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 第78章

作者:区区某某 标签: 宫廷侯爵 逆袭 BL同人

  谭礼默默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手,生闷气。

  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叶子问瞧着怒气冲天的两尊煞神,吓得直躲贾敬身后,但却神色无比认真,笃定着怒喝回去,“你才邪修,张天师纯正后裔,知道吗?”

  “不许污蔑!”

  “不说范围,你怎么知晓今科舞弊?还言之凿凿的?说!”贾赦怒不可遏,“不说,哪怕庆王来了,我贾赦也敢留你在我府里。你恐怕不知道吧?庆王爷别的不怕,就怕我爹!我拿我爹牌位堵他,保准他不敢进门。”

  “你……“叶子问惊骇了,“果真无耻流、氓土匪!你……”

  说着,叶子问眼眸一亮,看着来人,亲切无比:“皇上,学生叩见吾皇。”

  “免礼。”德嘉帝挥挥手,长驱直入坐定之后,揉揉头,面色带着些不善,扫了眼屋内众人,“一件件算账。贾赦,你刚才瞎嚷嚷什么科举舞弊。”

  贾赦将自己听到的说了一遍,咬牙切齿瞪了眼叶子问。

  叶子问委屈的看了眼德嘉帝。

  “这事朕知晓,他们夫……”德嘉帝抽口气,“他们夫夫遇到了地缚灵。那是朕的人,被追杀了,临终的执念便是将密件送京。”

  他之前借着贾家与汪家的事再三敲打礼部,也与此有些关系。

  听到这话,贾赦面色一变,看了眼叶子问,垂首,“这事对不起,但是你自己刚才还说了测范围的。”

  “我凭自己能力测的。”

  “你们两先闭嘴,先把那破画卷给朕从头到尾再说一遍!”德嘉帝按着凸起的青筋,厉声道。

  半个时辰前,他接到风声,说东宫闭门,然后打起来了。

  贾敬扫了贾赦一眼,自己出声娓娓道来始末。

  “不……不该啊,”德嘉帝面色和缓了一些,“就算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昔年为了太子妃位,姐妹情变,但朕还是想不通,柏家落败是柏氏大义灭亲的。要不然朕怎么可能留着柏氏。”

  所有人:“…………”

  就在一片肃杀中,贾珍欢快亢奋的声音传来,“爹,超级八卦,我先去叫赦叔,一起分享。”

  “过来,跟你干爹我也分享分享。”德嘉帝对着门口喊了一句。

  刚还来得及冲出院门的贾珍身形一僵,硬着头皮走了进来,行礼之后,左右瞧了一眼,抬手指指外人,“父……干爹,有旁人在,我不能说。”

  叶子问闻言,恨恨松口气,开心无比,“那学生这就告退。不用送,我自己认路。”

  德嘉帝看了眼叶子问,瞧了眼人脸上的乌青也没多说什么,让戴权送着人离开,才眸光看向贾珍,“说吧。”

  “说好了,您不气啊。”贾珍眼眸滴溜溜的看了眼贾敬,又看了眼贾赦,左右转来转去,好一会儿,才出声,“我……我从我娘嘴里问出来的,姨妈和柏氏曾经……曾经是一对儿。”

  “……那就更不该啊。”德嘉帝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既然如此,柏氏害你娘,或者害你姨妈都说不通啊。或者他们情变,喜欢上老大了?但也没机会接触到这些歪门邪道啊。”

  “不……皇……皇上,您不气那啥磨镜?”贾赦回过神来,颤颤巍巍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气?”德嘉帝反问的理直气壮,“就许你们男的有契兄弟,不许女的磨镜不成?她们,孩子生了,当家主母该履行的职责都履行了,两人在一起,还少争风吃醋,让老大专心政务。女人活在世上的任务都做到了,朕气什么?”

  贾赦:“您……您真是明君!微臣如今明白了,我爹没救错人。”

  说着,贾赦还双膝跪下,磕了个头。

  虽然皇帝的逻辑似乎有些怪怪的,但也真真另类的开明了。

第93章 惊天秘闻

  瞧着贾赦如此发自肺腑的模样,德嘉帝抿口茶,长叹一声,缓缓补充一句,“道理朕知晓,可接受起来,想想还是有些怨念的。”

  贾赦身形一僵,沉默的看着德嘉帝。

  “你们说说老大哪里不好了?长得好,家世好,不温柔体贴还是不雍容霸气?不提他太子身份,那也是别人家的孩子啊。”德嘉帝怨念万分,都捏拳捶桌案了。

  “也许是婆媳矛盾呢。”贾赦在心理嘟囔了一句,但是行动上却是谄、媚无比,起身给人捶肩,顺带扫眼贾珍,让人给捏个小腿。

  “父皇不要生气啦。”贾珍宽慰道:“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让……让大哥关心团结兄弟就好啦。儿子都有了,不是?再说,大哥妻妾又不止这两,还有七八个呢,也没什么损失啊,不是?”

  屋内所有人:“…………”

  贾敬默默给自己儿子创造生路,面色沉沉着开口:“皇上,微臣斗胆,柏家昔年被灭,是还有其他罪状?”

  柏家是军功发家,第一代随北静王征战东北的,开国后得男爵封。后北静王摄政,柏家也改武从文。过渡得比他们其他几家都快,且成功。第二代柏家的家主,奋斗到了阁老,是柏侧妃的祖父。柏侧妃之父昔年还是粤海总督。

  论家世,其实比大徐氏更适合当太子妃的。

  柏家十年前落败,官方缘由是柏总督官商勾结,鱼肉一方,为非作歹。由此牵连到柏阁老,彻查后,柏家夷三族。

  这是重罚了。

  以德嘉帝的性子,看孙子的份上,都不会罚这么重。

  除非传言私通海寇是真的。

  “没听过八卦吗?无风不起浪。”德嘉帝面色一冷,敲了敲桌案,“现在问题是朕理解不了那画,还有这复杂的三角关系。贾敬,你去东宫探一探。”

  “皇上,微臣……”

  “那你儿子去?”德嘉帝冷声截断贾敬的话语,神色不善着开口,“你媳妇她亲姐给老大带绿帽子。”

  贾敬:“…………”

  贾敬硬着头皮敲开东宫的大门,随着引路的内监行走到假山后头的凉亭里。就见人披着件白色的狐裘。上好得皮毛,根根看起来都柔滑无比。披风领口竖起,这耀眼纯白的皮毛非但将人脸遮了一小半,唯留下一双狭长的凤眼,还将人脑袋上束发的碧绿色的簪子衬托得格外的绿油油。

  初春时节,昼夜温差大,这么穿着……也挺合适。

  贾敬静默不语,静静的看着扶着栏杆,怔怔远眺宫阙万间的大皇子。

  大皇子静静的昂头看着看着,直到搭在栏杆上如玉的手指头都有些冻得青紫了,不由得微微蜷曲起来,仿佛在忍耐什么,又静静等了一会。

  直到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都凝化成白茫茫的雾气,大皇子听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狠狠扫向了贾敬,开门见山,“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特意在马车内吃了些晚饭才来。”

  大皇子:“贾敬!”

  “要么喝酒要么打一架,总像个男人,别叽歪。”贾敬沉声开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总比珍儿要强点吧?”

  “…………贾敬,你这种类比……”

  “你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贾敬毫不客气截断话语,“无非是被欺骗被隐瞒,无法容忍。”

  话音落下,贾敬定定的看着贴着自己鼻翼的拳头,面色不改,“殿下,何必呢?跟小孩子争抢玩具似的。”

  “孤是太子,”大皇子收回拳头,沉声道:“从襁褓中起,就是太子。我所受教育便是我的,我的,整个天下将来都是我的,懂吗?”

  在他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他的人生轨迹就未尝偏离过为皇接班人的轨道。

  “父皇,废了我,彻底打碎了我心中那根名为信任的脊梁。现在……”大皇子嘴角一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枕边人互相爱慕,孤又能如何?”

  “她们没有背叛孤,只是孤提前成了孤家寡人而已。”

  贾敬闻言,眸光闪闪,“何为孤家寡人,你和皇上互相退一步,不是皆大欢喜。安何意,你不知晓?”

  “不!”大皇子闻言,向来优雅凤眼都掀起了锐利,闪着坚毅的厉光,“你知道的,我们最大的最根本的是施政理念不同。我若是因此低头,向他向朝臣低头,那便是对不起我过去三十几年学到的!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

  “我清楚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我绝对不会退让一步,因为我已无路可退。”伴随着大皇子的话语,呼啸的寒风从他身边刮过,剐在脸上甚至都有些生疼,但是人面色不改,反而还有些生出风潇兮兮易水寒的豪迈之感。

  正所谓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贾敬瞧着人这副恍若深山兰花,高洁模样,只觉得手痒痒想揍人。

  一对比,他发现自家孩子傻些二些,也挺好。

  长叹口气,贾敬听着那咕咕咕的响声,苦口婆心劝道:“你……坐下喝口汤,你再无路可退成吗?”

  “…………”大皇子五指收拢的拳头又捏紧了几分,抿着嘴静静的看向贾敬,沉默不过一瞬,抬手不紧不慢的竖起修长的手指。

  “孤还帮过你,你就这么待孤。”

  无视眼前的中指,贾敬面色认真了起来,沉声道:“殿下,从前,你们光明正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争都成!微臣绝无二话,也绝对绝对的是保皇党,不会参与任何一方。但是眼下,微臣是灭、邪、党。只要能够有意愿灭邪祟,灭旁门左道的,我贾敬便愿意为其效犬马之劳。”

  “包括这种家长里短的?”大皇子撇撇嘴,到底是坐下开始喝汤了。喝着喝着,还忍不住叹息一句,“人生第一回 ,体会了一把饥寒交迫的心酸。”

  “没娘的孩子就是小可怜。”

  “不像老二,我小时候最嫉妒老二了。要不是他死蠢死蠢的,被欺负了还傻乎乎的,我都弄死他了。”

  “当然,我更想弄死你,但偏偏你什么都比我强一些,就家世比我弱。”

  “幸亏你儿子比你蠢。倒让我养着养着都舍不得下黑手了。但你儿子真能作死。不是我埋汰他。”

  “…………”

  等人吃完饭,嘴巴又说痛快了,贾敬一针见血,“宫门快落匙了,我得出宫。简单利索点。”

  “出去说,我现在不想呆宫里。”大皇子瞧着月光笼罩下,神色清冷的贾敬,眉头一挑,“干叔啊,在你家给我安排个院子住两天。”

  “你儿子是我弟弟,你当我叔,不也理所当然的?但也就这么两天,等爷缓过神来。”

  贾敬神色麻木的点点头,把人接回了贾家。

  一众等八卦的人恍恍惚惚,尤其是德嘉帝,本来还磕着瓜子呢,享受着便宜儿子的捏肩捶背,当即面色一板,神色特肃穆。

  大皇子毕恭毕敬行礼,声音不咸不淡着,“父皇,您挑儿媳妇的眼力真是一绝。不知诸位可否听闻过保家仙?”

  “知道。”贾珍应了一声,打破屋子内因父子俩对峙有些僵硬的画面,扬着一口小白牙,灿烂无比笑着回道:“就黄鼠狼狐狸精蟒蛇精,姓胡或者黄之类的。话本里常出现的。”

  贾赦眉头一簇。他好歹也跟着学符箓了,了解的更为详细。这保家仙,算是封建民间神位名,一般在东北供奉。

  “没错,那听过仙女袒肤吗?”大皇子微笑着开口,待扫过屋内有些茫然的三人,最后定定的看着专业人士—谭礼,嘴角一眯,“知晓徐家祖籍在哪里了吗?”

  “湘乡?”被定睛看着的谭礼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因为伴随着这个风水局,在后世很有名,与晚清重臣曾国藩有些干系。

  传言,曾国藩之母江氏,是江氏第七代长女。江氏一族的祖坟在一块号称“仙女袒肤”的风水宝地上。这风水只保佑女儿不保佑儿子。若要破解,唯有将家中排行的长女溺死,号“洗女“,连续九代,这样才能让祖坟的运气保佑男丁一脉兴旺发达。

  江氏本因遵从”洗女“风俗,但因几次三番都未亡故,其父动了恻隐之心,养大。后江氏嫁入曾家,曾家气运大涨,非但曾国藩兄弟皆是朝中重臣,便是曾氏一族也人丁兴旺。

  于此相反,已经洗女六代的江家,却是走向了衰败。

  “江西。”大皇子闻言,颇为意外的看了眼谭礼,“湘地也有洗女风俗?啧啧,徐氏是第七代。命硬些,没洗成。”

  说着,眼眸带着些嗤笑,大皇子将洗女和仙女袒肤解释了一遍,“我也是刚听闻的。”

  “然后,柏家供奉的那个蟒蛇精,想修炼成龙。”

  屋内众人恍恍惚惚。

  “这……这一届的邪门歪道,很有追求啊。”德嘉帝气得连连倒抽冷气,“朕的文武朝臣们,也很有追求啊。”

  那话怎么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