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A不渣 第88章

作者:黍禾高歌 标签: 情有独钟 系统 甜文 快穿 GL百合

  唐星海应对这种场面可比容楚还要游刃有余,他先勉励大家好好读书,说以后婺源村会开一个堂学,老师的束脩费将由县里包了,每个人都能去堂学读书,只需要交很少一部分学费钱,这也是容楚为他们谋来的福利,希望大家以后家家都能出进士,说不准婺源村以后不叫婺源村,而成为进士村了!

  众人都激烈鼓掌,在如此隆重的氛围中,流水席摆了一天,渐渐接近尾声。

  福满楼的周大厨铁锅和炒菜的大勺都快抡冒烟了,帮厨的大家也坐在凳子上直不起腰,容楚送走客人,看叶翩然一个个招呼把碗碟收回来,又和吴氏忙忙碌碌的收桌子,该还回去还要还给别人家。

  她靠在墙角处不影响别人搬东西,看着院里的杂乱笑了,该办的事情一件件处理好,就剩把她爹迁进宗墓了。

  叶翩然来来回回转着,一边指挥,一边找容楚。

  这人怎么送完客人就不见了?心里正疑惑,一转头让人把院中的东西都搬走才发现容楚靠在一墙角处,她走过去说道:“女君怎么在这?不进屋去坐?”

  容楚脸上疲累,一双眼睛却是精神的,她看着叶翩然笑道:“看你们都忙,我坐在屋里也是碍事。”

  叶翩然想了想,看女君的确是累了,屋里那些小孩又跑来跑去的实在是脏乱,她扶住容楚说道:“女君要不去书房歇息?”言罢还不好意思道:“今天家里人多,我担心书房失窃,就把书房门锁了,书房应该清静些。”

  容楚不好意思道:“那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去吧。”

  叶翩然把钥匙从衣袖中拿出来,送容楚进去,才又去忙。

  容楚躺在书房里睡了个天昏地暗,实在是从回来脑子就一直转,合计各种事情,这一松懈下来就觉得很累。

  叶翩然看院子和家中都整理好,去屋里取钱,特意给福满楼的周大厨多给了一份钱,让他们自己整个席面吃,今天多亏了他们,实在是忙乱,又把来帮忙的各家人钱都给了,桌上没吃完的剩菜也让帮厨打包了回去,就剩下零零碎碎的事情,容荔和容信说他们来,让叶翩然快去歇一歇。

  叶翩然转着看了一圈问道:“万婷呢?”

  容荔笑道:“老太太带着呢,前面慌乱,老太太非要帮忙,让我把万婷塞她怀里,带着万婷去睡觉了。”

  叶翩然也笑了,“还是你有办法。”

  容荔说道:“主子你也累了一天快去歇息,这里有我和容信在。”

  叶翩然看着也没什么了,才点点头说道:“不行就明天在整,今天大家都累了,早些歇息。”

  “是主子!”容荔和容信应道。

  叶翩然本来想回屋换身衣服,但又仔细看看,她今天没进厨房,身上倒是还干净,也没干粗活,左右嗅嗅没什么味道,才想着去了书房。

  敲了两下门,书房里并没人应,叶翩然等了一会,估计容楚可能是睡着了,才慢慢推开门。

  屋里已经黑了,从窗户透出一些昏暗的光线,小榻上窝着一人,累得站在门口都能听见她的呼吸声。

  叶翩然抿唇笑了笑,一进书房就能闻到油墨的清香,与女君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女君长年读书写字,身上慢慢也浸染了一种油墨的味道。

  叶翩然站在门口等眼睛适应了屋里的昏暗,才摸黑向小榻边走去。

  书房里放得小榻是供平时容楚累了能在上面歇息使用,小榻边上是一扇窗户,为了让容楚更能好好休息,叶翩然还在窗户正对的墙边从山上移植了几束花草,用石头拢起摆在墙边,看起来倒是也有几分野趣,可惜的是容楚小榻边上的窗户总是很少开,也有可能是小榻边上的窗户正对着院子,他们进进出出的总是会有几分吵闹。

  叶翩然坐到了小榻上。

  窗外几丝并不明亮的光线从容楚身后射来,她呼吸沉着,睡得很深。

  这几天是够女君累得。

  叶翩然用手把她脸上的青丝拨到了脑后。

  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吃饭穿衣上多提醒女君。

  叶翩然看着容楚那张藏在黑暗中的脸,窗外的太阳似乎彻底下山了,屋里黑成一片,院外有人点灯,书房里还是静悄悄的。

  在安静中叶翩然听到吴氏把容万婷送了出来,容荔和吴氏说了几句话,声音有些模糊,她渐渐也打个哈欠,想着女君这小榻小,起身想去拿个凳子趴在这儿陪着女君,免得她上榻再把人弄醒。

  可她屁股刚刚离位,手就被人逮住。

  女君逮住了她有腺体的那侧腕子,叶翩然身子一颤,腿酥软的又坐下了。

  容楚模模糊糊闻到一股清香的栀子花味,她眼睛累得都睁不开,也知道是谁来了。

  那香味就扑在她鼻边,先是厚重,又慢慢离开,扰得容楚不得不动作起来。

  容楚迷迷糊糊地问道:“你潮期是不是到了?”

  叶翩然脸颊一红,还以为是自己的信素味道熏到了容楚,她小声道:“我有吃抑泽丸。”

  容楚抓紧她的手想起身,身体实在是疲累,好半天才睁开眼睛说道:“我帮你。”

  叶翩然手腕被她握紧,容楚肘臂靠在榻上借力凑近叶翩然的手腕。

  她的腺体在舌下,每次帮助叶翩然都会弄得她一手口水。

  叶翩然扭过头去,咬住唇,感觉手腕被湿濡的口水黏连着,容楚慢慢舔开她的腺体,把信素注入了进去,一月一次,可以抑制她的潮期。

  坤泽在潮期状态下会焦躁不安、精神涣散、浑身乏力,还会分必出潮水,每每令叶翩然羞耻不已。

  她夹紧腿,吐出一口气,夹杂着微的轻叹。

  容楚放开她敏感的手腕,身体往后让了让,抓紧她的肘臂说道:“上来陪我睡一会。”此时她还不是很清醒,做这些都是凭借着本能驱动,但那一个坤泽能拒绝一个暂时标记了她的乾元呢?

  叶翩然身体酥软无力地被容楚带上了小榻,紧紧搂住。

  容楚脸埋进她的肩窝,像个孩子一样抱怨道:“这几天累坏我了。”

  叶翩然抱着她的脑袋拍了拍,“女君,睡吧。”

  容楚嗯了一声,渐渐又沉入梦乡。

  叶翩然听着院子没有动静,院外倒是留了一盏灯笼,灯笼的光模模糊糊地照进书房,叶翩然也慢慢睡着了,等到再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她睁开眼,没看见身旁有人,猛地坐起身,在屋内寻找容楚。

  屋内没人,叶翩然有些失望地握紧腕子,要不是身体里平稳的信素告诉她昨天发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叶翩然真以为自己在做梦。

  正失落着,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叶翩然听到容荔的声音,“主子,让我来吧。”

  “不了,一盆水而已,你去看灶上,小心锅扑了。”容楚笑着说道,端着一盆水进屋,肩上挂着个洗脸的帕子,她一抬头看叶翩然坐在小榻上笑了,“怎么醒了?是我刚才说话吵醒你了吗?”

  叶翩然摇头,一双清棱棱的眼睛看着容楚。

  容楚把水盆放到支架上冲她招手,“醒了就过来洗脸,我刚去打得热水。”

  叶翩然这才动身低头找鞋穿,一边说道:“女君怎么能做这些事?这些事我来就行了。”

  容楚把帕子放进水里浸湿笑道:“我想你这几天操持家里也够累的,想让你多睡会儿,不过一点小事。”

  等到叶翩然穿好鞋,她把热帕子递过去说道:“擦擦。”

  帕子被热水浸湿没了冷水的冰凉,帕子又软又热,贴在脸上像是打开了毛孔,每个毛孔都在舒展的叹气。

  叶翩然洗着脸说道:“女君洗漱过了没有?”

  容楚说道:“你先用,我用你用过的水擦擦就行了。”

  叶翩然不动了,她看着摊开宣纸,开始研墨的容楚说道:“我再去给女君换一盆新水。”

  容楚推着墨杵不经意说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嫌弃的,不用换了。”

  看叶翩然洗漱好,她冲叶翩然招手道:“过来,我教你如何研墨。”

  叶翩然整理了一下衣衫,昨夜睡得急忘记脱了,衣裳看起来很窘迫,虽然叶翩然知道自己不美,但她始终想在容楚面前展现出最好的自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近容楚,容楚笑着把墨杵交给她,然后站在她的身后说道:

  “这研墨要细致,要慢又要快,墨出来的墨才是好墨,一边研,一边还要加水,让墨杵慢慢化开,力气不要太大。”她看着教着,叶翩然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很害怕干的不好惹女君笑话,这都是文人雅士才会干的,哪是她一个山野村妇能学会的?

  看着墨色半天不浓,叶翩然急了想放下墨杵,容楚突然从身后圈住她按在了她的手上说道:“别怕,墨杵很硬,不会轻易断的,你用点劲。”

  她握住叶翩然的手,认真教她,叶翩然脸颊羞红,被女君从身后抱住,她看砚台不是,看墨杵不是,心思都乱了。

  过了不知多久,容楚才笑道:“你看这不就成了?”

  她放开叶翩然,提笔把一旁已经润湿的毛笔水弄干,蘸取墨汁,寥寥几笔在宣纸上画出了一道倩丽的影子。

  容楚虽然这诗书画中,诗和画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不会画,她字写的好,字形其义,这画虽然不像别人那样精通,但也是行的,尤其今天临时起意,寥寥数笔就把她醒来看到的叶翩然夏睡图画了出来。

  叶翩然起初看着还有些吃醋。

  一大清早女君就在这画美人,画得还不知道是谁?她正纠结着,那画越来越全面,一张软塌上,背对着画外人睡觉的人不正是她吗?

  容楚停笔了,她拿开镇纸的石头吹了吹,凑到叶翩然面前笑问:“怎么样?”

  叶翩然脸更红了,却又舍不得移不开视线。

  容楚说道:“等到晾干,我要自己装裱好挂在书房里。”

  叶翩然红着脸问:“挂这个干嘛?怪丑的。”她不好意思了。

  容楚看着画说道:“在我心中,她就是最漂亮的。”

  叶翩然心跳咚,咚咚两下,加快了跳动,她扭过头去,长长的脖子显出好看的弧度,“女君快洗漱吧,我听着外面要吃早食了,总不能让娘等着我们。”

  “好。”容楚爱惜地放下画,就着叶翩然刚用过的那盆水开始洗漱。

  叶翩然还站在屋里,她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书桌上瞅,又递给容楚洗脸帕,看着容楚一脸阳光的笑容,心里想道:“一切是不一样了,女君心里关闭的那扇窗,好像真的为她打开了。”

  她嘴角绷不住的翘起,偷偷地笑了起来。

  五天后,容家宗墓。

  昨夜老阴阳带着几个徒弟连夜摸骨抬棺,今早新的墓碑立了起来,新的牌位也放进了容家宗庙。

  容楚在碑前叩拜,刚烧的黄纸烟灰在墓园里飘散。

  容楚扶起吴氏,吴氏又哭成一个泪人。

  他们一家头戴白巾,身披孝衣,才算是完完整整地祭拜了父亲。

  容楚把吴氏交给叶翩然,让她带着吴氏先回去,她还要去趟宗庙,叶翩然点点头。

  容楚等到所有人走后,才又跪在墓碑前又磕了三个响头,望了墓碑半天,至于她到底跟父亲说了什么,那就只有容楚知道了。

  宗庙里,三叔容济正在等她。

  容济递给她三根香,容济又给列祖列宗上了柱香,看着跟着爷爷牌位放在一起的父亲牌位,她深深地望着。

  三叔说道:“给你父亲牌位用得木头都是上好的,你放心。”

  “等你到任上,墓园也常年有人打扫,宗庙更是常年香火不断,这你也放心。”

  “我既然做了族老,这每年祭拜你就放心回来,保证稳稳妥妥的,再也不叫那群人得寸进尺!”

  容楚笑道:“三叔我对你很放心。”

  两个人上完香往外走着,三叔容济叹气道:“真快啊,明天就要走了。”

  容楚说道:“任上赶得急,没办法,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三叔。”她郑重望着容济叫道:“我昨天和容遂聊了聊,他对我说你也有考学的想法?”

  容济尴尬地笑了,心里想道这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嘴上却死鸭子嘴硬般说道:“我考什么?这都多大年纪了?再说容遂也在考学呢,我这当爹的和儿子争机会是怎么一回事?这说出去不惹别人笑话?”

  “别人笑话什么?别人只会艳羡!”容楚作揖道:“三叔,你要考学,我书房里的书尽可以去用,书上有我的注解,不懂的也尽可以去信问我,等你考上举人,我就修书给齐先生,要是家里有困难,我也可以赞助。”

  “三叔,你今还不到不惑之年,怎可丢失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