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之王 第41章

作者:四字说文 标签: BL同人

  岚琢没提醒,洛导师也保持安静。

  两个导师抱臂坐在台下,静静看完今天的第一场初演。

  什么叫毫无默契。

  这就是毫无默契。

  C位的十号选手简知浔,一通唱跳,感觉自己都要登顶宇宙了,旁边的五号八号却像在划水,十三号甚至跳错舞步。

  从头到尾无功无过的只有裴镜予。

  因为他对自己的观众定位有着清晰的认知。

  就一个人站在角落看另外七个队友表演。切实展现出对团魂的不屑一顾,和对自己没有灵魂的深刻体验。

  台上群魔乱舞,深深陷在自己的表演之中。

  谁也没留意到衡夙从正门走了进来,还坐在了两位导师中间。

  岚琢不忍:“衡神,一会儿骂他们的时候嘴下留情。”

  洛导师还能睁着眼睛瞎吹:“您看啊衡神,我觉得他们还是很不错的,都有尽力展现自己。”

  衡夙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落在舞台上,神情似笑非笑。

  12-

  一场初次展示就这样落下帷幕。

  众人不出所料地被衡夙吓了一跳,然后低着头被两位导师温言安慰了五分钟,再被总导师骂了个狗血淋头,整整半个小时,度秒如年、生无可恋。

  身为队长,提出如此奇思妙想的简知浔更是抬不起头。

  最终还是温柔的岚导师救人于水火,将各位选手从舞台上排排站的炼狱里拯救。

  裴镜予跟着大部队回了休息室。

  还没来得及坐稳位置,岚琢又走了进来,对他说:“跟我来。”

  他起身,又跟着岚导师走进走廊里的化妆间。

  人是被按在椅子上的。

  衡夙对着他那张脸左看右看,挑眉道:“谁给你做的造型?”

  旁边的化妆师不敢吭声。

  裴镜予虚心请教:“哪里不好吗?”

  衡夙反问:“我听岚导师说你给自己的定位是观众?”

  裴镜予点了点头。

  “你是观众,那你的造型就不该和他们同样风格。”

  “把妆卸了。”衡夙说。

  简明扼要,十分霸道。

  13-

  岚导师在旁边已经是合格的背景板。

  裴镜予认了。他几步走进盥洗室,很是懂事地卸妆。

  等他再走回化妆间时,衡夙已经拿着一套衣服在门口等他。

  衡夙眼皮都不抬:“脱了。”

  ?

  裴镜予:“这不好吧。”

  衡夙冷笑一声,干脆拽着他推进更衣室里,淡淡道:“那我帮你脱。”

  “等等,”裴镜予侧过身,“我为什么要脱?”

  衡夙:“我给你想了个造型。”

  裴镜予:“我自己换。”

  衡夙点了点头,将衣服丢进他怀里,退后两步道:“你换。”

  “……我一个人换。”

  衡夙看他片刻,轻笑:“行。”

  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更衣室。

  裴镜予稍稍舒了口气。

  他真怕衡夙不顾外面的岚导师,直接将他堵在更衣室里大做禽兽行径。

  14-

  五分钟后,裴镜予光彩亮相。

  岚导师眼前一亮:“没想到啊,裴镜予,你居然还能走纯欲风。”

  裴镜予:??

  他一时愣住。

  谁,纯欲,我和纯欲有关系?这衣服穿我身上,我还能穿出纯欲?

  裴镜予,男,十九岁,厌世脸酷哥,拽了十九年。

  平生第一次得到纯欲评价。

  谢邀,他懵了。

  15-

  纯欲的裴镜予就这么和站在旁边的衡夙四目相对。

  衡夙挑眉:“看我做什么,你对我给你设计的造型不满意?”

  “还有,你该把你这发型也改一改。”

  话音落下,总导师又二话不说拉着他去盥洗室洗头。

  当然此洗头不是彼洗头。

  只是简简单单用水打湿头发,重新做了个发型。

  衡夙满意了。

  裴镜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茫然了。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他就没这么像个好人过。

  还是单纯款的。

  裴镜予惊呆了:这谁啊。

  衡夙还在一旁点评:“虽然这个风格对你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但也不失亮点。”

  …………

  “衡神,”他找回理智,转过身,面对衡夙,“您这是作弊是吗?”

  衡夙:“我这是对选手进行合理合规的指导。”

  裴镜予:“那我谢谢您?”

  衡夙嗤笑一声。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衡夙捧着清水洗了把脸,水还是清水,脸还是脸。

  衡夙漂亮的脸上挂着几颗水滴。

  在那双浅色的眼睛注视下,衡夙越凑越近,几乎将他抵在盥洗盆上。

  ——他也确实挨着冰冷的边沿,耳后却逐渐发烫。

  衡夙还没开口。

  他率先道:“衡神,原来您是素颜啊!”

  16-

  暧昧的气氛稍显凝滞。

  “裴镜予,”衡夙清清冷冷地唤他,“你说是我的粉丝,又说我是你老公,可我发现你好像一点儿都不了解我。”

  “我从出道至今都是素颜,除了登台演出的时候。”

  裴镜予耳后烫得不行,颈后开始一片片泛麻。

  他侧过头道:“您现在年轻嘛,应该的。”

  ……

  …………

  很好,他一句话把什么气氛都给说死了,可能也把自己的未来说死了。

  裴镜予:我说的是人话吗。

  然而衡夙迟迟没有再开口。

  那道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秒、两秒,来回往复,好像在短暂的时间里,凝视过他眼角的泪痣,又最终看向另外的地方。

  “我送你的那套衣服,你之后还有穿过吗?”

  他听衡夙在问。

  “没有。”他说,“我觉得那套衣服——”

  “衣服很衬你。”

  衡夙截断他的话语,以毋庸置疑的语气如此评价。

  然后衡夙又道:“下一次,再来我家的时候,穿给我看,好吗?”

  他还未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