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之卷土重来 第5章

作者:迷雾森林喵 标签: BL同人

  既然不是尸蹩王就是几坛水,那踩着过去应该没事儿吧,我转头询问小哥的意思。他摇摇头说:“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为了防止中招,我从下来之后就一直戴着口罩,哪里能闻到味道,就诚实地摇了摇头,把口罩摘了下来。摘下之后也没闻到什么特殊味道,我便疑问地看着闷油瓶。

  胖子凑到罐子前闻了闻,表情痛苦地把头缩回来:“一股子臭水味儿,这水搁这儿放了多少年了啊。”

  “骨香。”闷油瓶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

  “禁婆?!”西沙海底墓的回忆立马如潮水一般涌上来,我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在,嗓子里仿佛已经噎满了头发。

  “不是吧小哥,这禁婆还能在罐子里养,我瞅瞅。”胖子试图把刀伸进最近的一个罐子搅一搅,被闷油瓶制止了:“遇到人气就会出来。”

  “那怎么办?”

  “踩着两个罐子的边缘走,不要碰罐里的水。”

  胖子点点头,翻身先上了罐子堆,别看体型胖,平衡力倒是不赖,他轻快地踏着一溜儿罐子中间的菱形区域,走到了对面那扇门前的空地上。

  小哥示意我第二个,我咬咬牙,硬着头皮迈腿跨了上去,一上去就感觉重心不稳,生怕一下脚罐子就被我踩碎。我小心翼翼地张开双臂保持平衡,歪歪扭扭地往前走着,没走出去几步脚前掌就踩进黑水中。我赶紧把脚拔出来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几步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罐子里的水似乎在动,刚开始只是像有人不小心碰到了罐子一般轻轻荡漾,不一会就开始像是有人在搅动罐里的水,我心说不好,更着急地往前走,慌乱之中踩到了好几个罐子,人也一个趔趄向罐子堆里倒去。

  我急于稳住身形但是脚下踩不实,用力点稍微一偏又一大片罐子被踩翻,黑水混着一张张苍白腐败的人脸从罐子倒出来,空洞无神的眼睛仿佛在盯着我看。眼看身子就要栽进罐子堆里,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右臂。这力道不用看就知道是闷油瓶,我在他的借力下站稳了脚,他脚下一蹬居然拉着我凌空跳起来,跃过罐子堆在门口的空地落下。闷油瓶刚落地胖子就迎上来一把架住我。此时再转过身去,面前的罐子堆里已如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大幅度翻滚着。伴随这翻滚声,黑色的头发从水中伸出来,如藤蔓一般快速向我们的方向延伸,转眼就到了我们脚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闷油瓶和胖子已经从包里取出火折子,迅速点燃向头发海里扔过去,头发见了火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后退了几分,然而火折子遇到罐子里的水,又被大量的头发包裹,很快就熄灭了,头发瞬间又卷土重来,再次如涨潮般涌上来。我继续在包里掏剩下的火折子,一不留神被头发缠住了脚。缠住我之后头发开始后退,把我往罐子的方向拉过去。头发的力道很大,我被一拉就直直地向后倒下。闷油瓶眼疾手快一刀过去把头发砍断,胖子一个火折子怼到我脚腕的头发上将其瞬间烧化。

  胖子从包里掏出一小瓶汽油:“没办法了,浇上油全烧了吧!”

  “不行!”我连忙阻止:“这边唯一的通气口就是我们来那条路,现在点火把氧气耗光了咱们都得憋死。”

  闷油瓶点点头赞同我的说法:“吴邪你把身后的门打开,胖子你用火折子烧,我掩护你。”我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前的情况下只能寄希望于身后这道门,打开之后能让我们进去避一避,最好里面有别的出口,我们就可以把眼前的禁婆一把火烧掉了。

  我转过身,眼前是一道石门,似乎是靠机关发动。我只好在上下左右的墙上一寸寸地摸索,试图找出机关所在。回头一看胖子和闷油瓶两人激战正酣,闷油瓶手中刀锋飞舞,快到几乎看不清,把不断涌向胖子的头发飞速斩断。胖子手持火折子,在小哥的保护下奋力灼烧着其他方向不断蔓延过来的头发,身后惨叫声不断,烧掉一波很快又漫过来一波。

  我急了,他们俩在为我争取时间。我加快了摸索,恨自己没有小哥那发丘二指的功力。正心急间,突然感到触感不对,门左边的墙上有一处土质明显稀松,还有些许气流传出。我心中一喜,连忙用力按下去,但发力之后又瞬间后悔了,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一旦是什么其他机关可就麻烦了。直到旁边的石门应声打开,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发生我才舒了一口气。

  我大喊一声:“门开了,快撤!”

  胖子和小哥同时转身,我们仨迅速跑进门里。没有了阻断,头发马上占领了我们刚才待的那块区域,但是奇怪的是,这石门仿佛是一道结界,禁婆的头发似乎进不来,黑色的潮水迅速把门外的空间占领了,我们进来的门口变成了一道黑幕,无数头发在门口张牙舞爪地舞动着,看的人心里一阵发麻。

  “需要把这门关上吗?”我试探地问闷油瓶。

  他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开始用奇长的二指在墙壁上摸索。小哥出马速度自然比我要快许多,片刻他就找到了墙上的一处凸起,按下之后石门徐徐关闭。

  我刚想坐下缓缓紧张的心情,闷油瓶和胖子已经打起手电开始环视这个房间。

  胖子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惊叫了一声:“天真,小哥,你们过来看。”

第17章

  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往胖子那边凑过去。胖子的手电光照射之处,是一幅比之前发现马陆的的墓室(且称为墓室1)墙上的壁画要精美和完好的多的壁画,上面绘有一只色彩艳丽、气势恢宏的凤凰。凤凰腾空展翼,吐出火焰。

  “这上面有只好大的凤凰,这难道是埋皇后的地方不成?有没有凤冠啊玉如意啊给胖爷拿几个玩玩儿。”

  “什么国家的皇后能寒碜到埋在这荒山野岭的,再说皇帝老子的墓你瞅见了吗?”我没好气地回他。

  “皇帝那么多老婆,和皇后感情不好分居了不行啊。”胖子嘟囔着回怼我一句。

  吐出……火焰?我的脑子突然卡壳了一下,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太对。“是朱雀。”闷油瓶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也一下子想通了,怪不得外面的禁婆不敢进这道门,这墓室里应该施过某种法术,或者被什么神器镇住,总之一定和朱雀相关。朱雀五行属火,正是禁婆忌惮之物。

  下一幅壁画就更加明显了,地上站着很多老年人,朱雀飞临他们的上空之后,老年人都变成了年轻人。看完了壁画我把手电扫向地面,不出所料,房间正中仍然放有一具人蜕,但房间的地面不再是干干净净的了,地上有一尊小巧的香炉和几个青铜的朱雀摆件,上面虽然已经铜锈斑斑,但是大体的形状还是能分辨出来。

  胖子一见两眼放光,就打算把几样东西都收进背包里。我感觉这样不妥,毕竟这墓里看似风平浪静,具体情况却还是未知,随便碰这里的东西恐怕会引发意料不到的危险。

  我把想法和胖子一说,他有些不乐意:“哎哟天真啊,你怎么越老越回旋了,以前没见你胆子这么小啊。你还没看出来啊,咱哥仨这是走财运呢,这地儿虽说也不是什么油斗,但是小恩小惠的倒是不少,又没什么危险,就门外边那几个禁婆,对于咱哥儿几个来说当下酒菜都不够。这说明什么,老天爷看咱们前几年太苦了,这是回馈呢。”

  话虽然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下来了,没有再去碰那些青铜器物。我拿手电照着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朱雀出现在这不稀奇,首先朱雀本来就是南方之神,代表炎帝和南方七宿,福建就在中国的南部。其次这个人蜕的主人,很显然是想要求得长生,而朱雀又在古时被认为是可以予人长生的,摆在这里一点都不违和。我突然又想起之前闷油瓶的推测,这个人也许不仅仅寻求长生,还打算得道成仙,那朱雀在道教里是“护法神”,存在在这也有一定道理。但是如果真像闷油瓶说的,这山的下面足足有九九八十一个这种驿站,总不会每一个里面都供奉着朱雀吧,是不是再往前走还会看到青龙白虎玄武呢?

  我把疑问像闷油瓶提出来,他摇摇头不置可否,我仔细回想了到现在为止到过的这3个墓室,确实没有什么头绪可言。正发着呆,那边的胖子好像又有新发现了。

  房间的一边上的地方孤零零地放在一个摆件,是两个小人紧紧抱在一起,好似双胞胎一般。我见状不由得一笑,这东西小爷我还是知道的,二十八星宿分为四组,每组各有七个星宿,南方朱雀的七宿分别是井,鬼,柳,星,张,翼,轸,其中第一宿就是井木犴,属双子座,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双胞胎拥抱在一起。

  胖子听了嘿嘿一笑,说:“天真吴邪同志是大学生,文化人咱比不了。这两个胖小子看着挺欢实的,拿回家摆着祝你俩早生贵子也不错。”

  我一听气的够呛,一个白眼翻过去就开始和胖子呛呛起来了:“什么叫我俩早生贵子,我们俩有那个功能吗?你这大屁股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你怎么不先示范一个。”光顾着回怼胖子的“早生贵子”,没有注意到他那只罪恶的右手已经伸向了地上的双子摆件。闷油瓶突然在身后大喊“别动”,已经来不及了,摆件已经被胖子攥在手中,脚下突然一空,地面消失了,下面升起一张大网把我们三人裹了个结实,下端不断收紧,越挣扎紧的越厉害。

  小时候看电视剧里经常有人前去赴和对手的比武之约,到了地方空空荡荡不见人影,正四处找人的时候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或者从地上突然升起来把人包在里面,然后对手就会发出邪恶的笑声从树后面带着一堆随从出来。那时候我看的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张绳子编的破网吗,用刀割破了跳出来不就是了。现在自己被裹在网中才知道厉害,手脚无法伸展,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着力点,想脱下身上的背包去拿里面的刀,因为被网紧紧裹住也施展不开。胖子就在我旁边,情况没比我好哪去,也是保持着跪倒的姿势。地面下陷时我本能地屈臂,双手护在身前,所以就被以这个姿势包了起来,胖子当时手里还拿着双子摆件乐呵着,所以现在的状态是一只手下垂,另一只手手持摆件贴在脸边,那姿势好像招财猫一样,我斜过脸去看了一眼,实在没憋住笑了出来。

  “哎天真你可就不对了啊,现在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仨都捆成粽子挂这了,你还有心思笑呢。”

  “那是拜谁所赐啊,我让你别乱动这的东西。”

  “我祈福‘早生贵子’我是为了谁啊,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可别忘了那朱雀早先可是生育的象征啊。”

  “我呸,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自己的事不好好想想,还操心上我来了,我还没到40呢,男人40一枝花听说过没,早着呢,急什么。”

  我和胖子在这边贫着,闷油瓶不声不响地挥动手腕开始割绳子。闷油瓶子一贯的习惯就是下墓时刀不离手,即便是现在没有了黑金古刀,就算是把菜刀他也要搁手里一直拎着,没想这个习惯还救了我们。当然其实也就刚被网住的时候慌乱了一阵,之后我心里就明白一张破网奈何不了闷油瓶。

  网的四角用四根铁链连接在墙角的滑杆上,这些东西表面都抹着灰泥,看起来和地面、墙角无异。室内黑暗无光,我们靠手电照明,又被壁画和地上的摆件吸引了注意力,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各个墙角,这才着了道。刚升起来那一霎那闷油瓶就凌空跳起来一刀挥了过去,砍断了网的边缘和铁链相连接的挂绳,但是无奈有三条边还是足够网正常地收起来,最后三条铁链靠着类似于滑轮的东西聚集到天花板上,根据网里传来的力量还能不断调整。编这网的绳子出人意料的结实,按理说这都几千年了,绳子早就应该朽成渣了,什么材料这么经久耐用,到现在用刀砍都费劲,我打算等会取样一段拿回去好好研究,说不定能在户外装备领域发发财。

  闷油瓶坚持不懈地用力,很快就割断了几段绳子,网上出了一个小口子,他探出头往下张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和胖子还是被束缚的严严实实的,没法把头完全低下,就问他:“怎么了?”

  “底下没有地面了,是一潭水。”他的声音还是波澜不惊,但这个消息听的我一阵头疼,地面没了,变成了水,我们又没带潜水的装备,再说这不会就是地下河了吧,下去不见天日的再就上不来了。现在怎么办?我在心里问自己,目光却又投向了闷油瓶,等他做决定。

  闷油瓶把网上的口子割得更大了一些,对我说:“我先下去看看水有多深,如果没事你就继续割,然后你们俩再跳下来。”

  “那要是有事儿呢?”我一慌,拉住了他,“你不能再只身涉险了,咱们仨一起。”

  闷油瓶闻言脸上浮现出有点无奈的神情:“不会有事的。之前是没看懂这个屋里的布置,这个屋子代表朱雀第一宿,井木犴,就是一张迎头之网,又如一片无底汪洋。现在网有了,下面就是‘汪洋’,除了水本身之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听完闷油瓶的话我顿时恍然大悟,知识太久不用也都还给书本了。井木犴是凶相,井宿值日事无通,一般指凶多吉少,这个墓室里必有凶险机关,刚刚确实是我大意了。

  闷油瓶把口子越割越大,已经能容得他通过了,他回头把手中的刀递给我,向我点点头,从裂口处探出身子,飞身跃入了水中。

第18章

  只听“扑通”一声入水声,过了一会儿闷油瓶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下来吧。”我奋力地往前挪了挪,抓住闷油瓶刚才割出来的开口继续下刀。编网的材料看似是普通麻绳,实则内有玄机,只有最外面用的是麻和芦苇混编的,现在已经烂的差不多了,往里一层貌似是一种藤蔓植物,偏硬又很韧,切割起来很费力,不知道这是什么植物居然能千年不腐。再往里一层切上去有一种金属的质感,应该是极细的金属丝。

  费了半天力开口终于又变大了一些,已经开到我脚下了。我探出头一看,下面的水潭黝黑一片,仿佛怪兽张开大口,令人生惧,好在闷油瓶已经在下面了,他一边划水一边用手电继续查看,我看到他顿时心安了,和胖子打了个招呼,把刀递给他,一咬牙跳了下去。

  一入水便是刺骨的凉意,此时正是冬季,这水想必也是来源于地下河,防水的冲锋衣裤和登山鞋虽然延缓了水的渗入,但寒意还是很快在周身蔓延开,刺激的我直打寒战。

  上边的胖子已经把双子摆件揣进外套的兜里,挥起大刀继续砍绳子。这个牵动网的滑轮设计确实很巧妙,不断按照网绳的受力自我调节,我们每跳下一个人滑轮就因为受力减少而移动,从而把网收的更小,所以胖子没法直接利用我们俩割出来的洞跳出来,还得再切开一段。

  我用嘴咬着手电游到闷油瓶身边,然后直起身来举起手电四处查看。旁边都是黑黢黢的墙壁,水下也是一片黑暗,手电光照上去仿佛被吸收了一般,什么都看不分明。正在我想看得更仔细一些的时候,胖子大叫一声:“胖爷来也。”一坨人肉炸弹从高空落下,精准无比地落在我身上,直接把我拍进水里。胖子这一下子足足把我压得潜下去2、3米,我本能地一阵挣扎又浮出水面。但是就是刚才那一瞬间,手电的光照到对面的墙壁,我分明看到在水下有一个洞。

  我把气喘匀了,立马大叫到:“小哥,这边,下面有个洞。”闷油瓶划着水几下就游了过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潜过去。我来不及数落胖子,赶紧憋了一口气也潜下去跟上。那洞不算太小,可以容一人通过,但是手电光的射程太短,通道的长度未知,我们又没有潜水装备,靠一口气不知道能不能游过去。闷油瓶浮上来,让我们俩现在这等着,他先潜过去看看水道的深度。

  闷油瓶一走我就开始控诉胖子的滔天罪行:“我说胖子,你安的什么心啊,那么多水你就非跳我身上,你是不是想把小爷交代在这。”

  “我还尽量避开你那地儿呢,谁知道这空气阻力那么大,活活给我跑偏了好几米。”

  “那么大的空气阻力还有人开枪能打准吗?你是不是伺机报复,那么大一坨人肉炸弹直接扔我头上,想和我同归于尽是怎么着?”

  大概过了5、6分钟闷油瓶回来了,告诉我们沿着水道往前游一会水位就变低了,可以把头伸出来呼吸,但是水道的具体长度未知,也不确定水位会不会突然上涨。我们三个一合计觉得眼下还是游过去划算,实在没必要再回家置办潜水装备,况且门外还有禁婆的头发在等着我们。闷油瓶点点头,一马当先潜了下去,我和胖子也吸足了一口气,跟在后面潜了下去。

  水道内的空间不算大,但游起来也算畅通无阻,黑色的洞壁上长满苔藓,看来和外界一直有空气流通。游了一段之后通道逐渐变宽,水位越来越低,我们几乎可以在水中站立行走。

  “这什么玩意这是?”一向眼睛毒辣的胖子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还是注意到水底有东西在动。

  我心里一惊,在封闭的通道里,而且还在水中,此时出现什么异常是最难对付的。我也立马打起手电移过去:“在哪?”

  “游走了,唰的一下就不见了。”

  “什么样的东西,是鱼吗?”

  “好像是,黑乎乎的,游得挺快。”

  我心里祈祷,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什么食人鱼,像上次哲罗鲑那种的我可消受不起了。闷油瓶的脸色也有些凝重,探入水中仔仔细细地查看着。看了一会儿,水下风平浪静,再没有任何动静了,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胖子刚才看走眼了,正想说咱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身前的水猛然一动,我也看到一道黑影,悠悠闲闲地从我眼前游了过去。我“噗嗤”一下笑出来:“我说胖子啊,你不会不认识了吧,这不是你那通讯员的表哥吗?”

  胖子显然也看到水下游过去的是一只娃娃鱼,脸上表情顿时放松了:“嗨,这都十多年没见面了,这不是眼生了嘛。”

  之前胖子和闷油瓶困在密陀罗石洞里时,抓了只娃娃鱼,把手电捆在娃娃鱼身上放出来通风报信,跟着这只娃娃鱼我才知道他们俩还没死,跟着虹吸潮找进去,最后被水呛晕了也被密陀罗塞进了玉脉洞里。不过这事前因后果捋一遍的话还是得感谢那条娃娃鱼,没有它我就进不到洞里,我要是没进去的话最后也就没人把他俩拖出来了。

  闷油瓶脸色仍然没有轻松,对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和胖子只好停下调笑安静下来。仔细听了两秒钟之后,闷油瓶说:“不止这一只,后面还有。”

  “还有那不也就是娃娃鱼嘛,咱们不招惹它,它不会随便咬人的。”

  闷油瓶只是摇了摇头,把刀拿好,非常谨慎地往前走。也就走出不到十米的距离,我们就见识到了闷油瓶所说的“后面还有”。经常潜水的人应该会在海里看到一大群鱼游过的壮观景象,数以万记的鱼银光闪闪,在水中轻摇尾翼,快速移动着。在海底看到鱼群的景象也许还算有点美感,但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就全然不同了。成千上万的娃娃鱼,黑漆漆的一大片从水下朝我们冲过来,在狭窄的水道里无处可躲,我们只好紧紧地贴在岩壁上想把它们让过去。可是事与愿违,人家不是过路的,而是冲着我们来的。娃娃鱼群如潮水一般涌过来,冲到我们身上张开大嘴就咬过来。因为是冬天,我们仨包裹的都比较严实,防水的登山裤里面还有棉毛裤,手上都戴着户外专用的手套。所以这娃娃鱼虽然有些咬合力,牙也颇为尖利,刚开始我们也还是受的住的。闷油瓶一开始就做好了迎战准备,此时游刃有余地一刀解决一片。那厢的胖子也已经从包里掏出M9,一边后退一边轻车熟路地对水中开始点射。

  点射解决不了问题,数量太多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躲到闷油瓶身后的区域,他在前面刀影翻飞,一时间能攻到他身后这个区域的娃娃鱼数量很少。我趁着这个时机掏出口罩和护目镜戴上,防止这些娃娃鱼狗急跳墙,跳起来咬眼睛。然后又掏出两套扔给他们俩,他们停下手来接了,快速地戴上,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被娃娃鱼围攻的裤子都快咬烂了。

  水道内空间太小,现在拿出步qiang来扫射恐误伤到自己人,但是像胖子那样点射拿这个数量的娃娃鱼根本没辙,我思来想去还是掏出了大白狗腿,紧靠在岩壁上,用刀背把涌过来的娃娃鱼拍死在墙上。

  这个方法坚持一会体力就吃不消了,往墙上拍娃娃鱼的速度也越来越慢,闷油瓶的阵势还丝毫不减,死在他手下的娃娃鱼最多,尸体已经在水里堆积成山,他的衣服也几乎没有什么破损。我和胖子就十分狼狈了,裤子已经是千疮百孔,杀掉的娃娃鱼数量两人合起来也不抵闷油瓶一个人,主要是我的手速和手劲都不行,而胖子虽然精准度极高,一枪一个,但也就只能一枪一个,我们包里的子弹哪有娃娃鱼这数量。胖子的杀手锏lei guan在这也无用武之地,这么封闭的空间一炸,我们仨也得折在里头。

  正在我感觉实在没办法了的时候,闷油瓶挑起一条娃娃鱼的尸体闻了闻,把尸体抛回水里之后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一刀划开了自己的手掌,鲜血一滴一滴晕入水中,娃娃鱼们立即如临大敌,向我们来时的方向迅速逃窜,一会儿就不见了踪迹。

  我的心里一松,脚下一软差点跌坐进水里,又靠在墙壁上呼哧带喘地休息了好一会儿。

  “我cao,胖爷我当初找你们族人给带个信儿那也是迫不得已,胖爷我都快歇菜了找你们帮忙快递个手电筒都不行,至于这么大仇这么大冤吗。”胖子也靠在墙壁上喘的不行。

  我趟着水快步走到闷油瓶身边,捉起他的手掌,又是那个部位,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我心里疼的都快揪起来了,以前我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次,再也不让闷油瓶为我自残放血了,这才从青铜门里出来几天,就破了这个诺言。

  我捧着他的手,轻轻吹了吹,想把手上的水吹干。然后我拿出包里的碘伏、止血药和绷带。伤口太大,已经不能用创可贴了,现在包扎上又怕太潮湿不容易好。我拿出纸巾轻轻按压在闷油瓶手上,一张湿透了就换一张新的,直到他的手彻底干了,我才涂上碘伏给他消毒,撒上止血的药粉,用绷带给包扎了个结实。因为要涉水前行,我想了想,又拿出一只橡胶手套给他戴上。闷油瓶抬起被我处理好的左手看了看,对我说谢谢,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哭笑不得。

  “必须得包严实,可不能感染了。”我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说。闷油瓶点点头,又继续前进了。

  往前走的这一段水面风平浪静,走了大概20几分钟,前面的洞顶上伸下来两只黑漆漆、硕大的角,幽闭的洞穴,有食人娃娃鱼的水道,头顶上伸下来两只这么大的角,让人不禁心生畏惧。我心里一阵紧张,停下了脚步,一旁的胖子也表情严肃,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大角。闷油瓶看了片刻,却点点头说:“到了。”

第19章

  “到哪了?”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二个星宿。”闷油瓶说完就继续往里走去。既然闷油瓶都这么说了,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和胖子也跟了上去。

  面前是一段台阶,上去之后就彻底走出了水道。我不敢停下来擦干衣服,赶忙先打起手电看周围的情况。和刚才那间墓室一样,墙上画的仍然是朱雀,另一面墙上则是颜色极为暗淡的一副星座图。我仔细辨认了半天,依稀看出也许是巨蟹座。

  房间正中有一尊羊的塑像,大约一人高,周身漆黑,两条弯曲的大角气势磅礴。原来刚才洞顶垂下来的是羊角,我在心里说。

  公羊塑像的周围摆了一圈棺材,却没见到人蜕,难道说此人并不是在每个“驿站”都褪一次皮吗?

  “人蜕在棺材里。”闷油瓶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

  “为什么?”

  “积尸之地。”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南方七宿的第二宿,鬼金羊,主惊吓和多凶,在星象上被称为积尸之气。所以刚才那些娃娃鱼应该就是从这里来的,常年吸尸气长大,凶恶残忍,闻到人气就赶来扑食,但是吃尸体吸尸气的生物都害怕闷油瓶的麒麟宝血,这才让我们逃出生天。

  话虽如此,这个地方让我隐隐的不安。这地下本来就是凶险之处,鬼金羊代表的就是鬼,多凶之兆,这地方很可能凶险万分了。我顿时打起精神,拿着手电仔仔细细地查看这个房间,比起前几个墓室来说,这里的陈设算是复杂,但是主要的物件还是眼前的公羊雕像和摆在周围的五具棺材。周围没有出口,唯一与外界相通的就是与水道连接的洞口。如果这里是南方七宿的第二宿,那沿着这个方向下去,最起码后面还有五个与星宿相关的墓室,所以不可能没有出口。按照以往的经验,出口不是隐藏在雕像下面,就是和这些棺材有关。

  看来这里的谜题一时半会解不开,我拿出矿灯点上,然后把矿灯放到地上,屋里一下子亮堂起来。我看向地上的五具棺材,为什么是五具?突然眼前一亮,我转头看向墙上的星象图,没错,星象图上有五个点,而眼前这五具棺材也是按照星象图上的位置摆放的。可是到底哪个点和其他四个不一样,我一时间又没了头绪。或者说解谜的关键在于中间的公羊雕像上?毕竟这一宿是鬼金羊,羊才应该是重点。

  这样想着我慢慢向公羊雕像靠近,想看得再清晰一些,闷油瓶却无声地拉住我,不让我进一步接近。我明白他是感觉到这雕像不简单,里面必然有机关。没想到闷油瓶拉住了我却没拉住胖子,此时胖子已经从羊尾巴后面跨过棺材,在雕像身上摸索起来:“就这么一只羊在这,出去的开关肯定在它身上。”

  我和闷油瓶想喊住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好高度紧张地盯着雕像,看会出现什么变化。羊身微微一颤,胖子反应机敏,一个后空翻跳了出去,远离了雕像。雕像周身开始散发出袅袅黑烟,空气中逐渐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难闻气味。我们三个刚才戴的口罩还没有摘下,此时还能抵挡一阵,但是羊身上散发出来的烟气必然不会是当熏香使的,不是毒气就是可以致幻。我提醒胖子和闷油瓶把包里的防毒面具戴上,免得着了这股黑烟的道。大家闻言就伸手去背包里拿防毒面具,我把面具掏出来之后,把口罩摘了下来,再把面具戴上,这么几秒钟的工夫,就感觉一阵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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