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有个大秘密 第176章

“有啊！”见丽塔提到德拉科的痛处，哈利更加生气了，“现场还有十几个食死徒，你有本事让他们说出真相吗？”

“好啊，”丽塔立刻欣喜地说道，一边忍不住给哈利描述她完美的构想：“你将有一个醒目的大标题：‘波特的控告！’副标题：‘波特指出我们中间的食死徒’。然后下面会有一张你的大照片，并且照片下简述：神秘人袭击幸存者——十五岁少年哈利波特指控魔法界有名望人士是食死徒。这一定能引起舆论震动的！”

丽塔的眼睛里闪着光，甚至仿佛让她黯淡的眼镜都又光彩了起来，速记羽毛笔已经在她手上，她正要放进嘴巴里。

哈利听得鬼火直冒，天知道她又要把事情扭曲成什么样子，好让大家都觉得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但就在哈利发火前，丽塔的眼睛忽然瞟过旁边满脸严肃的赫敏，陶醉的表情从她脸上消失了。

“当然，”丽塔恨恨地说，“十全十美小姐不希望登这篇文章，是吧？”

“不，事实上，”赫敏甜甜一笑，“十全十美小姐正希望登这篇文章。”

丽塔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哈利也楞了一下。

“你希望我报道他说的关于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是的，”赫敏说，“但必须是真实的报道，你得写下所有的事实，按照哈利他们讲的写。他们会提供全部细节，会说出在那里看到食死徒的名字，会告诉你伏地魔现在的样子……别抖了，这里只有你一听那个名字就害怕得发抖。”

“你们没经历过从前的那段日子才会这么大言不惭。”

“我们没经历过？”哈利怒火中烧，“我们去年刚目睹了他的复活，而且死里逃生！”

丽塔还想说什么，赫敏已经不耐烦了，她说：“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写吧，据我所知已经半年多没什么人找你约稿了，这也许正是你翻身的机会。”

“《预言家日报》不会登的，没人会相信你们荒唐的故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妄想。除非你们按照我的角度来写……”

“我们不需要再来一篇哈利疯了的报道！”赫敏厉声说道，“我们要让他说出真相，让其他人知道真相！”

“那种文章没有市场，”丽塔冷淡地指出，“《预言家日报》不会要，其他报纸也不会愿意登这样的报道。”

“不，《预言家日报》不要，只是因为福吉不让他们登这样的报道，”赫敏愤然说道，“很多报纸都害怕他的官职。但是仍然有不畏惧他的权利……”

“得了吧，”丽塔打断了赫敏的话，“你们的故事没人要看是因为它跟公众心理相抵触，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但是人们不愿意相信神秘人回来了。没人想要回到那段黑暗的日子里，他们甚至想起来就害怕，所以《预言家日报》才不会登。”

“所以我们才应该让他们知道！”赫敏说，“难道《预言家日报》这些报纸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说点人们愿意听的话吗？”

“《预言家日报》存在的目的是要把自己卖出去，小傻瓜。”丽塔冷冷地说。

“所以我爸爸说那是一份糟糕的报纸，”一边几乎已经让人忘记了的卢娜忽然说道，“我爸爸总是登那些人们需要知道的重要消息，他不在乎赚不赚钱。”

“我猜你爸爸办的是什么可笑的乡村小报吧？”丽塔轻蔑地笑出了声，“《与麻瓜交往的二十五法》？还是专门公布下次飞蚤市场的路边小报？”

“不，”卢娜一边把他鸡尾酒洋葱上面的洋葱按进下面的峡谷水里，一边微微略带一点自豪地说道：“他是《唱唱反调》的主编。”

丽塔非常夸张地怪笑了一声，惊得邻桌的人都回过头来，她挖苦地说道：“‘人们需要知道的重要消息’？哈哈哈哈，那破报纸上的货色就算用来给我的花园施肥，我都怕会让我的花儿掉价。”

“那么你正好可以提高一下它的品味，”赫敏愉快地说，“卢娜的爸爸很愿意刊登采访哈利的文章，我们就在那儿发。”

“你当真的？”丽塔仔细盯着赫敏，然后发出一阵响亮的大笑声，“你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唱唱反调》？！登在《唱唱反调》上面，你认为会有人当真吗？”

“有的人是不会，”赫敏冷静地说，“但《预言家日报》对阿兹卡班越狱事件的报道有很大的漏洞，我想很多人会想要看到一些其他的解释，即便是在……一份特别的刊物上。”

卢娜对赫敏对她爸爸报纸的评价不太满意，用力戳着她杯子里的洋葱。

但赫敏接下来说道：“你可能没注意到，《唱唱反调》的销量其实很不错，有不少人都愿意在繁忙的工作中看看上面的报道。”

“是为了看那个报纸又登了什么可笑的报道吧，”丽塔说着，精明地打量了一下赫敏和卢娜，“好吧，假设我同意写，你们给我多少稿酬？”

“我们没有稿酬给你，”赫敏说，“你会因为这篇报道再次名声大噪，你会意识到那比一篇报道所能得到的稿酬要值钱得多。”

“别说那些没影的事，现实地说，你们就是要我白写。”

“那么现实地说，是的。”赫敏平静地说，并且在丽塔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冷冷地说道：“否则你心里应该有数，我会向有关部门报告你是没有登记过的阿尼马格斯。当然，那之后《预言家日报》也许会出很多钱请你从内部写一写阿兹卡班的生活？”

丽塔站起了一半的身子僵住了，赫敏悠闲地喝了一口她的饮料。

丽塔果然又坐了回去，她满含恨意地瞪着赫敏，仿佛恨不能抓过赫敏杯子上的小纸伞塞进她的鼻孔里。

“看来我没什么选择，是不是？”丽塔的声音因为咬牙切齿都有点咯咯作响的辅音了。

赫敏又对她露出了甜甜的一个笑容。

卢娜开心地说：“爸爸会很高兴有前著名记者为他写稿的，希望你花园里的花儿喜欢这次的报道。”

丽塔脸上的肌肉抽出了一下，几乎要捏断了她的羽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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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Chapter.97 《唱唱反调》

丽塔报道的采访从下午一直持续到了晚上，除了喜欢胡编乱造歪曲事实之外，她的确是一个观察力惊人的记者。她总能迅速听出重要细节，并且不断追问，德拉科和哈利不得不绞尽脑汁回想当时的情形，甚至不小心说出了当时在现场的卢修斯。

“这就是你被家族除名的真相？”丽塔问道，“你的父母是食死徒，而你却选择站在了哈利波特的一边……”

“他们可能……哎哟！”哈利忍不住说道，然而德拉科却用力踩了他一脚。

“不用为他们辩解，”德拉科说道，“卢修斯的确是食死徒，而且也出现在了现场。”

“虽然这和这次的主题不太相关，”丽塔说道，“但是我倒是很想采访一下关于你被逐出家族的事情始末和心路历程。”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德拉科冷淡地说，“十全十美小姐让你写的是伏地魔复活的真相，不是我。”

“我们可以在采访完这篇报道之后，就你和马尔福家族的事再单独进行一次采访，”丽塔兴致盎然地说道，“当然，我也不收你的钱。”

“然后让愿意买你扭曲事实的报纸付钱吗，不必了。”德拉科说，“你别忘了，抓到你的不是格兰杰小姐，而是我。而且你是在男生浴室里被抓住的，里面有未成年人正在洗澡……”

丽塔抖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摄魂怪正在向她招手，她连忙陪笑道：“对不起，我不会报道您或者您前任父亲的……”

“不，你不用刻意这么做，提到其他食死徒的时候你可以一起写上他的名字，”德拉科说，“但是不要太引人注意了，我或者他都不是这个报道的重点，知道了吗？”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丽塔抹了一把虚汗，突然觉得还是重点询问波特男孩好一点。

这之后的采访对德拉科来说就要轻松多了，而哈利虽然对德拉科的要求迷惑不解，但在丽塔面前也不好问。而后他犹豫再三没有说出斯内普的名字，他首先想到的倒不是因为他是卧底的原因（他对此深表怀疑），因为卢修斯的名字已经在上面了，如果斯内普也在上面，之后难免德拉科不受人怀疑。

丽塔终于收起她的速记羽毛笔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了。

无论是哈利他们还是丽塔都不想和对方一起吃晚饭，所以他们就在三把扫帚草草道别了。

丽塔对这篇报道没有多大热情，更不打算回去再润色修改什么的，她当场就把稿子给了他们。但卢娜含糊地表示她不知道这篇报道什么时候能刊登出来，她说她爸爸有一篇关于最近发现了弯角鼾兽的精彩长文章。

哈利对于这片文章要和弯角鼾兽之类的无稽之谈挣版面有点不高兴，而且他担心会不会有更多人觉得他完全疯了，但是现在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像丽塔和赫敏各自说的，没有其他报纸会愿意登这篇报道、以及《唱唱反调》其实销量不错，无论会不会有人相信，他总是希望能做点什么。

德拉科对于《唱唱反调》比哈利更没信心，但是看哈利垂头丧气的样子，他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背说道：“至少高年级斯莱特林学生中其实有不少是相信你的。”

“真的吗？”哈利欣喜地问道。

“嗯，他们的父母中有一个或者两个都是食死徒。”

“……”

这一点都不能让人感觉好一点。

然而一个星期之后，出乎意料的，那篇报道的效果竟然出奇地好，《唱唱反调》作为一份大家看看搞笑的报纸竟然也有一定的影响力。

哈利不可思议地收到了无数的猫头鹰，当然其中大多数是质疑甚至辱骂他的信件，但仍有一小部分人表示了相信和支持，这让哈利十分高兴。

至于德拉科，他在报道中所占篇幅不多，倒是在封面上和哈利站在一起的照片令他自己十分满意，以至于对那个给他们拍照的那个叫做科林的格兰芬多也夸了几句。

正是因为这张照片，德拉科不仅比哈利少了很多恐吓信，而且竟然还收到了不少求爱信和礼物。

哈利不高兴地看过了所有德拉科的信和审视了所有那些寄来的照片，罗恩把礼物中的食物都给吃掉了，因为德拉科打算丢了它们。

（他也不怕里面有迷情剂或者什么毒药，德拉科背后对扎比尼说道。）

赫敏倒是觉得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求爱信某种程度上也代表那些人应该或多或少相信伏地魔回来了的事实。

在学校里，哈利获得了一众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支持，而德拉科发现斯莱特林有一些和他不太熟的人竟然开始在公共休息室和走廊里向他打招呼，当然他们中不包括家人的名字出现在报道中的那些人。

而这一次的报道，也让和哈利关系不错的一些格兰芬多对德拉科的态度飞跃了不止一个高度，当然这对德拉科来说好得有点不像话了点——比如他们见到他就对他露出一个迷之善意的微笑，又比如隆巴顿甚至在礼堂里跑来和他搭话，想安慰他被家族除名也不要难过——这让他十分暴躁。

好在他们的热情在周末的魁地奇比赛之后冷却了不少，这场比赛只持续了二十分钟，靠着金妮·韦斯莱拼命抓住了金色飞贼才没有让格兰芬多在赫奇帕奇的手里输得更难看，失去了哈利和韦斯莱兄弟的格兰芬多队简直不堪一击。

哈利大概是不高兴的吧，他对魁地奇有种可怕的狂热，这么想着德拉科在比赛结束后没有去追前面一看就怒火中烧走得飞快的哈利。

而离场的人群中，斯莱特林几乎都在高声欢唱着“韦斯莱是我们的王”，罗恩作为格兰芬多的守门员几乎扑不到球，除非对方队员把球朝着他的怀里丢。

罗恩失魂落魄地几乎是被哈利和弗雷德架起来直接给拖走的，看他那个样子，德拉科都放弃了下次见面嘲笑他的打算。他倒是想落井下石，但是哈利肯定会生气的。

当然，那篇报道带来最坏的结果就是乌姆里奇的关注。哈利和德拉科都被禁止再去霍格莫德了，而且在哈利没忍住和她大吵一架之后，他们获得了一星期的禁闭。不过就算哈利不和她吵架，他们大约也逃不掉这次禁闭。德拉科几天后抬着鲜血淋漓的手的时候，他差点以为他再也走不出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了，他现在也和哈利一样由衷地希望这个老□□能早点死在禁林里。

随后，乌姆里奇又颁布了新的教育令，禁止学校里出现《唱唱反调》。

但是，正所谓越是禁止就越是流行。有了乌姆里奇的禁令，那些原本不感兴趣或者不想看这本杂志的人都在私下里打听了起来。

虽然学校里连《唱唱反调》的一个书角都看不到，但他们却发现似乎全校的人都在引用那篇采访中的谈话。所有人都在议论它，这下倒似乎是每个人都看过那篇文章了。

乌姆里奇为此几乎陷入了癫狂，她在学校里到处拦住学生要检查他们的书包和口袋，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学生们千方百计地让她什么都查不到。

老师们虽然也不能直接表示他们对那篇报道的感想，但他们以各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情。比如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给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加分啊，比如悄悄给他们塞些糖果啊什么的，德拉科的算数占卜老师给了他一个A++之后还减免了他许多作业，甚至就是特里劳妮也在课上对着乌姆里奇高声预言：哈利不会早死，而是注定要长命百岁，当魔法部长，还会有十二个小孩。

前面的也就算了，十二个小孩？？？

为此，德拉科把哈利按在墙上，两人进行了一番激烈而深入并且翻滚地唇枪舌剑式‘讨论’。

不过那些被指任父母在现场的食死徒的孩子们和他们的关系更不好了，德拉科甚至不得不在他的床周围和柜子上下了很多咒语，以防有人在夜里偷袭他或者下什么恶咒。

比那更糟的是哈利又梦见了伏地魔，这个梦里没有人被袭击，但是却解释了布罗德里克·博德为什么会死。伏地魔让人对他使用了夺魂咒，去偷走神秘事务司里的什么东西，但是他失败了，他反抗了夺魂咒，而施咒的人就是卢修斯。

另外，埃弗里可能要倒霉了，他给伏地魔提供了错误的情报，但现在卢修斯在卢克伍德提供的帮助下，似乎正在积极地接触神秘事务司的人。卢克伍德就是越狱的十个食死徒之一，他从前正是在神秘事务司工作。

哈利没有把这个梦告诉德拉科，德拉科一直相信卢修斯不是真心跟着伏地魔做事的，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和纳西莎叛逃出来。但是哈利在那个梦之后就不那么确定了，能负责这么重要的任务，卢修斯无疑是伏地魔十分器重的左膀右臂。

除此之外，哈利知道德拉科认为即便他要窥探伏地魔也应该是在有意识的主动情况下，而不是无意识的梦里。但哈利对向斯内普学习很抗拒，而且斯内普看上去也不怎么用心，他根本没什么进展。所以，现在他本能地也不想让德拉科知道他又在梦里跑到伏地魔那儿去了。

第二天，哈利避开了早晨吃午饭的时间，在不和斯莱特林一起上课的课间休息上把这件事告诉了赫敏。他们还得确保没有其他人听见，站在一个角落里，哈利尽可能地把还记得每个细节说给她听。

赫敏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所以他们杀死了他，博德去偷武器的时候，我想那上面或者周围一定有什么保护咒，所以他进了圣芒戈，精神错乱了，不能说话。但是你们记得治疗师说的话吗？——他在渐渐康复，也许保护咒解开了夺魂咒或者至少帮助他挣脱了一点控制，一旦他能讲话，就会说出他们来，别人就会知道他被控制着去偷武器……所以他们杀了他。”

“那天卢修斯也出现在魔法部了是不是？”罗恩问道。

“是的，我们在大厅里遇到他，”哈利说道，“德拉科当时担心他把我的位置报告给伏地魔，所以你爸爸就带着我们迅速赶回布莱克老宅去了。”

“我还记得那天斯内普好像给他留了封信……”罗恩努力回忆道。

“然后他就改变了对卢修斯的态度，”哈利接口说道，“卢修斯通过斯内普说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