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好像喜欢我 第65章

作者:雾漫青山 标签: 都市情缘 甜文 GL百合

  闻言,活泼好动?的?人也兴奋不起来了,像被人抽了骨头似的?,眼眸一垂,唇动?了动?,苦笑:

  “喜欢......哪那么容易?”

  两头皆是沉默,许久许久,叶菀佳尝试着打破沉默:

  “马上?国庆,你要不要......来美?国玩玩?”

  魏潇潇愣了一下,一时没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叶菀佳放慢声音,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你要不要来美?国玩玩?反正?你也有签证,过?来我们一起玩啊。”

  魏潇潇的?眼睛一酸,眼眶红透,“叶菀佳,我警告你啊,你现在跟我说的?话我可是会当?真的?!到时候你可不准嫌我打破你们的?二人世界!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于是,二人的?氛围又欢快了起来。

  说着说着,叶菀佳瞄了眼客厅的?摆钟,已经12点半了,裴苏叶怎么还没回来?

  “你等等啊,我给学姐打个电话。”

  这一拨,让她的?心情沉入谷底——

  裴苏叶没接。

  为了保持联系,裴苏叶骑车的?时候会戴一只耳机,若叶菀佳打电话过?去,她摸下耳机就能接听。

  怎么回事?

  叶菀佳不死心,又拨了一遍,这次不但没接,还被挂了。

  不好。

  叶菀佳的?心里?咚咚作响,美?国的?晚上?不像国内那么有烟火气,甚至路灯也少。之前,裴苏叶熬夜做实验,叶菀佳每天都等她。为了让叶菀佳早点回去,她就以?自己回家像吃宵夜为理由,让叶菀佳在家等自己。

  但叶菀佳也担心她的?安全,就以?电话为信号。

  “无论什么时候,你挂掉电话,就表明,你有危险。”

  嗡——

  脑中轰然巨响,掌心发?麻,手机立即摔到了地上?。她惊慌失措地去换鞋,抓着背包就往后背一甩,临走前,还抄了一根棒球棍。

  视频里?,魏潇潇也明白事情的?严肃性,连忙说:

  “菀佳,你先别着急,门窗锁好,视频别挂。然后把你的?位置发?给我,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帮你报警。”

  于是,叶菀佳将平板扔进背包,一路背着出发?。

  Lemon Road是她们最喜欢走的?一条路,虽然不是大路,但沿路有不少住宅,晚上?回家时,能多少借一点光。

  但那时已接近1点,住宅区的?灯光一一熄灭,连带着,将叶菀佳心里?的?希望也掐灭。

  沿路骑了10分钟,都没有看到有人的?迹象。却在一个路牌的?下方,找到的?倒下的?裴苏叶的?自行车。

  车在这,人呢?人呢!

  心里?反复逼问着,大脑一片空白,饶是魏潇潇不断安慰,她也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停车,再次拿出手机,拨通裴苏叶的?电话。

  2秒之后,电话拨通,尽管没有接起,但小路右侧不远处的?绿茵道里?,传来了一个男性的?刺耳的?笑声:

  “That's your girlfriend again!Ha-ha!”

  咔!

  叶菀佳的?颈骨一折,发?出清脆的?声音,条件反射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果然,在浓密的?绿茵之间,看到隐约挥动?闪烁的?,手机屏幕的?光。

  顷刻间,大脑划过?无数种悲惨的?灭顶之灾的?可能。黑夜仿佛一只张牙舞爪的?鬼手,破开头颅,反复撕扯着脑仁。

  呼吸凝滞,眼神空洞,却在空洞的?月光下,反射出豁出一切的?死寂。冰冷的?手指握紧棒球棍,一步一步朝那个绿荫小道走去。

第82章 流浪汉(二)

  那是格外黑暗的一天, 阴暗,晦涩,沉重, 夜空被泼满黑色的墨水, 积攒着黑压压的乌云。

  遮天蔽日。

  戴维斯小?镇西面,Lemon Road中段延伸的一条绿荫小?道, 叶菀佳握着一根坚硬的棒球棒, 偷偷走进最?深处的草丛,隔着灌木丛窥探那头的情况。

  那里,裴苏叶被三个流浪汉团团围住。

  她被三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中间, 右脸颊有一道擦伤, 半根手?指的长度,颜色猩红——这是刚刚摔下车时弄的。

  电脑包被摔在一边,及腰的长发蓬乱, 外套好几处污垢, 肩上还有被流浪汉的脏手?抓出来的痕迹。

  显然, 她先被恶意阻截, 摔下自行?车后, 被强行?抓到这里。

  “So pretty!”

  3个流浪汉,2个黑人, 1个白人, 交互眼神?后发出淫邪的笑声。

  “I don't think taking money is a good deal.(我?觉得只要钱太亏了)”

  白人吹了个下流的口哨,给另外两个使眼色。

  于是, 其中一个黑人往前一步,威胁着逼近只到他胸口的长着一脸漂亮面孔的东方姑娘。

  “Girl, shall we play a game?”

  在孩童之?间,play game是单纯的玩游戏, 而当这个词出现在成年人之?间,尤其是图谋不轨的流浪汉嘴里,淫邪的意味就格外深重。“玩游戏”变成了“玩玩”,也?就是寻常电视剧中,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混混口中的“陪哥几个玩玩”。

  流浪汉的头发很长,而且卷曲,麻布般盖在脸前,恶臭的口气从口腔喷薄而出。

  恶心!

  一旁的灌木丛外,一股蛮力冲上叶菀佳的心头,她攥紧棒球棍,险些冲出去给那调戏裴苏叶的流浪汉狠狠一棍。但,理智叫住了她。

  准确来说,是一道月光投下,照在裴苏叶的脸上,那冷静的表情叫住了她。

  是了,纵然在深夜被三个流浪汉包围,纵然身?在异国他乡,纵然自己离万丈深渊只有一步之?遥,她也?依然用自己的理智和?思路,谋求生路。

  在漫漫月光中,她缓慢抬头,用最?大的力气平稳自己的语气:

  “How much do you want?(你们?想?要多少钱)”

  “Haha!”流浪汉发出夸张的大笑,臭气熏天的口气胜过垃圾站。他弯腰,野兽一般的手?臂撑着膝盖,上半身?前倾,逼近裴苏叶,压低声音问:

  “How much do you think you're worth?(你觉得你自己值多少钱)”

  空气凝滞了3秒,那3秒里,叶菀佳的呼吸停止,抓着棒球棍的手?抖成了筛子。

  魏潇潇已经帮忙报警,但警察到这里仍有一段时间。不能这么下去,不能眼睁睁看着裴苏叶被欺负!

  要想?办法!一定有办法!

  噌!

  脑子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一晃而过,从外套口袋里摸出钥匙串。那上面,有当年裴苏叶送给她的,那只用来防身?的防狼报警器。

  抬头,朝四周望了望,看到50米外的一户住宅。

  阳台晾着衣服,是有人住的住宅!

  于是,一个冒险的想?法冒出心头。

  冒险,但却?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那一头,裴苏叶凭着冷静的头脑,和?近日连轴转的理性思维,跟流浪汉做了最?后的博弈。也?是接下来的话,帮叶菀佳争取到了时间:

  “If I just lose a little money, it doesn't matter. But if I get hurt, I can go to the hospital to check the injury. The doctors will extract DNA from the tissue you left on me. Once the DNA matches, then it can be used as evidence. You're looking at more than five years in prison. Of course, if I die, you'll get life in prison or the death penalty.(如果我?今天只是损失一点钱,那么无伤大雅。但是我?如果受了什么伤,那么我?可以去医院验伤。医生会根据你们?留在我?身?上的身?体组织提取出DNA。一旦DNA匹配,这就可以作为证据。你们?会面临5年以上的□□。当然,如果我?死了,你们?就会被判终身?□□或者死刑)”

  话音刚落,便听到“砰”的一声——50米开外的那户住宅,一楼的落地窗被打破了。

  呜嗡——呜嗡——呜嗡——

  紧接着,是尖锐刺耳的,从地面冲破黑色夜空的警报的声音!

  呜嗡——呜嗡——呜嗡——

  这声音,裴苏叶认得。

  那是几年前,叶菀佳被一个男人骚扰不敢出门时,她送给她的。

  当时,叶菀佳对着那枚鸡蛋大小?的报警器好奇极了,一下子拆下警报的塞口,在警报声下引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二人皆是手?忙脚乱,在慌忙中把塞口重新摁了回?去。

  谁承想?,今时今日,她送给小?叶子防身?的东西,轮回?中也?救了自己。

  “Well.”裴苏叶动了动眉,表情轻松,“Looks like someone noticed.(看来有人发现了)”

  破窗加上警报器的动静惊动了住宅主人,下一刻,一个壮汉的声音从屋内破出:

  “Fuck!You're in my house!Dead meat!(在太岁头上动土,你死定了)”

  声音雄厚、浑浊、刚猛,一听就是标准的美国大汉。

  那三个流浪汉见状,也?不敢多做逗留,毕竟要是惹上当地人,他们?极可能摊上大麻烦。

  警告了一句“敢多说一个字你就死定了”之?后,三人逃之?夭夭。

  下一秒,裴苏叶瘫坐在地,刻意装出来的冷静和?轻松荡然无存——即便内心再强大,她的坚强也?只够维持到现在。

  身?体前倾,几乎趴倒,两手?撑在扎人的草坪上,肺部传来撕裂的剧痛,大张着嘴,呼吸困难。

  “砰!”

  又是一声巨响,将地表撕开一道狰狞的裂谷。

  这次不是玻璃破碎,也?不是警报器,而是枪声——在美国,对于私闯民?宅的歹徒,公民?可以开枪自卫。

  而离住宅最?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帮她叫人的叶菀佳。

  “小?叶子......”

  嘴里呢喃,发出破碎的气音。撑起无力的身?子,连滚带爬地狼狈地跑向那栋别墅,嘶哑的声音穿破黑夜的雾:

  “不——”

  脚下踉跄,黑雾宛如夜里的使者,先一步将她包围、吞噬,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与恐惧中。

  裴苏叶永远忘不了那天,听到枪声后那种从头顶凉到脚底心的感觉,奔跑的脚机械跨动着,头皮发麻,血液凝滞。

  等她好不容易终于跑到那里,便看到,在那破碎的落地窗口,那颗子弹打中了一颗松树。树后,瘦小?的叶菀佳举起报警界面的手?机大喊:

  “Good person!I'm a good person! Police!Police!I'm calling the police!(好人!我?是好人!警察!警察!我?在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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