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第56章

作者: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标签: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GL百合

  林然抬首:“这不是卖身契吗?”

  穆能想了想:“也可,那就补一份,不是大事,正好你也赖不了账。”

  事后,穆能提着茶叶去八王府,林然回林宅用午饭。

  穆凉不知那份约定之事,待见到后,亦是哭笑不得:“他让你签,你就签?”

  “无妨,阿爹写的条款都不严谨,钻一钻漏洞就可,先哄他开心就是,他让我选个好日子去下聘。你说哪天是好日子?”林然兴奋地让去取黄历来,看一看就晓得了。

  穆凉看着他二人写到的条款后,也颇是无奈,父亲这些年愈发爱逗弄林然,将来的事如何能有一纸约定来定夺。若林然真有什么心思,区区一张薄纸也是束缚不了的。

  翻过黄历后,林然算着时日,满心欢喜道:“阿凉,我们下个月初二去提亲,好不好?”

  “也可,我将祖母请回来。”穆凉附和道。

  林然又想起一人,试探阿凉的意思:“那王妃是不是也要请回来?”

  穆凉笑意淡去,“这件事问父亲,王府的事,你我不好多话。”

  她的态度表明了自己的想法,林然也不知该怎么说,惯来的想法让她停下话题,不惹阿凉生气。

  旋即就换过话题,拉着她去库房选聘礼,只林宅里的东西都是近一月才搜罗的,一眼看去,寥寥无几,最多的一部分还是在王府。

  王爷扣着,林然就不好意思去要,穆凉开口:“明日去王府清点,将东西搬来这里,郡主府还是不成,先搬来这里,再送到王府。”

  “绕来绕去,还是送去王府,有些麻烦。”林然道。

  穆凉淡笑:“成亲的礼仪本就做给外人看,告于世人知。世人多攀比,礼仪多重,规矩多大,就认为对方多在乎自己。其实心意如何,与这些世俗的规矩无甚关系。”

  “那既然不在乎,为何还要那些俗礼?”林然身处在林家中,对于那些俗世的看法并没有太多的计较,她不知人言可畏,不知那些外人的想法有多肮脏。

  穆凉也并非是计较那些事的人,她受祖母熏陶,知礼仪,却又看破了父亲多年来的做法。将那些世俗眼光抛弃得干净,偏隅一地,因此,她也看得很淡。

  是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然也不在意这些,但她不能不说,这样对林然而言也不公平。

  她看着锦盒里的玉质摆件,莹白的指尖轻轻拂过,犹如一片羽毛滑过,让人心痒难耐。

  她缓缓开口:“世间上多规矩,有些教化人,有些束缚人心,也有人的想法凌驾于规矩之上,人言可畏,你在意,它们就是身上的枷锁,若不在意就什么都不是。”

  “为何要在意?”林然反驳她。

  “因为你活在世间,总要有些朋友,不能孤单一人。你的做法与他们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们就会抛弃你,甚至对你指指点点,你难道不想要朋友?”

  “既然合不来,我便不要这朋友,孤单一人又怎样,谁敢指指点点,想办法让他没办法指点。”

  “若世间人皆是如此,你一人如何抵挡得了千万人?”

  林然沉默了,看着玉摆件上的素手,她不知阿凉为何提起这些,但提了就证明是她心里所想,是无法避免的。

  世俗礼法,固然重要,可与她有什么关系,她想了想,认真道:“我们的事违背世俗礼法了?”

  穆凉不知该如何说,不能将旧事说出来,免得让她造成困惑,斟酌片刻,才道:“你我之间的定亲,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违背世俗礼法?”

  “为何违背?殿下将秦宛大人禁锢在身边,秦宛不过二十□□,陛下近六十,世人怎地不道,反过来说我做什么?”林然据理力争。

  穆凉再度解释:“那陛下是天子至尊,容不得旁人指指点点。”

  林然沉了沉,冷着脸色道:“世俗礼法并非是规矩,可要也可以不要,既然不能指点天子,就来指点我们?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欺负弱小,这又与强盗何异?”

  一番话下来,穆凉觉得她将小乖带偏了,明明说的是礼法重要,却成了欺善怕恶。

  她叹气,道:“你偏执了,成亲也是一种礼法。”

  林然桀骜道:“成亲是规矩,你方才说的世人眼光,我不在意这些,至于朋友,说得来就来,不合就分了,何苦勉强自己。再者林家的地位让陛下都会高看一眼,难道我会在意小民的想法?”

  说话语气霸道,态度还有些蛮横,穆凉看着她扬起的小眉梢,忍不住戳了戳:“你真霸道,你若为皇帝,与陛下也差不多。”

  “差很多,我若为帝,哪里有冤案,哪里会霸着自己女儿的心上人,再者我也只对你一人好,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女子。”林然态度软和下来,见阿凉神色也缓了缓,就放下心来。

  她想了想,认识自己的错误:“我很霸道吗?”

  穆凉点头,她就自觉醒悟道:“那我以后不和你争了就是,只是道理要说清的,我无甚朋友,不需理会旁人指点。”

  嘴上说以后不争了,可还是说解释几句,认错态度不良好。

  两人清点一番后,让人去准备其他小物什,林然想了一通道:“阿凉,下聘礼是不是要保山?”

  当年是林肆过来的,如今他成了逆党,也不能出面。

  穆凉颔首道:“好似如此。”

  林然又拧眉陷入沉思中,将寻常所认识的人中都衡量一通道,兀自开口:“八王世子不可以,他当年吵着逼我写退婚书的。齐妗太小了些,长乐殿下倒是不错,只是她玩心重,就怕弄砸了,好像只有信阳殿下可以,阿凉,你觉得如何?”

  她口中唤着的阿凉在绣‘凉’字,听她一番嘀咕后,慌神就将针尖插入自己指腹,冒出一滴血珠,吓得林然忙凑过去,拿帕子给她压着。

  她口中还在说话:“我晓得你不喜欢信阳殿下,可是除她外,没有合适的人。你若不喜欢,那就长乐殿下,你别激动就好。”

  低头间错过穆凉眼中的无奈,任何人都可,唯独信阳不可,且信阳该猜出她的身份了,不阻拦已是万幸,哪里能做保山。

  指尖上的微微的痛意被压下,她抬眸迎上林然的目光:“长乐怕也不成,低调些。”

  “为何要低调,你方才不说要告知众人,我倒想问陛下讨要一道圣旨,赐婚更好。”林然将帕子挪开,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伤口,去柜子里翻了些伤药出来。

  她太过郑重其事,让穆凉无奈:“你成亲就成亲,非要天下人都知,到时陛下会不悦。”

  “她不悦就不悦,我还不高兴,信阳殿下不成,我就找长乐殿下,多给些谢礼,她准能答应。”林然边说边说去够柜子上的伤药,垫脚才能拿到。

  等她拿到后就生气道:“谁放得那么高。”

  穆凉回身去看她,上下细细打量,笑意深深:“你好像长高了。”

  这句话与信阳的讽刺不同,林然一惊,摸摸自己的头顶,忙拉着她站起来对比:“好像是高了些,快和你一样高了,再过些时日,是不是就比你高了。”

  “或许,横竖不矮了。”穆凉笑说。

  “今日遇到信阳殿下,又笑话我,个子张高就动歪心思。”林然话里都是抱怨,小心以棉棒将伤药涂抹在指尖上,还不忘吹了吹。

  穆凉被她弄得脸色发烫,将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那你莫要理她。”

  “嗯,不理她,我明日就去找长乐殿下。”林然决定道。

  穆凉就头疼了,长乐那么精明的人应该猜到林然的身份了,这个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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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与信阳不同,一直不肯开辟府邸,与陛下一道住在宫里。林然无法进宫,唯有让人去浮云楼等着,一见她露面,就来禀报。

  她喜欢白日里去浮云楼,林然接到传话时正与管事说着事,她为难地看向穆凉。

  谈事的时候,穆凉一直在旁听着,见仆人焦急地过来,她就知晓何莳,道:“早去早回。”

  “好,我给你带些你爱吃的奶糕回来。”林然吩咐几句后,就换过一身衣裳,带着人大大方方地去浮云楼。

  她今日一身蓝色锦袍,襟口处绣浮云,与浮云楼颇为贴切,走入厅里就吸引了不少眼光。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正是女子所爱的,尤其还有钱。

  不少人主动地贴了过去,她不耐烦地挥开,道:“赵九娘在何处?”

  赵九娘是浮云楼的管事,这里大小事务都是归她管,再往上就是穆凉,只将林然一人蒙在鼓里。

  她高声一唤后,就走出一风韵犹存的女子,款步走来。

  赵九娘面带笑意,心里却是将这位少主埋怨了一通,好端端的家里不待,又跑这里来**,这次不好再向穆郡主通风报信。

  她走近后,先低声道:“您来这里,家里那位知道吗?”

  家里那位?林然先是一怔,随后就反应过来,作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当然知晓。”

  她说得肯定又自信,在赵九娘眼里就是出来偷腥的小少年,回府后就怂了。林然是少主,她哪里能不给面子,就笑问:“您去春字楼?”

  “长乐殿下在哪里?”

  “她在花楼里。”

  春花秋月四楼里,都是长乐爱去的地方。近日里春字楼花魁身体不舒服,就不见客,她就退而求其次地去了花楼里。

  花楼,顾名思义,各色花卉,普通如野花,珍贵如牡丹,上百种花都有。颜色各异,犹如身处花海里。

  林然一踏进花楼里,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一阵刺耳的琴声,不免道:“花楼里的姑娘不都是琴棋书画都善吗?怎地还有这么难听的琴声。”

  赵九娘没好意思说,这是长乐殿下在教姑娘谈琴,笑了笑:“林家主见笑了。”

  见笑之后,还是要进去的,林然几乎捂着耳朵走进去,满目花海中,两人相靠着坐在一起,十指相交,指尖都搭在了琴弦上,肌肤相触已形容不出来这番暧.昧的姿势来。

  赵九娘轻轻咳嗽一声,如爆竹霹雳的声音就停了下来,她招牌式的笑容让人挑不出来毛病,“殿下,这位小郎君找您。”

  长乐松开姑娘的手,看向林然,诧异道:“林家主怎地来了,这是替我付银子?”

  “银子好谈,只要您答应一事,浮云楼内您可随意玩三年,账都记在我头上,如何?”林然以商谈的口吻开口,就像一商人在说着交易。

  长乐被她正经的模样吓到了,推开弹琴姑娘,招手示意她过来:“是何等大买卖?”

  林然笑说:“不难不难,只需您做一保山就可,帮我去九王府下聘礼。”

  长乐招手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脸色顿时就难看下来,示意赵九娘带着姑娘离开,待门关上好,才不得不道:“让我给你下聘礼可以,除去九王府外,其他都可以。”

  阿姐要是知晓她做这糊涂事,定来找她,指不定生气到翻出她与秦宛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为何不可?”林然盘膝坐了下来,满目不解。

  长乐唉声叹气,浮云楼内三年的账都可以记在金娃娃身上,确实是不小的诱惑,道:“林然啊林然,你可知晓几万两银子放在我面前,我看得到碰不到是件多痛苦的事。”

  她说得莫名其妙,林然胡乱猜测她嫌条件小了,就加价道:“不如十万两银子给您,您走一躺?”

  从林宅到九王府,十万两银子都可以铺一路了。

  长乐抬手就在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能不能不拿银子诱惑我,你怎地就知晓我刚被罚了银子,好几千两。”

  护城河一事,她损失惨重,又被御史参了一笔,陛下就罚了她银子。

  蛇打七寸,她也毫无办法。

  她这么一说,林然就有了底,趁机道:“您就走一趟,后续的事就不用您管。您得银子,我也有颜面,如何?”

  说不心动是假话,可于姐妹情分上,长乐还是偏向后者,思来想去,她想了一计:“不如你去找信阳,她若答应了,银子分我一半就成。”

  林然不觉看着她:“说了这么多,您就是坐在宫里收银子?”

  “不可吗?”长乐敲了敲琴弦,一本正经地开始糊弄亲侄女:“你看啊,你想给阿凉颜面,给你自己脸上添彩,找我哪里有用处,我无权无银子,不像信阳。她可是手握边境二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名声又好,选她比我化算,她还不要你银子。”

  林然忍无可忍,碍于尊卑忍着怒气开口:“可我宁愿多花些银子,林家缺权不缺银子。”

  “果然是、穆家养大的,这么霸气,你给我二十万两银子,我也帮不了。”长乐看着林然一双澄澈的眼睛,心中滴血。

  她为何就有信阳这个耽误她前程的姐姐,真是说都说不得。

  林然失望地离开,长乐一想到自己与十万两银子无缘,就觉得哀痛,搂着姑娘弹琴的时候,想到一计,忙不迭地回宫。

  在宫门下钥前敢了回来,陛下近日里不舒服,服了药就入睡了,秦宛守在殿里,长乐悄悄地入殿,将她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