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 第65章

作者:区区某某 标签: 宫廷侯爵 逆袭 BL同人

  故而他贾赦万众瞩目,也是人之常情。

  默默在心理来回反复了三遍,贾赦迎着满朝文武齐齐射过来的视线,笑着跨进了待漏室。天地良心,又不是他想来的,他宁愿不知晓那么多,甚至还呆在西五所。可是现实呢?

  昨晚熬夜写宣策策划,他敬哥无情来回推翻了好几次,好不容易通过了,结果被提醒要上早朝,每年上班的最后一天是大朝会,有福利的,可以领帝王赐的福字回家哟。

  呵。

  瞧着贾赦小脸都皱成风干的白萝卜了,皱巴巴的带着冰渣子,北静王感觉自己老了,就心软起来,出声打破了满室的静寂,问道:“你哥呢?没跟你一起来?”

  朝臣们闻言,纷纷眼眸迸发出一抹亮光,真不愧是北静王,够一针见血!虽然明面上是三司调查的,但是嘛,能跨进待漏室的,哪一个会是蠢蠹呢?或多或少总有些自己的消息来源,自然而然的,都过去四天了,也就知晓是贾敬总裁此案了。

  “回王爷的话,我哥才四品官,不敢跨进待漏室。”

  —待漏室是供朝臣上朝前小聚之地,相当于茶水房,也就那么点大。寻常时候还好说,大朝会乌压压的一片,四品官连乾清宫的门槛都跨步进去,更别提这巴掌大的待漏室了。

  北静王闻言,再瞧贾赦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差点噎到,但转眸扫了眼周围一圈人的官服,默默喝杯茶冷静冷静。的确屋内的官,最低都是三品,连从三品都没有。至于爵爷,倒是全在了。毕竟,爵爷,从礼法上来说,比官那么尊贵一些,因为他们代表着一个家族过去的亦或是现在的功绩,功绩转化得尊荣。

  “嗯,也的确是敬哥儿的性子。”北静王憋出话来,“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也就是这一日,靠才华。”

  贾赦微笑着听着人的赞美,抬眸扫了眼在场的其他人。北静王那是有资格直接问他一句的,其他人嘛,他舅能够仗着长辈说一句,便也没人能直接点名问他了。

  但反过来,他贾赦可以点好多的名,嘴皮子一张就能先造个谣,不对,是奉旨搞事!

  “水伯父。”贾赦舔着脸,换个亲近的称呼,“明日您若有空,一定要来参加小侄的纸牌推广宴会呀。”

  “就你昨日下拜帖提及那事?”北静王沉默一瞬,眉头一挑,一副想起来的模样,问道。

  贾赦点点头,一副羞涩的模样,“小侄厚颜了,着实这最近有点穷哒哒的,这不就想个主意,也想请诸位叔伯帮忙拿个主意。”

  北静王:“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你穷?”

  “之前不是……”贾赦叹口气,垂首:“现在一清点,发现家主难当。”

  北静王理解的点点头,余光扫见旁人打量的神色,拍拍贾赦的肩膀,不容置喙道:“那回去细说。”

  “水伯父,我……”

  “好了,我知道你感动。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水田还没老糊涂到欺负小孩子。伯父话撂着,”水田拍拍贾赦胸口,“你放心。”

  “不……” 不让我把哭穷哭完呐!

  “咳咳……伯父,小侄有点病,还没好,轻点。”贾赦一副胸口疼的模样,连带面色也扭曲了些,还伸手颤颤巍巍的捂了捂胸口,“没什么,就惊吓过度,惊吓。”

  “就莲花池那事?”北静王眯了眯眼,飞快横扫了眼其他三五成群私聊的众朝臣,再一次似乎与众人心有灵犀,问了最为希冀的一个问题,“听说小珍珍还失魂了?”

  “水伯父,旁人不晓,您还不知?”贾赦一脸心虚,却是强装淡然的模样,举例着,“莫说这京城了,便是直隶,哪家道观哪座寺庙没他的平安符?也就是千亩一根苗,精养着。这有点小伤小磕的,就慌张。说句私心的话,我当场见人下河,就差点急疯了。他还下去了三次救了三,”

  竖起三指头比划了一下,贾赦道:“能还有力气吗?到最后还是被人救上来的。真有什么失魂,我爹那替身张道士不得天天在家守着?哪还能叫什么外人?”

  见状,北静王越发笃定这焉白萝卜似的大侄子有小算盘,顺着人的话,将张道士的由来又强调了一番,免得在场有新来的,不知事何人。

  “也是,忘记了,清虚观那张道士是你爹替身,好像还有两把刷子,还有什么大幻仙人之称,了不得。”

  “那是。”贾赦骄傲昂昂头,“他可是道录司印左正呢!”

  “…………”

  朝臣们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本朝僧道都有录司管辖。道录司印掌道教事务,主官为正印,副印。正印现为古今观的鹤云道长,乃德嘉帝心腹。这副印由龙虎山张天师一脉领,却也不管事的。官阶往下,便是左正。这虽是三把手,但毫无疑问,却也是二把手,也是帝王信任的道士,也是道教中有能耐的人。

  有这么能耐的人,若贾珍真遇鬼神,的确用不着外人。

  可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却也非人力可为。

  这装神弄鬼还是世间有鬼?

  带着满腹的愁绪,朝臣上朝后。按着流程,左等右等,也见帝王都到最后封笔了,还没个人出声询问莲花池一案。二皇子的外祖父,李阁老狠狠心,自己出列陈情。不提利益,他当外祖父的,关心外孙,也是人之常情啊。

  “此案三司尚在审理之中,待证据确凿,自然会昭告天下。”德嘉帝面无表情,语调也冰冰凉凉,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未结案之前,李爱卿,还是莫要太过关心此案了。”

  此话一出,乾清宫内众人呼吸都一窒,不敢去深想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苦肉计?

  克制不住自己的心绪啊!

  朝臣们默默叹口气。这种语调,这种环境,很容易想多。

  “微……微臣谨遵皇上教诲。”李阁老闻言,感觉背后冷汗涔涔的,竭尽全力稳住自己,毕恭毕敬行礼归列。

  朝臣们扫了眼李阁老,有了这么出头鸟,其他人也渐渐活跃了起来。不关心案件,但是民情之口还是要考虑的。

  “启奏皇上,现如今正逢年关,百姓对此也议论纷纷,微臣唯恐若是有心人利用,恐怕会让谣言肆虐,到时候反损了皇家的威严。”

  “臣附议,那响声几乎是萦绕了整个京城,还有一股清香,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若是被不法之人拿来钻了漏洞,甚至利用其愚民,若十几年前那前朝余孽般,如何是好。微臣斗胆,恳求皇上敦促三司,尽早查明真相,以抚民心,绝后患。”

  眼瞧着两个出列,后头一个都不带遮掩了,贾赦估摸差不多了,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出列陈情,“启奏皇上,小臣有本要奏。两位大人这话,小臣得说几句。第一,莲花池案发生的时候,小臣就在现场。小臣向来性子比较急,又牵涉到了我贾家那千亩一根苗,故而便有些举动让在场诸位大人,也让老百姓们误解了。”

  将贾珍独苗的重要性和作死捐香油的缘由重复了一遍,贾赦摸个鼻子,“不是我们信佛信道,是这熊孩子把人家的放生池给毁了,闹着要烧头香,险些烧了古今观。我们不赔礼道歉,捐香油还能有什么办法补救的?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一系列事,说出来都是血泪。但是,神佛这种事,我贾赦是靠爹站在乾清宫的!”

  说道最后一句,贾赦还陡然音调拔高了一下,听得在场所有人,包括德嘉帝都嘴角抽搐了。知道你靠爹,但能不能别那么理直气壮的直接说靠爹?

  德嘉帝坐得高,也瞧得清楚,此刻贾赦还恍若斗胜的小公鸡,骄傲的巡视了一圈。

  “诸位大人,你们饱读诗书,是习孔圣人道。”贾赦痛心疾首,就差捏拳捶捶自己的胸膛,“孔圣人都说了,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你们今日站在乾清宫,内涵有鬼神,对得起你们读的书,对得起孔子,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皇上吗?”

  “这世上真若有鬼神,举头三尺有神明,那我贾赦头一个愿意发誓,”贾赦抬手发誓,“不遵纪守法的人死光光。”

  满朝文武哑然的看向贾赦。在一片呆若木鸡中,疏忽间有一人战列了出来,扭头看向贾赦,问道:“贾恩侯,你这么说,那刑场忽然雷劈,又该什么解释?可独独就劈了在了刑场!”

  贾赦:“…………”

  六皇子,麻烦你抬头看看你爸爸成吗?你能不能别那么666666。

  “六皇子,我靠爹,”贾赦一字一顿,微笑着开口,铿锵有力,“我信爹!”熬夜写剧本有屁用!我方猪队友……

  等等,我方还是敌方?

第78章 遭遇刺杀

  虽然上辈子老六得封忠顺王。花天酒地,断袖之名,全国皆知,但最后甄家灭的比他贾家还早。不过他贾赦自打实打实的家产填国库之后,就不太爱回想上辈子的事,免得自己先入为主,反而有了错误的行动。

  反正这辈子红楼已经被他贾·蝴蝶·赦的翅膀蝴蝶得面目全非了……嗯……反正就这个意思。

  所以眼下都翻车了,那就抛开剧本,使劲怼怼怼!

  我的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jpg

  德嘉帝敏感的发现不对劲,贾赦倏忽间浑身洋溢着一种难以欲言的难以形容的荡漾气,想要开口叫停,岂料晚了一步。

  他……德嘉帝唇畔张了张,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静静的看着丹陛下那荡漾贾赦,那呆若木鸡的满朝文武,那不知是扮猪吃老虎还是蠢到天然黑的六儿子。

  眼底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德嘉帝面色依旧沉沉,让想要大不敬偷偷余光打量一眼的朝臣们都分辨不出其是何种心思。

  站在前头一排的阁老王爷们,无法仗着就近原则揣摩圣意,便只好斟酌着该如何和稀泥了,边直勾勾的看向贾赦,试图用眼神先行警告。

  他们这样的人,寻常时候,只需一眼,便能够让人吓得心惊胆战,不敢言语。

  见状,贾赦非但无惧无畏,反冲着众人回抛一个痛心疾首的眼神,说得反越来劲了。最后噗通一声跪地,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一字一顿,似乎声声泣血,做最后的总结陈词:“综上所述,皇上,微臣于国于家无望,是个纨绔膏粱,但也深知一个道理,身在其位谋其政!”

  “皇……”

  “皇上!”贾赦压根不给其他人插嘴禀告的机会,连气都不带喘息着,“既然着三司调查,那我们就静待结案便可。至于百姓舆论,是该关注,但也不能因此直接给三司施压,限期破案。三司也是人,不顾大过年合家欢的日子,奔走查案,人何苦为难人?微臣以为百姓们都是淳朴善良的,跟他们澄清查案规矩之后,定然会理解,再也不会就此议论。更别提诸位大人,同僚何苦为难同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议论者,没准就是先前那位大人所言的前朝余孽作祟。没准儿我们还能就此,一抓一个准儿。”

  满朝文武:“…………”

  “诸位爱卿,对贾卿之议,可有话说?”德嘉帝打破了满殿的死寂,神色淡淡的问道。

  “回禀皇上,老臣认为忠逸侯爷说得不错。”北静王出声,率先替贾赦说了一句话。他家又不沾这些事,妥妥保皇党,附和起来毫无压力。

  “皇上,臣附议。”李阁老先前就想给贾赦摇旗呐喊了。事情未结案,杜绝众人议论,他们老李家的希望—二皇子,才有清白之名,否则哪怕事后查明了,但是在过年这段期间被有心人诛心一句“苦肉计”,几十年的名声都毁了。

  “父皇,儿臣附议。”前头几个哥都被软禁了,六皇子在七皇子的踩脚之下,出声表态。

  见状,其他朝臣也齐齐垂头附议。不附议,他们没准就成前朝余孽了。从前怎么没发觉贾赦这嘴巴那么能颠倒黑白呢?

  贾赦:“…………”

  下朝后,贾赦连福都没领,一出乾清宫大门,就迈步往宫门走,速度快的,身形矫健的,让一杆朝臣瞧着人那背影,咬牙切齿的。

  贾赦这个没皮没脸的的,直接说靠爹,直接承认自己于国于家无望,他们还能说什么?

  一个个回家,想办法联系同僚,揣摩帝王圣意的同时,顺带给贾赦,给贾家添点不痛快。

  贾家的短处明摆着,先不朝后院那贾史氏下手,但贾政一家却是可以利用的。

  “兄弟倪墙啊!”

  诸多的密室中,众人皆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

  自打被分家后,专心督促长子学习的贾政喷嚏连天。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贾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安全回到自家的马车,催促着回家。当站在自家的大门内,贾赦摸摸自己的脑袋,松口气。

  还好,跑得快!

  不怕朝臣群殴,就怕被德嘉帝叫回去骂个狗血淋头,却不好还嘴。

  扭头问过小厮谭礼回来没,得到回答后,贾赦再一次脚步如风,奔向书房。

  瞧着贾赦活像背后有鬼撵着的模样,谭礼将笔搁下,抬头,一脸了然着,“你是随性发挥了,是吧?”

  “谭老板,这事我控制不住啊。”贾赦喝口茶,眉飞色舞的将早朝情形重复了一遍,最后抑扬顿挫的总结,“虽然道路走偏离了些,但我最后还是牢牢记住在其位这个核心要点!”

  “哎,早知道昨晚我就跟敬哥好生商量,不用剧本了。”

  “…………我觉得你哥早料到了,他要收拾麻烦。所以提前折磨你一下,让你感受感受。”谭礼回想昨晚一遍一遍被推翻的剧本,颇为同情贾敬。都来回七遍了,贾赦还没记住不问苍生问鬼神这话是谁写的。

  贾赦憋着气,“难怪是堂堂哥。”

  “你也别装可怜了,去休息一下。别忘了昨晚说好了,我们还要一起去拜访鹤云道长。”谭礼沉声提醒了一句。

  贾赦闻言,神色也认真了不少,郑重点点头,“我牢记着呢。”

  这事是他敬哥吩咐。一来,鹤云道长是为了占卜莲花池幕后主谋,结果被张圭的术法给反噬了,现在正养伤呢。他们既然知晓了,去探病也是应该的。二来,跟道教荣誉老大搞好关系也很重要。没有人想到能够那么快破案,抓住张圭。德嘉帝先前派人以道教大会的名义把现今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都召过来了。按着计划,会议照开不误。他贾赦若是能够趁此会议寻个真正的高人,拜师,也好将半桶水的画符之术提升到一桶水。故,需要鹤云道长的引荐。

  当然还有私下最重要的第三点,他敬哥敲着他脑袋瓜悄声说的。先前他提及了社会主义,敬哥托了人情,从二皇子到大皇子,再到鹤云。虽然德嘉帝事后也知晓了,他敬哥自己坦白的。但是人情也的的确确是欠下了,得趁早还了。

  不说他自己诡异的画符技能,眼下贾家还有一个隐藏的导、火、索……

  贾赦一想到那玄而又玄的小金龙,心理就有些沉甸甸的。那么多小说不是白看的,这种妥妥要被满门灭的节奏啊!

  不管是世俗皇权,还是宗教势力,龙的总是代表至尊权势的。

  “谭老板,你也别累着,注意休息。”贾赦看了眼端坐在桌案后的谭礼,道了一句,便也去旁边的厢房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