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腿粗壮的贾赦 第28章

作者:听雨问雪 标签: 系统 强强 随身空间 BL同人

  柳毅赶紧摆手表示敬谢不敏,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气氛倒是一时间轻松了不少。

  贾代善没有直接看纸条,而是来到了司徒策跟前,交给了司徒策道:“请太子殿下过目。”

  司徒策赶紧道:“荣国公客气!”但还是接过纸条展开,跟贾代善一起看,然后道:“这用的应该是军中暗语,孤却是看不懂的,还得劳烦荣国公给解惑一二。”

  贾代善倒也不推辞,仔细看了一下之后说道:“虽然是军中的暗语,但殿下不知道,没个驻军的暗语,除了互相交流的旗语之外,都是有些变通的,这个老夫也只是能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这里大概的意思就是:援军只有一人,荣府贾赦,不要放过任何乌鸦。”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立即意识到己方出现了奸细,这就难怪凭着贾代善的战场经验,仍然没有办法彻底甩掉敌人。

  若不是因为贾代善常年征战沙场,对危险有着异于常人的直觉,几次临时突然改变方向,他们怕是早就被追杀上了吧?

  想想都不寒而栗,看那个被秦燃按着的人的眼神都开始变了,不过,柳毅他们毕竟一起追随司徒策很久了,他很难接受这人是别人派来的卧底,尤其他曾经还救过自己的命。

  柳毅看着脸色惨白的被堵着嘴按倒在地的侍卫,哑声问道:“即便如此,又怎么确定金山水就是这个叛徒,尤其恩侯又没见过他,不会弄错了吧?”

  司徒策不想贾赦被任何人质疑,就算是自己的亲信也不行,于是冷着脸问道:“怎么,你这是要质疑孤?想说孤识人不清,还是想说孤不辨是非,诬陷忠良?”

  柳毅被吓得立马回神儿,他怎么忘了,之前太子殿下可是直接点出了金山水的可疑之处的,即使那理由在他们看来并不充足,但也不该是他能质疑的,赶紧跪地请罪。

  秦燃则冷着脸道:“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别忘了秦谋是干什么的,还有柳公子不是一直对锦衣卫心存误解吗,那秦谋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让大家从新认识一下锦衣卫到底有什么手段。”

  这话说的不见一点儿烟火气儿,甚至没有什么语气起伏,声音也不大,但周围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觉得有些毛骨丛然的感觉,就好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

  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啃着馍馍,等大人办完事儿好找爹爹抱抱的贾瑚突然开口道:“谁偷了我给娘亲买的螺子黛?”

  螺子黛是出产于波斯国的一种制作精致,价格昂贵的妇女用来画眉的青黑色矿物颜料,使用时只用蘸水即可,无需像回回青需要研磨,着急时,甚至可以沾些唾液就能用。

  而且颜色润泽,很受女子喜欢,小小拇指大小的黛块儿,差不多就需要十两银子左右,真不是一般女子享用的起的。

  尤其是在中原,精致的螺子黛几乎都是作为贡品,由波斯进贡,然后被皇上赏赐给后宫嫔妃,嫔妃们又打赏给亲近的女眷,因此,这东西不但本身招人喜欢,更是一种身份的炫耀资本。

  因此,这价钱就越炒越高,平平常常的由小贩儿从波斯国倒来的也就算了,那些镶嵌着碎宝石之类的,显得很高大上,专门用来进贡的螺子黛,那价钱几乎称得上是天价,哪一只都得百两开外,若是拿到扬州等地,遇到盐商,千两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贾瑚说的螺子黛,就是这样的宝贝,说是买的,其实等于是人家薛家特意送给他的,那一套十支也只要了他一百两银子,贾代善看着,也没有说什么,这本就是薛家的一个态度罢了。

  想着回去讨好自己的母亲,贾瑚这一路可是宝贝的不得了,隔一会儿就要去摸一下。

  一旁的贾琅跟个小大人似的,用手弗掉贾瑚嘴角的饼渣子,这才帮着贾瑚把小兜兜拉开,让他数数可有少的。

  贾瑚低头,用手指点着数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瑚哥儿的螺子黛,一个也没少。”接着又奇怪地说道:“那纸条上的字怎么是螺子黛的颜色啊?”

  原来,刚刚众人对峙的时候,贾代善将手倒背过去的时候,手上的字条正好对着贾瑚,这小子自己偷摸用螺子黛试过,知道它的颜色好像带着些油脂的感觉,跟写字的墨是不一样的。

  他可是早就知道,这螺子黛很贵重,一般人家都是舍不得买的,所以他就以为他们之中,只有自己有这个,一看纸上的螺子黛印记,下意识就以为是谁偷了他的螺子黛写字。

  司徒策一听这话,也想起来了,那上面的字并不是用碳条写的,而是用螺子黛写的,他先前却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一般行军打仗的时候,要传递消息,紧急的时候,或者在外边儿要传消息的时候,笔墨自然是不方便携带,用起来也太麻烦耽误时间了,所以一般都是烧出来一段碳条用布包好,以便随时都能书写。

  因为知道对方是登州府的兵,他们也就下意识地认为对方也是用碳条削细写出来的信条,并没有去联想到螺子黛这东西。

  司徒策想到了什么,脸难看的紧,淡声道:“给孤搜身,看他身上可有螺子黛,一切就清楚了。”

  因为人是太子府的,搜身的也就是卫峰,他心里也很矛盾,他实在不希望能搜到这样的东西,他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他知道自己该忠于谁,他只能认真的搜查。

  袖袋,怀里、腰带中甚至连内衣和鞋袜内都趟了一遍,都没有搜到,卫峰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说没有的时候,秦燃冷笑一声,抬脚将人踹倒。

  听到金山水闷哼声,太子府的人都怒了,卫峰甚至都要抽出佩剑的时候,秦燃抓起金山水脚用匕首对着鞋底刷刷两刀,没想到这靴子底竟然是双层的。

  原来,这鞋底儿是有机关的,从鞋跟处一扣,一块儿木垫儿就能转过来,露出一个小暗格,里面正藏着两根小拇指粗细大小的,削成碳条样式的螺子黛。

  众人呆愣,卫峰的手还搭在剑柄上,嘴张开却忘记闭上,秦燃也不管他,直接如法炮制,另一个鞋底则塞着一卷裁好的纸条。

  结果不言而喻,卫峰等人灰溜溜地退到一边,他们即觉得伤心,因为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了他们,又觉得羞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荣国府的人。

  贾代善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他非常清楚面对生死兄弟的背叛时的心情的,同样的,秦燃也知道。

  秦燃之所以这般忠于贾代善,也是因为他曾经根本不相信他的兄弟背叛他,险些丧命不算,还差点儿让剩下的兄弟陪着他上断头台,是贾代善凭借一己之力,生生地将他们保了下来,并且让他们有了正式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说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司徒策这时,一步步走到了金山水面前,仍然瘫着一张温润的脸,甚至连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和,但所有人都知道,司徒策的心情很不好,正在努力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蹲下身子,将金山水口中的布团薅下来,平静地问道:“孤,自问从来不曾亏待于尔等,尤其是你,金山水,孤曾经为了给你报仇,不惜违逆父皇的意思,将容妃弟弟送进天牢,不知哪一点对不起你,以至于遭你背叛?”

  司徒策的身边的人,真的对他都很忠心,因为司徒策这人,虽然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有礼,但对自己人却格外的大方也护短。

  家里有什么难处,只要说出来,并且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司徒策基本都会出手相帮,更不用提,那些因为他而伤亡的人。

  司徒策更是命大管家挨家亲自查看,丰厚体恤金不算,还绝对不许任何人去为难死者家属,否则但凡被他知道,就等着来自太子府的报复吧。

  而且,司徒策特别重情,但凡他身边伺候的人,司徒策都能将人的名字记得牢牢的,还要求事情可以办砸,但我太子府的人却一定要尽量活着回来。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主子,不说绝无仅有,但也绝对不会多见,众人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不得已的苦衷,能让他去背叛?

  金山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掉嘴角的血,咳了两声,又吐掉嘴里的血沫子,这才说道:“因为我叫水鑫,是水家人,到您身边,本也是刻意接近的,并不存在背叛。”

  其实,水鑫的心里也不好受,太子并没有其他皇子的那些毛病,对他们这些侍从也是真心相对,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来到太子身边的时候,太子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十多年的真心相对,就算是个石头也该焐热了,水鑫又怎么会不感动?否则又怎么会,一次次拼死相救?

  演戏也没有这么演的,只要太子没了,他完全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他总是不忍心看着他死。

  但一切都是注定的,他的父母和妹妹在人家手里,他姓水,他就注定跟他永远不是一国的,这一刻,他暴露了,但却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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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

第46章

  司徒策又问道:“你既是水家人,那又为何要投靠皇后故意陷害太后,引我与太后为敌?”

  水鑫惨笑一声道:“殿下果然睿智,还是被殿下察觉了。”

  司徒策摇头道:“不过是皇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也是她时运不济,偏偏让瑚哥儿得了那些螺子黛。”

  见水鑫不解,司徒策继续道:“今年波斯国想要借口国家贫瘠,又遇天灾,百姓生活困苦,祈求父皇免些进贡之物,这螺子黛进贡的也只有一十二支,分别被做成牡丹、芍药等花样。”

  “父皇将其分别分给太后两支、皇后两支、贵妃两支,以及四妃各一支,只是,外人却不知道,还有两支在孤手里。”

  “孤听人说,恩侯欲寻螺子黛送与夫人,便私下里命人将四妃赏给女眷的那四支寻来,又求着太后将手里的两支赏给了孤,这才命人想办法不动声色地交给恩侯。”

  “没想到甄贵妃也将手里的两支赏给了两个侄女,底下的人干脆又帮着要来了这两个,一并给了瑚哥儿。”

  “而且,你们可能不知道,今年的螺子黛,与往年的颜色也略有差异,据说是开采的时候,受天气影响,今年的颜色更深一些,并不得宫妃喜爱。”

  贾赦寻找螺子黛并不是秘密,这个是因为他跟张氏打赌输了之后答应下来的,司徒策不愿意贾赦为了这些事情分心,这才出手帮助的。

  另外,他也有些小心思,就算是贾赦输给张氏的,他也不想贾赦亲手交给张氏礼物,这才转个弯儿,借着贾瑚的手送出来的。

  贾代善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当他看到薛家掌柜送来的东西时,并没有阻止贾瑚拿。

  而司徒策与自己这个继母,也是他姨母的人,向来是面和心不和,所以,并没有去要皇后手里的这两支,他私下里收购螺子黛的事情,也不想太多的人知道,所以除了操办此事的贴身大总管之外,连身边的亲信也不知道这事儿。

  说完之后,司徒策盯盯地看着水鑫,等他给自己解释原因。

  水鑫叹口气,干脆很光棍地开口解释道:“我父亲是北静王外室所出的水墨,是妓生子,一直被水家视为耻辱。”

  说着,他露出了不屑,满脸地讽刺的继续道:“我祖母本是扬州名妓,但因向来卖艺不卖身,为此不得不被老鸨压榨,没有多少体己,却还是在救了他之后,又与他私定终身,将自己的金银细软都给他带走。”

  “没有我祖母,他水静安是个屁?早就化作枯骨,还想荣华富贵?嫌弃我祖母身份低微,嫌脏,当年怎么没嫌弃那体己银子脏?”

  “只可怜我那祖母,为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付出了一片真心,被发现有孕之后险些被老鸨打死,却又怕自己被有心人抓住威胁他,一直咬牙一个字没提到他的名字。”

  “为了保住狗男人的骨血,祖母一个向来只抚琴的手,不得不打水伺候其他姑娘,换得些银钱,最后生下父亲也落了一身的病痛,以至于早早撒手人寰。”

  “致死,那个将她害到这一步的男人也没有再回来看她一眼,最后她不得不求助一个一直爱慕他的人,带着父亲和信物到京城找水静安,就为了给父亲个身份,还有,归还当年的体己能让父亲长大。”

  “彼时,皇帝大封天下,北静王水静安的大名,又有谁不知道?那人很快找到了北静王府,正赶上北静王带着王妃进宫请安。”

  “最后,祖母到死也没有个名分不算,自己的儿子不仅要挂着妓生子的名头不被世人接纳,还要不时的防着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嫡母屡出不穷的手段。”

  “父亲早就对他的生父死心,屡次要求带着母亲留给他的银钱回扬州好好生活,被拒绝之后就一心想着科考后,离开北静王府。”

  “就在父亲准备殿试的时候,一时不察被北静王妃得手,出了考场就险些吐血身亡,后幸得当时的理国公出手相救,保住了一条性命。”

  “之后,父亲就求了柳国公想办法把我和母亲接了出来,留在了理国公府隐姓埋名为理国公府卖命,生活的倒也平静,之后还有了小妹妹。”

  “但理国公府世子,也就是现任理国公柳彪,他一直爱慕着西宁郡王的嫡次女,也就是现在的继后。”

  “就在柳彪想要上门求娶卫二小姐的时候,元后逝世,承恩公夫人进宫后,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说要送二小姐进宫做贵妃,照顾小皇子。”

  “柳彪心痛难忍,但在与卫二小姐私会之后,柳彪就承诺,理国公府一定会全力支持她,最后也是在柳彪的牵头之下,将卫二小姐推上了皇后宝座。”

  “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卫二小姐决定要不着痕迹的损了太子的身体,但还要求太子必须活到二十岁,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您去了。”

  “柳彪答应之后,就控制了我的父母和妹妹,然后给我安排了身份,刻意接近你,不过我的任务是传递殿下这边儿的消息回去,那个他们安排给我的妻子会利用香薰控制殿下的身体。”

  说完之后,水鑫彻底放松了下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等着自己的判决。

  司徒策想了一下之后说道:“所以,你还是对孤很忠心的,夜里偷偷潜入孤的房间,换掉熏香?”

  水鑫这回是真的意外了,他为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的安全,不能出言提醒太子殿下,又不忍殿下被人控制情绪,所以干脆偷偷地弄了跟那太子惯用的熏香一样味道的香,等那个妻子离开的时候给换上。

  司徒策道:“你虽然小心,每次更换熏香的时候,一定会试探孤是否睡熟,但偶尔孤也会感觉好像有人进来过,只是第二日起床却毫无异样,招来太医请脉,也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孤就以为,是因为孤夜里多梦,休眠不佳造成的错觉,亦或者是宫人夜里听到孤翻身进来查看,便也就将这事情放了过去。”

  说完,司徒策看了一眼水鑫,他舍不得水鑫这个人才,可他知道,他不能放过水鑫,否则日后难以服众。

  狠了狠心,司徒策道:“你跟了我十多年,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你自己了断吧,至于你的家人,孤会将人带出来,让他们到远远地地方生活下去的。”

  水鑫笑得眼角流出泪水,起身郑重地给司徒策磕了三个头,说了一声:“殿下保重!”就要去拿一旁掉落在地的匕首自尽。

  太子府的人,都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忍再看,柳毅更是红着眼睛道:“兄弟,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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