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来嗑药啊 第84章

作者:白鹤一只 标签: BL同人

  他看了很多天, 能看出棍法中的门道颇深, 只是不大明白晏良是从何处得来那棍法与长棍的。

  于王怜花来说,他与晏良分别不过三年有余, 可他却不知晓于对方而言,他们分别了多久。

  在他离开之后, 晏良和东方又经历了什么呢?

  他本不打算追问晏良的经历, 可是昨夜谈话后,王怜花却发现晏良变了。并非因友人变化而不喜,只是好奇对方因何而变。

  晏良本就是一个谜, 一个引人好奇的谜团。

  王怜花望着晏良, 青年额上冒汗, 眼神明亮澄澈, 即使与“池修远”有着不同的面容,但眼睛里的光却是一样的。

  晏良使出最后一式,将棍子立在身前, 缓了缓,握着棍子偏头朝王怜花露了个笑脸:“为何这么看着我?莫非……千面公子心悦于我?”

  “有些人啊,总是做梦, 做的还是白日梦。”王怜花嗤笑一声,“谁说我看得是你?我看的是你手上的棍子。”

  晏良望了望手上的玄铁棍,终于想起来他似乎还没对王怜花介绍过自家的棍子,便开口介绍道:“它叫神棍。”

  王怜花:“……神棍?”

  晏良:“嗯。”

  不, 就算这人变了,但脑子绝对没变……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有坑。

  王怜花冷漠地想。

  晏良在他对面坐下,又问起了有关礼部侍郎的事。昨夜他们说着说着便扯远了,但晏良还是对王怜花的信息渠道抱有十足十的信任。

  ——当初在异世王怜花一人便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在土生土长的世界只会是好上加好、更胜一筹。

  不出晏良所料,尽管王怜花昨夜说着没在京城安排太多的人手,但他自己来了京城也有一段时间,查那些事情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王怜花在得知礼部侍郎死状后便去调查了一番,他虽然嘴上说着与他无关一切是闲来无事,但还是去调查了。

  礼部侍郎姓程,家中有娇妻美妾,享尽齐人之福;为人恭谨有加,行事谨慎,说白了就一个字,怂。在京城中声望平平,生时无人在意他,死后亦是如此。

  但他却是人前人后两张脸的典范,王怜花深查了一些,被恶心到反胃。

  ——礼部侍郎在外人面前谦和有礼,行事谨慎,实则在家里常以惩罚下人出气,醉后伤人鞭笞殴打是常有的事,他家里的娇妻美妾小厮丫鬟,都曾被他打过。王怜花偶然间窥得后院景象,几名小厮丫鬟胳膊、后颈上都带着仍能看出痕迹的伤。

  晏良便打算从礼部侍郎的妾室查起,王怜花听他说得一板一眼,便泼了他一盆冷水:“你有那查探的时间么?话说在前头,别想着让我帮你。”

  “……”

  晏良无言以对,毕竟苦逼上班族和无业游民的时间完全没有可比性,他如今工作结束后剩余的时间顶多能烤几条鱼或者去吃顿饭。

  王怜花对他笑得不怀好意:“你若是想我帮你,求我。”

  晏良:“你怕不是在做梦。”

  李寻乐出了房门,习以为常地看见晏良和王怜花在院中相对而坐地唠嗑,他朝两人笑了笑,道了声早安。

  经过一晚的休息,李寻乐已整理好心情,纵然心中仍然记挂着刘长旻的事,却也明白干着急是没用的。

  等用过早饭,晏良和李寻乐步行去了翰林院,街道上已有了烟火气,两人并肩而行,默契地没有提起昨日发生的事。

  只是短时间内两人怕是没有心思去烤鱼吃了。

  昨日刘长旻尸体的惨状冲突性太强,尽管他们告诫自己不要回想却还是忍不住去想,想起来之后又觉得反胃。

  翰林院中似乎无人知晓刘长旻身死的消息,晏良想着怕是西厂将消息瞒了下来,却不料午后便有人将消息带入了翰林院之中。

  刘长旻身死,与礼部侍郎程侍郎死状一致,这叫险些将程侍郎死亡之事抛之脑后的百姓们又重新想起来这个案子,京城百姓议论纷纷,翰林院中也有人谈论此事。

  据传,雨化田已向皇帝领命查案。如今西厂身负重任,一个是礼部侍郎,一个是新科榜眼,于情于理,都应找出凶手。

  晏良看翰林院中的人面带忧色地谈论,不由得奇怪于雨化田的做法——他本以为雨化田掩人耳目地将他们接入西厂去认尸是因不愿将刘长旻横死的消息暴露出来,可是一天不到的时间竟然就传了出来……难不成还是有意为之?

  *

  王怜花不愿帮他,晏良很光棍地想着自己去刘长旻的住处看看,但在那之前他得想办法忽悠走李寻乐。

  若是他对李寻乐说了要去刘长旻的家,李寻乐说不定也会跟着一块去,但晏良并不很想带着他一起去。

  晏良和李寻乐并肩在街上走着,街道上不住的有人将视线投注于他二人,晏良习以为常,心不在焉地想着该如何对李寻乐开口。

  随后无需他开口,他们便遇见了不请自来的西厂督主,对方十分冷酷地为晏良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仍是昨天那辆十分朴素的马车,那辆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下之前,晏良和李寻乐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今晚吃些什么。

  他二人短时间内是没有吃烤鱼的心思了,一说起烤鱼便忍不住回忆起昨天见到的刘长旻的尸体,回忆之后便更加没了食欲。

  雨化田耳朵尖,听见了晏良和李寻乐的谈话,在车厢中吩咐了车夫一声,马车在二人身侧停下。

  晏良看着一柄乌鞘剑掀开窗帘子,车厢内坐着的人正是昨天才见过的雨化田。

  两人视线交汇,晏良眨了眨眼。

  “上来。”

  雨化田看着晏良,言简意赅。

  晏良麻溜地上车,李寻乐想跟着上车,雨化田拿剑横在车门口,道:“李修撰不必上来了。”

  “……”

  李寻乐无言地与他相望。

  雨化田神色冷淡,不容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李寻乐同晏良对视一眼,无奈地下了马车,晏良在车中朝他挥了挥手,轻快道:“李兄先回去吧,记得给我留饭。”

  雨化田在他身后发出了声轻哼。

  李寻乐担忧地望了望车厢内部,只望见了一处若隐若现的衣角,他收回了视线,朝晏良笑了笑,看他放下了帘子后又目送着马车远去。

  车厢内,晏良靠着车壁上,对着雨化田一笑:“雨督主想带我去何处?”

  “去刘长旻家中。”

  雨化田不急不缓地道,他似乎永远是那般模样,泰山崩前而不改于色。

  “雨督主怎知我想去刘长旻家里?”晏良拍掌道,作恍然大悟状,“啊,莫非雨督主与我心有灵犀?”

  雨化田不理睬他的玩笑话,反而直截了当地道:“你昨天想了却没说出来的,现在可以说了。”

  “……”晏良摸了摸下巴,“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么?”

  “你昨日问的我三个问题,如果你说出来我不知道的消息,我可以回答你。”

  雨化田打量着坐没坐相的探花郎,神情微妙。

  晏良:“……”

  他对死活不接话的雨督主有些无奈,只能自己接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等我到了刘长旻的家里,我再说与你听。”

  雨化田微微挑了挑眉。

  马车在刘长旻的宅子前停下,晏良下了马车便发现周围有西厂的人守着,他意识到要是自己独自一人来了这里也仍然免不了再和雨化田见面。

  刘长旻租的宅子有点偏,外面看着不起眼,内里却别有洞天。雨化田将这宅子的租金对晏良提了一嘴,晏穷鬼震惊不已,因为这宅子的租金远远高于晏良此刻的全副身家。

  “他哪里来的银子?”

  雨化田大步往刘长旻的卧房走,晏良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同时不忘发出疑问。

  “这该问你。”雨化田头也不回。“你与他最为熟悉,难不成他没对你说过这些事?”

  晏良坦诚地回答他:“他从来不提家中的事,我只知道他幼失怙恃,在他叔叔家长大。”

  雨化田已派人去了刘长旻的故乡打探,听了晏良的话若有所思,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打算,只是在前方点了点头,便闭口不言。

  刘长旻的房间的地面上仍然有着那黏糊糊的痕迹,晏良看见地面上的痕迹后抬头看向了雨化田。

  雨化田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刘长旻的尸体是在地上发现的。”

  “谁发现的?”

  “一个小贼。”

  那小贼见这宅子里没人,便想进来偷点小钱,翻了几个屋子后没得到一点财物,破罐子破摔地跑进了刘长旻的房间,撬开门便看见了地上的尸体。

  他看见尸体后没想着报案,而是胆战心惊地逃走了,第二日再偷东西却偷到了雨化田的手下身上,小贼为了活命将遇见尸体一事供了出来。

  雨化田听到那人的死状,便将其与自己手上的案子联想到了一起,见过尸体后便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晏良将整间房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雨化田冷眼看着,他本以为晏良一个书生只是装模作样地查探,直到对方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个短棍,再一眨眼后短棍又变成了长棍。

  雨化田:“……?”

  晏良跪在床边,用神棍将床底里侧的东西扒拉出来,那是一支墨玉簪。

  雨化田盯着那支墨玉簪,感到了些许的不愉快——为他的那些手下办事不力而不愉快。

  他明明吩咐过这些人好好搜,竟然连一根玉簪也能落下……啧。

  晏良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将墨玉簪捧在手里打量,半晌无果,将神棍塞回袖子里,向雨化田伸出了空着的那只手。

  雨化田控制自己不去看对方的袖子:“……何意?”

  “有布吗?这支玉簪我感觉很重要,包起来。”

  晏良动了动手指,意为催促。

  雨化田无言,看了他一眼,将桌布撕下一角甩给了晏良。

  这下轮到晏良无言了。

  晏良:……还真是省啊。

  他这个穷鬼都没见得有这么省。

  作者有话要说:  晏良看起来是把神棍塞到了袖子里,实际上是给放到系统空间里啦

  但雨督主不晓得这件事hhhh

  *

  李寻乐(爬马车):嘿咻,好了。

  雨化田(伸剑挡住):你不用来。

  李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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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良(掏棍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