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取经死线来临之前逃之夭夭 第7章

作者:玻璃豆 标签: 灵异神怪 三教九流 天之骄子 古典名著 BL同人

  悟空脸上一红,竟莫名地觉得有一点羞臊,连连摆手道,“出身天注定,白兄着实客气了!”

  白佘啧啧称奇,又好生夸奖了悟空一番,把猴子说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岔开话题道,“我生的晚些,知道的少,不知两位前辈能不能讲讲那赤尻马猴和通背猿猴的旧事?”

  花果山上的那四位,虽不知来历,悟空也不打算再回去了,但摸摸底还是要的吧?

  姜尚见猴子好奇,指点他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白佘乃是白帝子,旁的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他知道的最清楚!”

  白佘这会儿喝了两杯酒,面范红光,也来了谈兴,跟悟空把无支祁和袁洪的跟脚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悟空听得十分专注。

  旁的也就罢了,在听到无支祁精通天罡三十六般变化,所使用的武器叫作精钢混铁杖,袁洪更是善长七十二般变化的八丨九玄功,使一条铁棍之时,猴子脑子里简直乱成一锅粥。

  见姜尚白佘聊得起劲儿,悟空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不知这两位前辈,师从何人?”

  姜尚和白佘都摇了摇头,道,“这却不曾知道,这两位自出世就没提过师承,不过这路数瞧着倒像是一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师父教的。”

  听到这话,猴子心里真是火烧火燎一般,真想立时冲去师父面前,问问他老人家......

  白佘恰巧拍拍悟空肩膀,“孙道长,不知你本事如何,可善何等兵刃?你前辈都善于变化,好用棍棒,想来你也不差!”

  姜尚赶紧拦着,“想切磋去城外,可别在老头子这小破院子里折腾!”

  白佘哈哈大笑道,“不能不能,你这院子都够难为孩子的了,我们哪里能那么不道义!”

  悟空到底已经不是当年刚出世的那个鲁莽暴躁的小猴子了,两世为人,他把什么都咽了回去,苦笑着摇摇头,没说旁的,却道,“晚辈哪里有什么兵器,不过是个道士,拎一柄拂尘也就罢了!”

  姜尚听了,叹口气道,“唉,你呀,是没生在好时候,也算是生在好时候了。”

  白佘也道,“悟空跟脚如此之好,仙石所化,天地钟爱,若是在当年,只怕有的是人求着他当徒弟,想学什么不成,想要什么好兵器没有。不过现在也有个好处,天地人三界初定,凡人大兴,各族混战平息,不像洪荒那时候,总要打打杀杀的了,没兵器就没兵器吧,拂尘也尽够了。”

  姜尚轻嗤一声,“三界虽分,不甘心的可多着呢,你瞧着吧,将来在凡间,佛道必有一争,到时候说不准又是一场事故,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人命才算!”

  白佘连忙摆手,“不讲那个,不讲那个,咱们如今就是小老百姓,连国之战事都管不得,圣人更不用咱们操心了,喝酒喝酒!”

  姜尚慨叹一声,“唉,也是,我不过是个死不了的糟老头子,又不是天上的神仙,管他们打死打活,吃肉吃肉!”

  扭头老太公又问悟空道,“哎,小猴子,你老说你是道士,又穿一身道袍,可是怎么我老觉着,你这身上味儿不对呢?你修的是道还是佛?”

  初夏夜风徐徐吹来,温暖轻柔,悟空心中却一片冰凉,只觉得血都是凉的。

  佛道之争吗?

  难不成那西天取经,就是佛道相争中的一件大事?

  是佛,是道?

  他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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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道两家都说,道不传非人,法不传六耳~

  后人就杜撰鸿钧老祖不待见六耳猕猴

  于洪荒传道时,禁他听讲

  六耳也是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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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支祁:或支无祁。中国神话中的水怪,据《山海经》等史籍记载,巫支祁是尧舜禹时期的奇妖,也是我国有史以来最有神通也是最有影响的第一奇妖。巫支祁出生在豫南桐柏山中的花果山,为天生神猴。大神禹治淮水时,无支祁作怪,风雷齐作,木石俱鸣。禹很恼怒,召集群神,天神庚辰(一说应龙)擒获了无支祁。无支祁虽被抓,但还是击搏跳腾,谁也管束不住。于是禹用大铁索锁住了他的颈脖,拿金铃穿在他的鼻子上,把他镇压在淮阴龟山脚下,从此淮水才平静地流入东海。也有传他是赤尻马猴的,本文沿袭这种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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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洪:是《封神演义》中的妖怪,乃梅山七怪之首,原形是由白猿修炼得道。也有传他是通背猿猴的,本文沿袭这种说法

第9章 有狗长寿

  悟空正怔怔出神,姜尚却又不管他了,想起一事来,转回头问白佘道,“你老说下来历劫,你那个劫到底在那儿呢?凡间如今可不太平,你爹告诉你没有?”

  白佘摇摇头,“他老人家儿子多了去了,哪里有闲心管我,不过算起来还得个十几年?等着吧,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历劫之后,我也该回家修炼去了,这凡间日子可真不好混,如今去打个猎,啥也逮不着,若不是靠着神通作弊,真做猎户,我一家子得饿死。”

  白佘又问悟空,“孙老弟打算弄个什么营生糊口?”

  啥?

  悟空支支吾吾地道,“我下山的时候,带了不少银两......”

  储物袋里小山一样的金银珠宝,按着此间物价,在咸阳最富庶的地方,买条街都够了,足够猴子在凡间生活好几百年的,没到“糊口”那么惨吧?

  白佘一脸不赞同,“哎,那怎么行!你如今来凡间,也是历练吧?若是终日无所事事,闭门不出,跟在山上闭关有什么区别,还是要接触世情的!”

  姜尚夹走了最后一片炒腊肉,拆他台道,“你可拉倒吧!你天天大早上出门上山,到了山上就找个地方把自己一挂,就睡大觉,不到天黑不回来,你接触啥世情了?这一早一晚你见着活人了么!?”

  白佘老脸一红,“那咋没见着,一大清早看门的城官儿,跟我都可熟悉了,回回都打招呼呢!”

  姜尚啧了一声,乜斜着眼瞧他一眼,啥也没说,鄙视的神态清清楚楚的。

  白佘吭哧两声,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转脸还是去劝悟空,“到底还是有点营生的便宜,要不镇日闷在家里,憋也憋死了,你看看太公,不也日日都出去钓鱼,孙老弟若是一时半刻想不出什么好做的,不如也跟我去山上打猎吧?”这小猴子年岁还小,又是刚出山,自己这个老前辈,在凡间讨生活的经验是差点,但咋的毕竟也早来了许多年,好歹也得帮衬一二。

  悟空如今是不杀生的,到底婉拒了,“刚搬了家来,好多地方还没收拾好,东西也缺,这几日紧着先收拾好了,期间晚辈也仔细考虑考虑。”

  白佘只得罢了,又嘱咐他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寻,莫要抹不开面子,悟空也应了,没一会儿俩人便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起来,只差拜把子了。

  正好菜吃尽酒喝光,两人把醉猫一般的太公扶到屋子里去睡,又各自告辞归家。

  悟空搂着小狗子一夜好眠,第二日一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从山上带下来的虎皮褥子给洗了。

  小东西尿床!

  曾经的美猴王、齐天大圣、斗战胜佛,清晨起来,蹲在院子里,仔仔细细洗褥子......

  像话吗?说出去有人信吗?

  猴子慨叹一声,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接下来几日,悟空也没定下心来想别的,只忙活这小院子了,置办了许多东西,修缮了房屋破损之处,替换了残破的家具,又给取名长寿的小白狗子挖了处沙坑,教会了这小家伙在沙坑这里拉屎拉尿,免得他日日起床就得先去洗褥子。

  包裹里褥子再多,也经不起那样糟践呀。

  等一切收拾停当了,这日三人轮到在悟空家里喝酒,白佘又问,“悟空可想好做什么营生了?”

  姜尚也道,“我瞧你把这屋子和小院打理得十分齐整,干干净净的,瞧着又赏心悦目,要是一时半会儿你还没找着什么活计,莫不如老夫给你找个活儿干干如何?”

  白佘嘿嘿一乐,“咋的,太公,您这是终于受不了你那破屋子了?打算雇悟空给你打扫打扫?您先说,给什么报酬?”

  姜子牙捻捻胡子,笑眯眯地道,“老夫手里的宝贝,可着这小猴子挑!”

  白佘一下子坐直了,身形一晃,好悬显出真身来,“啥?可着挑?那打神鞭,杏黄旗也是?”

  姜尚点点头,“我一糟老头子,留着那些个东西,也没甚用,小猴子入了我的眼,分他一件又如何!”

  白佘大喜,捅了悟空一下,“赶紧的,还不谢过太公赐宝!好兄弟,别的不要,打神鞭杏黄旗选一样就是了!”

  悟空唬了一跳,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不过是帮太公打扫而已,掐几个诀念几回咒也就罢了,哪里能要太公手中的宝贝!”

  姜尚手中的东西,都是当年元始天尊所赐,堪称重宝,尤其那打神鞭,悟空当年在天宫之时,也曾听小神们暗自嘀咕,说那姜太公之所以未曾封神,上得天界,就是因为玉帝众人忌惮他手中的这把打神鞭。

  悟空如今只想在凡间安稳度过余生四五十载,若是期间修炼有了突破,寿数有余,那再说旁的,若是没有,安安静静坐化也就罢了,总归是不去花果山竖旗,不去收妖王、闹龙宫、闯地府的,只是即便这样,还不知能不能躲开天宫和灵山的注视与算计,又到底能不能避开之后的祸患也未可知,他如今连定海神针都舍弃了不肯要,如何还敢要那打神鞭?

  打神鞭打神鞭,上打玉帝,下打神仙,自己若拿了这烫手的家伙,还怎么安生度日?

  怕倒是不怕的,左右不就一个战,但是猴子嫌烦,此生已然不愿意被人算计,与他们掺和了。

  白佘见悟空真心实意的推拒,不肯要姜尚之物,还很替他惋惜,“你这孩子,忒拘谨,你在我们眼前,就是个小辈儿,太公既然能舍得,如何不要?”

  悟空叹道,“如小儿抱金过市,委实不敢。”

  姜尚见猴子心思清明,不贪不占,心中倒是颇为喜爱,不由得笑道,“好孩子,既如此,老夫便分你些运道吧!”

  说罢指尖一晃,摇出一点温柔的金光,兜头一甩,便入了悟空眉心,小猴子连躲闪都来不及,就叫那金光入了骨血,不知往哪里去了。

  猴子心下大惊,内视一番,却见五脏六腑血脉经络并无异常,那金光已然消失不见了。

  白佘在一旁也没看懂,奇怪地问道,“你拿什么糊弄孩子了?”

  姜尚一听,气得直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道,“哪个叫糊弄!封神一战,都说我生来命薄,无缘仙道,法力低微,不堪执榜,但是每到危急关头,却每每化险为夷,自有高人来救,你可知凭借的是什么?”

  老太公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把正在悟空脚面上酣睡的长寿吓一激灵,站起来就汪汪狂吠,悟空连忙把小狗子抱起来哄,又笑着安抚太公道,“自然是太公运道极佳!”

  姜尚一听,挑个大拇指,往小猴子眼前一递,“还是你机灵,有眼光!今晚老头子把十分运道分你一分,保你以后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悟空哭笑不得,运道这东西,说有是有,可是都是人命里自带的,看不见抓不住,哪里是说能分人就能分人的,不过他见姜尚脸庞通红,醉态酣然,一瞧就是喝多了,因此也并不分辨,只道,“多谢前辈赏,明儿我就给您收拾屋子去!”

  就当尊老了。

  姜尚手一挥,“旁的也就罢了,我那些酒坛子,可很值钱的,你可别随便就丢了啊......”话还没说完,啪唧一下倒在桌子上,打起鼾声来。

  白佘酒量好些,还没醉得十分过分,趴在悟空耳边,小声儿地道,“别听太公忽悠你,等收拾完屋子了,他再给东西,就放心接着,别不要,他手中有的是好东西,都是他师尊师祖给的,你不拿着,留着他也是白放着!”

  悟空苦笑连连,把这两位挨个儿给送回家去安置了。

  转天猴子便去了太公那处,揪了几根猴毛,变出几只小猴子来,也不叫它们乱跑,只把太公屋子里堆着的那些个坛子都一一搬出来,堆在院中,又掐诀念咒,使出清风刮走尘垢,再用清水里外过了三回,这才把太公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天花板反光,地砖能照人。

  老太公在院子里坐着,还动着嘴儿使唤人,“小猴儿,把老夫的被褥拿出来晾晾,衣服也都清洗清洗,可小心着些,别太大力,给我弄破了!”

  小童儿在一旁站着,羞得满脸通红,之前他想上去帮忙,叫悟空拦住了,这会子见人家给自家干活,太公还一点儿不客气,可把孩子给臊坏了,想了想,就去厨下看看能做些什么吃食,打算招待悟空。

  猴子勤勤恳恳忙了一上午,这才把老太公乱糟糟的屋子和院子都给收拾了一回,他本不食烟火食,但是见自己若是不动筷子,只怕那小童就要难过得哭出来了,只好吃了几口,又赞了一句“好吃”,这才逗得孩子破涕为笑。

  下午找了酒馆来收了那一堆坛子,得了一些铜板,老太公也不管钱,都给了小童,小童拿出十个分给悟空,“孙道长,家里没甚钱了,今日工钱只能分你这么些,不知够不够?”

  悟空哪里能要这个钱,少不得哄他道,“太公昨晚付过工钱了!”

  小童才不信,“太公身上从来揣不住钱,哪里能付账,道长莫哄我啦!”

  悟空笑道,“骗你作甚,真付过了,不信你去问你白叔,昨晚他也在的!”

  白佘人前一贯憨厚老实,小童这才信了,兴高采烈地抱着铜板回了自己小屋,叮叮咚咚地丢在罐子里。

  悟空叹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无端的难过。

  家中安定下来,悟空便在街上闲逛,偶尔在街市热闹之处,一待就是半日,若不是怀中长寿要吃喝拉撒,只怕猴子能站上一整天。

  这天悟空逛完了回来,才一进家门,小童姜多鱼又站在梯丨子上招呼道,“孙道长,你回来啦!”

  悟空笑着逗他,“贫道那缸中委实装不下再多的鱼啦!”

  姜多鱼摆摆手,“今天没有鱼啦,太公说最近雨水勤,水边不甚安全,不去钓鱼了!”

  猴子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哪知姜多鱼又道,“孙道长,我今儿在家,听见有人来敲你家门,我出去问,说是来拜访你的。”

  悟空奇怪地道,“我也没什么熟人,怎么会来找我,来人什么样,可报上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