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第130章

作者: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GL百合

  平王的人找的是她,对旁人不会太在意,尤其是长乐,她对紫宸殿极为熟悉,必然有办法将人带进殿内。

  林然得令,翻看一眼后,才狐疑道:“也可,我去找长乐,秦大人留在郡主府,莫要随意走动,免得被人发现。”

  人在郡主府,她也不怕秦宛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将秦宛安顿好后,她让人去请长乐,算了算,现在是清晨,长乐过来后,两人一番腻歪,指不定就到黄昏了。

  黄昏时入宫也恰好,到时无人在意,就会少很多危险。

  林然猜得极准,长乐来后,直奔客院,也不见出来,长乐站在阁楼上,托腮看着阁楼的方向,眸子渐渐染上冰冷的神色。

  午后,她下楼去午睡,一觉至黄昏,睡得满足,扮做婢女,跟着长乐入宫。

  东华门好入,但到紫宸殿的路都被人严格把持,想要靠近都很艰难,长乐不适宜进去,在紫宸殿外就停下来,吵着要进去。

  金吾卫拦不住,只好让人去请平王,长乐就这般与他们耗着,林然趁机溜进去。

  殿外闹得不可开交,殿里却是安静得很,林然爬上屋檐,等候着殿门开启。一炷香后,平王匆匆赶来,与长乐起了争执,宫人都怕的探首。

  林然悄然爬下来,推开殿门,闪身进去,也无人发现,反是长乐吵得愈发凶狠,平王不敢当众拿下她,唯有硬着头皮应对。

  殿内香气迷人,她捂着嘴巴,疾步走进内殿,明皇在榻上沉睡。时间短暂,她不能干等着人醒来,左右看了一眼,找来一杯茶,泼向明皇。

  明皇乍然被冷水泼,惊得睁开眼睛咳嗽,她几步上前就捂着她的嘴巴:“你咳嗽就会引来平王。”

  明皇年岁大了,佝偻着身子,脸色极为苍白,一夜间似老了很多,垂暮老人。她被捂着嘴巴,说不得话,只点点头,林然这才松开她,直入主题:“秦宛让我来的,陛下可有吩咐。”

  闻及秦宛二字,明皇眼中的光色亮了很多,垂死挣扎般拉着林然的手腕:“你去找信阳、快、快……”

  林然僵硬地推开她,不愿被她触碰着,恼道:“挥之则来,呼之则去,信阳殿下为何要来救驾?你毁她半生幸福,有何脸面呢?”

  “朕是她的母亲,是皇帝,她必须、必须听朕的。”明皇激动,半俯在榻上,极力想维持自己的帝王尊严。

  她极力维持,却让林然发笑:“你也是平王的母亲、也是皇帝,为何他就不听话,反将你困在这里?”

  “那是逆子……信阳不是的。”明皇似苟延残喘,努力喘息。

  “你还是这么自大,她救你也不是白救的,你如何报答她?”林然死死地盯着她头上的白发,寒意透骨,心里却是怒火中烧,灼烧得难受。

  “报答?朕生她、养她,她又该如何报答朕?”明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过自己的情绪,停顿了一下,似有了底气,再次开口:“怎地,你没有话说了?”

  帝王威仪,此时又恢复过来,就像在朝堂上质问朝臣为何对她不忠。朝臣的权势与俸禄都是她赐予的,为何要对她不忠?

  林然徐徐望着她,眸色复杂,带着不清明的情绪,“你这是将她当作奴隶了?”

  “普天之下,万民包括你在内都是朕的奴隶。”明皇毫不犹豫地回答,起伏的胸口微微平静下来,看着林然带着悲悯之色,“你的命也是朕留下来的,你该感激朕,为朕做事。”

  帝王权力凌驾于一切之上,她是百姓的神,百姓只有仰望,不该有别的心思。

  林然笑了:“对,我们都是奴隶,那您就自救吧。”

  她转身离开帝王寝殿。

  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穆能扑空,是因为小小乖睡着了,见不到……

  加更VS不加更,看你们的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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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林然进出未曾让人注意,长乐吵架都还没过瘾,就收到她出宫的消息,就此放过平王,也快速离开。

  到了晚间,城门处的守卫就会严格许多,林然出不去,只得在长乐寝殿暂时休息一夜。

  回来后,她一直没有说话,长乐问了数次也无果,急得在殿内打转,“你与她到底说了什么,可曾谈好了?”

  林然不言语,捧茶不说话,外间宫人来回走动,琐碎的声音传进殿来,惊起丝丝涟漪。长乐在她眼前晃动,引得烛火摇曳。

  自从出来后,脑海里一直想起明皇的话:朕生她、养她,她又该如何报答朕?

  这句话听着很正常,却带着无尽的私欲,将人性剖开,露出最肮脏的一面。明皇泯灭人性,与信阳之间君臣大过母女。

  她的想法也没有错,过于自私罢了。人性的底端就是自私贪婪,如同魏氏对阿凉想方设法的汲取。两人做法不同,想法出奇的相似。

  魏氏无权,明皇却是天子,站在权势顶峰,睥睨天下,掌控万民,给人带来无尽的压力。她仗着母亲、天子的身份,做了许多对不起信阳的事,却口口声声喊着是天子、是母亲。

  没有错。

  她忽而想起她与信阳之间的关系,好似只是平等的朋友、盟友。她与阿凉更像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没有算计、没有利益的结合。

  分开这么久,心中的思念加剧,就像浪潮汹涌彭拜地袭来胸口,她捂住心口,抿紧了唇角,深深吸了口气,“陛下说我们都是奴隶,救她是应该的。”

  “奴隶?”长乐惊得双眸微睁。林然回来不语,她只当两人之间达成默契,不让旁人知晓,不想根本就没有说拢,意外地站不住身子。

  “嗯,你也是她的奴隶。”林然冷冷一笑,将冷茶猛地灌入喉咙里,冷得微微发颤。

  长乐呆呆地坐在一旁,暗自想了许久,深深地看向林然:“这是为洛家昭雪的机会。”

  救驾的功劳完全可以让明皇重审当年的事情,只要林然以此为条件提出来,明皇必然答应。

  “我不会提出来,也不会向信阳求救。”林然直接堵断了她所有的路,眼里不可察觉地漾过冷意,她会让明皇心甘情愿地重审。

  窃国者,当有自省的心。

  “你就那么自信?”长乐急道。

  “平王登基,她就会明白信阳殿下的重要了。”

  “你疯了不成,他若登基为帝,有你我活命的机会?”长乐急得跺脚,这个孩子心是有多大,捧着平王登基,被陛下骂坏了脑子?

  “秦宛带着玉玺失踪,你就是安全的,信阳在外征战,我就没有危险,你怕什么。你俯首称臣很难吗?”林然慢慢地转过视线,直视着长乐:“你若不坐实他篡位之事,如何让朝臣看清他的野心?”

  “如果对你我动了杀心,你就赌上自己的命了。”长乐依旧不赞同,想起平王的心性,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囚禁,对于她们这些人,不会放过的。

  林然疲倦地揉了揉眉眼,“赌一次就是了。”她并不怕平王会对她动手,毕竟信阳在外,她出了任何意外,洛阳城就真的危险了。

  当年的事在信阳心中留下很大的阴影,再次遇到相同的事情,皇位上换作自己的弟弟,她的选择可就截然相反了。

  长乐觉得细思极恐,尤其是面对林然的从容镇静,脊背处冒了冷汗,她捂着自己的额头:“你真是疯了,我不会答应你的。”

  “对啊,那是你的母亲,并不是我的母亲,相反,她是我的仇人。我没有必要为仇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小姨娘,我不跟你后面玩了。”林然果断,人不曾掉入悬崖,怎地知晓绝望。

  明皇的皇位得来很容易,前太子不争气,她又要强,信阳骨子里有几分孝顺,麾下战将如云。不让她体会一番被亲人、被臣民抛弃的痛苦,亦不会反省自己的错。

  她打定主意不再管,亦想保留自己的实力,任由长乐劝说都不动摇,气得长乐整夜都睡不着。

  天明回府后,林然去秦宛处表态,后者也未曾惊讶,只怔怔地看向长乐。

  “眼下有个机会,你二人可离开洛阳城,过你们自己的日子,若无银子,我可以给你们。”林然抛出最大的诱惑,十多年的被迫分离,整日的心惊胆颤,见面时畏畏缩缩,都是两人心中最大的痛苦。

  相见不敢言语,就连眼神对视都不敢,于一对有情人而言是试探亦是折磨。

  长乐本是气恼,听她一言,不觉安静下来,抬眸看向秦宛。

  林然摆弄着腰间的玉佩,继续开口:“我给你们十万两银子,离开后你们衣食无忧,择一处隐居,也是快活自在。”

  她出手历来大方,秦宛与长乐也没有觉得惊讶,长乐微微心动,只是秦宛没有表态,她就不好开口。

  两人自幼相识,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可两人之间的关系从未改变过,情根深种,在狂风暴雨中生根发芽。比起成亲的信阳与洛卿好过数倍,长乐也不觉得命运不公,秦宛安在,名分一事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沉默许久后,凝眸沉思的秦宛抬眸,看着林然:“洛家有仇,秦家有怨,我如何会走。”

  长乐轻轻呼出一口气,没有多说话,转首看向外间虚空。

  秦宛的回答在林然的意料内,也是在试探,在权力顶峰中生存十多年的秦宛如何会放弃眼下的权势,做一普通的百姓。

  “秦大人有计策了?”林然反问。

  “林家主既然定策了,我只要听从就是了,不干涉你。若能用秦宛之处,只要开口。”秦宛微微一笑。

  林然颔首:“我没有计策,只要秦大人在暗处不出去,只待平王登基,召回信阳殿下时,你出面就成。”

  平王不会任由信阳在外掌兵,必然会找机会将人召回来。信阳带兵回来,秦宛揭露平王篡位的事实。天下人都知晓秦宛是明皇的心腹,出宫就代表着明皇的颜面,她一言,抵得上旁人千言万语。

  如此,两人都保存着实力,任由平王一人蹦跶,林然也不急着试探秦宛的实力,眼下重要的还是除去平王。

  两人约定后,林然先行离开,临走前开口:“秦大人可有去处?”

  “没有,郡主府不妥吗?”秦宛皱眉,眼下外间没有郡主府安全,她不想离开。

  林然顿下脚步,回眸一笑,与两人道:“浮云楼内美人如云,秦大人过去,必然是最安全的。”谁会想到朝堂重臣清冷孤傲的凤阁舍人秦宛会住在肮脏的浮云楼。

  平王的人在外找寻,不会想去浮云楼的。

  秦宛乍然想起那座‘镜楼’,面色一红,转首不应。林然则冲着长乐笑道:“你们试过镜室,也可去泉室玩玩,漫长岁月,绝对很刺激。”

  她用了刺激二字,扫去屋里沉闷的气氛,气得长乐将她推了出去,骂道:“小东西,笑话长辈,赶紧滚。”

  林然快速地滚了。

  屋内再次沉寂下来,长乐不愿先开口,郁闷地坐在案旁,也没有任性,静静等着秦宛的解释。方才她很想答应林然,在她对秦宛的爱意之前,权势与皇位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她曾想过夺下皇位,正大光明地与秦宛在一起。

  她为帝,秦宛为后,昭告天下人,秦宛是她的。

  现在眼前多了一条路,她动摇了,秦宛却坚持旧日的想法,让她不禁怀疑了。

  沉寂过后,秦宛起身将门关上,回身望着她:“我只想正大光明地与你在一起,是秦宛与长乐,而不是不知名姓的小人物。再者,我觉得你不会输给信阳。”

  信阳是常胜将军,于权谋上却少了那份心,反不如林然这个孩子。

  想起林然,她心沉了沉,林然确实是个麻烦,尤其是她的心思绝对不亚于朝廷上任何一位重臣,就看她今日赌的心思,就知绝对是个劲敌。

  信阳不可怕,可怕的是林然这个后生晚辈。

  她解释,长乐依旧不言语,心结已生,一句话也难以打消。秦宛深知她的性子,放下身段劝解:“我与你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两厢情愿,为何就不能光明正大,非要偷偷摸摸一辈子,信阳的心思不如你,你为何要临阵认输?”

  纤细无骨的指尖划过长乐的下颚,如轻羽拂过,撩人心弦,长乐拂开她的手,“你的心中还是权势更为重要。”

  “你想错了,没有你,权势也就不重要了。”秦宛轻叹。长乐不知明皇无数次试探她,让她在命与长乐之间择其一,她想做的就是与长乐一道站在明皇面前,告诉她,长乐与命可以同时选择。

  折磨得久了,就成了执念,或许她也爱权势,只是如何都比不上长乐的重要。

  “你少来哄我,你在陛下跟前得意惯了,执笔写诏令,掌万民生死,让你做了一小人物,你如何放得下身段。”长乐戳破她的心思,也分不清自己是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