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逆不道 第99章

作者:九皇叔 标签: 破镜重圆 宫廷侯爵 GL百合

南阳许久都不说话,似乎成了哑巴,周遭寂静,二人对视许久后,南阳轻蔑地笑了,“陛下,您若多看我一眼,也不会落到今日。”

是啊,倘若她对这个孩子多在意一些,就会发现她的狼子野心。

她问:“你已是储君,皇位也会是你的,为何呢?”

南阳长身玉立,精致的五官下掩藏着挣扎,半晌后,徐徐出声:“因为你还年轻。”

确实,她三十岁都不到,还有可能改立储君,抛弃南阳。

她笑了,不住地点头:“可是你这样,什么都没有了。”

南阳摇首:“我什么都不要,你若死了,我会给您陪葬的。”

“笑话,你这样只会让朕更加恶心。”

南阳似乎并不高兴,而是徐徐走到她面前,认真凝视,许久后,嫣然一笑,悠悠说道:“我本就是棋子罢了。”

是啊,南阳是棋子,她知晓,却最后不得不选择这个孩子。

扶桑笑了,扬首看着屋顶,重活一世,这个孩子却变了。

恍若变了一个人,性格开朗,不喜文墨,武功超卓。

倘若是一场梦,错的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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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在小阁待至凌晨才走,今日早朝没有南阳,朝臣安静得很,也不像昨日那般争执不休。

杀鸡儆猴的作用颇好。

散朝后,她前往小阁。

未曾进殿,就听到一阵说话声,“我的病好了,该出去走动了。”

南阳哪里待得住,本就不是安分的性子。

扶桑止步,对比前世的南阳,她有些恍惚。

稍微顿足,宫娥便发现了,朝她行礼:“陛下,殿下醒了。”

扶桑颔首,微微一笑,“醒了就不安分。”

“阿娘、阿娘,我那日喝的酒有问题,它会让人很热。”南阳迫不及待地开口,认真地望着她:“我觉得那酒、有催情效果。”

扶桑发笑,“哪里有什么催情效果,是你自己贪凉。”

南阳坚持:“不信您试试。”

“朕如何试?还有那夜朕去沐浴,你突然就跑了,也该你染风寒。”扶桑在榻沿坐下,仔细打量面前少女,一场风寒竟让她消瘦不少,她叹气,却不宣之于口。

南阳抱着被子,神色好了些许,脸色依旧发白,就连嘴巴都起了皮,扶桑让人去准备清水。

“阿娘,真的有问题,襄王给我喝这个,心思不轨。”南阳兀自想着,襄王老东西,坏透了。

扶桑神色悠然,瞥她一眼,唇畔笑意不止。她本就清冷,不经意间流露的笑意,更为动人。

“阿娘笑起来真好看。”南阳心情也陡然好了,挪至她的面前,悄悄打量她的五官。

扶桑很美,冰山冷意的美,烟姿玉骨,惊鸿一瞥,极为美丽。

她又是帝王,美、白、富、权,几乎囊括了所有,上天对她,很偏心。

闻言,扶桑侧过身子,唇角笑意及时止住,好像故意与南阳作对。

不笑了,也不给你看。南阳不肯,追着去看,扶桑孩子气地捂住她的眼睛,斥责道:“不许笑。”

南阳惯来听话,眼下不愿听了,捉住她的手,心中欣喜,仗着身份拦住她的腰,立即将她按在床榻上,指尖点了点她的唇角,“为何不给笑?您莫不是暴.君,笑都不给笑?”

扶桑力气弱,比不过小东西,倒也维持着自己的威仪,并没有极力挣扎,只凝视她:“松开朕。”

南阳恍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尴尬地笑了,忙起身坐好,甚至欲盖弥彰般拿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

扶桑趁机坐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裳,正襟危坐,慢悠悠说道:“你若想要那酒,朕让人给你去要一坛回来。”

“真的?”南阳诧异,扶桑什么时候这么宠她了?

“阿娘,你对我,为何这么好了?”

扶桑整理襟口的双手微颤,眼睛立即平视前方,“母亲对女儿好,不对吗?”

她说的很平常,南阳没有察觉她的不对劲,心口微微有些失落,是母亲对女儿的好。

长辈对晚辈的疼爱。

“我晓得了。”南阳落寞,面上笑意未减,只面色依旧憔悴。

重日端来一盏清水,递给陛下。

扶桑取了一块帕子,沾了些水,将浸湿的帕子轻轻地落在南阳的唇角。

南阳惊诧,屏住呼吸,眼睛与扶桑的眼睛平视,而扶桑只看了一眼,接下来,凝着她的唇角上。

南阳五官精致,就来唇角都很好看,薄而透着灵气,沾湿过后,那抹红更似蜜桃。

总会吸引人去咬一口。

扶桑神色淡然,轻轻擦拭后,将帕子递给重日,顺势问道:“她喝过药了吗?”

“回陛下,喝过了。”重日回道。

扶桑颔首,起身道:“好好休息。”

言外之意,要走了。

南阳及时反应过了,忙拉住她的袖口:“您才刚来。”

“诸事繁杂,朕晚些时候再来陪你。”扶桑冷淡地拂开她的手,睨着她:“不许跨过殿门,小心你的腿,打断了可就不好了。”

扶桑惯爱危言耸听,可这么多年来,除了轻轻拍两下屁股,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南阳自是不怕,轻哼一声,直接躺下,翻过身去,道:“我等您回来。”

扶桑笑着离开了。

她一走,南阳就爬了起来,唤来重回:“告诉慕容环,襄王府上有一好酒,有催.情之效。”

慕容环这个‘色女’必然会去取来用。

酒比不催.情药,没有太强的作用,对身子也没有坏处。

重回犹豫:“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无妨,她本就不是正经人。”南阳习以为常。

重回这才去传话。

南阳一病便是半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小阁内待了半月后,在腊月中旬的时候终于被恩赦出宫。

巡防营年底也有考核,有奖有罚,最后一关自然的南阳掌握的,照旧让人赏些米粮,还有些缎子,这些都是朝廷出钱,她只需点头即可。

忙完这些就用了三四日,年底许多朝臣回京虚职,龙蛇混杂,巡防营的职责更大,昼夜换防,一丝都不敢松懈。

南阳也不敢随意去玩了,骑马跟着士兵后面巡防,在京城内官治。

年底人多,大多置办年货,有些勋贵姑娘们出来赏梅,路遇马车相撞,她恰好路过,让人去寻了新的马车。

小姑娘们受惊,见到公主也说不出话来,只一味道谢。

南阳摆摆手,示意她们快些走,别阻碍了道路通行。

在一侧酒肆内的卫照与扶昭二人静默无言,许久后,扶昭问她:“面前的公主与你心中喜欢的可是一人?”

又是相似的话。卫照似乎想通了,微微一笑,“想来不是一人,但、我更喜欢她。”

扶昭脸色煞白,握住双拳,“为何?”

“因为她很优秀,也说倘若喜欢一人,绝对不会伤害她。这样的喜欢,纯澈、美好。而我许久前喜欢的那人,因爱而毁了喜欢的人,这样的喜欢,让人害怕也不敢拥有。”卫照坦然,她转身凝神扶昭:“你很像我的旧友。”

阴冷、偏执、不达目的不罢休,却又让人可怜。

“喜欢便是占有,她不愿占有吗?”扶昭不信南阳会有那么好的心态。

卫照摇首:“她处处维护陛下,救陛下性命,而那人、什么都没做,就说一句喜欢,而毁了养育她多年的母亲。”

扶昭恍然,心中大骇,“不、她、她就是一棋子罢了,那位母亲对她也并非真心。”

卫照侧眸,重新打量面前瘦弱的少年,心中的疑惑渐深,“你如何知晓的?”

“我、我……”扶昭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心累地闭上眼睛,疲惫道:“因为我经历过。”

街上的南阳打马离开,继续巡防,直至日落黄昏,回到小阁,恰见陛下与臣下对弈。

对棋艺讨厌的她立即躲回小阁。

重回伺候她脱衣,一面说道:“堂主回话了,说得了两坛酒,也喝了,并无您说的那般、那般……”

她羞于启齿。

南阳诧异,“可是我分明饮后感觉出了。”

“是不是您喝了其他酒呢?”重日问道。

南阳细细回想一番,“我饮了茶、可是陛下也饮了茶,陛下并无不妥,难不成……”

难不成是她的身体反应?

她不信!

她接过衣裳复又穿了起来,重日询问:“您这是去哪里?”

“去找慕容环,她定是偷错了酒。”南阳坚信自己的感觉没有出问题。

她匆匆忙忙要出宫,路过正殿的时候,扶桑唤住她,“南阳,襄王的酒送来了。”

想什么来什么,南阳心虚极了,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摔了下去。

伺候的宫人疾呼,齐齐上前搀扶,南阳摔得皱眉,扶桑急问:“哪里疼。”

南阳揉着自己的摔疼的腰:“腰疼。”

“毛躁。”扶桑亲自搀扶她往殿内走去,不忘吩咐宫娥:“打些热水进来。”

南阳一颤,“要热水做什么?”

扶桑瞥她一眼:“你说做什么?”

南阳脑子空白想当然说了出来:“脱衣裳、热、热敷?”

扶桑没有说话,似乎不想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将人搀扶进殿,她很平静地朝着南阳的腰间伸手,南阳忙像见鬼一样捂住自己的腰带,眼睛睁得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