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有个大秘密 第249章

忽然哈利又有了一种强烈的想法，要他现在就立刻摘掉隐形衣，他就这么做了。很快，他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在菜园的边上有一个胖屁股扭来扭曲，屁股的主人上半身从温室的后窗探了进去。

哈利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把布料崩得紧紧凑凑的胖屁股是属于斯拉格霍恩的。

“晚上好，教授。”哈利高兴而轻松地打了个招呼。

斯拉格霍恩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撞在后窗上，他惊恐地回过头，看到是哈利之后又松了口气，“噢，梅林啊，吓了我一跳。是你啊，哈利。你怎么从城堡出来了？”

“我想费尔奇忘记锁门了。”哈利轻快地说道。

“我得向邓布利多警告这件事，我看他更关心四处找茬，而不是学生们的安全。”斯拉格霍恩皱着眉头，“可是哈利，这么晚了，你跑出城堡来要去哪儿？”

“哦，先生，我要去海格那里，”哈利遵从着自己的感觉毫无保留地实话实说，“他很难过……嗯，你不会告诉别人吧？我并不想给他惹麻烦。”

斯拉格霍恩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我不能保证……但我知道邓布利多对海格深信不疑，我相信邓布利多的判断，我认为海格不会做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了什么事？”

“哦，是那只八眼巨蛛，”哈利说道，“海格养了它很多年了，它一直住在禁林深处……会说话和做很多事……”

“八眼巨蛛？！”斯拉格霍恩抬眼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禁林边缘，“我之前就听说林子里有八眼巨蛛群，它们是海格养的？”

“不，主要就这一只，”哈利说道，“它是林子里的第一只，海格多年前养出来的。但是它昨天死了，海格非常难过，他希望有人能陪他一起安葬阿拉戈克。虽然时间有点晚，但是我不能不去。”

“噢，令人感动。”斯拉格霍恩口不在心地随口说着，他心不在焉地明显在考虑着什么，“八眼巨蛛的毒汁是非常珍贵的……那畜生刚死，也许毒汁还没干……”

斯拉格霍恩看了海格的小屋一眼，发现哈利还站在他身边，又说道：“当然，如果海格不高兴，我不想冒犯他。不过如果可以，我很想试一试……你知道，从获得八眼巨蛛身上搞到毒液几乎是不可能的——它们并不太友好、攻击力很强，而且还成群结队的……”

斯拉格霍恩把一只抓在手里的小瓶子和装得鼓鼓的纸包塞进了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一些话不知是在向哈利解释还是只是自言自语，“不采集毒液似乎太浪费了……一品脱也许能卖上一把加隆呢……老实说，我的薪水并不高……”

哈利忽然福至心灵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装作很犹豫的样子说道：“嗯，我想，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去，教授，海格可能会感到高兴的……多一个人给阿拉戈克送行……”

“噢，当然，当然，我很愿意为这样一个可怜的……可怜的庞然大物送行，”斯拉格霍恩两只小眼睛闪闪发光，“我刚好还带了酒，哎，我本打算和斯普劳特教授喝一杯，不过没想到她恰巧不在……正好，我们可以为那畜生送行之后来一杯，海格一定会需要这个的。”

说着，斯拉格霍恩从袍子里摸出一瓶酒来。

斯拉格霍恩的酒，哈利低头看了一眼。

“别担心，我全都检查过了，没有毒药。”斯拉格霍恩立刻说道，“在你可怜的朋友罗伯特出事之后，我叫了个家养小精灵来把每一瓶酒都试了一遍。”

如果赫敏听到这种虐待家养小精灵的做法脸上的表情一定会相当吓人，但是现在不用福灵剂哈利都知道自己不会像赫敏一样指责他，而且他打定主意今后也不对赫敏提起这件事。

来到海格的小屋后面，小屋的窗子里透出橙黄的光来，哈利刚打算敲门，就听到屋子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他们绕过小屋来到后面的花园里，海格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胡须上都挂着泪水。他似乎给自己做了个黑袖套，像是用破布沾了鞋油做的，挂在他粗壮的胳膊上。

“罗恩和赫敏来不了了，他们很抱歉……”哈利走上期前去。

“不、不要紧……你来了他就很感动了，哈利。”海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哈利走到海格身边，忽然发现海格前面挖了个大坑，坑里是相当恐怖的情景——一只巨大的死蜘蛛仰面朝天的躺在里面，蛛腿弯曲着，巨大的螯牙比海格的胳膊还粗，哈利咽了口唾沫，发现斯拉格霍恩正满眼放光地看着那对螯牙，“呃……我在路上碰到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也想来跟阿拉戈克道别。”

“哦，是吗，你真是太好了。”海格用衬衫角擦了一下又流出来的眼泪，满是感动地看向斯拉格霍恩。

“嗯？啊！是的、是的，”斯拉格霍恩猛地回过神来，他满脸哀伤地看向海格，“听说这个消息我也很难过……真是个美丽的生物。”

“是啊……这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的，”海格又抹了一把眼泪，“蜘蛛总是被人误解，大概是因为眼睛吧，会让一些人害怕。”

哈利看着阿拉戈克仰面朝上的巨大脑袋上那八只硕大的眼睛，现在已经变成了乳白色，似乎正茫然地盯着星空。哈利想起以前和罗恩在禁林里从蛛群中逃命的那次，眼睛只是比较瘆人而已，吓人的是……

哈利忍不住说道：“还有那对螯牙……”被蛰一口，八成不要一个小时，里面就化成水了。

“大概……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海格说道。

斯拉格霍恩听着他们讨论，看着螯牙的目光越发地炙热了，可是由于大家都站在土坑边的山坡上，他没法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去取毒液。

海格注意到斯拉格霍恩一直凝视着阿拉戈克，有点感动地说：“我不知道你也喜欢阿拉戈克他们这样的生物，霍拉斯。”

“噢，喜欢？不，亲爱的海格，我敬畏他们。”霍拉斯说道，“不过，海格，我不想表现得太铁石心肠，但八眼巨蛛的毒液相当珍贵，你能容许我去取一点儿吗，当然，完全是作为我学术研究上使用。当然，如果你反对，我绝不会令你感到不快。”

“……反正他现在留着也没用了，不是吗？”海格说着又悲从中来，对斯拉格霍恩挥了挥手，“我想阿拉戈克不会介意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斯拉格霍恩高兴地说着，迫不及待地就向土坑里跑去，一边还从怀里掏出一把大大小小的瓶子。

海格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一边擦眼泪一边感叹道：“真希望你能见到它当年精神奕奕时候的样子。”

“是啊、是啊，一定相当令人震撼。”斯拉格霍恩随口说着，手里的工作一点没耽误。

哈利似乎看到他好像为了获取更多的毒液，甚至不小心把阿拉戈克的螯牙都给掰下来了。当然，他迅速把它放在阿拉戈克脸上。

海格并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对，感伤地说：“阿拉戈克一定会喜欢你的。”

斯拉格霍恩这时候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哈利敢打赌他一定得到了很多优质的毒液。

斯拉格霍恩吃力地爬回土坑上面，哈利不禁暗想，海格说的没错，阿拉戈克大概会喜欢他……这一身肥肉的。

“我们…开始吧？”斯拉格霍恩掏出一块小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海格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毫无生气的阿拉戈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来为它说几句悼词吧？”斯拉格霍恩拍了拍海格的胳膊肘，虽然他原本可能是打算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的，谢谢你。”海格呜咽道，“我不太擅长这个……”

“来吧。”斯拉格霍恩又拍了拍海格，然后肃穆面向阿拉戈克的方向，用一种沉稳而庄严的声音缓缓说道：“别了，阿拉戈克，蜘蛛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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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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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Chapter.70 幸运的一天（下）

斯拉格霍恩的悼词让海格几乎哭倒在旁边的粪肥堆上，根本无力按计划自己把土铲回坑里埋葬阿拉戈克，斯拉格霍恩积极地主动用魔杖完成了这项工作，看表情他大概担心万一海格会发现螯牙断了的事。

之后，斯拉格霍恩和哈利搀扶着海格回到了他的小屋，斯拉格霍恩从怀里掏出了他的酒给每人倒了一杯。

“敬阿拉戈克！”

“敬阿拉戈克！”

“敬阿拉戈克！”

斯拉格霍恩和海格都痛饮了一大口，但哈利再次感觉到了福灵剂的提示，他只是假装喝了一口，就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我把他从一个蛋养大的，”海格被上帝说，又喝了一口酒，“刚孵出来的时候才这么大一点儿，跟个哈巴狗一样小，毛茸茸的。”

“真可爱。”斯拉格霍恩说，也喝了一口酒，顺便摸了摸满满当当的口袋。

“那时候我把他养在学校的柜子里，直到……”海格的脸色阴沉下来，“哎……”

哈利安慰地拍了拍海格的小臂，那时候里德尔为了不让学校关闭把密室的事嫁祸给了海格，让他被赶出了学校，阿拉戈克也是在那时候逃入禁林的。

“那个……该不会是独角兽尾巴上的毛吧，海格？”斯拉格霍恩盯着天花板上挂着的铜壶旁边那一束长长的柔顺光洁的白毛。

“嗯？哦，是独角兽的毛，”海格不在意地说道，“被树枝挂下来的，特别结实。动物们受伤的时候，我用它来绑绷带，特别好使，所以每次见到我都会从树枝上收集起来。”

斯拉格霍恩的眼睛亮了亮，“绑绷带，你知道拿东西值多少钱吗……噢，我是说，这么多动物，你怎么照顾得过来。”

提到他的动物们，海格就有话说了，斯拉格霍恩开始有意地奉承着他，间隙间还忍不住向四周东张西望起来，哈利觉得他可能突然发现这是个宝藏小屋。

在海格和斯拉格霍恩大谈护树罗锅的饲养的时候，斯拉格霍恩带来的酒已经快要见底了，福灵剂此时又轻轻地推了哈利一下，哈利知道他应该使用续满咒。

他还从没有用过这个咒语，只是一次在赫敏看的书上偶然看到的，但今晚‘不能’这个念头是十分可笑的。于是哈利用魔杖朝空酒瓶一指，他甚至没有出声，酒瓶立刻就满了。

斯拉格霍恩和海格从各自角度上都是相谈甚欢，谁都没有注意酒常喝常有，很快就在酒精的作用下越发放纵起来，为任何他们可以想到的东西祝酒并干杯。

约莫一小时后，海格彻底醉倒在了桌上，在那之前他把天花板上的独角兽尾巴毛整条都塞给了斯拉格霍恩，然后举起酒杯兴奋地高喊着：“为哈利波特！”

“为友谊！”斯拉格霍恩激动地立刻塞进怀里，一边还胡乱地高喊着，“为十加隆一根！”

哈利哭笑不得。

虽然收宝贝毫不手软，但斯拉格霍恩其实也已经醉得很厉害了，不过又得到了独角兽的尾巴毛让他高兴得又接着唱起了歌来，“啊，好人不长命……”

这是刚刚他和海格一起唱的民谣，歌唱的是一个垂死的巫师奥多。

“……英雄奥多被抬回故乡，抬到他而是熟悉的地方，帽子反过来，入土安葬，魔杖折成两段，多么悲伤。”斯拉格霍恩伤感唱着，似乎突然看到了面前的哈利，那双熟悉的绿眼睛专注地看着他，斯拉格霍恩突然哭了起来，“噢，莉莉，你送我的弗朗西斯死了。噢，对不起……”

“弗朗西斯？”哈利问道。

斯拉格霍恩似乎这才认出哈利来，而不是只盯着他的眼睛，“噢……弗朗西斯是一条鱼，我一次生日聚会上你母亲送我的礼物……她把变形咒固定在了弗朗西斯身上，当它睡着的时候会变成一朵花……醒过来一动就又变成鱼……她真是天赋异禀，还总有那么多奇思妙想……她要不是那么早就去世了，现在一定早已经成就非凡……”

“是伏地魔杀了她。”哈利冷酷地纠正了斯拉格霍恩极力想淡化掩盖过去的词。

斯拉格霍恩瑟缩了一下，恐惧地看着哈利。

“我们现在不说那个名字……”

“我不害怕说那个名字，教授。我的妈妈为了保护我……她本来不用死的，伏地魔叫她走开，他只想杀掉我，而她本来可以逃走的。”

“噢，天呐，”斯拉格霍恩颤抖着声音轻声说，“她本可以……她不用……”

“是啊，她不用死的，”哈利沉沉地说，“但是她没有动，爸爸已经被杀了，她不想我死掉……她试图向伏地魔求情，可他只是大笑……”

“够了！够了……我只是个老人……我不需要听……我不想听……”

“啊，我忘了，她曾经也是你最喜欢的学生，是不是？你说过你很喜欢她？”

“喜欢她？谁不喜欢她？任何见过她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她……非常勇敢……非常有天赋……光彩照人……啊，最可怕的事降临在她身上……”

“可你不肯帮助她的儿子，她把她的生命给了我，你却连一段记忆都不肯给我。”

“别那么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我帮不了你……那东西会毁了我……对你也没、没什么用处……”

“不，有用。邓布利多需要了解，我也需要了解……汤姆·里德尔问了你什么问题，你告诉了他什么？”

“不…不……”斯拉格霍恩脸上满是恐惧和懦弱。

福灵剂似乎又推了推，哈利知道斯拉格霍恩明早上什么都不会记得，他倾过身躯，直直地看着斯拉格霍恩的眼睛，“大家都只是猜测，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就是个救世之星，我会杀死伏地魔，但我现在需要那段记忆。”

“你、你是救世之星？”斯拉格霍恩动摇了。

“当然。”

“可、可是……那、那段记忆……”斯拉格霍恩颤抖了起来，“你是要我帮你……帮你摧毁……”

“你不想替莉莉·伊万斯报仇吗？”

“噢、我……哈利，我当然想……可是……”

“你害怕他知道你帮了我？”

斯拉格霍恩神色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