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二小姐的宠妻 第59章

作者:醉风林 标签: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强强 GL百合

  “以后就他们家,暂时不用换了。”

  “OK!”蓝飞旭这下省心了,只是很惊讶,明明是稀松平常的几道菜,怎么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心?

  夜幕低垂,多数人已经下班,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凌阡毓总是最后一个下班,她喜欢安安静静的夜晚,无人打扰,可以专注每件事,也可以专心的思考。

  办公桌上放着绘本,她刚刚画了一副父母的素描,可也只是背影,远去的温馨和快乐,她都快记不清了。

  站在落地窗边,望着万家灯火,她想念父母,也想柳思翊。

  几天没见了,凌阡毓想到她便唇角泛起笑意,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阡毓~”电话那头是柳思翊温柔如水的声音。

  “没去酒吧么?”

  “现在去的少,还不下班吗?”柳思翊好像知道她还在加班似的,可凌阡毓因为情绪低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快了,刚忙完,正想你。”

  柳思翊发出低吟的笑声:“只是现在才有空想我吗?”

  “没统计过,或许在忙碌的间隙,在毫无准备之下,在...”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不在乎你想多少,只要想着就好。”

  凌阡毓深吸一口气,连开玩笑调侃的心情都没有,低落到难过,但也不想把这种心情传递给柳思翊,她看向远处,有些晃神:“今天的月亮很圆呢,坐到这个位置才发现登高望远的风景,确实不同。”

  “你能看到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吗?”

  “能,都十点了,外面还灯火通明,还有那么多车在街上,还有很多人在为生活奔波。”

  “还能看见什么?”柳思翊一直没走,她从停车场走到楼下,接电话时一直仰头望着。

  “还能看见...”凌阡毓环视远景,“高架桥,夜航班的飞机,电视塔...”

  “看楼下,前广场。”

  “嗯?”凌阡毓低眉俯瞰,她的办公室在八楼,整个大楼外都有照明,广场亮如白天,有个人正抬头望着她。

  这大概是视线中最美的一道风景,即便隔着楼层的距离,也能感受彼此相互牵挂的心。

  凌阡毓心中窃喜,扒在玻璃边的手用力挥舞着,可楼下看不清她的动作,柳思翊一直举着手机,“该下班了,宣安最忙的总经理。”

  “你怎么会来。”凌阡毓边打电话边拿外套,欣喜地向门外走去。

  “想你就来了。”

  “我这就下楼。”凌阡毓语气带着兴奋,走路的节奏很快,恨不得立即马上见到柳思翊。

  挂了电话,柳思翊看了看四周,才走向停车场,把车开到门口等着。

  凌阡毓就像归心似箭的孩子,钻进车里就对着柳思翊脸亲了一口,上一秒公司最高领导人,下一秒爱人怀里的小女人。

  柳思翊宠溺地抚了抚她的脸,“累了吧。”

  “看到你就不累了,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按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算的话,已经过了12个秋了。”柳思翊记得比她清楚,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望妻石,除了等待没其他办法,所以每晚想凌阡毓的时候,就会悄悄来到公司楼下。

  凌阡毓伸出手,柳思翊很自然地牵着她扣在掌心,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十指相扣。

  只有紧紧相依凌阡毓才安心,才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才不会因为明天是母亲的忌日而过度感伤。

  今晚她情绪不高,直到回家洗漱完,话都很少。柳思翊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规规矩矩的没有乱来,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一起入睡。

  凌阡毓难得没有睡意,窝在她怀里想事情。

  “睡不着?”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我带你见见姨妈。”

  “余教授吗?”还真让祁沐宛说中了,只是柳思翊心里没底,不知道余心欢好不好相处,毕竟是凌阡毓最亲的人了,有种见家长的紧张。

  “嗯,她吧...”凌阡毓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个姨妈,“她心理学的,所以说话有职业病,你别放在心上就好。”

  “没关系,我不怕。”

  凌阡毓眉头一扬,“也是,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柳思翊:“...你意思是我丑?”

  “反话~”凌阡毓媚眼泛光,情不自禁地向柳思翊吻去,却被抵住了嘴,她睁大眼睛,竖起手来:“我剪了指甲,指甲油也没抹。”

  柳思翊眯眼摇头:“今天不行,过十二点了。”

  凌阡毓拿起手机一看,果然已经12:05分。

  “好吧好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乖,下次吧。”柳思翊轻轻吻了吻她眉眼,两人很默契地在余心语忌日这天约束自己。

  凌阡毓躺平伸出手臂,“那今天换个姿势睡。”

  “好~你喜欢怎样都可以。”柳思翊枕着她手臂,在温暖的臂弯里,幸福入梦。

第63章 前尘过往

  寒冬, 细雨如丝的清晨, 一片沉寂。

  远郊的东临陵园,有个身影伫立在有些陈旧的墓碑前,她身穿黑色中式搭扣的服装,发髻轻挽,一眼看去像出尘之人。但看她面容挺秀端庄,气质沉静温婉,淡妆素容,但却很耐看。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恬淡的神情和大家闺秀的气韵, 依然蕴着岁月不败美人的魅力。

  她很早就来了, 不知站了多久, 在蒙蒙细雨中,她连伞都没有撑,四周一片潮湿和阴冷。

  而她始终凝望着墓碑上的名字:余心语

  “我就知道, 你又比我早。”

  熟悉的声音和气息, 李欣瑶没有转头就知道是谁。

  “你来了,心欢。”

  “下次, 我们一起来。”

  黑色的伞为她遮住了雨, 余心欢也是压着一身沉重的黑色衣服。她披散的发丝上,沾着几滴雨水,言谈举止透着熟女的风情万种。

  她就是余心语的亲姐姐, 凌阡毓的亲姨妈余心欢。她在心理学上的成就和学术造诣, 享誉全球, 每年巡回演讲会都一票难求,培养出许多心理学家和优秀的硕士毕业生,大家都尊她一声“余教授”。

  只有李欣瑶依然会唤她一声“心欢”。

  每年这个时候,余心欢不管在地球哪个角落,一定会赶回来,正如今天,她刚下飞机,就直接来了墓园。

  不过才早上七点,天空刚刚发白,李欣瑶在这里已经站了几个小时,其实前一晚,她基本都会失眠,凌晨一两点就过来了。

  余心欢将手里的花放在墓前,抹去墓碑上照片的雨水,用袖口将那里擦干净。随后对着墓碑笑了笑,满眼怜爱。

  “你知道小语的名字是谁取的吗?”

  “听她说过,是你取的。”李欣瑶淡淡回答。

  余心欢站起身,笑意不减,只有她会在这样的日子笑得出来,好像早已看透生死一般。

  “我母亲怀她的时候我才两岁刚会说话,小语出世后,妈妈说你多了个妹妹,妹妹叫什么好呢?

  然后我就一直说星星,爸妈希望我们家能够一直充满欢声笑语,就取了心语。“余心欢回想起过去都是笑容,可在李欣瑶看来,这不过是她掩饰悲伤的一种方式。

  “她也开心过,幸福过,还生了个优秀的女儿,可以宽慰了。”李欣瑶始终平淡如水,对一切都很佛。

  余心欢笑意渐失:“如果人这辈子不幸大于开心,又怎么能叫宽慰?”

  李欣瑶望着墓碑上的名字,眉头轻蹙,默然不语。

  “小毓已经担任了管桩集团总经理,你知道吗?”

  “我不关注这些,也不参与他们的内斗。”李欣瑶其实都知道,只是知不知道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儿子会成为她夺位的绊脚石,你又知道吗?”

  “我知道,如果小北斗不过小毓,那是他能力不足,即使这样,我相信小毓不会对大房赶尽杀绝,我从来没担心过这些。”

  余心欢轻嗤,表情有些僵硬:“可就算整个凌睿集团落入小毓手里也换不回心语的命,得到了还不如摧毁它。”

  “心欢~”李欣瑶表情终于变了,“小毓是为了完成心语的遗愿,她一心想跟国韬合葬,如果她不坐上凌家最高位是无法办到这件事的,我觉得小毓不是心机那么深重的孩子,也不是冷漠绝情的人,你能不能不要引导她,把仇恨放大,她会活得很辛苦的。”

  “我告诉你,欣瑶,心语入凌家祖坟这件我不会同意的。我教她识人心、剖析人性都是必备的技能,那些公司财产是你们凌家欠二房的。”余心欢语气强硬,说到凌家时竖起敌意,“再说小毓有野心有能力,为什么要把江山拱手让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

  “你就放下了?”余心欢一句反问让李欣瑶无语凝噎,“当初你有能力救她,帮她,你做了多少?你答应我好好照顾她,你最后做了什么?主持丧礼?”

  李欣瑶双眼紧闭,不敢回想余心语去世的那一天,她双手相握有些微颤。

  “鞭子打在她身上的时候,你在哪?小毓跪在凌家大宅门口,哀求让她妈妈入凌家祖坟遭遇拒绝的时候,你又在哪?”余心欢红了眼,直到余心语离世的那天,她才发现妹妹身上的伤痕,那种恨意和不舍,没有人理解,仇恨的种子从那一刻就深深种进了余心欢的心里。

  余心欢的话就像鞭子,狠狠地抽打在她心上,血肉模糊,可她的心已经死了,麻木了。仅剩的一点知觉,也正在被岁月慢慢磨灭。

  她甚至连痛都感觉不到了,她吃斋念佛这么多年,早已将那些执念和痛苦慢慢化解。原来真的可以痛到不痛的境界,哀大莫过于心死,说的就是李欣瑶。

  她双手合十,低头轻喃:“心欢,你看透人心,剖析人性,却从来没懂过自己,如果不放下,执念会伴你一生。”

  “我执念?你以为佛经真的能够救赎你?如果可以,你就不会站在这失魂落魄,连雨伞都不记得带了。”

  “人的救赎从来都是靠自己,而不是佛,也不是你信奉的科学与专业。”李欣瑶轻叹一口气,放下手拉住余心欢,“我们别吵了好不好?她不会想看到我们这样的。”

  余心欢笑笑抽出手,“你很清楚,从心语死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似从前了,你知道她离世的时候体重多少吗?”

  李欣瑶被挣开的手忽然无处安放,最后只是抱着双臂摇头,说不出话。

  “87斤,她164身高,最后还有87斤。”余心欢就像在拿把刀在剜自己心,也让一直镇定自若的李欣瑶开始面露痛苦,她怎么会不知道,是她主持了丧礼,是她亲手换的寿衣,她甚至目睹过她被凌阊啸鞭打...

  余心欢总能把轻描淡写的话变成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击垮李欣瑶维持了多年的淡定和沉静。

  “心欢,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如果你内疚就应该帮助小毓,你们大房应该跟二房联手,你与其整天念佛超度亡灵,不如做点实在的。”余心欢目的很明显,并且不加以掩饰,她把李欣瑶引导到痛苦中,去放大过去的种种,就是希望她能够出手,她儿子凌商北不算什么,可李欣瑶的背景有多强大,她很清楚。

  父亲立过战功,弟弟从军亦是身居高位,母亲是国际鼎级珠宝鉴定师,旗下珠宝店遍及全球,现在由哥哥打理家族产业,虽然和凌家没有生意往来,但这么强大的背景加上李欣瑶的贤良淑德,又是长媳,深得凌阊啸喜欢。

  论能力和地位,凌家没人高得过李欣瑶,可即使这样,她也没能护住余心语。她对这个世界绝望,对自己失望,只是不愿意在自责和悔撼中了却残生,就选择带发修行,了却残生。

  她从来没有争斗之心,更不想加入小辈们的竞争中,凌家的财产和权势,她根本就看不上。

  余心欢望着她那楚楚动人的表情,轻叹一口气,觉得自己过于残忍,她知道怪不到李欣瑶头上,只是想到她还挂着凌家长房媳妇之名,觉得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