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迅速成为主角GL 第335章

作者:衣青箬 标签: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快穿 GL百合

  短暂的愣怔之后,烛就反应过来了。

  巫洛阳是个散修。所谓散修,就是没有宗门、没有依靠、没有前辈帮扶的存在。为了一点修行资源,他们必须要四处探索、寻找。这样的情况,也就注定了他们很少有固定的居所和资产,即使暂时有了,也很难坚持经营下去。

  也许,在无名山峰上的这段时光,对一直四处辗转的巫洛阳而言,反倒是难得的安宁。

  这就是烛想要找的!

  巫洛阳对于稳定生活的盼望,对于平静富足的向往,只会被藏在这里。

  烛加快了脚步。

  直到精神快要到达极限,她才终于遥遥地看见了那座无名的小山。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本该不见天光、阴暗逼仄的地底,却出现了一座山峰。或许是因为周围的环境衬托,让这座原本平平无奇的小山,似乎都变得高大巍峨了许多。明亮的日光不知从何处倾泻而下,将整座山都照得亮堂堂的。

  在这里,风是轻的,草是绿的,花是香的。

  流水声,鸟鸣声,风声,让这幻象之中的山峰,显得如此真实而生机勃勃。

  这是烛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座山。即使身为它的主人,也难免为眼前这一幕而惊异。她还记得自己从前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巫洛阳已经给它带来了这么多的改变吗?

  她不由举步往里走。

  也许是因为一切都太熟悉了,这一刻,她甚至没有侵入别人隐私的感觉。而这个幻象,似乎也没有半点排斥她的意思。

  烛走过了自己平常修行的水潭,走过了潭边那块她从前当做床铺用的巨石,走过了长势喜人的野菜地,走过了攀爬在架子上,恣意生长的野生藤蔓与荆棘,最终停在了那座小木屋前。

  不知为何,抬手推门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情怯。

  “吱呀”一声,门开了。

  屋内的一切也是烛所熟悉的。桌椅摆放的位置,各处的陈设与装饰,都一模一样。

  似乎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巫洛阳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她,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你来啦!”

  她说着,走到烛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把人带进了内室。很奇怪,烛发现自己竟然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力气,只能被动地跟随着她的脚步。

  内室是整个无名山峰上,唯一与现实不一样的地方。

  在烛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已经被巫洛阳扑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了。

  入目是一片热烈的红。

  红色的被褥,红色的床帐,红色的蜡烛,红色的窗花,红色的绸缎——

  烛愕然地看着巫洛阳。

  她没有想到,被巫洛阳深藏起来的,强烈到足以与杀戮并列的欲望,竟然会是这个。

  压在身上的人看着她,眼睛里像是揉碎了星光,四周的红色映在她脸上,将她的面颊也染红了,她低下头,额头抵着烛的额头,声音轻而软,“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这便安歇吧?”

  “等等——”烛脑海中一片混乱。

  是的,当然,她知道,杀人放火是欲,男欢女爱也是欲,这份欲望只要足够强烈,同样可以取代杀戮。但是,巫洛阳怎么可能会对她抱着这样的念头呢?

  而且……烛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

  即使是在幻象之中,她也仍是一袭僧袍,并没有换成符合当前场景的衣物。

  所以,巫洛阳所幻想的,并不是像凡人一样生活,被七情六欲支配的她们,就是她本人——栖山寺祖师的十世轮回身,名叫烛的年轻比丘尼。

  巫洛阳有些不高兴地说,“小尼姑,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烛哑口无言。

  巫洛阳偏过头,蹭了蹭她的脸颊。烛注意到,她身上的皮肤烫得惊人,而且温度还在攀升。

  当这道深埋的欲望被唤醒的时候,自然就会被《焚身心经》放大。当它强烈到超过杀戮的时候,自然就能取而代之。

  烛已经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顺从她,迎合她,放纵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它滋养长大。

  在踏入封印之前,烛曾经发下大愿,誓要消除制造“魔头”的根源,为此,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甘之如饴。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要付出的代价还包括这个。

  伏在身上的躯体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炉,在这么近的距离,烛觉得自己似乎也被烤得发烫,似乎随时都能像对方一样燃烧起来。她的脑子被高温蒸得一片模糊,意识已经变得不太清醒了。

  她终于从惊愕之中抽离出来,意识到自己的神识已经在这一系列的变故之中达到了极限。

  烛睁开了眼睛。

  没有满目的红,面前这张床虽然铺垫着法器,奢侈得令人咋舌,却还是少了几分震撼。

  而她依然站在床边,一手扣着巫洛阳的手腕,与丢方额头贴着额头。

  烛下意识地想要后撤。

  但为时已晚。

  躺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并且在瞬息之间反客为主,挣脱烛的控制,并且反过来制住了她,翻身将她压在床上。

  她的眼底已经褪去了冷冰冰的杀意,变得迷离而朦胧,深深地凝视着巫洛阳,像是要将她刻入心底。

  很显然,烛成功了,但是巫洛阳仍未清醒。

  所以接下来,她会放纵自己沉溺在此刻主宰着这具身体的欲-望之中,并且,烛会是她唯一的目标。

  滚烫的亲吻落在了烛的唇上。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段被高温烘烤过的干柴,只需一点火星,就能引燃燎原之火。

  烛闭上眼睛,意识又开始变得混沌而模糊,放任自己被拖进那无尽的漩涡之中。

  ……

  天光明了又灭。

  烛不知道上一次巫洛阳被杀戮控制,持续了多长时间,但这一次,直到十次日升月落之后,她才逐渐平静下来,餍足而安宁地枕在烛身上,陷入沉睡之中。

  好消息是,这一次她的状态远比上次好得多。

  也许是因为情爱不同于杀戮,巫洛阳也没有在此过程中受伤,也许是因为清净无垢琉璃之体确实对这种情况很有用,特别是在两人亲密相交的情况下,总之,巫洛阳身上的温度虽然一度烫得烛以为她会真的燃烧起来,但之后又慢慢下降,并没有留下上次那种灼烧的痕迹。

  事实上,比较一下两个人此刻的状态,烛觉得自己更像是那个被逼到绝境,艰难求存的人。

  但她没有让自己陷入那种微妙的失落之中。

  烛推开身上的人,艰难地起身,先穿好衣物,再将房间里的各种痕迹清理干净——值得庆幸的是,巫洛阳的被褥都是法器级别的宝物,自然很难沾染秽物,清理起来也很容易。

  确定巫洛阳醒来之后,绝对无法从房间里找出任何端倪,烛才离开了屋子。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踏入水潭之中,走到瀑布之下,盘膝而坐,继续自己日常的修行。

  清澈的激流冲刷在她身上,似乎也带走了另一个人留下的触感。烛脑海中的杂念渐渐消散,重新变得空明起来。她闭上眼睛,诵念经文,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传说佛祖又一次外出,遇见鹰在捕猎鸽子,他出于慈悲之心,将鸽子藏起,救下了这条生命。然而,抓不到猎物,鹰就会饿死,于是,佛祖决定割下身上的肉来喂鹰。

  他用一只天平称量,一边放上鸽子,另一边放自己的肉。但无论放上多少肉,似乎都无法平衡鸽子的重量,直到佛祖割下自己身上最后一块肉,天平终于平衡了。

  而佛祖也在这一刻,真正成佛。

  一条生命,只能以另一条生命来平衡,即便是佛祖,也必须遵循。

  既然她发下大愿,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那就必须说到做到,纵然坏了戒律,也不可反悔,如此方是修行。

  ……

  巫洛阳醒来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让她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又正面对着什么样的情况,只懒懒地翻了个身,继续陷在柔软的棉絮之中。

  但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属于修士的头脑很快就变得清明,也让巫洛阳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状。

  她这一觉,睡了整整十天!

  如果是闭关修行,十天算是短的。但问题是,她已经很久没有修炼了,只是像凡人一样躺在床上睡觉而已。怎么可能睡了十天都不醒,而且中途还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要知道,修士其实并不需要睡眠,尤其是散修,他们会用打坐代替睡眠,但凡身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清醒过来。这是多年在外游历所养成的习惯,不可能突然消失。

  而且,随着更多的记忆回笼,巫洛阳也终于想起来了,临睡之前,她还在为自己第四层功法即将修成而担忧。

  很显然,这被遗忘的十天,她并不是真的睡着了,而是被功法操纵,失去意识。

  想到这里,巫洛阳连忙内视了一番,查看自己身体状况。

  第四层功法确实修成了。

  而且她的身体看起来也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当然这一条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上次她醒来的时候,身体也很健康,但据烛说,她被发现的时候气息奄奄、浑身烧伤,却很快就自愈了。

  不过巫洛阳环视整个房间,没有看到任何战斗留下的痕迹,更没有哪里遭到了破坏,可见她应该没有在房间里大开杀戒。

  这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放出神识感应,见烛坐在瀑布下苦修,看起来应该没有被自己弄伤,巫洛阳就更放心了。

  她从床上跳下来——在这一瞬间,巫洛阳似乎察觉到了身体上的某种异样,但是等她细查时,又什么都没有发现。修士的身体恢复能力实在是太强了,那十天十夜所留下的痕迹,已经彻底消失。

  巫洛阳推门出去。

  虽然放心了,但她心底却更加疑惑了。

  第三层修成的时候,她杀了那么多人,总不可能这十天她却一直在睡觉,什么都没做吧?

  要是真那么简单,“魔头”也不会成为整个修真界谈之色变的存在了。

  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巫洛阳活动了一下身体,将视线转向瀑布下打坐的烛。

  她信步走到水潭边,在石板上坐下来,盯着对面的烛看。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即便是佛祖也很难平心静气,但烛将之当成一种修行,按捺住了,始终没有睁眼。

  但很快,巫洛阳就扬声道,“小尼姑,别念了。我都听出来了,你的心不静。”

  烛诵经的声音一顿。

  她不再做无谓的挣扎,睁开眼,从瀑布下走了出来,又将自己沉入了冰冷的潭水之中。

  巫洛阳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排斥,她忍不住起身,在潭边蹲下来,问水里的人,“我到底把你怎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能将这种问题说得理直气壮。

  烛从水中钻出来。

  她的语气仍然是一贯的平静,“施主想杀贫尼,没有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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