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有个大秘密 第34章

“可麦格教授刚刚说了，我们必须待在城堡里，六点之后甚至不许离开宿舍楼。”

“我想，”哈利把声音放得更轻了，“现在是时候把我爸爸那件旧袍子再拿出来用一下了。”

夜里，哈利和罗恩假装像平常一样上床睡觉，一直等到其他人终于进入梦乡之后，他们才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哈利找出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一件像流水一样料子但银光闪闪的隐形衣。

他们把隐形衣披在身上，从肖像画的洞口爬出去，穿过了阴森森的走廊、险险避过成双成对四处巡逻的老师和幽灵们，好不容易才到达了海格的小屋外面。

海格这里也极其戒备，他甚至一打开门就拿弓箭对着外面，看到是哈利和罗恩才松了口气：“是你们啊，快进来！你们俩这时候跑来这里干什么？”

看出海格的情绪似乎太紧张了，哈利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坐吧……我给你们倒杯茶。”海格有些心神不宁，他老是紧张地朝窗口张望，提水时候水壶里的水大片地泼洒出来，差点把炉火都给浇灭了。

“你听说赫敏的事了吗？”

“哦……我听说了。”海格有些梗咽。

“是这样，我们听说五十年前密室曾经被打开过。”哈利说道，“你有没有……”

海格粗大的手猛地都抖了一下，把茶壶打翻了。哈利和罗恩慌忙往后退了点，避免让热水烫到，海格却一动不动地被水溅在腿上，他的胡须剧烈地抖动着说不出话来。

哈利看他的模样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那就是说马尔福说的可能是真的。但他还是不相信海格会故意去伤害别人：“不是……我们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说过什么？其他老师们都不肯告诉我们那时发生了什么。”

“我……”海格刚想说什么，忽然门口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海格惊慌地回头看去，哈利和罗恩也惊恐地交换了一下目光，连忙把隐形衣披在身上，躲到一个角落里。

“千万别出声。”海格说着看他们藏好了，又抓起他的弓箭，走过去把门猛地拉开。

“晚上好，海格。”来人竟然是邓布利多，他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但他神情非常严肃，他的后面跟着一个古怪的男人——一身大杂烩拼成的衣服，配着鲜艳的领带和靴帽，他身材矮矮胖胖的、一头乱糟糟的灰色头发，脸上尽是焦虑的神色。

“那是福吉，他是我爸的上司！”罗恩憋着呼吸用气声说道，“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

邓布利多向这边看了一眼，哈利忙拐了一下罗恩，罗恩赶紧闭了嘴。

“老实说，海格，”福吉清脆快速地说，“非常糟糕，我不得不来，三个麻瓜后代被攻击、还有一个哑炮……四起攻击事件，事情闹大了，魔法部必须得采取行动。”

“不是我……”海格的脸色变得煞白，脑门上开始冒汗，他哀求地望着邓布利多：“您知道不是我，邓布利多教授，先生……”

“是的。”邓布利多安抚地点了点头，对福吉说道：“我希望你知道，康奈利，我是绝对信任海格的。”

但福吉很不自然地说：“可是阿不思你瞧，海格的记录对他很不利。魔法部现在必须采取一些措施——校董事会已经和我们取得了联系，他们赞成把海格带走。”

“但是，我还是得告诉你，带走海格根本无济于事。”

“阿不思，你也替我想一想，”福吉拍了拍他的礼帽，“我作为魔法部长，我的压力也很大……出了这么多事，必须得做点什么。只要最后查出来不是海格，他就能回来，但是现在我还是不得不把他带走……”

哈利看到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闪着怒火。

“带我去哪？”海格大声地问道，但声音里还是透出了恐惧，“不会是去阿兹卡班吧？”

福吉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人用力敲响了门。

邓布利多过去开了门，这次哈利挨了罗恩一肘子，因为他哼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

卢修斯·马尔福抬着下巴大步走进了海格的小屋，无论是他身上飘扬的黑色旅行披风还是脸上心满意足的笑容，无一不显示出他的得意。

海格的大狗牙牙开始狂吠起来。

卢修斯·马尔福嫌弃地看了它一眼，转头高兴地说道：“你已经来了啊，福吉，很好！”

“你来这儿做什么？！”海格愤怒地说，“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噢，请你相信我，我也一点都不想走进你这间……哦，这也能叫房子？”卢修斯·马尔福讥笑地说着还配着鄙视的模样故意环顾了一下周围，“我本来只是听说我的儿子生病了打算来看看他，不过校董事会有一个紧急的事件要我顺道宣布，有人告诉我校长来这里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卢修斯？”邓布利多礼貌地说着，但眼睛里的怒火仍然在燃烧着。

“事态真是糟透了，”卢修斯·马尔福用耳熟的懒洋洋的音调说着，拿出了一卷羊皮纸，“我还有其他董事们都认为，该是你走人的时候了。这是罢免令，十二位董事全部都在上面签了名。大家都觉得你并没有尽到你应尽的责任，攻击事件再这么继续下去，霍格沃茨的麻瓜学生恐怕很快就会死绝了。嗯，这对学校会是多大的一个损失……”

“你说什么？”和先前不同，福吉这时候变得很惊慌：“罢免邓布利多……不、不，这绝对不行……”

“校长的任命……哦，不，是罢免，这是学校董事会的事情，福吉。既然邓布利多不能阻止这些攻击，那么他就不能胜任校长的职位。”

“可是，卢修斯，如果邓布利多都不能阻止……”福吉说，他的头上也开始冒汗了，“还有谁能阻止呢？”

“是时候放弃那些陈旧、毫无来由的信任，”卢修斯·马尔福提了提嘴角，“我们十二个人都投票……”

第50章 Chapter.23 阿拉戈克

“你们不能带走邓布利多！”海格愤怒地站了起来，毛茸茸、黑乎乎的大脑袋几乎顶破了天花板，“如果邓布利多走了，麻瓜们才是没有一点活路了！”

“冷静点儿，海格。”邓布利多严厉地说，他冷静地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如果董事会希望我走，卢修斯，我就会离开这里。”

“可、可是……”福吉结结巴巴地说，像是被这个结果吓到了。

海格也低吼道：“不行！”

但邓布利多只是安抚地拍了拍海格，他炯炯有神的蓝眼睛始终盯着卢修斯冷冰冰的灰眼睛：“我会离开，但是，只有当这里所有人都背叛了我的时候，我才算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不过，只要霍格沃茨有任何人请求帮助，他们必然能得到援手。”

有一瞬间，哈利肯定自己看见了邓布利多不经意似地朝他和罗恩躲藏的角落瞥了一眼，但很快他就又把视线全部投注到了卢修斯·马尔福身上。

卢修斯·马尔福被邓布利多盯得有点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说道：“真是个令人感动的宣言，我们大家都会怀念你的。那么现在，我们走吧。”

卢修斯·马尔福毫不留恋地走向小屋的门，一把拉开门，假情假意地鞠躬送邓布利多出去。

直到他们彻底走了出去，福吉才回过神来，也催促着海格离开。

海格深深地吸了口气，非常明显地看了一眼哈利和罗恩藏身的方向，仿佛自言自语一样地说道：“如果有人想找什么东西的话，只要跟着蜘蛛，就会找到正确的方向。”

“嗯？”福吉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哦，我这就走。”海格披上他的鼹鼠皮大衣，临要出门了又停住脚步说：“对了，我不在的日子里，需要有人帮我喂牙牙。”

福吉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大狗，为难地说：“好吧，我会帮你跟学校里的其他人说一声的。”

门砰地关上了，罗恩一把撤下隐形衣，他声音粗哑地说：“这下完蛋了，邓布利多走了，以后每天都会发生攻击事件的！”

哈利皱着眉，重复着邓布利多刚刚说的那番话：‘只有当这里所有人都背叛了我的时候，我才算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不过，只要霍格沃茨有任何人请求帮助，他们必然能得到援手。’

邓布利多想告诉他们什么？哈利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过海格的暗示倒是很容易理解，他叫他们跟着蜘蛛。

哈利很快看到了窗台上成群结队往外爬的蜘蛛们：“看。”

罗恩虚弱地应了一声，他也听懂了海格的意思，但是他实在是不想那么做。

哈利确认了门外没人之后，跑到外面的窗下看了看，蜘蛛们似乎都在往禁林的方向爬。

“我们最好带上牙牙，它经常跟着海格到林子里去，或许能有什么帮助。”

“你说……禁林里有没有……狼人？”罗恩远远地站在后面。

“不知道……不过也有些还不错的东西，比如独角兽，去年还有个马人救了我们。”哈利说着，折回去对屋里叫道：“走，牙牙，跟我们去散散步。”

哈利想了想把隐形衣暂时留在了海格的小屋里，去禁林里应该是用不上它了。

牙牙高兴地起身围着他们跑前跑后，还抢先跑进了禁林。

哈利先前从海格的小屋里提了一盏油灯，可走了这么一会儿他就觉得胳膊酸了。他想起上次和马尔福一起在禁林里的时候，马尔福肯定也觉得沉，所以才不断换手提。

蜘蛛们在树丛里飞奔，但他们没法走得很快，四周到处都是树根和树桩，伸出来的树枝也总是阻挡去路。不过好在蜘蛛的数量也很多，源源不绝。

然而他们跟着蜘蛛至少走了半小时，却似乎仍然还没有要到达的意思。

忽然牙牙发出一声响亮的犬吠，把哈利和罗恩都吓了一跳。

有什么东西在右边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像是一个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哈利和罗恩都惊恐万状地屏住了呼吸。

然而这时，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光来，反而让人简直什么都看不见了，两人都连忙用手捂住眼睛。

“哈利！是我爸的老爷车！”罗恩惊喜地喊道，声音因为送了一口气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梗咽，“原来它跑到这里来了。”

哈利跟在罗恩后面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这一片的地面似乎尤其不好走。

“你看它，在树林里都变得狂野起来了。”罗恩说着，听上去像是在谈论他离家出走的孩子似地。

哈利四处张望着寻找蜘蛛的踪影，可是它们刚刚被车灯一照就四散逃开，现在已经跑得不知去向了。

“蜘蛛们都不见了，来，我们得去找找……”

罗恩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跟上了哈利。哈利没有看到蜘蛛的影子，但牙牙似乎突然知道了方向，带着他们向前走去。

很快前面发出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牙牙立刻停下了不肯再往前走，哈利又走了几步。

前面是一块凹地，凹地上如同浮着一个巨大的半球形的如同雾气似的东西。

又是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几根毛茸茸的棍子似的东西从里面神了出来——一只几乎有小象那么大的蜘蛛从里面缓缓地钻了出来。

“哈利！”罗恩惊恐地拉了哈利一把，他的声音已经扭曲得几乎要听不出说什么了。

“是谁？”

又是咔哒咔哒的声音，哈利忽然意识道它仿佛是在说话，这真不容易听出来，因为每说一个字都要咔哒咔哒地摆弄它脑袋上的螯肢。

“是海格吗？”巨大的蜘蛛身体和八条腿都是黑中带灰，毛茸茸的丑陋的脑袋上长着八只眼睛，但每只眼睛上都蒙着一层白翳。

它似乎看不见了，声音听上去也像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哈利……”罗恩快要哭出来了。

“别怕。”哈利自己其实也很害怕但他还是努力安抚罗恩道，他鼓起勇气对大蜘蛛说：“我们是海格的朋友。”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大蜘蛛迟疑了：“海格以前从没派人到我们的凹地来过。”

“海格遇上麻烦了，”哈利说，他的呼吸非常急促，“所以才让我们到这儿来。”

“海格遇上了麻烦？”年迈的蜘蛛说道。

哈利觉得他好像在它咔哒咔哒的声音中听出了关切，他说道：“学校里有什么东西袭击了学生和老师，他们认为是海格做的把他带到阿兹卡班去了。他们认为是海格又一次打开了密室……”

“一派胡言！！”咔哒咔哒，老蜘蛛突然愤怒地挥舞起螯肢，这声音听上去十分吓人，“那不是真的！很多很多年前，他们就是用这个理由让他离开学校的。但海格从没有打开过密室！”

“那么你……不是那个密室里的怪物？”哈利小心地问道。

“当然不是！”老蜘蛛愤怒地再次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那个怪物是在城堡里出生的，但我是被一个旅行者放在口袋里从一个遥远的国度带来的。”

一直东张西望地罗恩又哭丧着脸拉了拉哈利的袖子，他害怕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别吵，”哈利挥开他，又问道：“那么你从来没有……攻击过任何人？”

“我当然拥有这种本能，但出于海格的要求和我对他的尊敬，我从没有伤害过一个人！”老蜘蛛说，“当时他们要我为一个姑娘的死承担责任，那个姑娘的尸体被发现在一间盥洗室里。但我除了我长大的那个碗橱，从没有去过任何其他地方。”

“……那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害死了那个姑娘吗？它现在可能又回来了。”

“我们从不说它的名字！”老蜘蛛情绪激烈地说，咔哒咔哒的声音更加响亮了，“它是一种我们蜘蛛最害怕的古老生物，当年我曾感觉到那个可怕的生物在学校里到处活动，我十分害怕我恳求过海格很多次，求他放我走。海格也问过我很多次，但是我都没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