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n他不想回酒厂 第34章

作者:Gin他不想回酒厂 标签: BL同人

  安德烈十分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银发青年的杀意,他果断装傻微笑,把助理往前推了推:“开始吧开始吧。”

  助理看着对面青年杀人一样的眼光陷入沉默: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却不知道哪里不对。

  总有种莫名的感觉,安德烈是不是把他坑了?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很正确,接下来的谈判对面银发青年全程没有好脸色,他身边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很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情绪,在商谈过程中大开狮口,颇有种不把他们咬下一块肉就不罢休的架势。助理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他维持着平静说:

  “在签约过程中,我们已经跟你们的负责人核对了相关事项,合同上对货运事条已经做出规定,这次拿出一艘轮船来,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让步。”

  对面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看似憨厚,但一开口就露出满满的狐狸味儿:“但是据我所知,贵公司在合约洽谈期间违约接触第三方,这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的利益,我方并未追究,你们是不是应该对此做出解释呢?”

  助理:“......”这确实是董事会那几个蠢货擅自做的决定,他无话可说。

  对面那男人说得还算留情面了,事实上他们何止接触了第三方,他们简直是在广撒渔网。

  助理求助般看向安德烈,然后者正一脸看热闹地坐在一边笑嘻嘻。

  助理心梗:算了,求助安德烈还不如求助他家才出生一周的阿拉斯加。

  “两艘轮船。”村上助理适时放宽条件,“我们不用保镖,但是你们需要提供两艘货运轮船和运输工人,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助理拧眉沉思几秒,一脸凝重地向村上助理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村上助理波澜不惊地点点头。

  他看着对面签下字,随后十分扫地僧风范地退回到琴酒身后,深藏功与名。

  “就这样,合作愉快。”

  看热闹良久的安德烈终于在自己集团被啃下一块肉后吱声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们付出了多少,好像对他而言,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逗人一笑的。

  他笑眯眯地看向琴酒:“怎么样,哥哥好吧?有没有很感动,有没有一种要留在这里的冲动?”

  琴酒的回应是对他点点头,很官方地说了一句“合作愉快”,然后头也不回地带着从属离开了。

  态度相当差劲,几乎可以说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但安德烈却一点恼怒也没有,还啧啧感叹“不愧是科索沃夫家的孩子,这就叫魄力”,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脑子出问题了。

  一直等琴酒他们离开很久,助理都站在安德烈身边,欲言又止。

  安德烈没有回头,说:“想问什么就说吧。”

  助理松了口气,发出由衷地疑问:“少爷,您不再劝劝小少爷吗?”

  “没必要,”安德烈静静地看着楼下的青年渐行渐远,眼中带着微微笑意,他意味深长地说,“科索沃夫家族的孩子天生就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

第36章

  “况且,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他跟维克托莉娅太像,如果他不愿意,没人能逼他,若逼急了,只怕他会干脆永远消失。我想让他回来不错,但我想要他全身心地回来,而不是貌合神离。时间还长,我们之后还会再见面的。”

  安德烈一脸深不可测,猎豹一样的绿眸紧紧盯着楼下的人影,助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觉得大家族的事情弯弯绕绕就是多。他头一次在安德烈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名为可靠的东西,心里默默对自己之前的看走眼感到不该。

  不过下一秒,他听到安德烈很不爽地轻啧一声,此人满脸不爽:“不是,那臭小子这么自觉吗,谁让他直接跟走的?”

  助理往下看,发现刚才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热情庆]店的老大竟然屁颠屁颠地跟在琴酒身后跑路了。在安德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伞,正举着伞小心翼翼地往银发青年身边凑。

  这种狗腿模样,完全没有他平时天天冷脸谁都不理的高冷霸气。

  听说这人受科索沃夫家族抚养长大,平日里对集团掌权人都没有这种热切,现在对一个不愿回归的小少爷却如此殷勤,不怪安德烈有意见。这种反差,这样的双标,让助理这个外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助理正要开口宽慰几句,却听见安德烈阴阳怪气地说:“我都没好意思跟着走呢,这臭小子要不要脸?”

  助理:“......?”

  义愤填膺的心情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面带官方微笑:果然,你们科索沃夫家族里就没一个正常人,外人还是无法理解你们过于超前的精神状态。

  ——共情资本家的打工人纯纯傻逼!

  遭受重创的助理在心里把老板骂了一通,并打算封心锁爱再也不关心这些资本家的感情生活。只是这想法刚冒头,他余光就见安德烈打开了手机,盯着一个地方沉默了很久,半晌,他叹了口气,周身浮现出与这一身狂野彪悍的气质完全不符的哀戚。

  助理一阵恍惚,似乎从这男人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跟他很像的,科索沃夫家族的银发男人。

  在夫人离开后很久一段时间里,那个强大得仿佛无懈可击的男人总会在不知不觉间露出这种无力又脆弱的表情。

  助理突然想起很久很久没有再听到过的,科索沃夫家族的颂歌。

  科索沃夫,我们是森林的孩子。

  万象浮生,若海光阴,不过尔尔。

  若真情尚在,我所向披靡,可比肩神明。

  科索沃夫,骨子里流着忠诚的血液,他们生来重情。

  *

  琴酒果断抽身离开,但是刚走出办公楼不久,他看向身后似乎心情格外愉悦的法国男人。这人跟了一路子,看这样子,是打算直接跟他走?

  村上助理很会读眼色,见状温和开口:“阿朗先生,送到这里就好。”

  “不,”阿朗笑容很灿烂,“没有送别,我要跟着少爷。”

  “不必。”

  琴酒冷声开口,他淡淡看向阿朗:“你是科索沃夫家族的人。”

  “对。”阿朗点点头,但很固执地说,“但我首先是少爷的人。”

  阿朗像之前一样重复道:“我永远是您最忠实的从属。”

  他没有意识到琴酒的意思,还十分乐天地说:“放心小少爷,我一定不会背叛您,也一定会护您周全。”

  琴酒眼皮一跳,不跟他废话:“回去。”

  直白的话一出口,村上助理嘴角瞬间上翘一秒钟。

  阿朗脸上的笑容僵住,他抿唇,终于认识到等了十多年的小少爷这是要赶自己离开,他脸上愉悦的神情褪去,满是受伤。他沉默几秒,委屈又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赶我走呢?”

  琴酒还想问:为什么要跟他走。

  但是这个大块头似乎只长了个子和肌肉,压根读不懂空气,一个劲地问“是我还不够强吗?”。

  他茫然地看着面前的银发青年,像一只受尽委屈的大金毛。蓝眼睛的人似乎总在某些地方有共同之处,明明不是一种瞳色,但他眉眼下压时,另一双青色微蓝的眼睛似乎出现在面前。这种湿漉漉的眼神只会在他幼年惹祸时出现,长大后为数不多露出这种表情的几次,都把琴酒坑得很惨。

  笑得肆意的卷毛犬从眼前一闪而过。

  琴酒眼皮突突狂跳,他冷漠道:“你很烦。”

  阿朗呼吸一滞,顿时停下了喋喋不休的追问。

  他失落地垂眸,但还是很坚持,“请让我跟您离开。”

  琴酒不懂他哪来的执念,他审视地观察着这人的表情,但却除了伤心和迷茫真的就什么也看不出。看起来不是很聪明,就是一个一根筋的傻大个。

  琴酒冷冷瞥他一眼,“随便。”

  低落灰暗的大金毛瞬间眼神一亮,他看着银发青年漫步在阳光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伞,伸手一撑,小心翼翼地凑到青年身边。

  “少爷,太阳很大,我给您撑伞。”

  青年懒懒地扫他一眼,没说什么,阿朗却倏然得到鼓励一般,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村上助理沉默地跟在旁边,满心警惕地看着那个大个子,在看到他殷切地向前打伞时,莫名幻视出一只尾巴狂转的大金毛。

  他推了推眼镜。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直球加死缠烂打,果然很奏效。

  这个阿郎果然是个棘手的家伙。

  忠诚的法兰西骑士泰然自若地跟着自己的小少爷来到了地下停车场,为欢迎小少爷回家的红毯已经收拾好了,偌大的停车场里只停着几辆员工大巴,以及几辆不知价位的私家车。组织的车也算昂贵,但在这些车里竟然有种朴实无华的美感,村上助理刚解开车锁,金发男人便无比自然地向前一步,赶在村上助理伸手前打开车门。

  他略带挑剔地往车里看了一眼,见车内环境还说得过去,他把手挡在车顶,笑着说:“少爷请上车。”

  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琴酒薄唇微动,最后还是沉默地上了车。

  阿朗十多年后终于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少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跟他黏在一起。琴酒刚上车,阿朗就想往后面钻,但是在村上助理冰冷的注视下,阿朗还是讪讪地坐到了副驾驶。

  他面带微笑解释:“后排是大人的位置。”

  言下之意:不懂礼数的东西。

  阿朗摸摸脑袋,小声嘟囔:“明明少爷都没说什么。”

  村上助理:“这是规矩。”

  阿朗心直口快:“你们地儿不大,事还挺多。”

  村上助理:“......”

  他向阿朗发射死亡凝视,最终还是忍着没让他滚下去。

  村上助理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心情,发动汽车,调好车内温度,调出一首舒缓的音乐,十分稳健地上路了。

  他们的说话声不算大,但车里就这么点空间,琴酒听得一清二楚,对此他并无什么感想。他侧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汽车开出停车场后没多久就驶上了一条宽敞的路,两侧树木林立,公路两侧分布着零星的公寓,红瓦白墙,很有油画的感觉。这里环境很好,天蓝气清,雪白的云朵纤尘不染,与满地的绿意构成一幅净化心灵的图画。

  阿朗通过后视镜看到了琴酒的注视,便主动开口介绍。

  “这个科技园本来是科索沃夫家族的小庄园,后来因为需要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除去园区里的办公楼、试验基地、员工公寓楼和商城,其他分布的公寓都是科索沃夫的房子。

  “每个科索沃夫在成年后都有权利挑选一套自己喜欢的房子,不过大多数科索沃夫都选择留在苏联,只有几个人愿意来这里。除去大小姐,其他人基本都是三老爷的儿女,性格都有些奇怪,如果少爷见到他们后感到不舒服,可以直接无视的。如果有时候遇到奇奇怪怪的东西或事情,也不必惊讶,对科索沃夫而言这些都是常态。”

  像是印证他的说法,路边一栋公寓里突然冒出滚滚黑烟,紧接着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

  路上的汽车纷纷刹车,好奇地探头围观,在看清爆炸来源后立马拉上窗户,头也不回地开车跑了。

  琴酒视力很好,能看到公寓里冲出一个黑炭一样的人,竖起中指,对着附近围观的人在指指点点,跳脚的样子有些滑稽,像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被ta指到的周围的人纷纷转头,行色匆匆地逃离,听不到ta的声音,但是能想象ta现在骂得有多脏。

  阿朗声音一顿,继续见怪不怪地解释:“这位是季莫费·帕维尔·科索沃夫,是帕维尔老爷的三公子,现在二十岁,要比您年长两岁,是您的三堂哥。季莫费先生喜好武器研究,脾气也像武器一样易燃易爆,但在平时季莫费先生还算温和,只是不允许有人轻视他的研究。”

  这琴酒倒是能看出来。

  汽车疾驰而去,琴酒看着后视镜里的黑炭小人越来越小,知道要消失不见时,镜子里突然冲进了一抹火红的色彩,随后“嘣”的一声闷响,那个黑炭小人瞬间呈抛物线飞了出去。

  ......确实是飞了出去。

  琴酒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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