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之卷土重来 第2章

作者:迷雾森林喵 标签: BL同人

  小哥和6S试磨合了几天后,凸显出如下几个问题:

  1.小哥似乎没有充电的习惯,尽管我已经告诉他要及时充电。他总是要等到屏幕上显示电力不足20%,进入低电量模式的提示时才会把充电线插上。这让我极度没有安全感。

  2.小哥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他似乎认为手机是“出门”时要带的东西。所以他在巡山的时候会带上手机,而在喂鸡、打扫院子、收咸菜的时候则不会。虽然手机躺在厅里的茶几上,他就在院子里,从听到铃声响,放下手中的活,到回到厅里接电话也需要长达几十秒的时间,更不用说一声微信消息提示音经常直接被他忽略,这让我非常烦躁。

  3.小哥的微信只是联络工具,从不见他发朋友圈或是给别人的朋友圈互动。

  针对以上几个问题,我制订了几个解决方案。

  第一点,我决定强制他在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手机插在床头充电,这样第二天早上一定是100%电量。闷油瓶根本不玩游戏,用一个白天足够。

  第二点,我苦口婆心地劝导他,手机就像你那黑金古刀一样,去哪都必须背在身上,除了游泳和洗澡,只要你穿着衣服,手机就必须揣在你的裤兜里。

  第三点,我知道苹果的前置摄像头拍出人来嘴歪眼斜丑的惊天地泣鬼神,于是我帮他下载了美颜相机以帮他找回自信,不惮于晒出自拍。

  解决方案的后续反馈:

  1.非常有效。小哥在我的教导下养成了睡前一定把手机充电线插上的良好习惯。从此再也没有电量不足过。

  2.非常有效。小哥明白了手机这个东西不是让他放在茶几上的,而是放在裤兜里。这样他对电话的应答速度有了质的飞跃。当然缺点也不是没有。一是小哥就连洗澡时也把手机拿进浴室,我一直担心会不会受潮或者进水。二是小哥在家里经常辛勤地劳作,下蹲时我总是担心会把手机掰折。关于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有待商榷。

  3.小哥在我念叨了一周之后,终于完成了朋友圈首秀。他用美颜相机拍摄了我和胖子在厨房做饭的场景,配文只有一个字:家。

第7章

  雨村的监工给我发来消息,装修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现在正全面开门开窗通风,因为用的都是生态环保涂料,一周以后就可以入住。

  我心里清楚现在装修队的施工质量,能省则省能砍则砍,偷工减料地糊弄一番,赶紧干完好接新活。

  之前家里装修,洗手间里的垃圾废料全给扫进浴室下水口里,导致装修不到一年洗澡时就感觉有点下水不畅,什么平安大通威猛先生往里面一顿倒,情形不见好转。后来拿管道疏通器掏了半天掏出来一卷头发。我爸就一口咬定是洗澡时头发冲进下水道给堵上了,跑去五金店买了滤网套在下水口上,力保一根头发都不能进入下水道。当时我就对此大感不解,下水道除了下水就不能下点别的?设计下水道的时候没考虑人洗澡的时候头发啊死皮啊甚至瓶盖啊香皂啊都有可能冲进去?这设计师是吃屎的?后来浴室那下水每一两年都堵一次才感觉不对,叫来了物业。维修师傅折腾了半天告诉我们堵点不是什么有机物质,像是石头类的。为此抬上来一台类似吸尘器的大家伙,貌似是高压疏通器,我管它叫“一炮通”,因为“轰”的一声巨响,炸的洗手间里黑水四溅。那堆石头被打散了,从此下水管再也没堵过。但是“一炮通”之后,我妈如临大敌,絮絮叨叨地说下水道里的水充满了细菌,来来回回用消毒水把洗手间擦洗了4、5遍,所有沾上黑水的物品都无辜躺枪,被以“传播病菌罪”丢到垃圾桶里。从那以后我对家装公司再无任何好印象。

  所以这次拜托小花给我找了个经验丰富人品可靠的老师傅去当监工,帮我在雨村的小房子里看着。劳务费自然还不低,但是我觉得这钱得花,毕竟这是我和胖子还有闷油瓶的退休养老之所,我可不想今天橱柜门掉了,明天墙皮脱落一块,安享晚年的时间还没生气上火的次数多。

  家用电器我本打算网上一买,等我们到了之后正好赶上收货。但是胖子百般阻挠,和我说什么“你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又便宜又给你送到家,出门逛商场的时间都省了。”说的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神神秘秘地告诉我,根据内部人员透露,网上卖的货质量没有商场里的好,一分钱一分货。

  我懒得问他内部人员是谁,他能认识个毛内部人员,而是答应他先去雨村,然后去镇上亲自采购家用电器。

  正好王盟也办妥了闷油瓶的身份证。这事儿说起来真有几分曲折,王盟也确实辛苦。但是当他告诉我他跟人家说的理由是小哥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在街头要饭,并且当时闷油瓶就站在我身后,也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这段话时,我还是一个脑崩把他弹倒在椅子上,气得我差点扣除他全月的工资,我们小哥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跟人说他是要饭的,你这故事还能遍的再瞎一点吗。

  后来我又找了我二叔,托了一大圈关系,终于是有点门儿了。王盟问我小哥的姓名用什么。我当时真想告诉他叫张狗蛋,叫这名字好养一些。但是一转头看到小哥炯炯有神的眼睛,我气势一软,说“当然就叫‘张起灵’啊”。结果这么一搞还出了篓子,警察局那边说张起灵是20年前一起大案要案的通缉犯,具体问是什么案子人家不肯说,这事一时间就僵在这了。为了保证小哥绝不是通缉犯,我们编的故事的下半段是闷油瓶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之前在巴乃栖身的那间陋室也葬身火海了,目前到杭州来投奔远方的表哥,也就是我。官僚主义的老爷们眼珠一转,赶紧把活儿推了,说这种情况应该到杭州上户口。

  这年头想拿到杭州户口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想来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想跟着胖子去上北京户口,那更是登天一般,就算现在立即马上和胖子领证结婚,也得熬个8年,等到45岁以后(虽说小哥实际年龄早就超过45了……)。

  好在二叔在杭州人脉就更硬了,很快就通融下来。在填写出生年月日的时候王盟又犯难了,只得再次打来电话。我忍不住在电话里吼他“有什么问题能不能一次问完啊!”放下电话我也犯了难,小哥的年龄怎么填是个技术活,他顶着一张百年不变的20岁的脸,这张身份证到期再续的时候是个麻烦事。就算一个人30岁的时候像20岁,40岁的时候像20岁,那50、60还能像20岁吗?那时候我总不能说小哥刚整了容拉了皮吧。不过几十年以后的事我也没法管,先把眼前的身份证拿到手再说。

  我问了小哥的意见,他还是说“随便”,具体出生年份他也记不得,只依稀记得好像是羊年,11月里。这么说来小哥是天蝎座,这倒是和他一贯阴沉的样子挺相符。那大体原则就是把属相和星座保留下来。我不怀好意地告诉王盟就写1991年11月11日。王盟听了确实有些懵,问我从此以后是不是每年都要用买买买来庆祝小哥的生日。

  本来以为这事终于了了,过了一会电话铃又响起来。王盟有些歉意地问我小哥的民族是什么。此时我已经真心实意地有把电话砸了的冲动。听出我语气不善,王盟连忙解释说他也是为了小哥好,少数民族不是享受什么优惠政策吗。

  “他现在要考大学吗?300分上清华北大”

  “好像少数民族可以多生几个,不用计划生育。”

  “好像他根本没有计划要生育。”

  “考公务员的时候也比汉族人好录取。”

  “他像是要考公务员的样子吗?”

  王盟终于不再试图劝说我以广西为借口把小哥的民族写成苗族或者壮族,打算就清清静静地写上“汉族”了事。

  如此折腾之后,当王盟把那张卡片交到我手上时,小哥还是面无表情,我差点都要痛哭流涕了。有了身份证小哥就是有身份的人,我们仨终于可以坐飞机了。

  我上携程订好了3人的机票,仔细地把行李收拾好,周末就准备奔赴雨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哥的具体出生年份在原著中没有透露,网上的说法不一,有说1883年,有说1895年的,还有1900年以后的我就不太信了~

第8章

  我们仨人打车来到萧山机场,我突然想到闷油瓶应该还没坐过飞机,不禁心生得意。到了厦航的值机柜台,我把三人的身份证递上去,胖子和闷油瓶把两个28寸的大箱子放到传送带上。执飞的波音738正好是一边3个座位,我们仨的座位挨在一起。

  拿了登机牌我们去过安检,我再次询问闷油瓶有没有在身上放什么凶器,剪刀也算。闷油瓶摇摇头。他平时身无长物,我也不担心他带了液体什么的。

  结果过安检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说是有超标的液体,我摸不到头脑。安检员抽出来,我探过头去一看,是一瓶定型啫喱水和一个喷雾,这不用说就是胖子的,被无情地扔进垃圾桶。胖子一看很是不爽,嘟嘟囔囔地说雅漾的大喷是花90多块钱买的。我被气的够呛,问他把这些东西放随身的箱子里干吗。他说啫喱水是因为他得随时保持帅气的发型,爽肤喷雾是因为上次去了海底墓之后,一直对爽肤水的奇效念念不忘,再加上飞机机舱十分干燥,决定带这个喷雾到飞机上随时喷一喷。这一番话差点把我气吐血,快50岁的糙老爷们儿越活越精致,但唯独就是把超过100ml的液体不能带上飞机忘了,这是不是阿兹海默的前兆。

  正骂着胖子,下一个包过来又有违规物品,安检员从里面拿出一把手动刮胡刀。我和胖子都用飞利浦电动剃须刀,于是狐疑的眼神只能投向闷油瓶。他面不改色,半响说了一句“刮胡刀都不行。”

  狼狈不堪地过完安检,我们在边上的椅子上收拾,又是穿鞋又是系裤腰带。我再次向他们重申了随身行李的要求,超过100ml的液体不行,任何能造成伤害的利器都不行。闷油瓶眨巴眨巴眼睛,世界观显然受到了冲击。在各种凶险的斗里出生入死的他显然没想到刮胡刀有朝一日能被冠以“杀伤性武器”的名头。我拍拍他的肩膀,承诺到了福建给他买一个顶级的电动剃须刀。他显然不为所动,背上包往登机口走去。

  登机之后为了让第一次坐飞机的瓶仔欣赏一下云端的美景,我们特意让他坐在靠窗的座位。飞机在跑道上开始加速的时候他显然非常享受这种在引擎的巨大轰鸣声中高速飞驰的感觉。起飞以后也一直饶有兴味地看着窗外。

  到了厦门我们换大巴坐到镇上,这时候二叔已经帮我把我的小金杯运过去了。我们先把行李运回家徒四壁的小院子,然后又掉头去购物中心买家用电器。

  我在手机上列了个清单,一样一样地看。第一个是冰箱,我从小就特羡慕那种双开门的超大冰箱。不像我们普通家里那种白色或者银色的细长条冰箱,上下,或者顶多上中下三个竖直排列的门,这种大冰箱门一般都是红色的,两道大门对开,好像打开衣柜一般,有的型号冰箱门上还有一个出冰口,夏天在杯子里倒上可乐,杯口对准出冰口,按钮一按,冰块哗啦哗啦掉进可乐里,光是想想就爽的上了天。

  刚才到家之后我仔细看了看房子的结构,独栋小院就是比公寓楼要宽敞,厨房面积够大,能容得下一个双开门冰箱,所以小爷我也打算任性一回了。

  真到了卖冰箱这一层才发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双开门,多开门的都有好几款了。不过不是我记忆中的红色,大多是银色灰色香槟色。门上光光溜溜的居多,带制冰机的只有寥寥几款。

  为了实现我的童年执念,我咬着牙花了近3万块买了一个西门子的,浅金色,非常高雅,想必和我们住的《乡村爱情故事》同款平房逼格不符。小镇上的购物中心显然见过的世面不是太多,还以为是财神爷来了,态度一下子热络起来,告诉我这些都是免费送货上门的。

  买好了电冰箱下一个必然就是洗衣服,他们俩的功能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却总是约定俗成地被视为一对儿。胖子认为洗衣机容量要大,毕竟一次要洗三个人的衣服。这个理论把我逗乐了,谁告诉咱们仨必须同进同出,衣服都得一块洗,谁衣服脏了谁洗难道还犯法不成。我觉得容量小的好,节约资源,尤其利于胖子这种出汗多的把衣服一天一洗。

  后来逛了半天发现容量上其实没差,不是8公斤就是10公斤,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总不能买个3公斤容量的迪士尼联名款洗衣服。那你说哪个洗衣机洗的干净,商场的售货员难道会说,“这一款洗衣服是洗不干净的”不成。要说其他的特殊需求,马上就要去把爷爷亲手 □□的黑背小满哥接回来了,我未雨绸缪地认为能除毛可能是我们用得上的功能。结合以上考虑,再加上南方气候湿润,我最终敲定了一款8公斤的,带自动去除毛发功能的洗烘一体机。

  厨房的一体式橱柜之前已经包含在装修里了,里面嵌入烤箱和洗碗机。每个房间的空调也都安装好了。我打开手机里的清单,还有电视机、吸尘器和微波炉是必买的,挂烫机和空气净化器我打算先住一段时间再决定。

  逛到这时间已经是腿酸脚软,逛街购物实在是比下斗还耗体力。好在剩下的几样都是难度系数比较低的,我和胖子一起挑了一台65英寸的液晶电视,一个微波光波一体机和一个扫地机器人。闷油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我们穿梭于琳琅满目的电器之间时,他还是表现的像一个好奇的宝宝。当售货员唾沫横飞地推荐最新款的扫拖一体机器人时,闷油瓶很快明白了这个在地上像没头苍蝇一样走来走去的圆东西是清洁地面用的,他轻轻地捅捅我,小声说:“地我来扫就行。”

  这个举动简直把我萌出血来。在买了3万块的冰箱之后,我俨然已经成了财大气粗的土财主,区区3000块钱哪里值得我以小哥的劳动力为代价来节省。我豪气地把卡一刷,搂着小哥来到了个人护理专区。被虚荣心冲昏头脑的我本着只买贵的不买对的的原则,一眼就看中了最贵的一款博朗9系的剃须刀。什么谐振声波,十向联动,任何角度的胡须都轻松修剪,听起来就无比高大上。

  “好,就这个吧。”

  小哥闻言一愣,连忙拉住我说:“太贵了。”

  “哪里贵,给你就是要买最好的。再说了,你一次下斗费能买几千个吧,别装穷。”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刷了4999元,全然忘了自己用的其实是500块的飞利浦,而且已经用了好几年了。胖子在旁边发出啧啧的感叹,凑过来让我给他也买一个,被我一个降龙十八掌推到一边。

  我们把微波炉、扫地机器人和剃须刀塞到车上,发动车子开回雨村。冰箱洗衣机和电视就等着明天商场给送货上门了。

  其实刚才经给游戏专区的时候,我注意到小哥分明认真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退了休,我自己也手痒想玩玩。于是我心里暗暗计划,等把家里收拾好之后,好好上网查查PS4和X-box的评价,然后买一个回来和闷油瓶一起玩。

  作者有话要说:

  买家用电器还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小三爷豪气冲天,完全是包养瓶仔的架势哈哈~~

第9章

  来到雨村没几天,我们就去狗场把小满哥接回来了。趴在啤酒箱子上的大黑背威风凛凛,用睥睨众生的眼神看着我们仨,让人几乎有要跪下来山呼万岁的冲动,所以回程的路上,我和小哥自觉地坐在了后排,让小满哥继续用雄霸天下的姿态趴在副驾上。

  小满哥的狗生经历丰富,像成了精一般什么都懂,什么都瞒不过他,我们仨都把他当成真正的家庭成员,而不是宠物。所以我一般不买狗粮给他吃,而是自己在网上看视频,用牛肉、鸡胸肉、内脏、鸡蛋、骨头、三文鱼、蔬菜和谷物给他自制营养狗粮。很多时候全套材料买下来比我们仨的伙食费都高。我本来从不相信保健品什么的,觉得都是智商税,但是现在也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买了深海鱼油,每天挤2颗在狗粮里。

  有一天我在厨房里用搅拌机打那些软的食材,叫闷油瓶帮我剁骨头。剁骨头既是体力活又是技术活,我觉得不是专业肉铺的师傅,一般人真的干不来。好在闷油瓶不是一般人,他的下斗技术在此时为他创造了良好的再就业机会。为了剁排骨,胖子特意买了一把小斧头,回来一用,比双立人的刀还顺手。然而第一次买回大骨棒让闷油瓶帮我剁碎时,他发现骨头硬度很高,力气小了剁不开,用力往下一劈,骨头是剁开了,砧板也应声裂成两半。我们面面相觑,闷油瓶一脸无辜,我强忍着爆笑的冲动,把胖子叫进厨房来。胖子看着身首异处的砧板哭笑不得:“哎哟小哥,这又不是粽子,用的着使那么大劲儿嘛。”

  事情的结果是我们去搞了一个老树墩子当砧板,硬度够高,绝对不可能被一斧头下去劈成两半,顶多出一道印子,从此闷油瓶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剁骨头了。

  他把已经剁成碎渣的骨头端过来给我,我慢慢地加入到已经搅拌好的其他食材中。胖子挤进厨房说,狗粮怎么还没弄好,都该做午饭了。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你说这自从咱们退休到雨村住下,尤其是把小满哥领回来之后,感觉每天的生活就是做饭。饭前、饭中、饭后。你要是把买菜、准备工作、做饭、吃饭、洗碗和收拾厨房的时间全加起来,感觉一天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没了。”

  “那可不,你以为满大街的餐馆开着就是为了给你偶尔改善生活啊。没时间做饭的人有的是。”

  “现在除了做人粮,又加一个做狗粮的任务。这狗粮一点不比人吃的饭省心。”

  “这小满哥就相当于你四叔,天真你个不肖子孙,给长辈花点时间做点饭就不乐意了。”

  我呸了一口,从厨房窗户伸出头去看院子里的小满哥。他还是威风凛凛地趴在树下,见我看他,用不屑的眼神瞄了我一眼,冷漠地把头转开了。我受到“四叔”的鄙视,连忙缩回脑袋,老老实实地继续做狗粮。

  后来按照吴家的规矩,到了40岁就得有一只西藏獚护身,我就把这只不到小满哥半条腿高的小东西接到雨村了。要说它能给我防身我真不信,整天像个傻子一般哼哼唧唧上蹿下跳,真有危险的时候估计还没等防御就被干掉了,好在有小满哥看着它。在小满哥不怒自威的眼神和黝黑的大爪子下,西藏獚也不敢造次。

  再后来胖子不知从哪领养来一只土狗,脏兮兮的,瘦骨嶙峋,已经做好了绝育。我觉得家里都已经有两条狗了,胖子却一直给我宣传什么“用领养代替买卖”“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总感觉后半句是在说象牙和裘皮之类的东西,而不是土狗。

  胖子总是哀叹这只土狗可怜,觉得他出身卑微,无依无靠,不像小满哥和西藏獚是家族世袭制。然后就开始伤春悲秋地扯到他自己身上,说这只土狗没爹娘疼爱,孤身一人打拼讨生活,像极了胖子的前半生。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不敢破坏了他的兴致。等他从同病相怜中回过神来,就带着要把前半生受的苦都补偿回来的疯狂,着魔了一般地给那土狗喂食。那土狗终于有人疼有人爱了,对新生活感激的一塌糊涂,每次都不负好意把胖子给他的狗粮吃的干干净净。我本来是严格按照狗的年龄和体重配的量,结果做出来的狗粮一大半都被胖子拿去给了那土狗,剩下再给小满哥和西藏獚分就捉襟见肘。我教育他要相信科学,要给爱犬科学膳食,换来的却是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同情土狗的悲惨身世,语气中把我控诉的好像黄世仁一般。

  我没了辙,只好相应给狗粮加量,结果陷入恶性循环,我越加,胖子给土狗那份就越多。一段时间下来,土狗已经胖的好像河马一般。据说养猪场的猪都是要阉割的,不然肉的味道不好,而且不易长肉,意思就是说温饱且不思□□的结果就是嗖嗖变胖。我不知道这原理在狗身上适不适用,但是这狗子长胖的原因很大程度上还是不能赖给绝育这码事。

  此时我认为有必要给狗子们取名字了,总不能叫“小满哥和他的跟班们”,虽然实际情况基本如此。这天晚饭后,我们仨在院子里泡脚,我提出了取名的建议。胖子听了哈哈大笑,说狗如其人,狗子和主人都是很相像的,我们家的三只狗子就对应了我们仨:小满哥气质高冷,德高望重,想都不用想就是闷油瓶,土狗那身材一看就知道胖子后继有人,那也就是说,傻不啦叽的西藏獚就是我喽?!

  胖子一人欺负我也就算了,闷油瓶这个坏小子也面带笑意默许了胖子的说法。我一看,得了,二比一,还是认了吧。于是乎,小满哥还是叫小满哥,胖土狗取名叫老王,而西藏獚取名叫小邪。

  我听到一只狗的名字叫做“小鞋”,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那两人还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能忍住不笑的。真是无语,好吧,小邪就小邪。

  作者有话要说:

  给狗狗取名真是一个技术活,当然,做狗粮也是~

第10章

  到了雨村安定下来之后,闷油瓶又开始玩失踪了。

  有一天早上我在清脆的鸟叫声中起了床,拿过手机一看才7点多,时间还早,打算去厕所撒个尿回来继续睡回笼觉。

  我们家的结构是这样的,大门进来是院子,房子在大门的右手边。进了房门面对的是一条过道,左手边是客厅,右手边是厨房。客厅在往里是一个卧室,过道两边各有一个卧室,最里面是洗手间。胖子睡觉的时候鼾声震天,但他以“懒得多走”为理由,直接霸占了客厅里面的那间卧室。我当时就松了一口气,好歹这间屋离里面那两间距离还远点儿。我和闷油瓶自然也就去了里面的两间。这两间挨的很近,中间的过道也就一米多宽,房子隔音效果一般,如果有什么大声响彼此应该能听到,比如在我的房间里,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一点胖子的呼噜声,而闷油瓶当然是从不发出声音的。

  所以说我一开屋门就对着闷油瓶房间的门,门开着。我半梦半醒迷迷瞪瞪地去洗手间放了水,回到屋门口顺便回头往他的屋里看了一眼,屋子里是空的。我一瞬间清醒过来。无论嘴上承不承认,闷油瓶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心结。藏在我潜意识里的最大担忧,永远都是“闷油瓶独自走了”“闷油瓶又不见了”。虽然十年之后,我已经把他从门里接了出来,我们风平浪静地到了雨村,过上退休老干部的生活,他也从没透露过要离开的意思,但我的心里总有一股不安,一丝担心。所以看到他的房间空着的时候,我的心像是猛然遭遇了一记重击。

  一定是在做早饭呢,要不就是出去晨练了,或者去遛狗了,老年人总是起得早。我一边安慰着自己,脚下却是呼呼生风,瞬间把家里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客厅里没有,厨房里没有,院子里也没有,3只狗都好好地趴在窝里,没有出去。我冲进他的房间,他的东西本来就少,几乎不需要排查我就发现他的背包不见了。我不禁腿一软,瘫坐在他的床上。走了,又走了。

  好在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我强打起精神,试图理顺思路,想想他会去哪。一时间我突然问自己,如果又是张家古楼那种龙潭虎穴,又是汪家人那种对手在等着我,我还有那股冲劲继续找他继续为了找到他而拼尽全力吗?我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先想第一个问题,他可能去了哪。

  我把家里翻找了一遍,没有他留下的字条。我又拿过手机仔细查看微信和短信收件箱,也没有他发来的任何信息。所以又是一言不发就消失了,我扶住额,感到有些头疼。

  现在是7点半,理论上胖子还有1小时才会起床。但是我等不了那么久,不管他去了哪,我需要追上他,越快越好。我冲进胖子的房间,拿起他床头的手机,主屏上的消息提示全是新闻和广告,没有微信和短信,所以闷油瓶也没有和胖子联系。

  我使出力气想把胖子摇醒,结果胖子翻了个身,梦呓了一句:“乖啊,别闹。”不知道又在做什么低级下流的梦了,但这个时候我没心思打趣他,啪啪几掌把胖子从美梦中拍醒。

  胖子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干吗啊天真,才几点啊。”

  “快起来,小哥不见了。”

  “小哥不是经常不见吗。”

  这句话太欠抽了,我真想马上给他几个嘴巴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没跟你开玩笑,真不见了。里里外外我都找过了。”

  胖子吧唧吧唧嘴,挠着鸟窝一样的头发坐了起来。

  “咱们得赶紧追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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