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我的蛇尾巴 第12章

作者:黛鸦青 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GL百合

  刑越一个劲喝闷酒,苦闷无处宣泄。

  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她拿出来一看,鼻子都酸了,跌跌撞撞跑到酒吧后门的小路,这里安静点:“妈……”

  她低声喊,呼吸有些不稳。

  刑映暖没有听出电话那头的不适,照旧和以前一样,给刑越张罗婚事:“宝贝,周末回家一趟,妈给你相了几个条件还不错的姑娘。”

  听到烂熟于心的话,刑越终于崩不住了,她背靠路灯,蹲坐在地上,满是落寞:“相亲相亲相亲,你打电话来就只有这件事,我不结婚能怎样?”

  她明明知道这通电话打来,是要说什么,还是接了,奢望母亲会关心她一点,哪怕问两句她吃饭没有,下班没有,就这两句她都能心满意足。

  每次都是催婚催婚催婚,好像不结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她快要被逼死了。

  “什么叫不结婚能怎样?”刑映暖在电话里嗓门提高不少,呵斥道,“你以为你还是小姑娘吗?都三十五了你,别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不想回家相亲,你倒是找个女朋友回来。”

  平常这些话,刑映暖也没有少唠叨,每次刑越都敷衍着打哈哈过去。

  今日有白天发生的破事,刑越现在对年龄很敏感,听到那个岁数,酒精都上头,脸顿时充血上涌,嘶声:“我为什么那么难找女朋友,妈你不知道吗?我是残疾啊!我没有尾巴,从我七岁起我就没露过蛇尾,今年三十五,老女人一个,没跟蛇交尾过,我前女友怎么分的,您不清楚吗?还祸害别的姑娘做什么?!”

  通话都没挂,刑越直接把手机摔在地上,砸了个稀烂。

  她双臂环住膝盖,全身都快抖成筛子,阴森森的冷风吹得她唇色苍白,她克制不住抽噎,眼睛空空的,没有眼泪流出来,红的能渗出血。

  健全的人有腿有尾,发..情期的时候,要交尾才能缓解,刑越没尾巴,只能用腿跟别人配欢,不能交尾,也不能缓解伴侣的发..情期。

  这对蛇来说,是件很痛苦煎熬的事。

  步窈是个例外,她身体一向和寻常人不同,蛇尾深深被刑越掌控,到了发..情期时,刑越怎么弄都能到,都不需要交尾。

  她们的家世不登对,山之大之高,不是刑越能迈过的,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和步窈最契合。

  漫无边际的黑夜下起毛毛雨,气温冷飕飕的,刑越捡起彻底黑屏的手机,取出里面的手机卡装包里,报废的手机一并装好。

  她就这样,在阴雨连绵的大街上游走,浑身冰冷刺骨,在这样的年纪,迎来事业重大变故,还要一直被逼婚。

  刑越压力太大了,尤其她双腿状况不太良好,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也怕瘫痪,怕坐轮椅……

  突然下雨的缘故,马路没什么人,每一辆出租车都载着客,刑越打不到车,是走回去的。

  她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摇摇晃晃,深夜三点多才走到家,眼看都快到家门口了,身体陡然失重,一头栽进坪地里,满身都是草泥污渍。

  冰冷的雨水瓢泼在脸上,耳边都是轰轰的雷鸣声。

  刑越好困,不想起来,眼皮上下打架,一抹红色身影突然映入眼帘,雨水的冲刷感忽地消失。

  她努力睁开眼,才看清面前的人……

  步窈撑着一把伞,蹲在刑越边上,没有穿鞋,任由肮脏的泥巴溅脏她娇贵的双脚,不知生气还是心疼,气急:“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在酒精作用下,刑越反应迟缓,愣愣好几秒都说不出话。

  还好刑越没有醉到完全不省人事的地步,在步窈搀扶下起身,两人共撑一把伞,回到小复式房。

  受雷电影响,家里停电了,只有点的一根蜡烛在散发光源。

  刑越从步窈身后把人抱住,前胸贴上自带高温的柔软后背,舒服轻叹:“让我抱一会。”

  她闭上酸疼的眼睛,呼吸逐渐平稳,冷冰冰的肌肤在和小火蛇依偎,体温逐渐升热。

  步窈感觉到刑越今晚心情糟糕透顶了,好累的样子,她难得安静下来,乖乖给刑越抱着。

  “找我做什么?”刑越声音沙哑大半,蛇信子舔舐步窈的脸颊,“担心我?”

  步窈能闻到酒气,耳朵被醺红了,慌张点头。

  刑越拢紧手臂,把怀里人抱得更紧,像是要填满她空荡荡的心房:“我想听你说出来。”

第18章 戳瞎

  大小姐怎么连自己都凶

  刑越很少有会羡慕别人的时候,自身样貌学习,工作能力都很出众,没有靠任何人,买了70万上下的车,有属于自己的小房子,有点小积蓄,她很满足。

  自从碰上步窈后,她的心就不太平静了,甚至在电话里和母亲争吵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步窈的命真好……

  想十八岁结婚就十八岁结婚,如果不想结,七老八十了也不会有人逼步窈,步夫人给步窈的教育,虽然有点溺爱到畸形,但永远都是鼓励式的。

  “窈宝好棒!真厉害!”“很漂亮呢,很适合哦!”“妈妈就知道你可以~”

  好像在步夫人眼里,步窈全身上下都无可挑剔,怎么看都完美,怎么样都世界第一可爱。

  她从小到大都没被这样认可过,考个年级第二被丢大街上捡饮料瓶子反省。

  *

  整幢别墅光线昏暗,外面电闪雷鸣,偶尔闪电划过乍亮的白光,视野才能转瞬即逝清晰起来。

  步窈手里拿着蜡烛,昏黄的光晕照在颊面,她侧过头仰脸,耳朵猝不及防擦到了刑越湿软的唇瓣,上面还有雨水的味道,凉凉的。

  “我很担心你,”她这个角度不能完全看到身后的女人,只能用余光看刑越,“以为你偷偷搬家了,不告诉我。”

  她是生气的,在家里等了很久,电话也打不通,公司找不到人,她气得越来越暴躁,几欲想摔砸东西。

  怕被刑越更加讨厌,忍住了。

  现在看到刑越这模样,有气也撒不出来,步窈转过身,用手擦掉刑越脸上沾着的污泥,也不知道有没有摔着,在草坪里躺了多久……

  “你下班去哪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直白问。

  这些话让刑越很敏感,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梦回十年前被步窈支配的恐惧。

  她扶住步窈的肩,把人拉开一定距离,哂笑:“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出现在我家?我又没答应跟你同居。”

  听到那两个字,步窈脸轰的一下开始发烫,尤其是刑越调笑的语气,让她下不来台,辩解:“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来找你同居的?”

  “那你找我干嘛?”刑越问,目不转睛看着小火蛇。

  她微微低垂目光,就能看见那双变得脏兮兮的脚,估计是早就脱了鞋在她家,看她一直没回来,又出去找了。

  也不知道穿鞋,之前是找小助理帮忙穿,她说过不能让外人进来,所以步窈不找人,也不自己穿,宁愿光着脚。

  不知道该说这婆娘听话好,还是拙笨好……

  步窈接不上话,拿着蜡烛,快步去二楼,走得很快,只剩下刑越一个人在后面摸黑。

  “又发什么脾气?”刑越吐槽,眼看唯一的光源越来越远,她长腿迈开,赶在步窈关门前,挤进浴室,“我都没怪步大小姐私闯我家门,还跟我生气。”

  步窈打开花洒,给刑越下逐客令:“你出去,我要洗澡。”

  刑越呵笑,拒绝:“你出去,我先洗。”

  闹一点点不开心,马上本性尽显,步大小姐的霸道思维,向来是很有一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步窈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哦,忘了跟大小姐说——”刑越单手扯开衣服领口,准备脱衣服洗澡,动作近乎粗鲁,纽扣悉数蹦开,脖子都勒红了。

  “你的那个好妈妈打算把我捧红,”她把湿哒哒的衬衫扔在地上,反手去解文胸扣,“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大歌星的,等我红了,买个大点的房子,就不用两个人争浴室了。我还要甩掉你,换个身材更正点的女人,嗯,比你脾气好,比你更漂亮的那种。”

  刚刚还算隐忍脾气的步窈,这下眼眶都溢出急怒的泪花,胸口起伏跌宕。

  那些假设的话,好像让步窈现在就被背叛了一样,怒意汹涌:“刑越,你贱不贱!”

  她扬起手就要落在刑越脸上,却在快要落下那一刻,手腕被刑越牢牢抓住。

  “放开……啊!”

  步窈惊叫一声,被刑越用力拽了过去,手里拿的蜡烛掉在地上,唯一的光源被水浇灭,整个浴室陷入黑暗。

  她跌进刑越怀里,抬手就能触摸到绵软山峦,她跟吓着了似的,方寸大乱,手胡乱往上攀,抱住刑越后肩。

  视野看不到任何东西,耳朵就变得敏感起来。

  刑越唇贴住步窈耳朵,酒气朦胧:“贱不过你,我没回来的时候,躺床上等了很久吗?”

  女人心跳如雷,双手拍打着,声音都带着哭腔:“刑越你……混蛋……”

  她确实是在刑越床上等人,可她没有那个意思,就像在家里,躺床休息比较舒服,被刑越说的,她好像一整天都在求偶一样。

  步窈气得鼻尖酸酸胀胀,尾巴却悄无声息显露出来,不知羞耻地盘上刑越,底部蛇尾蜷缩,试图用这种方式,跟刑越贴合紧密。

  她大脑一片空白,羞耻感顿时倍增,拳头挥向不争气的尾巴。

  “大小姐怎么连自己都凶?”刑越拦住,搂紧步窈腰身,在黑夜中点吻那张唇,摸索步窈的眼睛,粗粗喘气:“哭什么?”

  步窈额头抵在刑越下巴上,抽抽噎噎,凶得很:“你、你没机会换……身材更正点的女人了,我要、要把你眼睛戳瞎!”

  还想找比她更漂亮的?刑越凭什么!明明承诺好,等她学会做那些事,就跟她复婚的。

  刑越胆敢言而无信,她决不会让刑越好过。

  借助外面闪电的光,刑越拿花洒给自己和步大小姐都冲洗一遍,听到威胁的话,那声调,话都说不顺,能哭到打嗝。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欺负步窈,她爽得很。

  “打个商量,别戳瞎我眼睛,”刑越把人抱了出去,摔床上,“手给你成不成?”

  她单膝压住红尾巴,膝盖磨着温热的蛇鳞,问:“要多少?你想要多少?嗯?”

  刑越没有明说,步窈却能听懂那些话什么意思,快要热融化了,又羞又气:“你滚开……”

  带着羞涩的嗔语,哪里有半点攻击力。

  刑越俯身,用手摸索着,脸面贴上那条冷艳娇贵的蛇尾,闭目虔吻:“谢谢大小姐担心我。”

第19章 前任

  大小姐另觅佳人

  入夏的清晨总是早早天亮,才不到六点,外面已经翻起灰白色。

  不知道几点来的电,步窈怕灯光让还在熟睡中的刑越不舒服,爬出被窝,把床头柜的灯关了。

  昨晚刑越心情不是很好,她也没有问出什么来,迷迷醉醉的一直摸她尾巴,摸着摸着就睡过去了。

  刑越不是能喝酒的体质,大半片脖子都起了酒性红斑,眉头还蹙着,看起来不是一般难受。

  步窈小手摸摸刑越的脸,想去冰箱拿点冰块敷一下,刚下床就看见掉落在地板的包,里面的证件,手机,化妆镜全掉出来了。

  昨晚停电,没看见。

  她把这些东西捡好,看到碎屏的手机沉思起来,按了几下都没反应,应该彻底报废了,在小卡包里找到两张电话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