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我前女友备注改成了女神 第59章

作者:汽水鲨鱼 标签: GL百合

  苏昕靠在椅背上,她续了杯酒,然后才开口?:

  “沈墨墨,你吻了我——不对,是你要求我得亲一下你,不然就不跟我走。”

  记忆里是沈墨墨的呜咽声,她抓住苏昕的手,明显能认出?这个人是苏昕。所以她讲出?真话:“苏昕,呜呜……你、你是不是一点都,一点都不喜欢我啊。”

  醉了的嗓音很沙哑,苏昕感?受到?她的手有?多烫,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我喜欢你啊。”

  沈墨墨的眼睛水润,泪水快掉下:“真的?”

  苏昕点头:“真的。”

  沈墨墨突然攀上苏昕肩头,她开始撒娇:“那?就亲亲我。”

  苏昕愣了一下,而沈墨墨已经踮起脚尖,她嘟起嘴,显然不是要苏昕亲脸。

  “你亲我,我才和你走。不然我就要赖在这里,谁都赶不走我!”

  沈墨墨这么说,苏昕虽然有?些惊讶和犹豫,但到?底还是接受沈墨墨这是喝醉了的解释——看来以后不能让她沾酒,做出?这种荒唐的举动?。

  总之,就先顺着她,只?是亲一下嘴巴而已。

  苏昕扬起下巴吻上去,本?打?算是蜻蜓点水般的亲亲,可沈墨墨的手却抓紧她肩头,她得寸进尺,渐渐深入,苏昕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不曾守住半分?,她就这样直接让沈墨墨吻住自己。

  甚至,她们一时之间难以分?离。

  结束的时候苏昕还有?些恍惚,她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沈墨墨却很清楚。她又踮起脚尖,亲了下苏昕的耳垂:“我也?喜欢你。”

  吐息打?在耳垂上,苏昕的腰差点就软了:“沈……沈墨墨……”

  然而沈墨墨又看着她,很悲伤:“可是你不喜欢我。”

  苏昕这才迟迟反应过来:“我……”

  沈墨墨扳着手指头说:“你看,你、你有?未婚夫,你——你还有?工作室,以后没准还有?大公司!你有?好多朋友,你有?……你什么都有?。”

  “就是没必要有?我。”

  沈墨墨倒在她怀里睡着前呢喃的最后一句是:“……可我还是好喜欢你啊。”

  苏昕没有?再回应。她把沈墨墨送回宿舍,然后就开车回工作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把门锁上,坐在办公桌前不停揉脸,叹气。

  她莫名觉得烦躁,她心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沈墨墨,你带来了那?么多变数。

  她心里从来没有?如?此混乱过,她此前的目标都那?么明确,都记在了她的本?子里,从童年起就在实?行。然而沈墨墨像——像陨石,就这样打?破了她的秩序。

  “那?时我还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只?是后悔自己认识了你,把你带进了我的生活。所以那?天以后我没有?再去找你。”

  苏昕的第二杯酒也?喝光了。

  对沈墨墨来说终于有?一个谜团解开:苏昕并不是因为未婚夫才远离她的。是沈墨墨的醉酒行为让她心烦意乱,让她觉得沈墨墨是一个意外,不该再与她纠缠下去。

  “可是,你之后还是答应了我的邀请。”

  沈墨墨小声说,苏昕举起酒杯,在模糊的杯中注视扭曲的沈墨墨。

  “因为我意识到?我不该责备你。”

  苏昕放下酒杯,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似的注视沈墨墨。

  “那?天所有?事都搞砸以后,我才恍然大悟——我心想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我只?是觉得自己被规划好的人生为什么全被沈墨墨打?乱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我——我不想这样。我不接受所谓突如?其来的爱情,我不接受,我会喜欢上一个女孩子的事实?。”

  “沈墨墨,我就是那?个时候才意识到?,我是喜欢你的,是那?种想要和你亲吻的喜欢。”

  苏昕连说这话都那?么笃定沉稳,那?么可靠。但她最后还是无故笑了下,歪起脑袋:

  “或许我该说,我现在对你仍是这样的喜欢?”

第63章

  司水郊外, 某处山间别墅。

  可以看出这里过去被打理得很好,花园里无数品种?的珍贵花蕊如今疯了似的长出围栏,缠上墙壁。

  剥落的墙皮, 吱呀作响的铁门, 寂静的,只有树叶簌簌和鸟声阵阵。

  小时候还没觉得, 这里白天倒是还好, 感觉晚上会闹鬼。

  严掠从车上下来, 她撇撇嘴,伸了个懒腰,她跟司机说在?这等她, 然后就走?到这栋别墅后头, 爬山虎长满了外墙, 严掠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最后终于找到了掩在?爬山虎后头的一道墙缝。

  还好她从不锻炼, 不爱吃饭,所以小时候能钻进去,现在?也能做到。

  严掠很得意。

  她钻进去以后拂去灰尘, 沿着廊道来到主楼后门, 果然门虚掩着——果然那?人也是从墙缝里进来的。

  严掠忍住笑,她进去以后就看见段若溪坐在?大厅楼梯上抽烟,破败的窗玻璃从上方洒下缥缈的阳光, 笼罩住倚着楼梯的段若溪, 让她看起来不像是个凡人。

  “……找我?”

  段若溪吐出一口烟, 她静静开口。

  严掠从来不算一个贴心的好朋友, 所以她也从兜里拿出自己那?根电子烟,也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给你发?消息, 打电话都不回,我以为你终于打算飞升成仙了。”

  严掠在?那?揶揄,段若溪看了眼手机:“……没信号。”

  “你说你,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在?明安怎么也找不到你,我就去了司水,医院说你昨天还去过,今天没来,我就知道你来了这里。”

  严掠语气埋怨,段若溪抬眼看了下她,突然笑了笑:“我觉得你挺开心的。”

  “怎么?”

  段若溪点?了点?脖子: “很激烈。”

  见段若溪这么说了,严掠也不掩饰,她炫耀似的撩开头发?,让脖子上的吻痕更明显。

  “那?可不?还得多亏了你。”

  严掠这么说,段若溪以为她的意思是说她这次是为了自己才回来,她就问:“找我什么事?”

  “我还想问你呢,你这段时间都在?和沈墨墨纠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严掠一直以为段若溪自重逢那?天后就没有再和沈墨墨联系,毕竟她也不说。要不是连齐星,她根本?不知道段若溪现在?居然还在?为之痛苦。

  “怕你笑我。”

  段若溪面无表情这么说,严掠气不打一处来,她站在?那?做鬼脸:“骗人吧你就!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想法了?而且啊,你别把锅甩在?我身?上,你和沈墨墨现在?还没完没了的我可一点?都不吃惊,我吃惊的是你居然还和以前一个想法。”

  严掠烟都不想抽了,她叉着腰,没好气地说:“你难不成还觉得沈墨墨像让水水?除了这俩人的名字都是ABB外,其余的我可一点?都不同?意啊。”

  “那?是因为你和她们两人的联系没有我深。”

  段若溪固执回答,严掠直翻白眼:“我怎么觉得咱俩这对话以前也有过?我想想,是不是你和沈墨墨在?一起,大概一年之后的时候?你跑来和我说你觉得自己很恶心——就因为你觉得自己喜欢上沈墨墨是因为她很像让水水?”

  段若溪没说话,她默默听?着严掠在?那?发?泄。

  确实有过这样的记忆,当时严掠也像现在?这样张牙舞爪地骂她:“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照你这么说那?是不是有恋父情结的都不能和年上谈恋爱了?我看你是该分手,多谈几场恋爱吧——老追求纯粹,爱哪有纯粹,都是脏兮兮的,净是杂质。”

  这话由严掠这人说出口多少缺少点?说服力,但段若溪明白她意思,可她自从意识到这点?后反而愈加觉得沈墨墨像让水水。她忽然明白自己那?天下雨为什么会走?近沈墨墨,为什么会冲动地抓住她的手,问她要不要跟她回家?。

  因为那?时她把雨里的沈墨墨看作了让水水,怯懦,受人怜爱,有一点?傻,令人难以拒绝。

  那?时严掠还说:“你俩又不是亲生的,她不是那?个让管家?的女儿吗?你干嘛这么在?意。”

  让管家?是这栋别墅的管理者?,帮助父亲打理许多事务,让水水是他?的女儿,小时候的段若溪每逢暑假都会跟着父亲来这边消暑,在?这里的时光对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曾经,让水水是唯一能牵动她情绪的人。

  但严掠不知道,甚至没有人知道——段若溪还有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秘密藏在?雕像更深处,以至于段若溪自己都把它忘了。

  不要记起才最好,不然的话,深深的愧疚感总会缠绕而上。

  此时此刻她咳嗽几下,打断了严掠,她看向她:“——不是这样的。”

  “严掠,我有罪。”

  她摁灭烟头,不停撵着。

  “让水水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

  段若溪平静看向她,说出最后一句:

  “不仅仅是因为她们两个人很像。我只是觉得,也许我和沈墨墨的感情本?质上是一场赎罪,我认为这对她非常不公平。”

  所以你说的对,我的爱是脏的。

  而沈墨墨对我的爱又那?么纯粹。

  我无法回应她对等的,纯粹的爱。

  要是早一点?意识到就好了。可当我意识到这点?时,我已经陷入了沈墨墨那?份纯粹爱意的漩涡之中。她越爱我,我越痛苦。

  要是早一点?意识到就好了。

  /

  “然后呢?段若溪说什么了?”

  连齐星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打字,有些急促不安地追问躺在?那?懒洋洋的严掠。

  严掠的话只到段若溪说“我有罪”这里,然后她就不说了,只是笑眯眯看着连齐星。

  这可把连齐星气得够呛,她知道严掠在?吊她胃口——可她偏偏还是中计了。

  “我不记得了呀,都是前两天的事儿了,我记性差,得需要一点?刺激才能想起来。”

  严掠勾唇笑,连齐星差点?把手机摔她身?上。她面红耳赤的,严掠知道再逗下去就没时间闲聊了,连齐星虽然稚嫩,偏偏还很叛逆,怎么弄都不服气,严掠很喜欢她这股劲儿。

  她歪着脑袋,有些好奇地问:

  “小作家?,你说你为什么要帮她们啊,要我看沈墨墨就是个怂包子,闷葫芦,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主动要,所以活该。段若溪呢,还有什么感情洁癖,还恶心自己,也活该。”

  严掠到底不是当事人,她自己对感情太洒脱,所以对她俩的感情总是不屑,也不会觉得她俩可惜——都是自作自受,不是吗?

  然而连齐星却笑了下:“可是我觉得你还蛮羡慕她们的。”

  严掠翻个白眼:“你开玩笑!”

  连齐星把手机锁上,她一只手托着下巴说:“严掠,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巴像一千根针,伤人很疼?”

  严掠坐起来作势要捏她耳朵:“哟,胆儿肥了,敢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