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养殖大户后gl 第8章

作者:方便面君 标签: 种田 甜文 系统 爽文 GL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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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楮亭乡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祁有望想找到猪崽并不困难,可她综合考虑现在条件下的不同品种的猪生长情况后,决定养一些本土乌猪和岭南的大花白猪。

  西晋《博物志》便曾言“生岭南者白而极肥”,说的便是岭南的猪肉质鲜嫩肥美,而这还是在那个饲料匮乏的时代的评价。

  信州也是有来自岭南的大白花猪的,如祁家别庄养的那几只黑白花猪——大白花猪虽然有“白”字,但其实猪的身上还是有些黑色的斑点的,故而又称为“黑白花猪”。

  她买了十只小母猪,一只还未阉割的小公猪,加上本来就养在别院的那几只小猪崽,一个小型养殖场所需的猪便够了。

  猪崽的问题解决了,建在荒地的猪舍也很快便修筑好了。

  祁有望当初挑这块荒地,除了因为它是可开发利用的地外,也因它离村子比较远。三面是祁家的山头,还有河流经过,养殖方便的同时,也不至于因为气味和污染问题给周围的百姓造成困扰。

  猪舍建好了,猪崽挑好了,剩下的便是饲养猪的过程中需要的饲料,以及注意猪的疾病问题。

  关于猪的饲料,纵然祁家有的是米糠可供猪食用,可成本相对养家禽也高了,届时养出来的猪卖不出高价,回报是微薄的,她就是在倒贴钱!

  可猪的饲料也不仅仅是米糠或浮萍等藻类,她似乎遗忘了点什么……

  林檎不太明白她的烦恼,道:“岭南猪耐粗饲,好生养,我们村的人都是随便喂些红山芋苗、红山芋皮就成了,不需要什么精细的粮食。”

  至于剩饭剩菜,于穷苦百姓而言,一顿饭都不曾吃饱,哪里来的剩饭剩菜。

  祁有望一愣,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东西,她问道:“红山芋,是表皮红色,内里黄白的那种山芋吗?”

  “……是呀!”林檎本来纳闷为什么还有人不认识红山芋,可想到四郎君自幼吃的都是米饭羹菜,又从不关注农事,便又释然了。

  祁有望终于发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她并非真的不认识红山芋,毕竟只要到街上,就总能看见有人兜售红山芋的。可她在此之前,受各种因素的局限,她也从未思考过红山芋到底是什么,除了食用还有什么作用?

  而融合了前世的记忆后,她才猛然发觉,原来“红山芋”便是红薯!

  而除了“红山芋”,这个世上甚至还有许许多多在她前世那个世界,只有明清才会出现的物种,诸如“花生”、“土豆”、“辣椒”与“西红柿”等。

  若说她穿越到了一个农业高度发达的时代,倒也说的过去,可根据她从前听到的一些传闻来看,这些物种先后出现在江南的时间间隔不超过五年,而且除了花生和玉米传闻是从海外引进之外,其余作物几乎都是抚州发现的。

  最早被人们发现有“红山芋”的地方也是抚州临川,因朝廷的大力推广,身为抚州邻居的信州自然很快就有人种上了。

  由于朝廷推广“红山芋”的目的在于解决饥荒难题,以及穷苦百姓家的温饱问题,故而在没有饥荒的年间,种的人就少了许多。

  富贵人家本就无需担心温饱问题,为了应对赋税,只会要求佃客们种高产的“清安稻”,而百姓在风调雨顺的时候,也更乐意种“清河稻”或者“清安稻”。

  这两种稻谷同样是出自抚州临川,“清河稻”是一条叫清河村的村子命名的,而“清安稻”则是以最初拿出高产量粮食稻谷的张鹤的字命名的。

  信州离抚州近,饶是没干过农活的祁有望也听过那张鹤的大名。

  她想:“这大概是封建时代的袁隆平了。”

  只是稻谷再高产,也没到可以让她大量投入到喂养猪的地步,她很快便摒去这些杂念,转头让人去收红薯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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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有望的养猪准备工作进行的如火如荼,李管事生怕祁家的猪会养在茶园附近,从而影响到茶园,便去打听了好几回。

  周纾得知后,对他道:“不必打听了,只需知道那边的地方都是祁家的,便能猜出祁四郎会在哪里养猪。你且放心,离茶园还有一个山头,纵使祁家将猪散养,也不至于跑到这儿来。”

  李管事道:“倒也不是担心祁家的猪再次跑来糟蹋茶树,而是怕那些猪粪会熏坏了茶树。”

  说好听点是熏坏茶树,实际上是他怕这臭气。

  周纾眺望不远处的别庄屋檐一角,问他:“李管事觉得,是我们这边离猪圈近,还是祁家的别庄近些?”

  李管事不假思索:“那自然是祁家别庄……”说完,他便反应过来了,既然要遭罪,那也肯定是祁家的人先受罪。

  “可……”

  周纾知道他想说什么,道:“我近些日在村子里走动,听闻祁四郎雇了三人养猪,其中每日都得清扫猪圈,将猪粪拉去堆肥。还有,那祁四郎已经将不少行囊搬到了别庄。”

  既然主人家都搬到了别庄住,那为了避免自己也被熏晕,理应会尤为注重这方面。

  李管事见周纾对这些事了如指掌,便拍起了马屁:“小娘子深谋远虑、未雨绸缪,对祁四郎之事上心,方能这么快掌握祁家的动向……”

  他还没说完,忽然察觉到一道死亡视线,于是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周纾,登时便被拿到锐利冰冷的视线给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你说我对祁四郎之事上心?”周纾不悦,她哪里对祁四郎上心了?

  李管事:“……”

  对祁家之事上心,好以不变应万变不好吗?难不成还不爱听?

  “呃,不上心,一点儿都不上心。”

  周纾:“……”

  怎么越听越觉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

  旺旺(娇羞,戳舒舒):原来你这么早就对人家上心了。

  舒舒:我没有,谢谢。

  李管事:我作证,小娘子她没有对四郎君上心!

  舒舒:滚!

  李管事:……说错话的人,连恢复真名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方便面:我忘了原来你叫李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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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蛋出现,大家可以找一找,彩蛋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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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喊山

  谷雨之前,周家寻了一个天气甚好的日子,先找了数百人聚集到茶园附近,然后准备了鸡、猪头、羊、果盘等一一摆开,在天还未亮的时候,便进行“喊山”的仪式。

  所谓“喊山”,是建州那边传来的采茶习俗,因世人认为采茶的时节还很冷,需要更多的阳气来滋润茶树,方能让茶叶得到阳气的催发,所以才有“喊山”的仪式。

  当然,跟信州对葛仙的信奉一样,“喊山”也被认为是一种图吉利的仪式。

  因是茶亭茶山初次采摘早芽,周员外也十分重视早芽的质量,便亲自到了茶亭茶山这儿来见证仪式。

  早春时节,春寒料峭,尤其是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寒气最重。茶亭茶山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壮年男子,只是饶是身强体壮的壮年男子,在单薄的春衣下也是忍不住得发抖。

  周纾见状,便让人在周围点起篝火、火盆,夜空被这火光照亮的同时,热气随着篝火的升起,为这些人带来了不少温度。

  “吉时快到了,是否提前知会了周围的村民?”周员外问自家女儿。他担心附近的村民都没有准备,就冷不防地被“喊山”的举动吓得从睡梦中醒来,会生出怨怼来。

  周纾道:“昨日已告知了村民,请他们见谅。并且我已经安排好,在喊山结束后,将这些祭品分发到各家,以作补偿。”

  周员外知道自家女儿办事一向稳妥,便放心了。

  这时,李管事又匆匆跑来,如临大敌一般,对周纾道:“小娘子,祁家来人了!而且人还不少!”

  听说祁家忽然来了这么多人,周员外心里也一直打鼓,他是知道祁家四郎君在楮亭乡养猪之事的,而祁家别庄离自家茶园近,平日就免不了打交道。

  但他也知道自家女儿平日与官户子弟往来,都是秉着“宁愿不结交,也不得罪”的准则行事的,所以绝不会开罪祁四郎,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周纾的眼里也闪过一丝不解,昨日她让人去获得周围的村民的见谅,自然也不会忘了就住在边上的祁家。而且当时是李管事亲自去办的事情,他回来后也说祁家四郎君已知晓此时,并表示谅解。

  李管事也急于撇清自己,道:“小的昨日见到了祁四郎,祁四郎当真亲口回答说谅解,也不会追究的!”

  周纾镇定道:“李管事不必惊慌,我先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说罢,面不改色地朝祁家来者那边走去。

  远远地,她又看见了道高挑的身影,虽然和众仆役一般高,可却因那身玄色的罗衣、朴素大气的鹤氅而鹤立鸡群。近了,周围的火光洒在少年的脸上,衬出她的唇红齿白来。

  “周小娘子,早呀!”祁有望精神抖擞地跟周纾打招呼,灿烂的笑容让周纾有了些底气。

  “祁四郎君也起得很早。”周纾礼貌地道。

  “那是,我是特意起这么早的,就是为了见识一下‘喊山’。”

  祁有望先前每次给周纾的印象都是这般直爽,故而周纾并没有将她的话想得很复杂,道:“那祁四郎来得巧,吉时快到了。”

  祁有望吩咐着自家的仆役:“去帮忙,壮大声势。”

  一众还没睡醒的仆役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融入到了那上百壮汉队伍中。周纾客套道:“这似乎有些麻烦祁四郎了。”

  “不麻烦。听说‘喊山’是人越多越好,既然‘喊山’是为了讨个吉利,那我便让他们去讨个吉利,是好事。”

  周员外在李管事的陪同下徐徐而来,他本是担心女儿应付不了那个在信州出了名的“行为不可捉摸”的祁四郎,结果看见二人相谈甚欢,便松了一口气。

  虽然女儿稳住了那祁四郎,可身为周家的主人,周员外认为自己理应出面,替女儿挡去一部分麻烦。

  “这位是祁家四郎君吧?真是年少有为,俊朗秀逸!”

  祁有望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便知道这位想必是周纾那传闻中身体孱弱的爹了。他一来就先是一顿彩虹屁,祁有望也不能敷衍他,便礼貌地回了一个礼:“晚辈是祁家四郎祁有望,这位是周小娘子的爹周员外吧?久仰!”

  周纾知道她爹是担心她处理不来,便温柔地道:“爹,祁四郎是来看‘喊山’的,还让祁家的仆人来帮忙了。”

  李管事趁机道:“阿郎、小娘子、祁四郎君,吉时快到了,还请阿郎去主持。”

  周员外打量着眼前与自己同高的少年,因着她秀气干净的外表,和方才得体的举止,心中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他道:“既然吉时快到了,那便开始吧!祁四郎可以到茶亭处坐下来观看。”

  祁有望也不跟着过去凑热闹,她在为观赏而搭建的茶亭里坐下,发现周纾也跟了过来。

  “周小娘子无需去主持‘喊山’仪式吗?”祁有望问。

  “有家父在就成了。”周纾在不远处落座,又让朱珠去备茶。

  即使周纾没提,祁有望大抵也能猜想到,她身为女儿家,即使以自己的能力赢得了在周家的话语权,可要想作为周家真正主人的身份面对世人,还是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的。

  祁有望歪着脑袋,打量为了今日“喊山”而穿得比往常还要隆重一些的周纾,她本就姣好的面容敷了胭脂,点了唇脂,妆容不算浓,让平日看起来清冷又端庄的她妩媚了些,也因那对白玉耳饰而尽显大家闺秀的风采。

  她想,若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这般打扮会怎样。

  当祁家四郎君当了十七载,照理说她应该会对自己的身份产生过困惑才是,然而她现在回顾往事,发现自己竟然从未怎么纠结过身世的问题。

  如同林檎夸她的头发比女子还要柔顺时,正常情况下,女扮男装的她该心虚的,可她一点也不在乎,并没有一种身份会被拆穿的危机感。

  锣鼓声起,祁有望回过神来,很快就将刚才的思考抛诸脑后——她知道自己是女生,并且不要受性别的拘束就行了,想那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