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魔眼与六眼 第19章

　　对于五条悟，白夜觉得没必要隐瞒：“五条，你觉得夏油杰会叛逃吗？”

　　“这种事我怎么看得出来……等等，这也是小夜你的未卜先知？”

　　“算是吧，但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叛逃。”

　　“也就是说，要从性格入手对吧？这事简单~看我用[苍]把他炸了，小夜你用反转术式治疗，重复几遍这个行为他就老实又听话了~”

　　“……这种巴甫洛夫行为，夏油的人格会先报废掉吧。”

　　不得不说，五条悟在如何使一个人丧失人格这个课题上，比禅院白夜要擅长得多。

　　银发少年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出他异于常人的残忍，虽然这只是他[更加高效]的思维方式的结果，但他也因此被很多人认为是人渣。

　　但是白夜知道，会温柔的把死亡实验体的眼睑合上的五条悟，本质上绝对不是坏人。

　　一个因为[六眼]这个被动技能，而从出生开始就不断遭受暗杀的人，能长成这样已经算是人类积福了。

　　所以白夜觉得五条悟特别可爱。

　　察觉到自己一直被白夜注视着，五条悟难得有些脸红，净蓝的眼瞳都害羞的转向别处，“干嘛一直看我？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真可爱啊……

　　“嗯。”

　　“…小夜你刚刚是不是承认我很好看了。”

　　“五条，你压到我的腿了。”

　　“可恶！快给我再承认一遍！不，承认十遍！！”

　　被猫摇晃着的白夜只好说了[五条超级帅]、[世界第一可爱]、[天上地下，唯你最棒]之类的好话，才终于让兴奋起来的五条悟心满意足。

　　以至于解决完洗漱问题和早饭，穿过古朴的教学楼走廊，准点踏入教室的时候，五条悟还是很高兴。

　　而夜蛾正道今天也终于给出了两个一年级的任务，从他高兴的语气里，白夜能听出这位高专教师如悬石落地的心情。

　　一年级从开学到现在，过了三天才接到初次任务当然是有原因的。

　　咒术界众所周知，关于咒灵的祓除任务都是总监会进行分配的，咒术师可以选择接受和不接受。

　　但若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分配任务，这在人手始终紧缺的咒术世界来说，本身就是异常。

　　啊，没错，这个异常就是白夜和五条悟。

　　因为天元的原因，他俩一个特级咒术师，一个一级咒术师，蹲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这俩准一级和二级咒术师之中，怎么看怎么让总监会和夜蛾正道麻爪。

　　本来高专的任务是统一交到校长的手上，由校长进行分配的。但现任咒术总监觉得这样的制度，很容易导致失德的校长利用职权行。所以出于保护幼苗的心理，高专生的任务分配现在都根据年级来决定最大难度。

　　虽然这个制度有不信任高专校长的因素存在，但现实是，夜蛾正道是个好人，可谁能保证以后的校长还是好人？

　　往往一个任务分配上的些微倾斜，就能要了这些初出茅庐的小崽子们的命。

　　当然，要是有学生不满意自己的能力与弱小的任务目标不相符，也可以申请进行跳级考试。

　　这个制度几年下来运行得很好，学生死亡率有所减少，算是不错的权宜之计。

　　但是现在，禅院白夜和五条悟居然来高专上学了。

　　这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可以算是一个鬼故事，而另一部分人把它当一个惊悚冷笑话。

　　而东京的任务分配部门则是对高专一年级彻底麻爪，生怕自己违背条例，又生怕自己给禅院白夜分配区区二、三级任务，被这位杀神来一套AOE连招。

　　还是现任咒术总监、白夜忠实的狗腿，每天都会注意白夜这个小祖宗有没有被伺候好，这才发现了任务分配对高专一年级们犯了拖延症。

　　深知这其中复杂性的夜蛾正道五味杂陈，他看着讲台下方的五条悟和白夜，只觉得压力感满满。

　　但他可不是来感受压力的，而是来分配任务的：

　　“咒术总监会的任务分配下来了，一个是埼玉县的上班族消失事件，另一个是新宿的陪酒女分.尸案。五条，你和硝子去埼玉县着手调查，白夜，夏油，你们负责新宿那边。”

　　听到这个任务分配，五条悟的好心情顿时消减了一半，连忙孩子气的举手，“异议！我要和小夜在一起！”

　　诡异的是，夏油杰连忙举手，“夜蛾老师，我认为和白夜君一起出任务，利于我的咒灵调服。”

　　两道声音几乎重叠在了一起，让夜蛾正道一个头两个大的同时，一猫一狐瞬间转头对峙，凶恶的眼神仿佛大战酝酿的前兆。

　　可白夜只是偏过身，手放在椅背上，还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瞥了他们一眼，这俩顿时就老实了下来。

　　‘其实我是想说，五条，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和我换的......’

　　这也算是气势太盛会产生的烦恼之一吧。

　　白夜看向讲台上倒霉的高专教师，“就按你说的做吧。身为老师，语气不要这么客气。”

　　压力像山一样大的夜蛾正道陷入沉默。

　　禅院白夜这种令人信服的上位者态度……到底哪边才是老师？角色都已经搞反了啊。

　　他看向张牙舞爪做鬼脸的五条悟和微笑着比出中指的胜利者夏油杰，心累的叹了口气的同时，无比忧心。

　　这俩人，将来如果凑在一个队的话，绝对会出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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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引的第一步，抛弃人性，基本上说是三种套路，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出自日本作家坂元裕二的作品《四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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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咒灵操使不理解的二三事

　　以夏油杰的内敛性格，会说出：[我认为和白夜君一起出任务，利于我的咒灵调服。]这种怎么听怎么轻浮的话来，当然是有原因的。

　　出于不浪费的心理，夏油杰把白夜送给他的咒灵转变成咒灵玉之后，理所当然的吃了下去。

　　虽然这个举动让该二级咒灵上贴着的[外卖]一词直接具象化了，但同时也让夏油杰发现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事。

　　白夜牌咒灵玉，居然没有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味了！！

　　夏油杰不知道白夜是怎么做到的，但吃到这个没有味道的咒灵玉，让他顿时有种旅人在无尽的沙漠中看到一片绿洲的激动感。

　　开玩笑，任谁必须吃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是呕吐物抹布味，如今却得知还有无味的版本任谁都会激动得不能自已吧！

　　他很想直接询问白夜到底是怎么做到把咒灵的恶心味道给弄没的。

　　但作为一个刚来咒术高专没多久，刚踏入咒术界没多久的十五岁少年，夏油杰不想告诉别人自己吞咒灵玉很痛苦。而且他一向要强的自尊心也在作怪，让他觉得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会很丢人。

　　咒灵的味道是呕吐物抹布。这种他原本以为说出来也没办法解决的难题，如今却有一例希望的解法。

　　咒灵玉的味道一直是他压力的来源，如今看到白夜带来的这份希望，夏油杰不可避免的感到高兴，以至于情绪都变得飘荡起来。

　　‘难道说白夜君给咒灵加了什么调味料？不对，调味料也不会没味道吧？那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把咒灵的味道给去掉的？’

　　‘[白夜君，你可以把祛除咒灵那种恶心味道的方法告诉我吗？]……这样问是不是太突兀了？[白夜君，可以教我怎么把咒灵的味道去掉吗？]……你谁啊，上来就问解决方法，也太失礼了吧？’

　　综上所述，直到坐上咒术总监会派来的辅助监督的车，向白夜道完谢的夏油杰，仍然没想好怎么和同班同学就咒灵玉的味道这件事上开口。

　　实际上，白夜其实也没对那只送到夏油杰门前的咒灵做什么，他只不过是把那只咒灵对人类的攻击欲给杀死了而已。

　　或许咒灵恶心的味道就是来自于咒灵对调服者的垂死挣扎？作为咒灵操使的夏油杰产生过这样的推测。

　　但从来没尝过咒灵是什么味道，也没兴趣尝咒灵的白夜，可不会去关心这个。

　　辅助监督的车还在往目的地开。咒术高专所在的奥多摩町虽然是属于东京地区，但和繁华的市区相比完全就是乡下，前往新宿显然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白夜虽然可以用杀死距离这种方法瞬移到目的地，但并不紧急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想用，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空间眩晕症，纯粹是不想狩猎太快结束而已。

　　这样一来，至少他还能用期待感压制杀意。

　　不过这次，白夜是因为夏油杰在身边而摆烂了。毕竟有咒灵操使在，把咒灵干掉就太浪费了。

　　所以，他这次根本就没咒灵可杀。

　　有些低气压，白夜的目光看向车窗外部，不断向后流动的风景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的卷轴。

　　夏油杰撑着脸颊，注视着用看风景打发时间的白夜。

　　发丝削到及肩的少年，并没有因损失长发而让样貌与气质褪色半点。无瑕的脸庞更多的展现出来，少了一分初见时的清冷，多了一分皓月光华之感。

　　白夜的高□□服和五条悟是同一款式。这剪裁利落的造型穿在五条悟身上，有种电影明星上红毯的张扬，而在禅院白夜身上，却是草木般清新的自然感。

　　至于白夜和五条悟二者之间到底是谁设计的版型，除了五条悟这个一分钟不和白夜贴贴就扬言毁灭世界的家伙之外，夏油杰想不到别的人选。

　　‘要从服装上和白夜君搭话吗？但他随意割断自己的长发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在乎外表的类型。’

　　夏油杰纠结着纠结着，辅助监督就把车开到了目的地——歌舞伎町一番街的任务地点前。

　　白天的歌舞伎町街道，相比起晚上的群魔乱舞显得清冷无比。作为堕落人欲的集散之处，这里也属于咒灵的高质产地之一。

　　因为死了人，这家名叫极乐的歌舞厅已经被警方的黄条封闭起来。因为受害者的死法不像是人类能做到的，所以警方联系了[窗]。

　　经过[窗]的咒力残秽检测之后，肯定了此处至少存在一只二级咒灵，并向任务派发部分递交咒术师派遣申请。

　　然后就是白夜和夏油杰这样的咒术师来进行处理。

　　“幽暗而生，暗中至暗，残污垢秽，尽皆祓除。”

　　随着辅助监督释放的[帐]落下，笼罩该建筑物的天空变成晦暗的模样，仿佛与现实隔开的异世界。

　　察觉到夏油杰又把视线投向自己，白夜停下脚步，转身询问：

　　“夏油，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我对于他人的视线一直落在身上这种事，从来都有很强的拔刀冲动。”

　　当然，五条悟除外。白夜不得不承认，他已经对这只白毛猫的目光脱敏了，否则也不会被五条悟这家伙潜入卧室都没发现。

　　同班同学这番话，比起敌意更加接近锋利，至少夏油杰感觉是这样的。

　　所以他毫无惧意的问了：

　　“为什么白夜君要给我那个咒灵[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