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我的蛇尾巴 第23章

作者:黛鸦青 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GL百合

  步窈推开刑越,眼眶涌热:“有影响!你都不知道我妈怎么说你的!”

  她固执着不回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替刑越鸣不平,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妈妈,离开步家,她跟着刑越也能过得很好,刑越才没有那么差劲!

  可事实证明,她没有过得很好,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跟刑越有争议。

  离开步家,平日里从来没有金钱概念的步窈,第一次思考刑越说的,一个月要六十万生活费得怎么赚。

  “我想吃你做的,不可以吗?”她问。

  刑越:“没有不可以,但我不能天天给你做早餐,我总有要忙的时候。”

  一天两天可以,一个月两个月不是问题,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都是她下厨,那不行。

  她没有感觉到被爱着,不心疼她的女人,她不想要。

  闻言,步窈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地,把刑越拉起来:“哦,那你教我,下次我给你做。”

  啧啧啧,这话从步大小姐嘴里说出来,真稀罕。

  刑越被步窈牵着,去了厨房,看到冰箱没什么储存食物,又回来换衣服,准备出门逛菜市场。

  细雨连绵,刑越打着伞,看向旁边的女人,突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有人陪她逛菜市场,有人陪她一块做早餐。

  这种生活她奢想过无数次,陪着她做这些事的人还是步大小姐……更是奢想中的奢想。

  步窈拉着刑越的手,漫步走在街上,眼神还有些困倦,小迷糊状态,她突然开口:“刑越,你以后碰上什么问题,能不能先想解决方法,让我去完成。不要开口就赶我走,好不好?你把赶我走,换成需要我怎么做,可以不?”

第33章 医尾

  蛇鳞密布

  或许在刑越的认知里, 步窈还是那个喜欢颐指气使,需要处处都被人伺候的大小姐,从来没有想过提出来的要求, 步窈会答应改正,会去学着改好。

  这让步窈有点生闷气,说明她在刑越心里形象很坏, 很不好。

  刑越的小手指被勾动着,温热的体温慰烫她的肌肤, 她攥紧指尖:“嗯……”

  没有被人深沉爱过,刑越捉摸不透步窈为什么非她不可。

  世界上会有人喜欢吃苦吗?她的父亲当年逃离家里, 有部分原因是想疯一下, 不想循规蹈矩的生活, 她母亲的出现,就像是枯燥乏味的日子里突然添加的调味剂,太子爷尝鲜罢了。

  步窈不受家里限制, 想学什么学什么,想怎么做怎么做,离开步家图什么呢?就真的只是为了步夫人说她的两句不好,跟妈妈置气么……

  刑越还在沉思冥想, 步窈拽了拽她的手说:“放心,等我妈跟我道歉, 我就回去了,我要是真的跟家里决裂,家里这么多钱给谁花?”

  “……”刑越嘴角抽动, “我很放心。”

  步窈可不是无脑发脾气, 那种抛弃父母, 放弃家产, 背井离乡的行为,简直不要太无脑。

  况且她爸妈也不反对她和刑越在一起,只是妈妈有点口不择言,十年前她情感认知有障碍,没感觉到,这两天才发现,她妈一直在轻视刑越。

  那她肯定得表个态度,才能让家里人知道,她有多在意刑越,她得护着。

  两人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肉丸和红萝卜回来,打算从简做起,今日早餐是肉丸粉。

  刑越站步窈身后,一手抓着她的手握住红萝卜,一手拿着工具,带着她手削皮:“洗干净后把皮削掉,要用这种刨丝器,小刀容易伤手,刨丝器也可以削土豆皮跟土豆丝。”

  这个姿势,让步窈整个人都近乎窝进刑越怀里。

  她学的认真,另一面红萝卜,不用刑越带着她手,自己也能削,可能力度不对,削皮削的不均匀,她又把没刮掉的皮原部位削了一遍。

  到了切菜的步骤,刑越怕她伤到手,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点。”

  耳边都是平稳温热的呼吸声,步窈右边耳廓悄悄发烫,她看着切成方条的红萝卜,心底滋生成就感:“刑越,你给我做菜的时候,会想什么?”

  步窈比想象中好学,似乎不排斥厨房,刑越注意力都放手上了,没听清:“嗯?”

  “会跟我一样在想,这个菜太太喜不喜欢?水煮还是煎炒?口味淡不淡?”步窈把切好的方条红萝卜放进碗里,回过头问,“会吗?”

  刑越把剩下的肉丸划开十字口,眸尾浅弯,煮着汤,漫不经心:“不会,我以前给你做饭,满脑子都是——大小姐真难伺候,这不吃那不吃,还喜欢骂我,毒哑算了。”

  步窈的粉红色泡泡幻想,被刑越一个一个戳破,她努努嘴,嗔怒:“那怎么没毒成呢?谁把你计划打乱了?”

  女人拿起两片生菜,把这些菜叶子当成某个混蛋,撕成破条,扔锅里。

  刑越看她使小性子,唇间溢笑:“不至于,大小姐床上叫的那两声我还挺喜欢,毒哑了可惜。”

  大小姐脾气宛若小辣椒,就连在床上也要让刑越好看,身体臣服了,嘴巴可没有。

  “唔别……谁教你这样的刑越!不要……”

  “小野蛇教的,花花绿绿动作多。”

  “你滚开……嗯啊……刑越……”

  身体比绵云都软,嘴上还叫嚣着要拿剪刀把花花绿绿的小野蛇剪成两半。

  明明是十年前的事,刑越这么一提,步窈脑子里闪过走马灯,那些画面滚动播放,别说对话,连掐得出水来的娇滴语气都回忆的一清二楚,仿佛事情发生在昨晚。

  她脸轰然一热,蛇尾不知不觉露出,垂落在地板,悄无声息地找刑越,熟练缠上脚踝,尾尖疯狂释放气味,霸道的想要刑越身上都沾满她蛇体的味道。

  恨不得让刑越一出门就被人发现,她和一条火蛇缠成麻花。

  “在想什么?大白天的。”刑越捡起红色蛇尾攥手心里抓紧,像教训坏小蛇一样,在手里掂了掂,随意抛在地上。

  这点高度对蛇尾而言不算什么,只有微微的痛感,还没有“吧嗒”一下动静带来的羞耻感强烈。

  “哪里有想什么!”步窈迅速否认,差点咬了舌。

  她红着脸,心里悠悠念,还不是刑越这个坏女人先提的,她一直怀疑刑越在情史上对她有隐瞒,说什么她是第一个,技术上看起来不太像是生手的样子,手法熟练就算了,连说那种粗话都……

  步窈突然狠狠地瞪了刑越一眼,放下手里正要盛汤的勺子,撇下冷脸,空着手朝大厅走去,一副等刑越给她端汤粉面,要刑越伺候她的作派。

  刑越看着她身影,脚后还有条瑰丽美艳的蛇尾在摇曳,房子里的每一寸都弥散着柔软的,独属于步窈的气味。

  这婆娘又生气了,关键是,刑越还不知道步窈在气什么。

  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因为技术好引发的惨案,被前妻怀疑谎报情史……

  步窈的嘴很挑,但不挑刑越做的,吃了一大碗米粉,汤喝到底,吃了四个肉丸,红萝卜扒了几口。

  其实也就普通的家常菜,厨艺谈不上如何,但掌厨的人决定着步窈的食欲。

  刑越明天要训练,到时候没那么多时间干别的事,她要在那之前,去找一下上次在医院碰到的医生。

  “我要出门一趟,你在家看电视?”她眼神询问着步窈。

  倒也不是故意把步窈一个人扔在家里,她怕出现上次被催眠后的情况,那个样子……她不是很想被别人看见。

  步窈虽然不高兴,但克制着什么,勉强地应了声:“哦。”

  刑越临出门,拍拍步窈的头,蹲下身来,给蛇尾也拍拍,这条尾巴热情地拱起蟒身蹭她手心,成功贴贴后,下一秒害羞地盘蜷起来,尾巴尖尖藏在最底面。

  她突然来了兴致,轻挠蛇鳞,食指把小尾巴勾出来,按在地板上不让动。

  步窈快羞死了,伸手抱起自己的蛇尾,背对着刑越。

  刑越轻声笑着,没再逗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唇角停留在同一个弧度……真可爱,她要是有尾巴,也会这样吗?快三十年没见,她都快记不住自己的蛇鳞是什么纹路了。

  她在网上提前预约了谈湘娥,驾车赶去医院,时间正好差不多。

  看到挂号的名字时,谈湘娥还在想会不会是同名,没想到真的是刑越,毕竟刑越那天离开医院,对被窥探到童年这件事,似乎心情不太爽的样子。

  “你今天一个人?”她打趣,“步小姐没来吗?”

  刑越从进来到坐下,墨镜都一直戴着,桌上有温水,她一饮而尽:“没有,谈医生似乎对我的病有所掌握的样子。”

  一般医生碰到不了解的病情,不太可能会这么轻松和病患交流。

  就算今天刑越没有找过来,谈湘娥计划中,有要主动联系刑越试试这一步,她第一次碰到只有医书上记载的病症,没亲自接触过,刑越是第一个,这种发现让她很激动。

  “别紧张,”她看刑越进来的动作,就精准辨别出刑越现在的状态好坏,神经崩太紧,可不是什么健康的事,“上回和刑小姐一别,我查过很多医书,也请教过很多教授,收获不少,十足的把握我不敢说,但只要开始医治,就一定有疗效。”

  这世界上,不乏有部分残疾蛇是缺失尾巴,或者缺胳膊缺腿的,就算是后天断掉的尾巴,上了仪器都能查出蛇尾神经。

  刑越却查不到,刑越和那些残疾蛇,区别就在于别的病人是物理性伤害,刑越是心理上的,从身体机构严格来讲,刑越的蛇尾还在,因心理障碍,长达几十年没有露过尾巴,给刑越的神经系统传输一种错误反馈,连刑越的身体都以为自己没有尾巴了。

  实际并不是如此。

  “好……谢谢你,”刑越颔首,声调沉敛而温缓,细微颤抖的肩膀却暴露出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冷静,“我需要怎么做?”

  提起医治方法,谈湘娥表情凝肃不少:“不同的蛇种,在不同的季节会有蜕皮期,每个人一年至少要蜕皮两次,你这么多年都没有蜕过蛇尾的皮,生长细胞早就滞停了,目前最有效的方案,在你的腿上划开鳞口,刺激生长神经,等腿部长出蛇鳞,基本已经好一半了。”

  她给刑越打预防针:“你也知道,健康的人都是蛇鳞密布,所以划鳞口不是一刀两刀那么简单,过程会……不太轻松。”

  那得划成千上万刀,用刀口一遍一遍去刻蛇鳞的弧边,直到长出蛇鳞为止。

  谈湘娥连缓解的方案也想了:“一个疗程结束后,你可以用蛇信子舔舐伤口,能有效清洁,还能稍微缓解麻药后带来的剧痛,你自己舔舐可能不太方便操作,可以让步小姐帮忙,这比吃止痛药都管用。”

  只要有方法刑越就试,哪里还顾得上医治过程轻松不轻松,痛不痛:“谈医生,我明天还要回公司训练,你看我是不是先放下工作,专心治疗比较好?”

  谈湘娥喜欢在网上冲浪,对刑越的事业有一点点了解,刑越这个年纪正迎来事业大转变,放弃实在太可惜:“不用不用,你照常工作,可以花钱承包我当你的短期私人医生。”

  她说着,把价目表都拿了出来:“别看我担当的职业是催眠师,我拿手术刀可是一流,请我不亏。我跟着你去公司,除了医药费手术费,陪护费出诊费,你另外再负责包吃包住,对了,你的病例能让我写进学术论文吗?”

第34章 绿茶

  我不是那样的小蛇

  除此之外, 谈湘娥还再三保证不会公开刑越的真实信息,有绝对医德,让刑越放心。

  如果能帮上更多和她同样病情的人, 刑越没理由拒绝。

  她看谈湘娥似乎认识不少经验较多的医学教授,突然想帮闺蜜探探风:“医生,我有个朋友, 她一看到自己的蛇体蟒头,就……很怪异。”

  找了半天, 刑越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她神情微妙, 说得更详细了些:“具体表现为生理兴奋, 非常着迷, 有人在旁边她都视而不见,完全只能看到镜子里的大蟒头,蛇信子舔镜面, 那么长的尾巴缠一块,自己可劲蹭……”

  刑越有点说不下去了,那场面她无意撞过一次,她先是吓了一跳, 开始也没多想,以为就成年人正常的解决需求, 缓过来后还调侃过两句那丫头,薄雾雪跟看不到她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然后她才发现不对劲, 误打误撞扔衣服盖住了薄雾雪的眼睛, 这才逐渐清醒, 但衣服一拿开, 又不行了。

  反复试了几次,刑越终于找到罪魁祸首——镜子

  除了镜子,还有水面,各种反光能看到脸面的东西,薄雾雪不能看自己的蟒头,一看就着迷得要死,入目无他人,眼中只有自己。

  刑越从来没听过这种病,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影响,薄雾雪又羞于启齿,不愿意去看。

  “你觉得我朋友她……这种情况,有没有看医生的需要?还是没关系?”

  谈湘娥喜欢挑战各种罕见病,听刑越描述的第一句,她已经推断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