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蛇的陷阱 第8章

作者:Z鹿 标签: GL百合

在某天下午的巡查间歇,卢箫叫来了樱井美雪少尉。先从核心抓起,树干不能从中心枯。她曾看到樱井也着了那条蛇的道,跟她走进了宿舍。

卢箫尴尬地咳嗽一声,低声道:“那个……你们要注意身体。你也要做表率提醒下属,不要过分沉溺于享乐。”

实在是太尴尬了,尴尬到她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头一次碰到这般离谱的事情。

“嗯?”樱井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卢箫深吸一口气,进一步压低声音:“和白少校干那个事要适度。”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颊直发烫。

樱井一下子明白了,咬唇低头,露出羞愧难当的神色。

“长官,对不起,我不该和盟军军官那个什么。其实我已经后悔了,只是当时真的犯迷糊了。白少校实在是太美了,而且又那么有魅力。”

卢箫安慰式地拍拍她的肩膀,苦口婆心道:“我明白,我不是陈腐的人,这种压抑的环境谁不想找点乐子呢。就是……对身体不好。”

樱井突然愣住,一脸错愕:“对身体不好?”

“嗯,腰酸背疼会影响作战。”可千万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卢箫想。

樱井沉默了。

她神色凝重思考片刻,再度抬起头时,圆圆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可该腰酸背疼的……应该是白少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卢箫:???

白冉:www

第7章

卢箫的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没反应过来樱井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乱七八糟的,腰酸背疼的应该是白少校?

……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先入为主的印象误导了!那条蛇身高一米七几,又一举一动压迫感满满,是个人都会产生误解。

看着长官疑惑的神情,樱井也开始疑惑。她自认为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捂住嘴:“难道您跟白少校的时候,是在下……”

卢箫立刻瞪眼否认:“我没跟她做过!”

“对不起,我失言了。”樱井赶紧低头道歉。“说实话,当时我也很惊讶。”

听下属这么说,卢箫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下属们跟那女人搞起来不是好事,但如果在上面的话,损失会小一些。

大概。

她微笑着拍拍樱井的肩,半开玩笑道:“这样也好,但我们是要握枪的,可别到时候扳机都按不下去。”

樱井又沉默了。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少校不让我用手。”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

两人的手心都是汗。

“不用手?那用哪里?”卢箫皱眉,无意识间一脸懵懂。

樱井愣了,她没想到长官会追问,更没想到会问得这么直接。更何况,这年头哪还有这么纯洁的军官。

卢箫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劲,干咳两声:“我是说……”

“嘴。”樱井红了脸。毕竟长官问话,不能不答。

“好的。”卢箫三观碎了一地,说话差点结巴。“不打扰了,你去吧。”

“是。”樱井立正,敬了一礼。

看着樱井少尉的背影,卢箫重重叹了口气。

用手背贴下脸颊,还在发烫。内心一个声音告诉她应该无视,但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不能坐视不管。

柳桉树林的顶端,强风揉碎大片金黄色云朵。

天边赤红的晚霞让她想起了那条粗壮的蚺蛇尾。

**

第一场内战在纳闽南部的港口打响。

当地居民被提前疏散,大片树林被炮弹夷为平地。

联合军三、六、八团在正面战场迎敌,一团分为两路,分别防守于东侧与西侧,北面则留拉瑙本地国防军驻守。

如预想的那样,旧欧尚未派兵援助南赤联,但南赤联单方面派出了不少兵力。上万名黄色赤联旗的迷彩军服在雨林中穿梭,各类冲锋枪留下一个个冒焦烟的弹眼。

双方都没有派坦克军。在起伏不平的丛林中,步兵是最好的选择,出其不意,灵活而隐匿。

卢箫所在的军团在姆玛山侧准备伏击。她斜靠在战壕内,聚精会神听每一毫风吹草动。

西南方向有骑兵团。

在意料之中。

可以下令向西南方警戒,并拉铁钩索了。卢箫打一个手势,让通讯兵通知其它营队。

通讯兵回一个“收到”的手势,探身去拿步话机。

突然,一声巨响。

一颗火熘弹在距离不到五米处爆炸。黄土四建,战壕侧的树木立刻燃气熊熊火焰,

眼前倏然一黑,无数弹片嵌入大腿,扑鼻的血腥味奔涌而来。

紧接着是惨叫声。

那是超出军人忍耐范围的疼痛。

东南方向有伏兵,且精准打击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卢箫捂住大腿不断涌出的血,颤抖着爬过身,用最后的力气拉响警报。

刺耳的警笛划破战壕上的天空。

托尔少尉所在的营队立刻会意,分出兵力进行防空反制。

余光看到两具烧焦的尸体,那是离火熘弹最近的两位士兵。

卢箫知道他们是谁,却没时间驻目。

她咽了口口水,咬牙撕去衬衫下摆,同时滚到战壕另一侧。仍在源源不断地失血,她越来越头晕,仍强撑着勒住动脉。

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下,有序中全是混乱,根本联系不到军医。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敢贸然单独撤退。

要紧任务是找到火熘弹的精确来源,以保证更多士兵的安全。

忍,都可以忍。

额角被鲜血和汗水浸湿,卢箫摸向身侧,挖出因冲击波嵌进土中的微型狙枪。

快速扫视山头,在杂乱的树林中寻找迷彩服的蛛丝马迹。

那眼神如狠毒的老鹰,与世州鹰眼军校的校徽重合。

当年军校毕业时,狙击可是她成绩第二的科目,排全校第三。

不到十秒钟,她在纷飞的战火中找到了与风向偏离的运动轨迹,两颗不粗不细的橡胶树之间。

东偏北35°,约800m处,很近。

一阵烟雾袭来,卢箫眯眼,在灰蒙蒙一片中跟踪目标。

伤口疼痛已经麻木,取而代之的是疲惫的困意,手臂和大腿一同酥麻。

她吃力地抬起手,枪口对准目标。

砰砰砰。

微型狙枪的声音在战火中微不足道。

最后的意识中,她看到了敌军的倒地,红色喷到了橡胶树的叶子上。

三枪,精准解决了两个人。

她再也撑不住了,从战壕的侧壁滑了下来,枪掉到身侧。

“卢上尉,卢上尉!”

终于有碰巧经过的通讯兵发现了异样,在看到她大腿上骇人的一片红后,立刻掏出步话机。

卢箫最后看一眼战况,闭上了眼睛。

**

医疗部万分忙碌。

一批批伤员急匆匆抬来,血腥味在战后一小时内达到顶峰。缺眼的,缺手的,半死不活的,哀嚎着进入一个个帐篷。

无人顾及死者。

和平久了,人们会忘记战争的模样。

上百个军医和护士穿梭在各担架之间,纱布混着碘酒,将一个个发脓肿胀的伤口掩埋起来。

白冉正在一个担架前工作。

她长长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起,浅绿色的眼睛在眼镜下比以往都更加无神。她的手法精密有序,像一个机器人,无情却准确。

“报告长官,紧急事件。”一个小护士急匆匆跑来。

白冉继续手里的工作,头也不抬:“怎么了?”

“卢上尉重伤,超出了我们能力范围,请您快去看一眼。”

那双绿眼不再无神。

白冉的手停在空中,警觉地抬起头:“卢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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