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有个大秘密 第41章

黑魔王那天放过了他，没有用任何咒语折磨他，只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父母被折磨。而黑魔王离开的时候那种邪恶冷酷的笑容告诉他，钻心咒不过是惩罚他们的一个开始。

黑魔王绝对不会原谅他们的。从他没能亲手杀死邓布利多开始、从父亲没能拿到那该死的预言球开始……也许更早，从他们一家在他倒台之后转投了正义一方而没有顺着一条一条臭水沟找他开始。

从前他从来没仔细考虑过父亲努力重新获得黑魔王的信任肯定到底是否值得，只是觉得父亲一直都是对的，并一度以为那些荣耀、地位之类的东西值得他们去努力得到。而直到在父亲被抓进阿兹卡班之后，他才发现，地位什么的在生死面前都是狗屁。他们对抗的不仅是那些自诩正义的一方，还有背后捅刀子的自己人。不仅如此，最大的恐惧甚至是来自于黑魔王本人。

但是即便重回抓到波特的那天再来一次，他仍不会指认波特。并且如果真可以重来一次，他也许会想办法更努力地帮讨厌的波特一把，至少让他知道……

基于马尔福家摇摆不定的立场，以及他亲自把食死徒带进了霍格沃茨害死了邓布利多，他们要重新加入正义的那边恐怕非常困难。德拉科相信，只是像那天那种含糊不清地不指认行为，不仅他们不会买账，连讨厌的波特恐怕也根本不会领情，而且他们那群人甚至还会怪罪他没救泥巴种格兰杰。

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有邓布利多的死……他怕是得想办法去救波特三五次……也许十几次、几十次才能获得他们最低的信任。可是依目前的情况，只要和波特多说几句话就能赔上自己的小命。

德拉科也许永远不会承认，但他该死的知道自己真的非常怕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赔上自己去救波特的，尤其是波特！那个讨人厌的疤头。

德拉科有些咬牙切齿，身体却稍稍放松了一些，依靠着侧边的扶手有些疲惫，他已经太多天没有睡觉了。

从邓布利多死后他就被困在自己家里，他想了很多事，他和他的家人要怎么在这场战争里活下来，什么荣耀、地位都是狗屁，如果黑魔王胜利了，最好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比现在过得好，而最坏的情况……

他试过和父亲讨论，可是父亲不知道是不是在阿兹卡班被逼疯了，或是黑魔王把他给折磨疯了——要不是他知道他的父亲一直并仍然深爱着他的母亲，他简直要怀疑父亲是爱上了黑魔王。卢修斯已经放弃了思考，只是疯狂地想要重获他从前的地位和黑魔王的宠爱。

不过说实在的，自从他自阿兹卡班回来之后的确是有一点点疯疯癫癫的，从前的冷静高傲荡然无存，也几乎失去了他那些良好的礼仪，甚至无法保持他的高贵外表。德拉科无法想象，他在阿兹卡班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德拉科再一次感到一阵无力，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站到正义一方去，要怎么做才能让该死的波特他们获胜，要怎么做才能救他的家人……

死亡的恐惧几乎要压垮他，德拉科把脸埋进双手之中，他想找个什么人讨论哪怕只是倾诉一下，或者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小小地哭一下，至少这次不会再被波特撞见了。

‘啪’

应该不会吧？

德拉科猛然抬起头，回过身看去。

“你不会又要在窗前坐一整晚吧？”卢修斯朝他大步走来，“你最近的状态令我们非常担心。”

下一秒纳西莎也幻影移形出现在他身后，脸上满是担心的神情。

德拉科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对不起，爸爸。”

“好了，你也别担心了。黑魔王给了我们新的任务。”卢修斯欣喜中只是微微闪过一丝忧心，但更多的却是兴奋和期待，“我想想我们这次一定能完成任务，重得黑魔王大人的信任。”

纳西莎在卢修斯身后紧紧地抿着唇，她向来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欣喜反而遮掩不住地透出担心的神情来。

“你得回到学校去。”卢修斯说道。

德拉科吃了一惊，他们一家和所有之前在马尔福庄园的人都被囚禁在了这里，也许知道卢修斯和纳西莎被召唤到了哪里，看他们的样子是从外面回来的。

“黑魔王认为哈利波特有可能回到霍格沃茨去，他要你回去学校。无论哈利波特打算找什么或是做什么你都要阻止他，黑魔王知道你非常聪明，他担心学校里的那帮家伙们会被波特钻了空子。”卢修斯继续说道：“当然啦，只要他一出现，你就把他抓住，别让卡罗兄妹妨碍你，只要我们把他交给黑魔王马尔福家就能再次回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卢修斯滔滔不绝地说着，而德拉科心里对他的话深表怀疑，但他没有争辩，卢修斯不喜欢他违抗他的命令。何况他也想去见波特，困在这里可没办法给马尔福家找到出路。

纳西莎明显是不赞同让德拉科去学校的，事实上从去年开始她就希望他能留在家里，直到局势稳定下来、外面再次安全起来。但是一年前她没法不让他去杀邓布利多，现在她也无法阻止他去学校。所有她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让他带上她认为他所需要的东西，以及她的魔杖。

第二天一大早，德拉科就站在了斯内普的办公室里，现在斯内普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了，可惜这次纳西莎没办法让他再立下一个牢不可破誓言。

卢修斯很快将黑魔王的命令告诉了斯内普，其间斯内普一直用他幽黑的眼睛盯着德拉科，满脸除了不悦和不赞同之外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德拉科被他瞪得浑身不自在，等卢修斯和斯内普一说完，他就立刻告辞离开了校长室，甚至赶在了卢修斯走之前。

他不想和斯内普说话，虽然在那天晚上他从各种意义上都救了他的命。事实上，斯内普这些年其实已经很照顾他了，甚至还十分支持他和波特的对立。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但他一直都是他最喜欢的教授。然而，他也是除了黑魔王外他最怕的人。

无论从前他那永远面无表情的脸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眼神，还是后来他杀死邓布利多时候狰狞的模样。

当然，现在，这一刻他所担心的是斯内普会看出他的动摇，他怕自己不自觉地流露出什么来。

那个可怕的晚上之后，他虽然也在别的地方见过斯内普几次，但他都尽量避免和他说话，甚至是对视。毕竟，斯内普可是黑魔王最忠实的心腹。如果让黑魔王知道了他想找波特谈谈而不是抓住波特的话，他们全家立刻就会死得干干净净。

回到斯莱特林地牢，德拉科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大家的态度都变得十分微妙，有的人甚至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对他的恶意，帕金森的表情有些微妙，但最终还是在扎比尼后面走了过来，高尔和克拉布当然也围了上来。

德拉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无论是恶意的善意的，他现在都不想管，这些没本事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给他造成什么麻烦。

然而事实上，关于这一点，德拉科却想错了。他们中的确有人给他造成了麻烦、巨大的麻烦，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

克拉布——这个一直习惯性地跟在他身边以至于他甚至很少注意到的家伙。

德拉科的回归在除了斯莱特林之外的学院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反响，因为他根本不去上课。只是当他偶尔在城堡里闲逛、猜测波特会从哪里出现的时候，他们在他背后窃窃私语，但没有人敢上前挑衅他，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对付他们。当然就像六年级时候一样，他没有叫上克拉布和高尔，他们只会坏他的事而已，尤其是这次。

虽然也曾碰到麦格教授，她严厉地指出他既然回到了学校就应该继续他的学业，但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波特。

如果波特回来，他一定得见到他。

可是他要和波特说什么？傻乎乎地告诉波特，他准备背叛黑魔王，然后投奔他和他并肩作战？不，光是这么想想，他就觉得自己要吐了。而且除非波特比克拉布和高尔还蠢，才可能相信他的话。

德拉科非常烦恼，他试想过所有他能想到波特的出现方法和地点，以及他要怎么尽量和平地拦住他并和他谈谈。然而只要一想到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谈，他就发现一切只是徒劳。从一年级他第一次主动和波特搭话开始，他们就从没有真正‘谈’过什么，有的只是互相讽刺和攻击。

每分每秒每小时的时间流逝，德拉科都觉得下一刻波特就会出现在城堡里的某个地方，或者他其实已经在这里了。这种感觉让德拉科的神经越绷越紧，越来越气急败坏。无论他走在哪，都像个随时要爆炸的火药桶。

这天夜里，黑魔标记突然烧起来的时候，德拉科并没有睡着。他的手颤抖不已，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他发现这是阿莱克托·卡罗在召唤黑魔王。

波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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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会逃跑的肉丸子 的营养液，别逃跑了，就留在餐桌上吧( ′ ▽ ` )

第59章 番外1 德拉科的葬礼（中）

波特！

德拉科从床上弹起，尽量不惊动任何人地立刻穿好衣服走出了寝室。

波特终于来了，黑魔王肯定是猜到了他的行动，让卡罗兄妹早就做好了准备。

德拉科早就知道黑魔王不可能是派他来搞什么‘戴罪立功’的，他只是想等卡罗兄妹抓住波特之后把马尔福家再打入更深的谷底；当然，如果波特又幸运地逃脱了，那他又犯错了不是吗，然后马尔福家就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波特当然会逃脱的。德拉科知道卡罗兄妹有多心狠手辣，但也知道他们有多蠢。就算是波特，也应该能够摆脱他们，何况那个聪明的泥巴种总是和他在一起。

波特逃脱了之后，如果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德拉科恰巧可以猜到波特会去哪里，恰巧他对那里也非常熟悉。离开地牢之后，德拉科就直奔有求必应屋跑去。

对于波特的出现，德拉科比他自己想象得还要激动和迫不及待，以至于等他发现跟踪他的两个人的时候，他已经转进了有求必应屋的那条走廊了。

德拉科没法说服克拉布和高尔回去不要跟着他，似乎这是他们父亲的命令——要他们跟着他，之前他们跟丢过几次所以两人趁他不备在他身上下了一个追踪咒。德拉科非常生气也非常惊讶，他们什么时候学会的追踪咒。

不过还不等他问，走廊里就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大批的学生正往这边来。德拉科立刻对自己用了幻身咒并往前走到走廊的尽头，不理克拉布和高尔，但他们也有样学样，连忙用幻身咒隐去了身形，这就叫德拉科更加惊讶了。

德拉科不知道克拉布和高尔怎么做到的，没有人发现克拉布和高尔。幻身咒只是让人看不见他们，却并不是消失了，如果被碰到就会被发现。不过这些学生们似乎有些太过慌张了，恐怕就算撞到什么也不会注意。

德拉科大约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这么慌张，以及为什么会在这里——黑魔王正赶来。有求必应屋是个神奇的地方，一定是有人发现了从这通往外面的方法。这也让德拉科打起了精神来，就算波特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东西，如果他打算离开霍格沃茨，很有可能也得从这里走。

德拉科几乎仔细地看着每一个走进有求必应屋里的人，好几百人，各个学院的都有，他甚至看到了帕金森在他们之中，但并没有波特。等学生们都走完了之后，德拉科揉了揉眼睛，波特不在其中，也许波特还有什么事没做完。

外面的战斗已经开始，他能听到打斗的声音。他还见到了有食死徒路过，他没有做声，这附近也开始被附近的战斗波及。德拉科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有一种感觉，波特一定会来的。

不一会儿他终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德拉科立刻抬头看去，可惜下来的不止波特一个。

“……我已经知道冠冕是什么样子了，也大概知道它现在在哪儿。他把它藏在了有求必应屋里，我藏那本旧魔药书的地方——几百年来不少人人都把东西藏在那儿。他大概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才能想到那里。”

格兰杰和韦斯莱又跟波特在一起，德拉科有些恼火，波特带着他的两个跟班，他也带着他的两个，虽然他看不见他们，但他知道他们一定还在。如果这个情况继续下去，他根本没办法一对一地和波特谈一谈，搞不好一句话都说不上就打起来了。

三个人消失在了有求必应屋的门后，很快地又和另外三个人一起出来了，是他那个嫁给狼人的表姐、韦斯莱家的女孩和一个老太婆。等其余三个人走后，走廊上又只剩下波特三人组。

德拉科忽然感觉旁边有人有什么动作撞到了自己，他想也不想立刻一把拉住了他，不知道是克拉布还是高尔，好在对方没有挣扎。

波特三人组说了什么家养小精灵的话题之后，格兰杰就扑向了韦斯莱，两人突然抱在一起卿卿我我秀起了恩爱来。德拉科挑眉看了一眼猝不及防被为了满嘴狗粮的哈利，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了，至少克拉布和高尔不可能在一起。

终于三人再次进入了有求必应屋，被德拉科抓住的那谁动了一下，挣开了德拉科的钳制。他解除了幻身咒现了形，是克拉布。

“德拉科，快点，我们走。”克拉布说着就往有求必应屋的门口跑去，但是这个蠢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进去。

高尔很快也现形走到了克拉布旁边，并有些紧张地四下张望着。

德拉科懒洋洋地现了形，克拉布和高尔恐怕是受了他们的父亲之命替黑魔王监视他，他不能做出太反常的举动，只能等进去之后再把他们支走了。他慢吞吞地过去懒洋洋地说道：“让开，笨蛋。”

进了有求必应屋，果然这就是他去年折腾消失柜的藏宝屋。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几乎像个城市一样了。

波特和他的跟班们一定是分开走了，德拉科也想让克拉布和高尔离开自己身边。可惜还不等他给他们指示，克拉布就发现了波特。

“站住！波特！”

哈利转过身看也不看克拉布和高尔，就愤怒地瞪着他。

这绝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德拉科想死的心都有了。感受到身边克拉布和高尔热切的目光，德拉科干巴巴地说道：“你拿着的好像是我的魔杖呀，波特。”

“已经不是了，”哈利怒气冲冲地说，死死地抓着他的魔杖，“现在它是我的，马尔福。你现在用的是谁的魔杖？”

“我母亲的。”德拉科继续干巴巴地说道，他很想要回他的魔杖，只是现在波特一定不会还给他的，而硬抢只会让他们打起来。

哈利眼睛左右梭着，嘴里问道：“你们三个怎么没去伏地魔身边？”

听到那个名字，德拉科心尖抖了抖，不过他努力压制住了，倒是克拉布和高尔无知无觉，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意义。

德拉科不说话，克拉布却忽然上前一步得意地说：“我们想赢得奖励，所以我们留下来了，波特。我们不会离开这里，我们要把你带去见他。”

德拉科想他应该替克拉布第一次能正常地对波特说出这么一大堆话鼓掌，但是对于他说话的语气他只想捂脸，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说这种话，看到波特还举着他山楂木的魔杖了吗？波特绝对不是因为三打一就会变得好对付的人，不然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干掉他了不是吗。

“计划真棒。”哈利虚情假意地敷衍克拉布一句，又把注意力转到了德拉科身上，好像认定他一定是他们的主导：“不过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虽然哈利似乎很想闲聊的样子，但德拉科注意到他在偷偷地往后退，他知道他一定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或是逃跑或者是等着格兰杰和韦斯莱过来。

他倒宁愿波特能跑掉，这种情况下他没法和波特说什么。至于波特用他的绿眼睛刨根究底地看着他，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他想闲聊那就闲聊吧：“去年一整年我几乎都住在这里里，我当然知道怎么进来。”

“刚刚我们就躲在外面走廊的尽头，我们现在会用幻身咒啦！”高尔的脸上绽开一个傻乎乎的笑容，用一种跟家长报告自己考试成绩的语气说道，当然他之前从来没有这个机会和他的父母这么说话。

德拉科觉得自己站在克拉布和高尔之间，已经被他们俩不断冒出来的傻气淹没了。

高尔还是笑得很开心：“你突然从楼上下来，在说要找一个头冠帽子！什么帽子？”事实上，高尔一直都很爱学习，比克拉布刻苦多了，只是成效甚微。

“哈利？你在和谁说话？”罗恩·韦斯莱来了，他在垃圾墙后面还没搞清楚状况。

克拉布突然之间就开始攻击哈利，事情开始变得更糟了，德拉科想想阻止他：“如果你把这间屋子炸了，那个什么冠冕也会被埋在这里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黑魔王要的是波特的脑袋，谁在乎一个破帽子？！”克拉布不在意地说着使劲挣脱了德拉科。

拼力气德拉科绝不是克拉布的对手，他只能努力让他明白事情：“波特这时候还跑到这儿来是找它……那肯定说明……”

“肯定说明什么？别废话了，现在谁还管你是怎么想！我再也不会听你发号施令了，德拉科。你和你爸爸已经完蛋了！”克拉布不加掩饰凶狠地说道，唾沫星子喷了德拉科一脸。

德拉科厌恶地用袖子抹掉脸上的口水，高尔在一旁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俩。

“钻心剜骨！”

德拉科忽然听见克拉布喊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令他恶心的四个字，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他跳起来就扑向了克拉布。克拉布没想到德拉科竟然会撞他，一个没防备钻心咒就打偏了。

“住手！黑魔王要活的……”德拉科几乎已经丧失了他的逻辑性，只是想用黑魔王镇住克拉布。

然而克拉布确实是不明白那个名字背后的可怕，他愤怒地想推开德拉科，一边吼道：“那又怎样？我又没要他的命！要是碰巧把他干掉了也好，反正黑魔王本来也是要他死，我们替他做了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