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养殖大户后gl 第25章

作者:方便面君 标签: 种田 甜文 系统 爽文 GL百合

  陈自在猜出了陈氏的心思,只觉得嘲讽——他昨夜便已经知晓周纾夜宿祁家别庄之事,可他的姑母竟还想瞒着他?!

  ——

  此时的祁家厅堂里,祁忱、吴氏与祁二郎夫妻正陪着方氏进食。

  虽然是早食,但也丰富,分食的餐桌上摆着一碗焖烂的肉片,几个巴掌大的蒸饼,还有一碗豆腐羹,热气腾腾,香气逼人。

  蒸饼上蒸开了十字口,祁忱将肉片塞进去,就着豆腐羹吃下,发觉这蒸饼的味道似乎都跟往常不太一样了。

  祁家饭桌上也讲究“食不言”,故而即使美味,他也没当场称赞。等方氏放下了筷子,他与众人才纷纷停箸,问道:“娘可是吃好了?”

  方氏满意地点头:“吃好了。”

  祁忱看着方氏面前桌上的早食早已吃完,不由得暗暗吃惊,他才离开家几个月,她老人家的胃口怎么就这么好了?

  “今日的餐食味道不错。”祁忱道,他打算待会儿再让厨房准备多一些,让他带着出门吃。

  方氏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搭腔,倒是问道:“听说你让玉娆为宗华挑选合适的小娘子了?”

  祁忱板着脸道:“他明年就及冠了,该为他准备说亲的事宜了。”

  “可有合适的?”

  吴氏忙道:“今日正要去相看,我约了县令家的大娘子、蒋宣义郎的娘子,还有许多大户人家的女眷一起赏花,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听打听。”

  方氏点了点头,也没别的要叮嘱她的了。祁忱不知想到了什么,对吴氏道:“帮有望也留意一下。”

  吴氏的手一抖,目光求助般投向了方氏。后者老神在在地道:“春哥儿还小,不着急。”

  “娘,等有德成家了,也就该到有望了,他也不小了。早些成家才好立业,否则整日无所事事,还跑去养猪,净瞎折腾!”

  祁忱的想法直,认为只要祁有望成了亲,有人从旁管束和照料,总能收起心思,专注正事的。

  “折腾是折腾,但是不瞎。依我看,春哥儿没准还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方氏道。

  祁忱不以为然。方氏忽然问他:“今日的肉好吃吗?”

  祁忱一怔,旋即老实回答:“今日的羊肉味道确实不错,不仅没有膻味,而且软嫩可口。家中可是来了新厨子?”

  他认为饭菜忽然变得美味的原因一定是来了手艺更好的新厨子。

  祁二郎保持沉默,他此前已经吃过一次祁有望送回来的烤乳猪了,自然吃得出这肉是祁有望养的猪,而不是羊肉。

  方氏说出了祁二郎心中所想:“这不是羊肉,这是春哥儿养的猪。别的饭菜我吃一些便腻了,可是春哥儿养的猪,我能把它都吃完。春哥儿知道我爱吃,便让人送回来的。”

  祁二郎补充道:“这是买的,他问我要钱了。”

  “而且一头才长了四个多月的猪,他愣是要了三贯钱!他是一点兄弟情都不顾的了,专门逮着自家宰了!”祁二郎愤愤地想。

  祁忱可不管祁有望从家里赚了多少钱,他的重点在于这肉竟是猪肉,且还是祁有望养出来猪!

  他想说点什么来挽回自己身为一家之主的尊严,然而一个矛盾的念头又油然而生:“若是我坚决不让他养猪,那我是否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猪肉了?”

  他很快便又清醒过来,怎么能为了口腹之欲而失去了本心呢?!

  便带着一家之主的威严对吴氏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多一个贤妻帮他养猪!”

  方氏没了言语,吴氏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

  吃过了早食,吴氏便带着郭氏一起出了门。

  众多女眷聚会之所在城中的芙蓉湖处。

  芙蓉湖名为“湖”,实则是曾经的一位知州见这儿种满了芙蓉,风景宜人,唯独少了些湖光景色而命人挖的池子。

  芙蓉湖中种着莲花,每到夏季,岸上芙蓉花满天,湖中的荷花与睡莲争相斗艳,因而不管是文人墨客、或贩夫走卒、或老幼妇孺,皆喜欢到此处走一走,赏花作词,游乐戏耍。

  芙蓉湖的边上还有一处芙蓉馆,同样是挖池子的知州所建,平日供游人歇脚与登高眺望,而今日被县令的娘子用以待客,旁人便进不得了。

  吴氏与郭氏到了芙蓉馆附近,郭氏忽然指着门口的一道身影,问:“娘,那是三郎吗?”

  吴氏看着那道正在与人闲谈的身影,仔细辨认了下,发现还真的是祁三郎。

  待她们走近了,与祁三郎相谈的人似乎看见了她们,便匆匆地离去了。祁三郎看见二人,上前行礼:“晚娘、二嫂。”

  吴氏疑惑地问:“三郎怎会在这儿?”

  祁三郎自然不会说他是收到了从家中递出的消息,说他爹与继母要为他相看合适的人家,故而他才着急地赶来的。

  他掩饰道:“我与友人出来赏花,没想到会遇到晚娘与二嫂,你们也是出来赏花的吗?”

  吴氏并不想遮遮掩掩的,况且她为人继母,为继子挑选一门合适的亲事要比给自己的女儿解决终身大事麻烦,稍微看走眼,或门户差了些,别人便会说她苛待继子。

  所以让祁三郎跟在身边,届时他自己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娘子,那她身为长辈,总不能不考虑他的意见。

  她应道:“正是,既然这般巧,那不若一起吧!只是待会儿有许多女眷,三郎要注意举止。”

  “知道了。”

  祁三郎进了芙蓉馆后,没一会儿便遇见了从二楼下来的陈见娇,他忪怔了片刻,内心忽然有些窃喜。

  就在他琢磨着如何跟陈见娇打招呼时,与陈氏、陈见娇一起走的妇人认出了他来,与二人道:“祁三郎,他怎会在这里?”

  陈见娇也看见他了,可她的身边跟着陈氏,她不能像在楮亭乡时那样冲他喊话,便只能悄悄地跟他挥了挥手。

  祁三郎原本有些凶的眼神霎时间便浮上了笑意。

  “他为何看我们?”妇人十分紧张。

  陈见娇察觉到了自家姑母以及妇人的态度不同寻常,便茫然地问:“姑母,怎么了?”

  陈氏低声道:“有些晦气,遇上了祁家三郎。”

  陈见娇瞪大了双眼,认为自家姑母的话很是失礼,而她没想到自家姑母会说出如此失礼的话来。

  令她想不到的是,妇人的反应比陈氏更夸张,妇人不仅将祁三郎的不祥过往给她科普了一遍,而且还带着比旁人更加强烈的排斥态度:“我们别理他,避开他便好!”

  陈氏认同地点了点头,带着陈见娇往边上走了。

  祁三郎耳力还算好,虽然未能听完整,可也听见了“不祥”的字眼,他的眼神忽地一冷,一股怒气充斥他的心头,然而看向跟着陈氏离去的陈见娇时又多了几分无力感。

  “果然……”

  知道他的“不祥”的人,怕是不会再接近他了!

  在他被不甘和屈辱的情绪笼罩时,他忽然发现离去的陈见娇悄悄地回头了,对上他的目光后,冲他笑了一下,还做了一个放纸鹞的动作。

  祁三郎看懂了陈见娇的打的暗语,想起自己那次拒绝跟她放纸鹞,此时竟有些后悔。他点了点头,原本充斥着胸膛的不甘和屈辱在这一刻淡去了许多,他呆呆地站着,一时之间也忘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因这一小插曲,祁三郎也没了盯继母的心思,一个人在芙蓉湖边闲逛了起来。过了两刻钟,独自出来的陈见娇找到了他,并从他的身后跳出,打算吓唬一下他:“祁三郎!”

  早就看见她的影子的祁三郎不为所动,愣愣地看着她,心头有千言万语,最终愣是憋出了句:“你为何叫四郎为祁老四?叫我却是祁三郎?”

  虽说普遍的称呼为“祁三郎”才正常,可在他的眼里,陈见娇对祁有望的称呼那么特殊,是否说明了些什么?

  陈见娇道:“因为祁老四——祁四郎当初自我介绍时便是这般介绍自己的。”

  祁三郎竟无言以对。

  他挺想问陈见娇为何明知他的“不祥”,却依旧要与他往来,奈何他实在是没办法将自己最介意的事情摊开来给陈见娇看,他也怕听见一个不愿意听见的答案。

  “你为何会在这边?”陈见娇不知他心中所思,问道。

  祁三郎回神,反问:“那你为何也会在此?”

  “我随姑母来的,陪她来此赏花。”

  尽管陈见娇从刚才众人的一些言辞中品出了这次赏花的另一目的,但是她不认为自己会被什么人家相中。

  “我是陪我继母与二嫂来的。”

  “祁老、祁四郎的娘也来了吗?那祁四郎怎么没来?”

  祁三郎眼中的喜意微微淡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不着痕迹地道:“四郎自然是在别庄,他近来最爱待在别庄,好像是因为周小娘子常常到茶园去,他能频繁地见到周小娘子。对了,听说昨夜周小娘子还留宿在他那儿了。”

  陈见娇脑子一空,愕然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旺旺:惹,没想到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竟然背着我给我安排亲事?!

  ——

  晚娘:对继母的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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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安排(加更)

  祁三郎是有一丝报复的快感的,只是细细想下来便又后悔了。他这么做固然可以让陈见娇打消对祁有望的念头,可得知真相的陈见娇是否会难过?

  他倒是不在乎祁有望与周纾的声誉是否会受到影响,而且在他看来,他只是阐述事实,并未歪曲二人的关系。

  就在他想如何给陈见娇宽慰时,却见陈见娇一脸怒容:“祁三郎,你这般也忒不厚道了!”

  祁三郎一怔,心里没由来的慌张起来:“陈小娘子……”

  陈见娇双眼红了,眼眶也蓄满了泪水:“祁老四即使与你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你们也是亲兄弟,你怎能随意在他的背后编排他?而且莫说祁老四了,你连我阿姊也一同编排在内,这是要令我阿姊的声誉受损吗?我本以为你是君子,可没想到你竟这般卑鄙!”

  祁三郎终于知道自己先前为何心慌了,因为他估算错了陈见娇的反应,也错估了她的为人——陈见娇心地善良,做事也堂堂正正,她或许喜欢祁有望,但是在这上面,她也有自己的坚持与原则。

  在他这么做之前,他兴许料到陈见娇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他嫉妒陈见娇开口闭口便是祁有望,他一厢情愿地以为这事能令她的目光转向他,便不管不顾地说了,做了。

  陈见娇不欲搭理祁三郎,转身便走。

  祁三郎急了,想解释,又知道压根便找不到任何借口来辩护自己卑劣的行径。他默默地跟了上去。

  陈见娇生气是因为祁三郎的所作所为损害了祁有望与周纾的清誉,可她也确实为这件事而感到难过——她知道以周纾的性格,即使留宿祁家别庄也不会做出失礼之事;也知道祁有望的品性纯良,更不会做出伤害周纾的事情。

  她难过的是自己后知后觉地发现祁有望或许真的属意她的阿姊。

  这种心情就像是一棵小草在萌芽之时便伴着一朵花,它的视线范围内只有这朵花,而忽然一天刮起了风,它摇摆时才发现原来在这朵花的身旁早已经有另一朵花相伴了。

  跟在后面的祁三郎想了又想,忍不住道:“你气不是因为我诋毁你的阿姊,而是担心跟我扯上关系,也会被牵连吧?”

  陈见娇停下来,生气又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