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幸[综] 第22章

　　突然听到声音的幸下意识地抓了抓鼬胸前的衣服，然后细声细气地“嗯”了一声。

　　“鼬伯伯也睡不着吗？”

　　“……嗯。”过去一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他这会儿心里还有点乱。

　　“是因为幸打扰到鼬伯伯了吗？”幸想起来之前鼬一直在给他揉肚子，醒了之后睡不着还一直拍他后背哄他睡觉。虽然幸闭着眼睛试图做出自己已经睡着的样子，但是明显没满过鼬。

　　鼬按了按男孩儿的脑袋，将他按进自己怀里，“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幸睁开眼睛，微微抬起头来，正巧对上鼬垂下头来看着他的双眼。

　　那双比深夜还要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幸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小小的轮廓。他感觉自己的脸蛋又烧起来了……

　　听到鼬一声轻笑，幸有些害羞地扑进他怀里。

　　鼬揉了揉撒娇乱蹭的小孩的后脑勺，“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开心哦！”

　　“哦？幸不害怕吗？”除了一开始哭过一场，鼬对小孩儿这么快就适应目前环境的情况表示很惊讶。

　　“嗯——不会哦！爸爸妈妈还有姐姐肯定是因为很放心，所以才把我送到鼬伯伯家嘛！”

　　鼬沉默了会儿，感叹了句：“他们一直都很忙啊……”不然小孩儿说起这种话怎么会考虑到这些，还那么轻松自在。

　　更何况，止水展示给他看过的小孩儿的记忆里，他们也确实是如此。

　　佐助常年在外工作，身为他儿子的幸对父亲仅有两三天的印象。

　　在他大部分的记忆里，卡卡西这个男性长辈占据的分量实在是不轻。从旁观者的角度看过来，卡卡西几乎等于小孩儿的大半个父亲了。虽说幸一直笑称他为“爷爷”。

　　而因为卡卡西和佐助两人对自己的描述，鼬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大伯在幸心中的地位，几乎可以与爸爸佐助比肩了。

　　“英雄”啊……

　　在宇智波一族都沉睡在族地墓园的情况下，他是一位死了之后都没被葬在木叶任何一块地方中的“英雄”。而留在木叶的宇智波仅剩下佐助一家。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木叶村与宇智波一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二者之间真的不能调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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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各种想法不断交织着，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解。鼬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

　　小孩儿软绵绵的手覆在他隆起的眉间，轻柔又温暖的动作抚平他的眉头。“正是因为大家都很忙了，所以才不能让他们露出这样的表情呀。”

　　“因为爸爸在外辛苦工作，所以我们才能舒服地生活。”

　　“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虽然妈妈姐姐一直都在说我还小……但是幸想保护她们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

　　“而我现在能做的确实很少，所以至少要让大家不会为我担忧。”

　　“因为我觉得，保护重要的人，至少要从守护他们的笑容开始。”

　　鼬有些怔忪地看着用认真的表情说着天真的话的小男孩，连小孩儿把手放在自己脸上也没注意。

　　“看到鼬伯伯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会很难过。”小孩儿轻声说，“我喜欢鼬伯伯，所以……我想要看到你的笑容——”

　　小孩儿用双手捧着鼬的脸庞，碧色的双眼亮得惊人。

　　“——给幸一个保护鼬的机会好吗？”

　　！！！

　　鼬张了张嘴巴，有些失言。“……你……”

　　“爸爸说，他的哥哥，我的大伯也叫鼬——”

　　鼬的瞳孔一下子缩紧。

　　“而鼬伯伯的弟弟，跟爸爸的名字一模一样……”

　　“每年，妈妈都会带我们去祭拜爷爷奶奶。”

　　“妈妈还说过，村子里的宇智波只有我们一家四口。”

　　小孩儿的每一句话都敲击在鼬的心上，他做不出任何反驳。幸再次把自己埋进鼬的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双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鼬收紧了双臂，把小孩儿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大家都对幸很好很好。”

　　“我喜欢现在的鼬伯伯，喜欢佐助，喜欢爷爷，喜欢奶奶——大家都好喜欢好喜欢。”

　　“所以想要守护所有的，大家的笑容……”

　　鼬感觉胸口处小孩儿说话和呼吸的地方热乎乎的，很快就扩散到全身。他轻声说：“天真的小孩。”

　　“这是幸的正义哦！”

　　“守护所有人的笑容……很贪心呢。”

　　“无论如何也想要做一个这样贪心的人！”

　　“可是未来你就会发现，重要的人越来越多，你的能力却不足以包容你的贪心……那可怎么办？”鼬叹息着说。

　　“未来一直都在前方，为什么还没有开始就先退却了呢？”幸反问他。

　　“未来之所以是未来，就是因为我们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啊。已经实现了愿望或者还未成功的未来根本就不是未来，而是现在！”

　　“今天的我的未来，也许在明天、后天、一年后、十年后……而十年后我的未来，依然会在十年后的明天、后天、一年后、十年后……”

　　“只要生命不止，就会有无数个未来。”

　　幸目光炯炯地看着鼬，而鼬再一次哽住咽喉，说不出一句话来。这瞬间，他似乎觉得小孩儿已经知道了自己在他的世界里已经是个没有未来的人。而说出这些话的幸——希望鼬拥有无数个数不尽的未来。

　　“幸……”

　　鼬再也忍不住将小孩儿的脑袋紧紧地按在胸口，丝毫不敢看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

　　“嗯？”

　　“……睡吧。”在无数个因为家族和村子之间问题而压抑着辗转难眠的鼬，很怕在这个月光明亮的夜里吐露出除了在止水面前，自己从不敢道出的心声。

　　“鼬。”

　　“？”

　　“抱抱。”

　　鼬顿了顿，依言搂紧了小孩儿。

　　“亲亲。”

　　男孩儿扬起小脸，有些害羞地红了脸，但是还是笑眯眯地看着他。鼬抿了抿唇，还是如小孩儿的意，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碰他光洁的额头。

　　还未等他撤开，小孩儿“吧唧”一声，特别响亮地亲到了鼬的脸上。“这是给鼬的亲亲哦！”

　　说完，两只肉肉的胳膊从他怀里伸出来，抱住鼬的脖子，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后颈，“这是抱抱！”

　　还未等少年反应过来，他又缩进鼬的怀里，“晚安，要梦到幸哦！”

　　“……”鼬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忍不住笑了，“晚安，我会的。”

　　眼瞅着小家伙耳朵顿时就红了，鼬笑着忍住揪一揪的欲/望，搂紧小孩儿，闭上了双眼。

　　做个好梦……

　　*

　　第二天一大早，鼬就醒来了。

　　被小孩儿压着睡了一整夜的胳膊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不过他并不在意。看着怀里的小侄子稚嫩天真的睡颜，鼬的心情十分不错。

　　他想把小孩儿从自己胳膊上轻轻挪到枕头上，但是些微的动静竟然让小孩儿醒了。还带着肉窝的手蜷成一团，揉了揉眼睛。

　　“……鼬？”

　　“嗯，再睡会儿。”

　　“你呢？”

　　“有任务哦，抱歉。”

　　“那我也起床了……”幸抓着鼬的衣服，伸手要他抱。

　　鼬忍着胳膊的酸麻，将小孩儿抱了起来，用另一只胳膊单手抱着他，然后两人就往盥洗室去。

　　鼬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无精打采趴在自己肩头的小不点，“困也不多睡会儿？”

　　“要训练嘛！”幸抱着鼬的脖子蹭啊蹭，四处乱翘的粉毛挠的鼬痒痒的。

　　“真是勤奋呐，幸。”

　　“那当然！”得意的小孩儿兴高采烈地对鼬说起了他和爸爸之间的约定，手舞足蹈的，精力充沛得一点都不像刚才眼睛都睁不开的他。

　　幸说着说着，又打了个哈欠。揉完眼睛，猛地发现鼬胳膊上被自己压出来的红印，有些担心道：“没事吗？”

　　鼬看着小孩儿微微皱起的眉头，粲然一笑，两指并拢点在他的眉间，“不用担心。”

　　随后又揪了揪幸听了他的话后撅起来的嘴巴，“抱着幸睡觉难得做了一个好梦呢，所以我还要感谢你才对。”

　　“真的吗？”

　　“真的。”

　　小孩儿这才笑了，豪气十足地说：“不客气！想抱多久抱多久！”

　　鼬忍不住笑出声来。

　　到盥洗室后，鼬把小孩儿放在小凳子上，给他挤好牙膏，“自己可以吗？”

　　“嗯！”幸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刷牙。

　　刷着刷着，幸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牙刷都“啪嗒”一声从嘴巴里掉出来了！

　　“？怎么了？”鼬刚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好，就看到幸一脸不可置信地在他的脸和镜子之间来回看。

　　“……@*￥%#……”

　　鼬赶紧把漱口杯递到他嘴边，生怕他被牙膏呛着，“泡沫吐干净再说话。”

　　幸恍惚地在鼬的帮助下漱干净口腔，然后颤颤巍巍地说：“难道鼬伯伯……不对，鼬才是我爸爸……？”

　　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