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驯染绷带成精 第82章
作者:歌且从容
阿治把最后一块螃蟹泥夹到我的盒子里。
“就算是这样,那些女生还是在背后议论,‘说敬语的晓君好帅’这种话。”
“阿治!”
我先是感到难为情,然后发现了阿治的举动。
我的心顿时就像喝下热牛奶一样暖洋洋的,又像是变成了甜甜软软的棉花糖。
我其实是知道的。
我的行为和我避之不及的同学们没什么两样。
是我缠着父亲想办法把我和阿治分到一个班级,甚至成为同桌的。
我每天粘在阿治身边,只喜欢和他一个人说话。
他是如此与众不同。
阿治和同龄的小孩不一样。
他虽然只有六岁,坐在我身边时,常常会给我大人才有的安心感。
我其实很害怕他讨厌我。
但有时候又想,就算阿治讨厌我,我也要接近他。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就是小孩子嘛。
现在,他愿意和我分享自己的便当,证明他开始认可我了吧?
“轻津的蟹很好吃哟!”
我把剩下的红丝绒一分为二,把完整的那部分递给阿治。
他没拒绝。
“好吃!”
我咬上小螃蟹,瞬间被那清爽的口感征服了。
“对吧对吧!”阿治吃了一口红丝绒,“可是家里不让我吃太多,真讨厌啊!”
我低下头戳戳剩下的饭团,“有机会,等父亲学会做螃蟹,阿治可以来我家吃个痛快。”
“夕月家里是光弘叔叔在做饭呀,红丝绒很不错!”
“自从母亲去世后,都是他在负责。可是除了红丝绒,他什么都做不好……”
“完全想不出光弘叔叔做甜点的样子。”
“以前母亲总是不让我们多吃。没办法,父亲只能偷偷学着做。现在母亲不在了,父亲反而控制起我们俩的甜食摄入量……""
""夕月真的很喜欢红丝绒蛋糕。”
“那当然,甜食是正义!”
“不哟,螃蟹才是。”
“好吧,甜食和螃蟹都是!”
……
就这样,我和阿治的校园生活逐渐步上正轨。
两年的时间呼啸而过。
两年来,我和阿治在学校里亲密无间,除了对方以外不怎么和别人相处。
同班同学也习惯了我们的作风,不再强求和我有更近一步的相处。
一节绘画课。
老师布置的题目是“我的家”。
阿治无聊的趴在桌子上。
“真没意思啊,冷冰冰的大宅子有什么好画的。”
我想到阿治格外简洁的房间,担心的问:“阿姨还是不让你看书吗?”
阿治的母亲会定期派人收拾阿治的房间。除了课本以外,书籍这种东西一向是不被允许出现的。
这两年我有时候也会去津岛宅拜访,也曾经见过阿治的母亲和兄弟姐妹。
大家都是很和善的人。
但只要一涉及阿治,津岛阿姨就有些过分紧张。
比如我一旦在阿治的房间逗留两个小时以上,她就会频繁出现,提醒我该回家了。
周末也不允许阿治出门。
每天放学,津岛家的司机总是准时等在学校门口。
因此我和阿治只有在学校里才能自由的相处。
至于津岛宅……由于阿治不太喜欢,只要津岛阿姨在家里,我就不怎么去了。
“对啊,书、漫画、游戏机……真是什么都没有。”
我从书包里拿出最新的连载漫画,塞到阿治的桌箱里。
“你先拿着看吧。”
我悄悄凑到阿治耳边小声说话:“最近父亲开始教我体术,他说我很有天赋!等我学会爬院子,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给你送过去。”
“夕月真好啊!”
我看见他开心的笑容,心里十分满足。
阿治拿出画笔开始画画。
“夕月你等着!我画一幅画送给你!”
我被这句话弄得无心作业。
随意的在纸上画了几笔。
那轮廓是我和父母在东京生活时住的房子。
我敷衍的开始上色,心思早就飘到阿治说的画上去了。
他会送我一副什么样的画?
想到这节课的主题,我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期待。
这还是阿治第一次送我东西呢!
虽然大家觉得我们关系很好,但无论是他还是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我们是好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在心里觉得朋友这种关系不属于我们。
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按照现在的趋势看来,我和阿治会一起长大,那我们应该是幼驯染吧?
就和电视里的幼驯染一模一样。
当我把这个结论告诉阿治,阿治笑而不语。
他戳了戳我的脸。
”夕月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感觉耳朵周围有点热,可是阿治的劲头很小很小呀。
这节绘画课走到尾声,老师没有让我们交作业。
她告诉我们,既然是自己的家,就应该自己守护。
让我们把自己画的画带回去。
阿治把他画好的画放在我面前。
“这才是我梦想中的家哟。”
出乎我意料的笔力精湛。
不算大的画纸上能看见海的波涛,朝阳从海平面露出大半,把天幕染成金红色。
海岸边伫立着一栋白顶蓝墙的双层小楼。
一眼望去,很像是浮世绘中的富士山。
小楼周围种着红色的玫瑰,盆栽里的月见草开得繁茂。
红黄粉三色相间,让这栋“小富士山”看上去生机勃勃。
不远的沙滩上,有两个人似的小点,一前一后眺望着霞光。
“噗通、噗通……""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
好像有很多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从我的脑海里呼啸而过。
违和感将我包围。
世界好像笼罩了一层透明的屏障,屏障上突然出现点点蛛纹。
“还是不行啊。”
阿治的声音将我惊醒。
前那些未知而澎湃的感情瞬间远去。
我盯着那幅画,怎么都挪不开眼睛。
“真美啊……""
我又痴迷又赞叹。
“说好了送给你,作为交换,夕月画的这副给我吧。”
阿治拿过我桌子上的画。
“原来夕月以前住的地方长这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