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是用来保护的 第39章

　　“我。”

　　追到斯塔克大厦的蝙蝠侠同样看着医生给魏林包扎，听到钢铁侠的话后默默开口。

　　托尼：？？

　　“他的监护人是我。”蝙蝠侠声音嘶哑地又说了一遍。

　　“……what”

　　托尼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转过身，坐在那从上到下扫视了眼蝙蝠侠，表情里惊奇得仿佛对方忽然成了一只真正的大蝙蝠。

　　考虑到魏林来自哥谭，哥谭那情况，他其实也不指望看到一个多负责人的监护人，哪家正常家长会让一个看起来大概连十六都没到的孩子大半夜乱窜？中心城的都没这么大的心！

　　但现在他听到了什么？魏林的监护人竟然是蝙蝠侠，这还他妈是个超级英雄！！

　　“……我听过你的名声——听说你会用未成年人当助手，那么你考虑过这行为是属于滥用童工吗？”

　　托尼扬着下巴拿下眼角看着蝙蝠侠，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讥讽和几分冷意。

　　因为曾经文森特的死亡，钢铁侠可以说一上来就戳中了蝙蝠侠心里最痛的那一点。

　　“和你无关。”

　　蝙蝠侠冷冷地说，配上将近两米的身高和强健体魄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呵！”

　　虽然脱了钢铁战衣的托尼相比蝙蝠侠腿短个子矮还有点小肚子，更别说他现在还是坐着，却是一点都不怂，气势张扬强盛犹如两米八，哼笑一声扯着嘴角就要继续尖刻地嘲讽。

　　“蝙蝠侠很少会带未成年的罗宾夜巡的，平时主要是教导技能。这次是我擅作主张，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以后不会了。”

　　魏林见蝙蝠侠和托尼分毫不让气场相当，针尖对麦芒的仿佛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样子，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赶忙站起来承认错误。

　　虽然……内心的情绪有些一言难尽。好在之前绑的绷带十分严实，他现在还是木乃伊脸，让人完全看不到他此时僵硬的表情。

　　他本质是个成年人啊！成年人！未成年的身份真的是各种不方便，他之前到底为什么非要瞒着……

　　但现在说出来又好像有点晚，估计会以为他在糊弄人。

　　真头痛，这身体离成年还有三年多呢。

　　因为魏林果断地认错还有一旁J的劝慰，蝙蝠侠和托尼终究没有打起来。

　　虽然托尼有些忧虑蝙蝠侠这个看着阴森森还苦大仇深的家伙能不能把小孩养好。

　　但他到底还是个外人，除了刺蝙蝠几句也没办法多做什么。

　　加上他新加入的复仇者联盟属于神盾局，神盾局的人几乎在他带回来魏林之后就一直催着他要魏林详细资料，托尼烦不胜烦，医生刚给魏林处理好伤势就同意让蝙蝠侠把魏林带走了。

　　“托尼。”

　　“娜塔莎？你怎么会这个时间来？”

　　托尼睁大眼睛一副惊讶的模样，焦糖色的眸子睁大无辜得好像某种小动物，好像怀疑或者拒绝他都是一种罪恶。

　　黑寡妇看着托尼的眼睛，嘴角的笑弧没有变化，嘴上毫不犹豫地戳穿。

　　“托尼，你不想让我们知道有关那个孩子的情况？”

　　“好吧，我承认，我是比较反感你们这种行为，我并不觉得这样一个孩子能造成什么危害，我这边没戏，你可以去找找蝙蝠侠，看看他会不会告诉你们。”

　　托尼摊了摊手就要往回走。

　　娜塔莎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站立的姿势更加放松一些，声音柔和。

　　“不能小看任何一个能力者，神盾局一直致力于整理能力者的档案，实际上并不会伤到他们，有x战警在，已经没有谁去奢望能够控制或消灭变种人了。

　　而且这次主要是因为那个孩子这件事造成的影响比较大，他的能力还不足以引起那么多重视。”

　　“他是蝙蝠侠的人，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托尼耸了耸肩离开。

　　他，男孩子吗？而且蝙蝠侠，知道了夜翼的身份，也知晓夜翼和蝙蝠侠的联系，再动用国家各方面权限，经过试探要找到蝙蝠侠其实不算太难。毕竟就算是哥谭人，要有身份证明也是要过美国官方程序的，找出蝙蝠侠，这个男孩自然更加不是问题。

　　不过娜塔莎知道不能再去追究更多，得罪蝙蝠侠可不是好玩的，而且魏林确实没有什么威胁性，这次只是因为视频的影响太大了才会引起尼克注意让她来跑个腿而已。调查得太详细是会惹人厌烦的，神盾局以前为了这个都得罪不少能力者了，再把人逼到对头那边就不好了。

　　她温柔笑着和托尼道了晚安就不再停留，好像今天晚上就是单纯闲逛过来的。

　　“布鲁斯，这次确实是意外。我以后……”

　　魏林看着布鲁斯此时气压低沉的模样，无奈地说。

　　“在你成年之前，没有以后。”

　　布鲁斯有些强硬地说，偏头看着魏林的眼睛。

　　“这和我的治疗能力没什么不同……”

　　魏林皱着眉，为布鲁斯命令式的语气。说完却看到布鲁斯眼里闪过自责甚至自厌。

　　他语气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妥，布鲁斯一直觉得自己使用能力会有其他副作用，连忙换了一种说法。

　　“你知道，这些方面我能恢复的很快，这不会对我造成影响的。”

　　“……你对你自己的能力也并不清楚，怎么能确定自己不会有事？以后尽量少用你的能力，包括治疗。”

　　这正是布鲁斯一直以来愧疚的源头，他不相信会有能够完全治愈他人而本身不会有什么损伤的能力，他担心，现在魏林付出的生命力，透支的是魏林的潜能，或者细胞活性，如果使用过度，也相当于损耗的是生命。

　　魏林头疼的都想直接把身份经历告诉布鲁斯，一个谎言要靠无数个谎言来弥补，他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全说，只是保证道：

　　“不会有副作用的，我保证，反而治疗好你们我身体里的能力还增强了一些，能想到的记忆也更多，之前那个招数也是因此才想到的，一直使用能力的话说不定哪天就完全恢复了呢。”

　　魏林这样说，其实也没错，只是不是恢复，而是一统的技能解锁，以后有了新的能力也有出处。而且还能让布鲁斯知道自己不是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这真的是两清来着，是共赢，他不用为此有任何愧疚的感觉啊！

　　“你流了那么多血，不难受吗？”

　　布鲁斯忽然另起话题。

　　“呃，有那么点，过一会就好了。”

　　魏林下了眨眼睛，视野还没花，那就没问题。

　　“睡一会吧，不要想太多，你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呢。”

　　布鲁斯的声音平静，魏林觉得，布鲁斯大概已经听进去了他的话，头确实比较晕，魏林点了点头在后座睡下了。

　　布鲁斯将观后镜往下调，注视着睡在后座的魏林。

　　在漆黑发色的衬托下少年的皮肤愈发显得苍白，平时就偏向浅淡的唇色现在更是毫无血色，这才刚躺下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眠中，可见之前确实一直强撑着，一双锋锐的剑眉微皱着，似乎睡梦中也在难受。

　　魏林说得那些话，说实话，他不信。

　　他和查尔斯其实早就发现魏林其实应该是没有失忆的，或者说记得大部分，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失去记忆的人该是什么模样，魏林没有一条符合的，对他口中以前的记忆也没有找回的渴望，更没有过任何尝试。

　　当时他和查尔斯就猜出魏林实际上应该是保留了部分记忆的。

　　依据魏林对中国的依赖，布鲁斯认为魏林以前大概是在中国。

　　他曾经就猜测过魏林的能力会被限制大概是有人希望控制住他，现在把这些连接起来，大概就能想到魏林的经历。

　　之前魏林一直在中国，之所以突然来到美国就是为了脱离控制，类似空间转移一类的能力，但限制却依旧无法解除，并且因为没有过能力登记不能再回到中国。

　　不告诉他们他拥有记忆，也是为了掩饰来历和能力，魏林的能力或许还有别的，只是应该都和之前的法阵一样有些严格的限制。

　　但从那个法阵来看，他们其实不知道法阵的极限是什么，如果能控制的人是忽略等级的，那这个能力就很强大了。

　　所以说，尽管魏林依旧称自己没有记忆，但能力其实都暴露得差不多了，如果他们中的谁对他有恶意，因为他身体中的限制，大概也是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

　　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法就是什么都不要做，不要救他，不要杀小丑，也就不会显露能力。

　　但魏林之前还是选择救他，之后更是表示愿意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们。

　　依据魏林表现出来的成熟来看，这明显不是少年冲动，也不是不知道后果，而是明知道会有风险的情况下依旧做出这样的选择。

　　查尔斯和他说过，魏林的性格和三观很正，又独立，唯一不好的就是，总是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所以，魏林希望可以给他们治疗是真的，但他所说的不会给自己造成不好的影响却不一定，而更可能像刚才那个谎言一样，只是为了让他安心罢了。

　　但布鲁斯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他习惯自己作为付出的一方，但偏偏他抗拒不了魏林的能力，于是内心也就愈发愧疚和自厌。

　　他不希望魏林用生命力治疗他的伤势，但即便没了小丑蝙蝠侠受伤也是家常便饭，于是布鲁斯决定刻意地和魏林保持距离。

　　魏林不知道自己的话完全起到了反效果，他只感觉到在自己杀了小丑之后，布鲁斯就对自己的态度冷了下来。

　　魏林想来想去没有想到原因，最终是考虑到布鲁斯多疑的性格，大概是觉得他比较危险吧。

　　换位思考，魏林觉得这就好像当初他面对一棍子把罪犯打死的克里斯的时候，他是担心这个孩子走上歧途的。

　　毕竟，他现在只是未成年的模样，却能毫无心理障碍地杀了小丑，小丑被业火焚烧得极端痛苦却连惨叫都无法发出的模样还是很凄惨的，好像虐杀一样，但他却从头到尾很冷静，没有半分迟疑。

　　比起当初的克里斯好歹算正当防卫的攻击，无疑他看起来更加危险。

　　所以布鲁斯其实能够接受他杀了小丑，但对他的怀疑和警惕也随之而来。

　　这样想着，魏林倒是能够理解，但是作为被怀疑和被单方面冷淡下来的一方，魏林又是生气的。

　　他从来不喜欢压抑着脾气，不想搭理布鲁斯也没有刻意掩饰着。

　　但他此时吃在韦恩庄园住在韦恩庄园，这样就让他显得很不知好歹，这样的认知让魏林愈发暴躁，淡化了许多的不善气质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那种看一眼就能把人劝退的气势，如果不是魏林是少年模样，都快比得上蝙蝠侠时候的布鲁斯了。

　　“布鲁斯，你和魏林是怎么了？虽然他确实莽撞欠考虑了些，但我觉得你……不该这样对他生气。”

　　文森特憋了几天到底没忍住，他的思维成功和魏林对上了，同样觉得布鲁斯是因为魏林杀了小丑而生气。

　　他紧紧皱着眉头，他觉得魏林杀了小丑很正确，魏林不杀他也是要想办法杀的。

　　“不……不是因为这个，不对，我没生气……”

　　布鲁斯皱眉，他同样清楚自己造成了魏林的误解，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后来就觉得这样魏林确实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生命力了，还挺好的，也就没有解释。

　　直到他看着魏林周身一天比一天低的气压。

　　他又提醒自己魏林是个少年，他不该这样反复无常地对待对方。

　　但莫名的，现在他和魏林说话都有种尴尬的感觉，也让布鲁斯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文森特作为一个比布鲁斯更沉默寡言疏于社交的人，不止一次和布鲁斯大眼瞪小眼却还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阿尔弗雷德试图调节，但魏林表示他没什么事，他知道布鲁斯不是因为他杀了小丑才生气，而且他很理解布鲁斯的想法。

　　阿福一头雾水，回去问布鲁斯，布鲁斯也满头问号，钢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求知欲：

　　你理解了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呢？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