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 第67章

作者:区区某某 标签: 宫廷侯爵 逆袭 BL同人

  “不独你有儿子,说句大逆不道的,皇上到场之后,也是先忙着安排落水救助,帮着稳定慌乱无措的局面。莲花池一案,亡故最多的是侍卫,是一次次去救人的侍卫。”谭礼在一旁默默补充了一句。他当时虽然在水里,但皇帝的气运还是能够感受到的。因为当时下面的水鬼更为疯狂扭曲。他一探听,就听得帝王关心百姓的话语。

  说到这事,贾珍眼睛有些红了。因为他在水里作死太多次了,所以他身边的侍卫水性都挺好的。出事了,也个个毫不犹豫的下池。一开始因为阵法问题,导致他们冻僵了,有两人遇难了。

  贾赦回想当日种种,心中的火焰就忍不住燃烧起来,带着分冰冷扫了眼张叁,而后又扫向众人,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救人的时候,没有分命贱不贱,下池遇到了,就立马救上来。最后被救上来的才是三位皇子还有珍儿。”

  “诸位都是有脑子的成年人,应该懂谣言止于智者一词,听到看到的,也脑子分析分析再说出口。”

  说完这话,贾赦也不管香客们是何种神色,朝静候的道士再一次行礼,“打扰贵观清修了。”

  “贾居士客气了。”

  又寒暄几句,贾赦直接等到大理寺来人,见到了蒋子宁,说完事情的经过,以及低声说了自己的怀疑之处,让人带走之后,才在道士的引领下去了后院拜访鹤云道长。

  鹤云道长因为占卜遭到反噬,现如今瞧着面色都还有些苍白,整个人也不像从前,带着分从容淡然,仙风道骨的模样,躺在软塌上,病恹恹的。

  “鹤云道长,你怎么都皱巴巴了?看着像老了十来岁。”贾珍瞧着了,又忍不住红了红眼。

  “瞧二蛋这话说着,老道……咳咳……”鹤云捂了捂帕子,而后笑着,“老道还等着给你合媳妇的八字。”

  “我四舍五入,马上就二十岁,可以取表字了。”贾珍一听二蛋就扭头生气,强调道。他这个小名,在他一次次抗议下,鲜为人知了。

  “咳咳……”鹤云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儿,止住笑声,“好,表字。”

  “道长,您喝茶。”贾赦从小道童手中接过茶盏递过去,“您逗珍儿,小心他又一不留神烧个头香。”

  “那可以给三清请个金身了。”鹤云应了一声。

  笑着说了些家长里短,鹤云缓缓开了口问道:“衍悔那老和尚真验证了那是张圭,不是替身?”

第80章 锦鲤赐福

  这话恍若平静的湖面被投掷了一石块,名为肃杀的波纹一圈圈的向外扩散开来。贾赦和谭礼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贾珍已快人快语,浑身的亢奋劲由内而外的散发开来,任个眼瞎的都能感受到。

  “是本尊!”贾珍骄傲满满,“我也参与啦!贡献好多血!”

  说完,贾珍带着分遗憾,“那时候情况危急,除了黑狗血,连童子尿都备上了,但对方太弱鸡,还没用得上。”

  鹤云道长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贾珍,带满腹的惆怅化作幽幽一声长叹。也没再提张圭之事,鹤云赞了贾珍一句,便抬眸看向贾赦,意味深长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贾道友有机缘,老道托句大,你应该努力将此转化为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令人觊觎之物。”

  恐贾赦听不懂,鹤云道长话语说道最后直白无比。说来他与贾家的缘分,起源贾家这姓。贾这姓,奇葩的难取名字,可偏偏贾源贾演又是个厚颜无耻的,还要求特高,要各种寓意好。可以说从贾代善开始,钦天监就恨不得在门口挂一个牌子—贾家人不得入内。

  姓氏奇葩就算了,贾家子嗣命格也奇葩些。八字不是轻到魂魄不稳就是重到邪祟不敢靠近。就贾敬贾赦两正常些的,但没想到人到中年了,一下子跟老房着火一般,噼里啪啦运势这火旺着。

  迎着那似乎能够勘透到心理的锐利目光,贾赦毕恭毕敬的行礼,“多谢鹤云道长教诲。”

  “应该的,算对得起这些年贾家捐的香火了。”鹤云道长说着又瞧了眼贾赦,见人不骄不躁,温和淡然的模样,眼眸一闪,一时觉得不可思议一时又觉情理之中。思绪来回转了会,鹤云道长再看过去,撞见贾赦瞳孔中倒映的自己身形,脑中陡然一白。

  莲花池案发当日,他除却占卜追寻幕后黑手,还……还因俗世缠绕,占卜了大周气运。

  旁人不知晓,他自己是知晓为何会遭反噬。

  所以才会形容枯槁,命不久矣。

  “道长,”贾赦瞧着似乎出神的鹤云道长,轻轻唤了两声,“您是不是累了?那我们不打扰了?”

  “没。”鹤云道长回过了神,笑了声,又转眸看向谭礼,道:“谭居士虽有自身的传承,但既然奉师命入世,也该知晓也现世的玄门之术。老道不才,愿意给谭居士讲解一二。你们就权当听个故事。”

  贾珍点点头。虽然他怕鬼,但是人嘛都有好奇心的。

  谭礼颇为担忧的看了眼面色灰白,没多少血色的鹤云道长,“多谢道长。可道长您的身体……”

  他能替鬼疗伤,但还没能耐到替人修复疗养。

  “没事,贫道心理有数。说句无奈的话语,你们不在这,其他人也会来拜访。”鹤云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相比之下,还是你们在好,起码不用费神周旋。人在官场,官大一阶压死个人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谭礼垂首道了一句。

  贾赦闻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红脸。他们过来探病,也是有刷刷情分,想蹭日后的道教大会。

  “那鹤云道长,能不能拿点零嘴?”见状,知晓都商定了排排坐听故事之事,贾珍殷勤着给鹤云捶肩,“我帮你剥核桃,好不好?”

  “好。“鹤云道长笑笑,低声吩咐道童去准备了些瓜果点心。到最后端过来,竟还有串冰糖葫芦,喜得贾珍嘴巴甜的连唤好几声,一口小白牙闪耀的亮眼。

  贾赦默默垂头喝茶。他这大侄子啊,小时候喝药喝多了,长辈们心疼,就给蜜饯甜点的吃,导致小小年纪就蛀牙了。等他敬哥黑了脸,才扭转了过来。

  当然换句话说,他贾家跟鹤云道长的关系真不错哒。

  谭礼扫了眼立在鹤云身旁说笑的贾珍。相比衍悔大师,贾珍亲近鹤云一些。

  鹤云道长缓缓开口诉来:“玄门本就凋敝了,自打百年前出了个张圭,当时不管佛道都因此伤亡惨重,有些甚至断了传人,便是愈发凋零。便如门徒众多的龙虎宗也是休养生息多年才缓了过来……”

  “龙虎,茅山、阁皂三山符箓,是符箓道正统,恩侯你既符箓一道有所天赋,可以择一门学之。虽你想拜谭居士门下,但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天下玄门分宗分派分支,却也是同出一祖。没过多门派之见,互相学习之事也有。”

  贾赦闻言眉头一挑,矜持的点点头,“那日后也许要麻烦道长您引荐一二了。”

  “嗯……咳咳……”

  “道长,这些书上都有,我爹就晓得,他看了好多书呢。有些我翻过,连书名都不会念。让我爹讲给我叔他们听就好了。”贾珍给人送杯茶,“您歇口气,说些一般书籍里不会记载的。比如说像张圭那样的大坏蛋。”

  贾赦闻言也附和了一句,“道长,您先喝杯茶,莫劳累了。不然我们可得走了。”

  “你们这叔侄两呀。”鹤云道长伸手接过贾珍递过来的茶盏,眸光在人手腕上的木珠停留一瞬,随后抿口茶,沉声道:“张圭那样天赋的人原以为是百年才有一个的,但如今一见谭道友,才是天外有天。便如二蛋……好,是珍大爷手上这颗檀香木珠,对于那老和尚来说,没准跟他那镇寺之宝舍利一样要宝贝着。”

  “这么厉害啊?”贾珍不可置信:“要不是我爹训,我还嫌这么大颗带着怪咯人的。冬天、衣服都凸出着,跟小女孩带手串似的,直接露出来又好像在显摆家里有矿。”

  “晚辈师父昔年游历,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紫檀,炼化而来。”谭礼解释了一句,说得一脸无辜。

  不然呢,总不能据实以告,说从他身上掉落的。

  成精之时,他被雷劈断了一枝杈。主杆便被师父炼化了本命剑,剩下的木屑,小分叉也没浪费,炼化出二十四颗木珠。其中一串十八颗,现在套贾赦手上。剩余六颗,两颗在现代的时候充当人情礼物送出去了。一颗给了贾珍。

  “老道……”鹤云缓缓吁出一口气,尽量淡然道:“老道……老道幼年也算天赋出众,有幸跟随太师父见识过一些宝物。谭道友此物,乃是灵物。哪怕玄门未落败,也当得一句灵宝。而不是法器。”

  鹤云又细说了灵宝与法器的区别一个带着先天气运,一个后天炼化。哪怕都有护主之能,举个现世通俗的例子,前者跟贾敬似的,出身相貌天赋都不缺,青云直上,后者便是个寒门子弟入官场,起起伏伏,前途晦暗不明。

  “现今玄门,据老道所知,能称灵宝的,便只有国清寺那颗舍利,龙虎宗张天师保留的三五都功玉印。”

  等人说完,谭礼一副被惊吓的模样,不可置信:“道长,这……这师父炼化时,从未提及。只说静心凝神作用罢了。”

  贾赦眸光一瞥,心理万千吐槽化作巨大的六个省略号。

  “那……”贾珍眼眸滴溜溜朝贾赦看了眼,捂着自己的手腕,结结巴巴着:“我……那……那我赦叔跟你分了,我还给你,不然你送我的,不能要回去的。”

  “贾珍,你莫不是陈、独、秀?”谭礼装不知,他贾赦还能理解,但是他家这大侄子思路,完全跟不上!

  贾赦气的想揍人。

  谭礼瞧着贾珍一副想占为己有,却依旧还牢记得是贾赦之故,面色柔和了一分,“送你的,自然也是你的。我想道长提及此物,也是想提醒我们一句。一来,不想让宝珠蒙尘,二来,也怕我们怀璧其罪,惹人觊觎。”

  “谭道友说得是。当看到此物,再想想你们能一举将张圭拿下,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了。”鹤云说着,眸光扫了眼贾珍,语调沉重了一分,声音也有些喑哑,“珍儿八字轻,幼年也是请了帝王龙气庇佑,贾家年年生辰都请帝王御赐长命锁,因此避开了邪祟侵扰。但他命中终有一情劫。”

  听到这话,贾赦又心焦起来,“他感情可以……”

  感情观他已经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了。遇到秦可卿,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他就不信那时候贾珍还能爬、灰!

  鹤云看着面上真挚无比担忧,还有惶然害怕之色的贾赦,眸光温和了几分,开了句玩笑话:“恩侯你怎么忽然狭隘了起来?友情不是情?亲情不是情?”

  谭礼闻言,眼眸眯了眯,视线飞快的略过了眼鹤云,莫名的总觉人意有所指。

  “道长见笑了,恩侯他关心则乱。”

  贾赦听到鹤云这明明白白的话语,也回过了神来,松口气,原来这情劫!那莫说十几年后,就昨日便经历了一回—要干爹还是要姨夫。

  贾珍闻言,也想到了,拍拍胸口,笑着朝另外两人告状,“真有这情劫。昨晚,我叔就问我要爹还是要他呢!让我两选一!”

  “所以老道算命还是很灵的。”鹤云道长继续道:“二蛋又因缘巧合成帝王义子。命数难以卜算。可对于玄门中人而言,若是动了些歪心思,拿他下手却是最容易不过了。”

  “这倒霉孩子。”贾赦都恨不得回到过去,拦下所谓的打赌彩头。

  “当然恩侯你自身的命数也有所变化。”鹤云说着,眼眸眯了眯,死死的看了眼贾赦,“但你的周身气运应是谭道友施法遮掩过一二。”反被贾珍气运变化的给彻底遮掩住。哪怕是邪修,第一眼关注的也会是贾珍。

  最后一句鹤云道长没有说出口,只继续说了些现有的旁门左道。

  “自古有正便有邪,此消彼长。因张圭之事,玄门正统损伤,旁门左道便肆意起来。虽本朝立国后,有些颓靡。但远得不说,近年来诸如马道婆便成诰命们的座上宾。”

  “道长,你知道为什么不收拾她?”贾赦闻言,颇为惊讶。

  “老道精通占卜,与符箓并不擅长。”鹤云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人皇对于玄门并不太过重视,老道之所以能任钦天监监证之位,还是因为观测好气象,能助农耕水利。我在京中,其他道友自然不会来此发展。这……这说来惭愧,因为教徒有限,我们也是分地盘进行传教。”

  “听起来还蛮可怜的。”贾珍唏嘘着叹道。

  “你给我先闭嘴。”贾赦捏拳捶了捶脑袋。四十二年的旱与涝,他记得太子为此自缢,钦天监也换了一批人。

  鹤云和衍悔是因为莲花池一事走的。

  他想起来了,悄声无息的走。

  “道长现在不一样了,有谭礼在收拾马道婆妥妥的。”压下心中的一声唏嘘,贾赦笑着道。

  “可老道也占卜过,观其命格,有贵人相助。不然,我也早就能请张道友他们过来论道相助一二。”鹤云道:“当然我们也告诫过她,她所做之事也查阅过未有伤天害理之举。故只算旁门左道一类,还算不上邪修。京城天子脚下,天赋低的邪祟倒是不敢前来,但若张圭那样,老道勘测不出。其他地方,邪修倒是有些。一类便是耳熟能详的保家仙,有好有坏,动物之性与人判断标准不一,我们遇到了也要看具体的情况处理;一类便是厉鬼,或自己死前执念或被邪修炼化;一类便是邪修。世上人心都是难以测量的,正邪一念间,或为长生或为术法或为权势。”

  说完,鹤云定定的看了三人一眼,一字一顿,带着些希冀:“希望你们能够保持本心。”

  贾赦看了眼鹤云,总觉人眼中透着一股阅尽世间后的无力,甚至还有些绝望的意味在。但还没来得及细细想,就听得耳畔响起毫不犹豫的一声,“那当然啦!”

  瞧着不知多少事,无所畏惧的贾珍,贾赦也跟着笑了笑,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没错!”

  谭礼点点头。

  又聊了些其他,眼见天色昏暗下来,三人才告辞离开。

  一上马车,贾赦便吩咐车夫赶向皇宫,到宫门口把贾珍给丢了下去。

  贾珍:“…………”

  吹着冷风,等了一炷香,贾珍一进门就行了个大礼:“父皇,我怕大年初一给您拜年的人太多,先提前给您拜个早年。”

  “那朕也得提前给你个压岁钱?”德嘉帝笑了一句,“起来吧。有事说事,没事可别惹朕,朕刚写了一沓的福,手酸着呢。”

  贾珍闻言,直奔主题,边说边将手腕上用红绳系着的木珠展现在德嘉帝跟前,“这是灵宝,灵宝!父皇,您知道意味什么吗?我出门打架再也不会输了。”

  “好好好,缩回去,别冻了手。”德嘉帝扫过一眼紫檀木珠,眼里露出一抹惊叹,“这倒是极品的小叶紫檀。不说灵宝,光这颗珠子,倒也难求得很。那个谭礼,还真是家里有檀的。你既然知晓是宝贝,换个好点的红绳戴牢了。财不外露,知道吗?”

  说着,德嘉帝还揉揉贾珍的脑袋,慈爱道。

  “您……您不要吗?”

  “朕要这玩意干什么?”德嘉帝闻言嗤笑了一声,“你哪来的小心机?是你叔让你来的?灵宝真有用,前朝也就不会亡国了。神佛,要尊,但信不信看情况。”

  说完,德嘉帝眼眸一眯,颇为好心情的又揉揉贾珍脑袋。他还挺喜欢贾珍的一个缘由就是人的表情丰富又精彩,诚实无比的变化来回。

  到底是千亩一根苗,也的确很有安全感的一个人。

  “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