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代目和最强灵魂互换 第27章

　　“我知道了啦！这是悟大人亲自教给我的光荣任务，才不会拖后腿！”少年满不在乎地甩了甩他银白色的半长发，看着纲吉，“小悟大，不，纲吉大人，以后请多指教！”

　　“不过不愧是悟大人！不管怎么样都好酷！”

　　看着面前少年晶亮的眼眸，纲吉又是一阵恍惚，这个少年，不管是名字还是这双看向他的满是崇拜的眼眸都和隼人如出一辙。

　　听琴美婆婆的意思，这位飒人少年是五条先生留给他的帮手吗？但是为什么？五条先生应该知道隼人的存在才对。为什么要找一个这样相似的少年放在他身边？

　　不，以五条先生的性格应该不会想那么多，可能只是单纯觉得正好有这样一个人可以放在他身边帮助他的同时，还能让他有种亲切感而已。

　　“那个，飒人君。”纲吉试探性的出声。

　　“哎，不要这么生疏嘛！悟大人一般都叫我飒人酱的！我特别允许纲吉大人也这样叫～”少年别扭地说着傲娇的话，那双浅蓝的眸子却眨也不眨地看着纲吉。

　　“飒人……酱。”纲吉最终还是在这个少年酷似狱寺的眼神中败下阵来，那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反正他是完全拒绝不了。

　　但是，这个称呼太可爱太羞耻了，对着一个半大少年真的好难叫出口啊！

　　“哼哼～那么，纲吉大人以后就请多多关照啦～”五条飒人激动地双手握拳，又觉得看起来不太稳重可靠，急忙停下动作，站得笔直看向纲吉，稚嫩的脸上笑容灿烂。

　　“哼，幼稚的小鬼！”菜菜子低声嘟哝一声，本以为不会被人听到，抬头就看到少年瞪过来的目光，心虚了一瞬移开目光，又立马反应过来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她说得又没错！

　　十五岁了还撒娇，羞羞！

　　少女这样吐槽五条飒人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她们姐妹俩是如何对着她们的夏油大人撒娇耍泼的。

　　“我们走吧，菜菜子，美美子。”夏油杰心知五条悟应该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自然也不想继续在五条家待下去。

　　本就是周末带着两个姑娘过来玩，和悟叙叙旧，顺便看一看这位纲吉君的情况，现在看来这位和五条家的人相处良好，那既然没他什么事，现在也该回家送姑娘们去学校了。

　　“再会。”夏油杰召唤出一只浑身雪白长着两双翅膀的巨大鹈鹕咒灵作为代步工具，招呼着两个姑娘爬到咒灵背上，这才回头笑着同他们道别。

　　“一路顺风，夏油先生，五条家随时欢迎你的到来。”琴美低垂着眉眼，微微颔首。

　　“您客气了。”

　　夏油杰身手利落地跳上了咒灵宽阔的后背盘腿坐下，鹈鹕两双翅膀交替扇动，卷起阵阵尘土风浪，一下子便腾空而起，派头十足地离开了五条家。

　　纲吉本都做好被灰尘糊一脸的准备了，就看到抱着他腰的少年松开一只手微微前伸，风浪就在他手下平静下来，甚至没有影响到这个院落的一草一木。

　　元素操术——少年体内的咒力流动在六眼的视野中清晰可见，纲吉反应过来，这就是少年咒术的运用之一，操纵风的能力。

　　纲吉正低头看着，不期然对上了少年又期待又骄傲的神色——求表扬的意图分外明显。

　　纲吉不自觉地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礼数周到地送走了客人，院落里就剩他们三人，纲吉和飒人都看向琴美婆婆的方向，让她不由得低笑着调侃：“怎么了？是要赶我这老太婆走吗？也是，你们年轻人应该更有共同话题。”

　　“怎么会，琴美姐姐可年轻了！各种电子设备玩得比我还好！咱们五条家的游戏记录到现在您还在榜二的位置呢！除了悟大人无人能及！”飒人终于舍得放开纲吉的腰，转而扑到了琴美婆婆的怀里。

　　“就你这小子嘴甜！我是说笑的，你们玩吧，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

　　琴美揉了一把飒人的脑袋，向纲吉微微行礼后转身离开，家主大人如今没有处理事务的能力，只能由他们几位长老代劳，也是有些许忙碌的，不过还在可控范围内。

　　飒人挥别了这位德高望重又招人喜欢的大长老，这才回到纲吉身边一步远的地方，笑嘻嘻的模样还真是印证了什么叫做寸步不离。

　　“飒人酱不喜欢夏油先生吗？”两人靠坐在院子里凉亭的柱子边上，纲吉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问道。

　　“不会啊，纲吉大人为什么会这么问？”飒人非常自然地摇头，“正相反，我还挺喜欢他的，他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接近悟大人的人。”

　　飒人撇了撇嘴，虽然不想承认，夏油杰作为特级咒术师的实力确实没得说，自己想要追上他都要好多年，更不用说他最敬爱最崇拜的悟大人。

　　“纲吉大人，既然您是悟大人的副人格，那您应该知道悟大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吧？可以告诉我吗？”飒人饱含希冀的猫眼直直看向纲吉，好像要透过那双六眼看到五条悟的内心。

　　“悟大人真的那么孤独吗？”

　　孤独到要创造一个人格出来排解寂寞。

　　“我想站在和悟大人一样的高度，和他看到一样的风景。”

　　这样，身处神坛的悟大人会不会就没有那么孤独了？

　　飒人和隼人的日文读音都是 はやと 捏～

　　是可以和彩云猪猪相媲美的唯厨呢～

　　但是飒人猫猫一点都不屑！没有大家族的臭毛病！最多有一点…嘿嘿，后续马上揭晓捏～

　　感谢订阅～大肥章奉上感谢喜欢！mua～

第33章 咒术世界

　　我想要有一天，能够站在和悟大人一样的高度，和他看到同样的风景……

　　这样，身处神坛的悟大人应该就不会那么寂寞了吧？

　　怎么回事？

　　纲吉反应有些迟钝地睁开眼睛，明明他刚才确实是在和飒人聊天的，为什么他的声音会变得如此遥远，就好像笼罩了一层浓雾，朦胧又让人听不大真切。

　　周围似乎也不是刚才他所处的凉亭，而是一片空茫，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飒人的，亦或是他自己的。

　　这是梦吗？但为什么会是这样白茫茫的一片，整片空间很大，一眼望不到头，具是清冷的白色，没有一丝温度，好像要冷到骨子里，让他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即使是这样，他内心却没有一丝害怕，只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孤寂从心底蔓延而上，压得他心口沉闷。

　　清醒的意识无时无刻不在和他强调着这只是一个梦境空间，不知过了多久，这片空间终于有了变化，他的视野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浓雾散去，周围的环境逐渐清晰，这似乎是一间宽敞的和室，从内间似乎传来了一道道激动又隐忍的低呼，透露着这些人难以言表的喜悦：“是六眼，真的是六眼！神子大人值此时机降生于我五条家，咒术界、御三家这僵持百年的局势终于要有所改变了！”

　　六眼？是五条先生？这难道是五条先生过去的记忆？

　　突然有一位身披华贵羽织的老爷爷向他的方向走过来，纲吉慌乱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闪，却发现这人完全看不到他，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径直向内间走去，纲吉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双手，这才反应过来。

　　这只是一片梦境，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其他人都无法看到自己，更无法触碰自己。

　　现在想想，刚才被人穿过去的感觉还真是有点糟糕，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孤魂野鬼一般，明明自己最是害怕这种东西，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得知自己的处境，纲吉蹑手蹑脚的跟着刚才那个老爷爷进入了内间，先前没反应过来，现在看来，这个老爷爷不就是刚见过的那位慈眉善目的诚一爷爷吗，比二十多年后的现世看着要年轻不少，也不怪他第一眼没有认出来。

　　纲吉绕过屏风进入内间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琴美婆婆抱在怀里，还处于襁褓中的婴儿，五条悟。

　　雪白的皮肤，雪白的胎发，精致的容貌，还有那一双冰冷而无机质的六眼。

　　明明是新生儿的降世，纲吉却感觉到了浓重的压抑，和没来由的悲哀，那是一种非常荒诞的感觉。

　　躺在床上似悲似喜的母亲，周围向新生儿表达着狂热爱意与至高吹捧的五条家高层们，还有那好像照妖镜一般将在场所有人由内而外看了个通透彻底的苍天之瞳。

　　就像是误入凡尘的神子在看着人间无尽的丑恶。

　　突然间，纲吉眼前的画面就好像是走马灯一般滚动起来

　　——他看到了年幼的神子稚嫩的身体完全支撑不住他六眼不自觉获取的信息而不断发烧，体质虚弱；他看到了外界总监部乃至禅院家和加茂家对五条悟的诋毁，六眼的诞生拔高了咒灵的等级，这些人将所有的错误都归结于五条；他还看到了丑恶的人类在黑市上不断的发布悬赏，暗杀甚至不满周岁的五条悟，赏金之高已从出生起的一亿堆叠至十亿……

　　五条家的人光是为了保住这位来之不易的神子大人就可以说是倾其所有，五条家的人们爱他们的神子大人吗？自然是爱的，不管是琴美婆婆他们还是族内其他人，都将五条悟这个婴孩视作整个家族的珍宝，给予其无尽的宠爱与关怀。但这种爱意和他理解的大不相同，和奈奈妈妈对他的更是完全不一样。

　　爱，但是不把五条悟当作同类，五条家的人将婴孩奉上神坛，当作神明一般供奉，他们似乎都对面前的这位神子大人可以带领着他们走向巅峰深信不疑，所以他们自觉比五条悟低了一等。

　　这样不对等的爱，施加在年幼的五条悟身上就只剩下了压力，更何况由于六眼的特殊性，五条悟自小就比普通人要清醒得多，他什么都记得，也什么都知道。

　　纲吉还没来得及为五条悟感到难过，时间线被无限拉扯，画面又是一转，五条悟已经长成了七八岁的幼童，身穿华贵的浅蓝色和服，上面洁白的蜻蜓花纹更是做工精美，饱含了五条家人对他的期待。

　　蜻蜓，这个国家文化中的必胜虫，象征着强大与战无不胜，五条家的愿望似乎确实实现了。

　　他们的神子五条悟大人非常之强大，无下限术式加上六眼，他的实力自生来就站在了咒术界的顶端之列，寻常咒术师连和他那双眼睛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单凭周身的气势就能吓退那些乌合之众。

　　但是问题也随之显现，五条悟比起人，更像是一个上帝视角的神，那双纯粹的六眼之中是深不见底的淡漠与凉薄，他对什么都好像不在意，因为不管是祓除咒灵还是击杀进犯者都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就像是神明，足够颠覆整个世界。

　　但是他又确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他有着属于人类的牵绊，他不可能和真正的神明一般做到无欲无求，无悲无喜。

　　他不能不在乎为了养育他而一退再退的五条家，不能不在乎压在他身上的世界的重担，这些羁绊最后都交织成一张张牢不可破的蛛网，禁锢着幼小的五条悟。

　　“悟大人，您的吃食都有专人为您提供，还请不要吃这些没有保障的垃圾食品。”

　　“悟大人，该起床了，请由我来为您穿衣。”

　　“悟大人，请……”

　　神子的童年没有同龄玩伴，练习六眼的运用与无下限术式是他每日的必修课，神子身边时时围绕着一群小心侍奉的下人，吃穿用度都有着严格的规定与区分，他什么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除了自由。

　　他也曾看到过族内被养在父母膝下的平凡的孩子们，没有人教过他真正的爱应该是这个样子，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孩子会笑成那个灿烂的样子，为什么那些族人的身体反应是温暖平缓的。

　　这些族人对他几乎百依百顺，但面对他时的情感回馈却处处透露着忐忑与不安，他们这种极端扭曲的爱中掺杂着对神子、对六眼的敬畏与卑微，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必须小心翼翼的供奉，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这种抱有目的性的关怀令人作呕，他想要的在最亲近的家人族人身上无法体现，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却把他推得最远。

　　直到最后族人们幡然醒悟，想要弥补的时候，却早已经太迟了，五条悟早过了那段懵懂的年龄，也从曾经年幼的冷漠，转变成了青春时期的乖张顽劣。

　　直到神子大人来到高专，他的世界才有别样的色彩，他感受到了与在五条家截然不同的情感，也是他最快乐的三年，是他视若珍宝的三年。

　　“哟，你就是今年那个五条家的新生吧，受伤有需要可以找我。”

　　齐耳短发的不良少女抽着一支烟，含混地对来到东京高专的神子这样说着，言语平静淡然，没有谄媚没有忐忑，就好像五条悟仅仅只是作为五条悟。

　　“悟！你在做什么？上课不许开小差！给我好好听课！”

　　课堂上，黑脸的班主任恶狠狠地瞪着刚睡醒的问题儿童五条悟，课桌边散落着班主任扔过去的粉笔，神子的额头上是一片小小的红肿。

　　还有一个黑发丸子头的狐狸眼少年，会回应他无理取闹的撒娇与要求，和他一起玩闹，一起并称最强。

　　“又要逃课出去玩吗？校长知道后我们又要挨骂了。”

　　无聊的课堂上，五条悟戳着旁边人的肩膀，发出了逃课的邀约，少年眉眼温柔，无奈回应：“真拿你没办法，那走吧。”

　　“给，竹下的可丽饼，你不是一直吵着想吃吗？我路过顺手买了一份。”做任务回来的少年不忘五条悟不过偶尔的一提。

　　“干嘛？要打一架吗！”随着五条悟逐渐变强，只剩下少年还能跟得上他的脚步，和他切磋过招。

　　“没有什么是我们办不到的，杰，我们可是最强！”两个少年坐在咒灵背上，飞到广阔的天空放肆大笑。

　　看呐，神子他不喜欢寡淡昂贵的高级定制料理，街边一份普普通通的和果子可丽饼都可以让他开心，宿舍里三个人的玩笑打闹也能让他放松下来融入这个世界。

　　他所求不多。

　　“对不起，悟……”再然后，是退出咒术界的丸子头少年，是日复一日的祓除工作，日渐繁忙的朋友。

　　他的青春落幕了，他也长大了。

　　曾经的神子学会了圆滑，学会了披着搞怪的外衣，学会将一些情绪隐藏在笑容之下，然后一直做着自己认为正确之事。

　　最后的最后，纲吉对上了梦境中五条悟冰冷空茫的六眼。

　　梦境结束了，周围变回了一片雪白，纲吉这才从这份记忆中抽身，却仍是久久无法回神。

　　他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是皱紧的，似乎看透了五条悟这个人柔软的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