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第129章

作者: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GL百合

  长乐在宫里多年, 经历过前朝宫变, 见此情景如何不明, 当即怒道:“你要做什么?”

  “陛下睡了,你冲我吼什么, 莫要惊扰旁人。”平王甚为平静,与寻常差距甚大,在长乐眼里就是自信,她向周遭看一眼,竟没有秦宛的身影。

  此地多半是被平王操控了, 长乐不愿久待,僵持下去的话可能反被他辖制,她带着怒气离开,也不回宫,反回郡主府找林然。

  她去而复返,林然也不惊讶,投出去的箭还未曾动,坐在台阶上,眉眼如旧,“你怎地又回来了,陛下无碍?”

  “平王掌握紫宸殿了,我见不了陛下。”长乐泄气,也跟着她一道坐下。

  “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林然眉尖挑了一挑,随手将箭投了出去,正中壶口,她喜道:“正好、正好。”

  长乐气得拍她脑袋:“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无权无兵,你让我怎么做,见到平王,我就是平民百姓,能有什么办法。”林然被她晃得头晕,晃悠了两下,“小姨娘,你去找秦大人救急。”

  “秦宛无兵,她现在也没用的。”

  “她无兵,也有权,平王才回京一年多,哪里来的兵?”

  “苏家的兵分到她手里,五千巡防营的兵。”

  “金吾卫五万兵,他就就五千,你觉得他会走这步险棋?”林然嫌弃地看着她一眼,薄唇轻明抿了一下,继续剖析道:“殿下觉得平王有胜算?指不定这就是陛下与秦大人早就定好的计策,就等着平王入套。”

  “入什么套?想你的美梦,他在挟持陛下,多半就掌控了金吾卫,北衙军是你阿娘的,想必会听你调遣,你去试试?”长乐亟不可待,看了看林然平静无波的神色,气得无可奈何,这个孩子真的被穆凉保护长大的,什么都分辨不清。

  林然心头一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动了动腿脚,笑说:“北衙军就算我能劝得动,也只有金吾卫一半兵力,你觉得有胜算?大不了平王登基,你做缩头乌龟不就是了,多大的事。”

  “多大的事?你心真大,把你北衙军借我用用?”长乐急道。

  “我劝不了怎么办?”林然声音小了些,“玄衣那个木头脑袋,你觉得她会听我的?当年差点没一刀砍死我,如今信阳不在,她只听陛下旨意,你去请圣旨,她就会听话。”

  “见不了陛下,哪里来的旨意?”长乐眸中露出一丝绝望之色,“你去试试?”

  “晚上我带你去玄衣府上看看,到时见机行事。”林然推不得,倒不如将人带过去,无信阳在,玄衣是不可能会听长乐的吩咐。

  长乐露出放心之色,林然歪着头又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道:“秦大人去了何处?”

  “我已让人去找了,平王既然掌控了陛下,只怕秦宛也是凶多吉少,但他不敢对秦宛下手,她掌凤阁,肯定是安全的。”长乐猜测,心中也是不定,平王做事不分轻重,敢挟持陛下,秦宛若反抗,也是危险。

  林然冷着脸沉默了片刻,缓缓出声:“是不是会失身?”

  “再说一遍?”长乐怒目而视,吓得林然缩了脑袋,忙站起,抚平身上衣袍的褶皱,“我去安排见玄衣的事,你要不要去凤阁找一找秦大人?”

  “不去,我去找乔琇,问问秦宛的去处。”长乐也不等,乔琇心思正,或许知晓些什么,秦宛安全她就无所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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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的时候,城里的守卫愈发森严,时不时见到巡防营的人在巡视,两人小心地避开守卫,翻进墙里。

  玄衣一人生活,府上三两下人,两人都是翻墙老手,翻过院墙,又翻书房的墙,玄衣在书房里等着。

  长乐进屋后,喘着粗气,林然嬉笑两声,讽刺道:“小姨娘这就不行了?要好好锻炼才是。”

  “你日日锻炼有用处吗?连媳妇都不要你了,要那么好的体力也没有用处。”长乐不甘示弱。

  一番对话极为不正经,偏偏玄衣是个正经的人,听了也不明,只给两人斟茶,“不知两位深夜而来,所为何事?”

  “想问你借兵。”林然直接开口,也不与她饶弯子。

  玄衣僵硬下来,“何谓借兵?”

  她态度坚硬,公事公办,让长乐到口的话都不知该怎么说,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都是不知变通,让人劝都没有办法劝。

  林然坐下不开口,玄衣就领悟她的意思了,抬起双眸,摇首道:“北衙军听陛下调遣,何来借兵一说。”

  “木头脑袋。”长乐忍不住说了一句,看着玄衣坚毅的面孔,软下语气道:“陛下有难,作为臣下,你不该去救?”

  “自当要救,只是陛下在紫宸殿内龙体安康,让臣下如何去救?”玄衣的态度让人无可挑剔,尤其将者的唯陛下命是从。

  长乐惯来舌灿莲花,面对明皇也是口若悬河,遇到不通变故的人真是没有办法,耐着性子解释:“平王掌控了紫宸殿,任何人见不到陛下,你如果不救,新晋可就换主了。”

  玄衣头脑转不过来,张口结舌,“平王为何掌控紫宸殿?”

  长乐继续解释:“平王篡位,想要江山。”

  “想要江山?”玄衣狐疑,唇角处抿起坚硬的弧度,低吟了须臾,言道:“既是如此,陛下可曾下旨剿灭?”

  长乐闻言,一拍脑门,骂道:“信阳怎会有你这般愚笨的下属?真是药石无灵。”

  玄衣皱眉,不悦道:“臣是愚笨,可与信阳殿下无关,烦请殿下莫要牵连她。”

  “还是护主的笨蛋。”长乐低低骂一声,看向林然:“你不解释一番?”

  “小姨娘解释得很周全,我听懂了。”林然极为欣慰,连连点头,“是玄将军自己笨了些,无法体会您紧张的心情,不过你再说下去,她也是不会借兵,她得了陛下的旨意就会出兵,不然您再劝,也是无用。”

  长乐不愿放弃,依旧朝玄衣解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更何况陛下如今在难中,如何让她给你下旨?你领的是新晋俸禄,就该为陛下分忧,而不是死脑筋地原地不动。”

  “对。人在难中,失去自由,如何给你发号施令。你莫要固执,出兵勤王就是。”林然跟着开口。

  玄衣为难,“信阳殿下离开前让臣听从陛下的号令,再者长乐殿下说陛下在难中,可有证据?”

  “平王把持紫宸殿,不让旁人见陛下,这就是证据。”长乐道。

  玄衣继续提问:“或许就是陛下让平王主持朝政,没有把持一说。殿下莫要为难臣,臣管着北衙军,若随意调动兵队,御史台弹劾的就是信阳殿下,认为她起兵谋反,到时就解释不清了。殿下,恕难从命。”

  她说得在理,信阳止兵不前就被认为要造反,如果隶属于她的管辖的北衙军围住了宫廷,岂不就是铁证。

  她不能轻信旁人。

  长乐扶额,首次遇到这般倔强又愚笨的人,玄衣在信阳处只学会了倔强与不知变通。

  眼见着长乐没有台阶走,林然适时道:“小姨娘,玄衣在理,她稍微一动,受天下人指责的就是信阳殿下。下属护主,也是勉强不得,既然如此,不如去给信阳殿下传信?”

  “你以为还能送信出去,明日天一亮,洛阳城门就会禁严,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去了。”长乐急躁,连带着语气都重了几分。

  “急躁也是无用,你只有找到秦宛才能解决眼前困局,兵不血刃是最好的办法,且洛阳一动,就会影响前齐的战争,九王爷至今不敢离开北庭都护府,也是防止突厥犯进,相信平王不会让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林然宽慰她,眼神扫过欲言又止的玄衣,后者又不开言了。

  “我去找秦宛,你先回府。”长乐不再劝玄衣这个榆木疙瘩,真是不开窍,她走时拉着林然一道,她会功夫,总好过自己孤身一人的好。

  林然不大想去,“小姨娘,我想回去休息,你瞧着时辰不早了,不如歇息一夜,明日早朝看平王一党是何反应,到时再想计策。宫门关了,宫墙翻不过去,您就死了这条心。”

  宫墙坚固,高过寻常府邸,且内外都有人,根本翻不过去,长乐只好止步,随着林然一道回府。

  她去客院休息,林然借机去了林肆处。

  一入院,就见不到灯火,她执灯而进,林肆还未歇息,一身单薄的衣裳瞧着沧桑,他点起灯火,先道:“平王反了?”

  “阿舅猜得真准,囚禁了陛下,长乐走投无路,去向玄衣借兵,玄衣不肯答应。”

  屋里灯火亮了,林然就将灯笼灭了,将林肆的轮椅推到坐榻处,自己盘膝坐下,揉了揉腿脚,满是疲惫。

  “以前有前太子压着,又有信阳掌兵,他就显得碌碌而为。如今信阳不在,太子又死了。如今得了机会,既然要争取。”林肆抚摸着轮椅的扶手,常时间的抚摸导致扶手处极为圆润光滑,望着昏暗的烛火,又道:“你眼下保命要紧,平王一旦登基,要的不仅是信阳的命,还有林家的银子。”

  林家粮食在这个时候比起金银都要珍贵,平王心思阴狠,林然与长乐的处境就极为艰难,他不放心道:“洛阳城内的生意暂时不管,都交给九娘与我,你去江南找殿下,或者去找穆郡主。”

  算算时辰,孩子约莫有三四月大了,正是粉雕玉琢有趣的时候。

  林然素来不提此事,心中的煎熬如何不知,他深深一叹,林然拒绝:“我若走了,阿舅又该如何,他要什么,我给就是了。”

  林然慨然一笑,半靠着坐榻,阖眸而思眼前的局势,未必就是最坏的,秦宛心思细腻,会不知平王的动作。她都知晓平王心存不轨,秦宛会不知?

  眉梢微皱,她出声道:“阿舅,何不试试秦宛的实力?”

  秦宛实力如何,无人知晓。何不趁机赌一次,看看她如何面对眼前的困局,朝堂上沉浮十几年,连这点警觉都没有,秦宛就不是秦宛了。

  “你不走?”林肆担忧道。

  “不走,我若一走,反给信阳殿下带来麻烦,不如就在城里等着,我有银子,平王就不敢把我怎样,您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明日清晨就可知结果了。”

  林然沉着,从容之色让林肆说不出话来,最后才道:“我答应了穆郡主及时劝谏你莫做危险的事,你偏偏要这么做,你不想想见见你与穆凉的孩子?”

  林然一颤,眸色带着一丝眷念,唇角处多了些许苦涩的笑意:“谁不想见,可我贸然离开,于她们而言就是累赘,不如静静等待,待她们鹬蚌相争后,我再接她们回来。”

  许多事并非是凭心而为,深处在皇家,哪里就能顺着自己的心来。

  林肆说不出劝解的话了,确实,眼前的情景就算见到穆郡主也是无济于事,他默然叹息,“时辰不早,你早些回去休息,莫要争一时长短。”

  “晓得了,阿舅放心就成。”林然下榻,将灯笼点亮后,孤身一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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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晨,明皇下旨,立平王为太子,满朝震惊。

  长乐遍寻秦宛,都不见踪影,凤阁之内无人知晓她的去处。

  林然在府里晨练时,有人敲响了侧门处,她执宫廷御令,让门人一惊,一面将人迎进内,一面去请林然。

  人被请进书房,林然全身都是汗,去换件干净衣裳见客。

  她见到御令后,满意一笑,迈步走向书房,将周遭的婢女都屏退,自己进书房将屋门关上,回身时,屋里人扬首,露出容貌。

  林然掩饰不住震惊:“秦大人,你怎地在此,小姨娘找了你一夜,担心得不行。”

  “我奉陛下之命而来,陛下让你出城去向信阳求援。”秦宛一身黑色锦衣,周身清冷,容颜很美,美色与魅骨相得益彰,美意刻入骨髓。

  林然闻言,表情有些怔忪,不知该说什么好,秦宛又道:“这是陛下旨意。”

  “陛下旨意?”林然视线落在她手中明黄色的布帛上,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旨意?平王都是太子了,喊信阳殿下回来,直接暗杀还是治她谋逆罪?”

  当年前太子就是这样诓得洛公调兵,如今,又来这套?

  秦宛诧异,“你怎地会这么想,平王困住陛下,这是事实,你觉得眼下有心思与你开玩笑?”

  “那我不管,秦大人能出宫,想必也能出城,你自己去也可,用我做什么?”林然不应,镇定地坐了下来,丝毫未曾在意明皇的旨意。

  “你要如何?”秦宛不得不开口,明知林然是借故拿大,也不得不低头。

  林然在书柜上翻找,似要找些什么,找了须臾也未果。她只得放弃,与秦宛道:“不去就是不去,我不会让当年的事再重蹈覆辙,你去回报陛下,林然不从,让她治我抗旨之罪。”

  “你觉得我还能回宫,平王到处找我,玉玺被我藏在隐秘之处,我出去就会被发现。”秦宛坦诚,将宫里的局势说清楚,“金吾卫统领不知怎地反了,与平王合谋,外有巡防营,我与陛下始料未及,我及时躲避,找了机会出宫,眼下只有你的仆从能出城。”

  林家有生意,仆从日日进出城门,只有让仆人将消息传出去才是最简便的路。平王眼下不敢将城门关闭,再晚些可就不能保证了。

  且信阳不信旁人的话,只信林然的。思来想去,只有她最适合。

  “我如何能信你?”林然想起玄衣,学起她的语气与思路,不如先装不懂看看秦宛的反应。

  “陛下的旨意在。”

  “我未曾见过圣旨,不知真假。”

  “你要如何?”秦宛耐心重问一遍。

  “除非我亲眼见到陛下,亲眼见到她下旨,在圣旨上盖上玉玺,我才信。”林然眸色暗了下来,冷冷一笑。

  秦宛不肯,“我都见不到陛下,如何让你见,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何尝不是强人所难,这是我的条件,不然秦大人回去吧。”林然起身,直接送客。秦宛一时无法,她将自己手上的凤阁令牌递给林然:“你去找长乐,她会带你入宫,执此令悄悄入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