奇怪, 刚才滥用本源之力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潜伏在体内的怨力居然没出问题,而且这两种力量混着用居然没出事。

总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千手扉间这层皮披久了, 我竟然可笑到认为自己就是千手扉间。我抬起手掌看了看已经有干涸迹象的血迹, 又舔了舔, 以前怎么没发觉血的味道这么棒?不, 不对, 脑子也跟着身体坏掉了吗?

我双手忙不迭在身侧蹭了蹭, 直到血迹完全被尘土遮掩, 这才停了动作。太阳逐渐西斜, 阳光照在人身上愈发给人以阴寒之感,恍惚中我的身体已凝成一块寒冰, 连呼出的气息都夹带着些许白雾,血管中汩汩流动的血液也慢了下来,我的意识愈发恍惚。

不想动了,就这么躺会吧。不是作为即将奔赴鬼之国神社拿取天丛云剑与星球意志联系的游魂,不是作为甘为火之国大名驱使的鹰犬,不是作为殚精竭虑为千手打算的千手扉间,只是作为……一个存在……

我闭上双眼,心神沉静,一呼一吸几不可闻,胸膛起伏愈发平缓。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早已被微风带走,荒漠中开始有生物出没,伴着几声虫鸣还有掠食者爬行在荒漠中的淅淅索索的声音。

哦,还有个小尾巴。从我大开杀戒的时候就藏在那里,直到现在才慢慢从藏身处爬了出来。

“干什么?”我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他冲我脸颊伸过来的手掌。

眼前的人年纪不大,一头乱糟糟的白发,身上穿着不知道从哪扒的大人衣物,神情没有被我抓包的惊恐,反而颇有些欣喜的意味。

“大人!您没死?”稚嫩的声音从他口中传来,他没有缩回手,反而又伸出另一只手试图将我扶起来。

我松开钳制他的手,腰间发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这才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

“请大人收我为徒!”白发孩童猛然冲我跪了下来。

这年头的小孩这么猛的吗?见着个人就上赶着拜师?

“不收。”我起身凝聚出一团小水球,将自己身上打理干净,直直越过他跪伏在地上的身影。雷神剑还丢在那里,我还得去捡回来。难得一把好剑,总不能随手丢弃在这。

“大人!”白发孩童见我没有要收他的意思,迅速起身追着我过来,又在我面前跪下,这次声音更大了,“请大人收我为徒!”

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没理他在旁边跪下的动作,我自顾自擦着雷神剑,将其彻底擦拭干净后,还剑入鞘,之后便预备起身离开。

“大人!”白发孩童神色更加焦急,一把抓住我的衣袖,祈求地看着我。

不,我真不收徒。我自己麻烦事都还一堆,哪有那个能力能带徒弟。听到白发孩童肚子传来咕咕叫的声音,我想了想,将兜里那盒糖拿了出来,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又趁白发孩童张嘴欲说什么的时候丢了颗在他嘴里,随后拂落他揪着我衣袖的手,将糖盒强硬地塞入他手中。

“乖,吃了糖自己回去找父母玩去,别在外面晃悠。”我拍了拍他的头,随即瞬身而去。

鬼之国边境都有魔物,也不知神社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万一碰上什么魔物大聚会就糟糕了,还是趁早去神社探探情况比较好。

但我想得很美好,路上的魔物却不给我机会,扎堆似的往我这个方向冲来,虽然没到十步杀一群的地步,却也让我被迫走走停停,一路上没个消停。这极大地拖慢了我往鬼之国神社方向前进的速度,行进两天连平日里一个昼夜的距离都还没走到。

另外,身后的小尾巴也颇有不拜我为师誓不罢休的架势,一路上紧紧尾随着我,我故意甩都没甩掉。这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娃?我的心情十分不美妙。

在又一次将魔物杀戮殆尽后,我坐在原地冲他招了招手。甩不掉就只能想法子打消他拜师的念头,这年头哪有上赶着拜一个杀人狂魔为师的?我觉得这个白发小朋友的思想很有问题。

示意他在我面前乖乖坐下,我见他一副拜师有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模样,给他泼了盆冷水:“为什么想拜我为师?”

“大人很厉害!”白发孩童语气激动,“我都看到了!那些魔物,大人全部杀死了!”

哦,小孩子对强者的崇拜啊。我语气平淡地反驳道:“别人也能做到,不用非得拜我为师。”

“不一样!”孩童声音激越地反驳道,“只有大人和我是一样的,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我挑了挑眉,无声地询问道。

见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孩童更加激动,语气颇有几分找到同伴的感觉:“只有大人一招一式都是冲那些魔物的喉咙、心脏等位置去的,其他人虽然也能灭杀魔物,但都只能感应到魔物的位置,并不能如大人一般!”

等等?这个别人又是谁?还有什么叫“不能如大人一般”?我抬手示意他闭嘴,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有些无力:“‘别人’是谁?猎杀魔物的除了我还有别人吗?还有这个‘别人’看不到魔物?”总觉得自己好像又卷入到什么麻烦中了。

“是鬼之国的巫女大人和武士大人。”孩童双手乖乖放在膝前,语气十分崇敬,“巫女大人我没有见过,但是武士大人们并不能看到魔物,他们只能感应到而已。”

“他们人呢?一路行来我可没见过有人猎杀魔物,反而我这个外人被迫帮他们清理了不少。”难道鬼之国有什么变故?一路行来除了普通民众外,连巫女和武士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月余前巫女大人召集国内的武士都去鬼之国神社了。”孩童语气有些失落,“自那以后,我就没有见过武士大人的身影。”

月余前?我仔细过了一遍月余前的信息,并无异常。难道是鬼之国自身有变?这么看来,神社一行怕是要生出变故。

“你怎么不拜武士为师,听你描述,你平日里没少见那些武士吧?”我有些疑惑,既然如此想猎杀魔物,那应该拜入鬼之国武士门下才对,何必找上我一个一看就不是鬼之国人士的外人?

“我……”白发孩童有些纠结地咬了咬唇,最终一闭眼,狠心道,“我也是个忍者。武士大人看不上我!”

“那我带你出鬼之国,你去外面找忍者拜师。”我随口道。是忍者不要紧,外面那么多忍者,总有想收徒的。

“不,不行。”孩童脸色有些发白,“不能找他们。”

“我也是忍者。你怎么就找上我了?”有点意思,屁大点小孩居然还有小秘密。

“大人是不一样的!”白发孩童从怀里掏出那盒糖,语气激烈地反驳道,“也只有大人才会给我这样的人糖吃,其他忍者都是一群该下地狱的家伙!”

这是什么见鬼的理由?我劈手从他手中夺回那盒糖,又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颗:“那现在我把它抢回来了,你糖没了。”听见没,你糖没了。别想着拜我为师,一边儿玩去吧。

白发孩童显然听明白了我的未尽之语,眼圈渐渐泛红,泪珠也要掉不掉地蓄满眼眶。他双手十分用力地攥紧衣服的下摆,十分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但却还是忍不住落下几滴眼泪。

救命,他怎么就哭了?之前跟了我两天的毅力哪去了?我忙掏出一粒糖塞到他嘴里,将糖盒往他手里一塞,语气有几分无奈:“还你,别哭了。”

“我就知道大人最好了!”白发孩童破涕为笑,手中紧紧抓着那盒糖,用力到指尖泛白。

作者有话要说:

扉间身后跟了个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