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第170章

作者: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GL百合

  客房干净,竹席有些年岁了,穆凉让人取了新得,来时有了准备。

  换上新的竹席后,林然躺上去,捏着自己的腿,又唤穆凉一道躺着,伸手给她捏腿揉肩,甚是勤快。

  她的一言一行都很真诚,想法简单,不带其他心思,穆凉内心喜欢这样单纯的人,她可以护她一辈子,奈何林然身在陈家,不能碌碌而为。

  林然捏完肩膀后,伸手欲给她捏腿,她婉拒道:“你休息片刻,我听说这里的主持善岐黄之术,待会带你去看看。”

  “岐黄是什么?”林然下意识一问,对上阿凉无奈的眼神后,她猜测道:“医术吗?”

  穆凉点头,拉着她坐下,叮嘱道:“你待会乖一些,莫要乱说话。”

  林然应下,舒展双腿躺在竹席上,觉得一阵舒心,翻过身子,看着穆凉:“你腿酸不酸,路走多了,会容易酸疼。”

  她像个老学究般意味深长,穆凉好笑:“你这哪里来的道理?”

  林然想了想,也不知哪里来的,旋即就道:“穆氏歪理。”

  连自己的姓都忘了,阿凉姓穆,她也跟着姓穆了。穆凉笑意涌上心口,“我嫁你,本该随你的姓氏,如今,你怎地反随我了。”

  “我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今日出府的时候,我瞧着门上写的是穆府,我不姓穆吗?”林然迷惑,照旧想过一阵,想不通后就随着去了。

  她躺在穆凉膝上,仰望着她下颚优美的弧线,伸手去摸,被她按住手腕,“我想摸一下。”

  “佛门重地,岂容你随意胡来。”穆凉有了借口,拍开她的双手。林然顺势捂着手喊疼,脑袋顶着穆凉的小腹,不忘蹭了蹭。

  她是无意,穆凉倍感羞耻,揪着她的耳朵:“这么大了,还胡闹,就你放在大殿上那句不敬神灵的话,就该好好回去反省。”

  反省无非是跪算盘。林然立时就不闹了,发髻乱了,半跪在竹席上,认真道:“我多大,我自己不记得,你记得就好,必要时告诉我就成。”

  自暴自弃的话,气得穆凉揪她耳朵:“耳朵不想要了,总说胡话。”

  “不要,给你捏着。”林然歪着脑袋,越揪越疼,索性就靠在穆凉身上,嬉笑一阵。

  斋饭送来后,穆凉给她重新梳发,她看着食盒里的斋菜,青色为主,许多做法都是没有见过的。

  饭菜在外间的时候,穆槐都已检查过了,穆凉放心,林然就坐在一旁看着这些奇怪的形状,“都是素的吗?”

  “都是素的,你吃吃看。”穆凉夹了块豆腐给她,豆腐带着豆香,精致的刀工下模样就不同了,瞧着像是‘鱼肉’。

  一顿饭用得快,片刻后,小僧人来请穆凉去见住持。

  林然对方才的‘鱼肉’恋恋不忘,唠叨着回去让家里的庖厨也去做,跟着小僧人一路走。山中清净,树枝被风刮得摇曳,将酷热一扫而去,住持是位年过半百之人,胡须也是白色,他站在树下等着里两人过来。

  林然不识他,他看着林然淡淡一笑,俯身半礼,“姑娘眸色清纯,容貌秀气,通身气度不俗,想必忘了很多事。”

  “气度与失忆有什么关系?”林然一语中的,这个老头神神叨叨,一看就不是好人,她看着阿凉,甚是不解。

  住持笑了笑,请着两人入内,穆凉道声多谢,牵着林然入内。

  入内后,屋内放了两杯清茶,主持先道:“山中清茶,用来待客,恰好不过。”

  林然不喝,拉着穆凉也不让喝,穆凉歉疚一笑:“望闻问切,想来住持已看出些许了。”

  “眼色与心智,小东家本非良善之人,奈何却做纯良之事,必然是有原因的。”住持言道。

  林然困惑,说她不是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林然:我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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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住持的话似是而非, 让林然一阵迷惑, 穆凉握着她的手腕,置于几上:“劳烦住持了。”

  穆凉罕见的眸色锋锐,静静注视着住持把脉。

  禅房内静寂无声, 住持的姿势不动, 林然无法收回手,有些坐立不安,瞧着对面老头正襟危坐, 就觉得不舒服。

  一盏茶后,她觉得热了,屁股都坐得痛, 不免出声:“你好了吗?”

  “戒骄戒躁。”住持徐徐出声,在林然耐不住的时候回应,收回手腕, 凝视林然眉眼上残存的稚气, 同穆凉道:“她现在这般不好吗?”

  “不好。”穆凉回答, 她没有说太多的话, 想知道大夫的诊脉与林然的情形是否一致,不能将话说全了。

  住持慈眉善目, 思忖须臾,问道:“她如今只能记住三五日内的事,再过些时日,三日内的事情都记不全,最后越来越差, 我能将她现下的病控制住,不会再恶化,但是否能痊愈,要看天意。”

  穆凉眼中闪过希翼,唇角弯起,握着林然的手松开,温和一笑:“多谢住持了。”

  “不必谢,早些年得了林家些许帮助罢了,如今也到了还恩之时,两位莫要过于开心,痊愈甚是艰难。小东家该吃了不好的东西,以后莫要再吃了,沾染不得。”

  林然听着他的话,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吃了什么东西?

  穆凉从容处之,与住持道谢,再出门的时候,外间乌云密布,耳边响起林然欢快的声音:“要下雨了。”

  穆凉弯了弯唇,提醒她:“你我之间的赌约已然消除了。”

  林然懊恼,牵着她的手,望向空中诡异的乌云,想起那个老头的话,低声道:“阿凉,我吃了什么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穆凉握着她的手,瞧着空中不断变幻的乌云,今日多半回不去了。

  林然云里雾里,欲多问几句,穆凉先她踏出一步,她急忙跟上,错开两步后,她急急地去牵住阿凉的手。

  此地阴森,方才住持的话透着古怪,她怎地不是好人了?

  “阿凉,他说我不是好人,是何意?”

  “休要听他乱说,他不知你的过往,就在胡言乱语。”

  “那你为何还要信他的?”

  “我没有听他的。”

  “你道谢了。”

  “道谢是常事,你想多了。”

  两人一言一语,往客房走去,林然兀自想着住持的话,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起过往的事,外间灰云铅垂雷鸣阵阵,又逢山间,电闪雷鸣就像在耳畔眼前一般。

  林然跪坐在榻上,客房没有灯,一片晦暗,风刮得屋檐下的铜铃作响,她听着破旧的铃铛声,廊下想起穆师父的声音:“将那铃铛取下,莫要吵了东家。”

  山间凄苦风雨,客房里晦涩无光,穆凉吩咐人去要盏灯来,晚间若要留宿,没灯岂不是寸步难行。

  她回身望着榻上出神的人,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愁苦,早就不见往日悄生生的模样,她放下手中的热茶,走近道:“还想着方才的事?”

  林然点点头,没有说话,穆凉哄道:“他不识你,单凭一眼,如何评断你非良善,他故弄玄虚罢了,且我寻他是为了你的病,又非算命之人,不可信。”

  “算命的可信?”林然以膝盖托着她的下巴,想了想,单凭面相,就胡言乱语,此人才不是良善之人。

  穆凉颔首,又哄了几句,外间疾风骤雨,窗户咯吱作响,她安抚林然:“你先睡上半个时辰,雨若停了,我们再回家。”

  林然眉眼舒展开,听阿凉的话,躺下来安睡,她拉着阿凉的手不让,翻过身子,贴着穆凉的腿,乖巧地闭上眼睛。

  她入睡不久,住持让人送来药汤,穆槐接过,敲门而进,穆凉端坐她在榻旁,起身小声道:“穆师父可有药方?”

  “住持一并送来了。”穆槐从袖口处掏出药方,递给穆凉。

  “药方留下,穆师父将汤药处理了。”穆凉谨慎,不信寺中的人,药方回去再让随行的大夫查看斟酌,岂能听之任之。

  穆槐听命退下,穆凉将药方装入林然随身的荷包里,复又坐回榻旁。

  夏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林然醒了,雨也停了。

  雨后的山间,水光潋滟,客房前的枝叶青翠,如翡翠绿意剔透,枝头三两雨水滴落,山色空濛,也是少见的夏景。

  林然穿衣后,去廊下观景,穆槐来禀道:“家主,雨停可要下山?”

  “回家去。”林然一喜,她不喜欢这里,尤其那个神叨叨的住持,白胡子一大把,就晓得骗人。

  她要回府,穆凉也没有阻扰,吩咐婢女收拾一番,她带着林然先下山。

  雨后山路湿滑,林然睡过一阵后,精神好,一路牵着穆凉,提防脚下不稳,马车还在山下候着,上车后,穆凉不觉松了松腿脚,伸手去按揉。

  “让你逞强,自己难受了。”林然伸手去给她揉,她不耐地缩回了腿,林然又道:“你躲什么,这里又没有旁人。”

  穆凉拗不过她,将腿放在她膝盖上,脱去鞋,车轱辘的声音盖过她急促的呼吸声。

  林然手劲大,捏拿时不懂得分寸,捏得穆凉皱眉,那股酸疼钻入骨子里。她惯来不爱出门,爬山拜佛一事着实不适合她。

  林然精神好,捏起来很是有趣,穆凉怕酸疼的劲,捏过一阵后,就按住林然的手。林然茫然抬首,她羞涩难堪,对上她的眸子,唇角微微蠕动:“疼、有点疼。”

  “疼啊,我力气不大。”林然讪讪地收回手,见她脸色嫣红,不知是疼还是羞,张了张嘴巴,还是选择乖乖闭嘴,免得又惹阿凉生气。

  酸疼过后,又觉得一阵舒爽,穆凉这才镇定下来,自己伸手揉了揉,半晌后反觉得方才酸疼的感觉比起现在的疲惫舒服多,她顿了顿,抿唇不语。

  她自顾自揉着,林然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看着阿凉的手在小腿上游.走,她抿紧了唇角,不言不语。

  穆凉被她看得不耐烦,将腿放下,端正做好,又恢复肃正之色。

  林然呆了呆,不解道:“你腿还疼,对吗?”

  “不疼。”穆凉不承认,心中一阵不自然。

  林然坚持:“你刚刚脸色不对,还是疼的。”

  穆凉作势故作凶狠地眄视林然,也不言语。林然对她依赖又畏惧,缩了缩脖子,往一侧坐了坐,不去理会这个骗子。

  疼与不疼都是阿凉的事,她又不疼,何哭惹阿凉不快,她有股直觉,紧紧闭着嘴巴,转身看向车外。

  雨后散去闷热,时不时地掠过清风,风掀开车帘,雨声泠泠。

  她有些孩子脾气,穆凉生气,她也很生气,不去理会车里的人。

  穆凉动了动身子,见她久久不回头,知晓人又生气了,她默然叹气,伸手去拉林然:“生气了?”

  她将眼前人当作以前的林然,只当凶一凶,林然就会缠着了,忘了眼前人心思不同了,更像孩子。

  林然不让她碰,抽回自己的手,背对着她,倔强又让人心疼。

  “小乖,生气也要说话的,不然我怎地知晓你气什么,怎么哄你?”穆凉压低声音,就像哄孩子般将人拉过来,“我错了,不该凶你。”

  “你自己本来就腿疼,不捏也疼,骗我也疼,何苦骗我。”林然不明白她的想法,不知穆凉是羞耻,而非惧怕疼。

  穆凉面对榆木脑袋也是无可奈何,顿了须臾,抵着林然的肩膀,低声道:“不骗你了,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