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 第37章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标签: 近水楼台 因缘邂逅 天作之和 GL百合

  姜云明白这个道理,没多说什么。

  陆念之的胳膊不能太用力,否则又会渗血。到了楼上,都是姜云帮着做事,她今晚是不走的,要留在这里。

  关灯躺床上时,陆念之忽然又说起秦昭和许知意,讲到了一些她完全不知道的事。

  这人在耍小心思,故意的,但也坦坦荡荡,没说秦昭一句不好。

  姜云都一律听着,没怎么说话。

  那两人的过往远比姜云印象中的要复杂,发生过的事很多。

  许知意是跟在秦昭后边长大的,两人小时候特别黏乎,直到后来许知意早恋谈了个小男朋友,她俩的距离才渐渐疏远了。

  再之后,秦昭到C城读大学。中间许知意还特地跑过来看秦昭,两人还和张易他们去爬了山,但是姜云不知道,秦昭也没提过。

  值得一提的是,在半山腰的时候许知意差点掉进悬崖,是秦昭拼死把她拉住才没出意外。

  姜云默默听完,偏头问道:“你也去了?”

  陆念之实诚地说:“去了。”

  “她跟我讲是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姜云说,回想了会儿,“那天我在学校准备考试,第二天考完出来,她还在楼下等我,要带我出去吃饭。”

  “在这之前她送了许知意去机场。”

  姜云不吭声。

  陆念之转过头瞥了眼,见她没多大反应,动都不动一下,问道:“伤心了?”

  “没有。”

  “那是怎么?”

  “想起一件事。”

  “什么?”

  姜云翻身侧躺,朝向这人,“我去你工作室那天,还记得么?”

  她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那回,在狭小封闭的休息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吹空调太多感冒了,更新少也比较迟,不好意思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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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新欢40

  她俩从未谈过那天发生的一切, 一直都将那些荒唐与隐秘深深埋藏着,不再触及,各自都不说。

  好像这是一段早已消失的过往,都忘记了。终归是太离经叛道, 不合世俗, 脱离了本该有的轨迹。

  而今姜云主动提起, 陆念之俨然未料到, 良久,才小声回道:“记得。”

  “本来我都要走了,结果你突然给我倒了一杯水。”姜云说,语调没有起伏,十分平静, 仅仅只是在回忆。

  窗外的夜色黑沉, 不过外头有彻夜不歇的昏黄路灯照明,窗帘没合上,就这么大敞开,柔和的光由落地玻璃窗里泻进, 将宽大的房间照亮。

  借着微弱的黄光,陆念之瞧着她,回忆了下, 说:“你来找秦昭, 等了很久, 但是她不在我那里。”

  侧躺久了压着胳膊不舒服, 姜云动了动, 靠近对方一些,没立即接话,而是过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皮子, 与之对视,红唇阖动,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我没说过我是去找她的。”

  陆念之没出声,不知听没听懂这话中的含义。

  姜云又说道:“那天我确实是到你那里去找秦昭,但是我没跟谁说过。”

  当时她是直接去的工作室,但具体去做什么,她不说,也没人问过,反正就那么进去了。

  陆念之应该是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过头去,看了半分钟天花板,再侧身压住右手胳膊,朝向姜云,冷静地说道:“然后呢?”

  姜云说:“你那时候已经知道我跟她分手了。”

  陆念之不说话,黑眸幽深,似乎是在斟酌些什么,默了半晌,还是坦诚应道:“是。”

  “怎么知道的?”姜云问。

  陆念之说:“早前就看出来了。”

  姜云不解,说:“那阵子我没跟你见过面。”

  “不是你,”陆念之说,也靠过去些,到咫尺远的地方停下,都快与她完全挨上,而后放缓语气,情绪平淡地继续,“有两次聚会你都没来,秦昭一个人来的,许知意也不在。”

  “就这样么,”姜云不太能理解,“因为我没去,所以你就看出来我跟她分手了。”

  陆念之伸手摸她的脸,“以前你基本都会到,不能参加也会晚点去接她。”

  姜云跟秦昭在一起的这些年,打从一开始就在慢慢融入这人的朋友圈子,即使她跟所有人都相交不深,可始终和大家和平相处。

  一段爱恋关系中,总是会有人爱屋及乌,从前的姜云在乎秦昭,看重那段感情,因而她会顾及到秦昭身边的人,饭局聚会这种场合一般都是能去就去,哪怕中途到场,再不济都会晚一点开车过去接人。秦昭喝了酒不能开车,她不放心。

  朋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不止陆念之一个。

  姜云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霎时愣了愣,接着有些莫名地说:“就不能是那阵子比较忙,在加班么,也许是真的去不了。”

  陆念之用力在她下巴上按了按,说:“那两次秦昭都喝得烂醉,倒地上就睡了,都没回去。”

  这样的情况不是分手还能是什么,姜云和秦昭的那些年,再怎么闹矛盾都没把分手挂在嘴边,谁都没说过那种话,一般很快就会和好。毕竟都是成年人了,各自心里有数,闹完冷静下来,对方不给台阶都会自己下去,没必要因为一些小矛盾就搞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秦昭像滩烂泥似的躺在地上,喝酒的时候在打电话,喝完了还在打,可就没打通过。

  张易他们心大,看不出怎么回事,陆念之却看出来了。

  姜云轻抿唇,许久,低声道:“那天她打电话给我,说晚上想跟我谈谈,要挽回,我不想当面谈,让她有话就在电话里讲,要不就挂了。她又说她在你那里办事,走不开,晚点才能过来,要我一定等着她。”

  一个谎言说出口,不想被拆穿,就需要千千万万个谎言来圆。欺骗也是,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无数次。

  姜云不再相信秦昭,听她说谎都麻木了,正巧那天在陆念之工作室附近,就顺道去看看。她也不是打算复合,只是想瞧瞧这人究竟能有几分真诚,是不是仍旧满口谎言。

  结果与她所想的一样,秦昭不在那里。

  姜云倒不难过,毕竟分手之前她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没有冲动,即便秦昭真在工作室她也不会因此就心软和好,她在休息间里待了很久,只觉得真正死心了,解脱了。

  拿得起,放得下,不过是瞬间的决定,两个多小时的等待就算是给自己的最后交代。

  “她前一天晚上跟我们喝了酒,散场后被接走了。”陆念之轻轻说,只这么一句,没有别的,没说谁来接走的。

  但不说姜云也能猜到,秦昭都在电话里撒谎了,明摆着是自己心里有鬼,在找借口而已。

  本来她大可以说自己在忙或者不说明,可她下意识就是想把理由编得圆满些,就像之前说谎那样,事无巨细,让人挑不出毛病,完美得过分。

  其实在提出分手前的那段时间,姜云过得并不好,一败涂地的感情带来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整个人都完全缓不过来,明朗的日子变得昏天黑地,成天都过得漫无目的,习惯让她没法立即脱身,而是经过一番挣扎才能出来。

  不过等到后来想开了,释然了,从前种种就不再重要,仅此而已。

  因此到了后来,姜云才会那么干脆果决,而不是自怨自艾地伤心,沉浸在过往中出不来。

  那天她在休息间坐着时,什么都没想,许是已经预料到在工作室找不到人,心里平淡得过分。

  陆念之的潮牌工作室很大,坐落在北青大厦的二十层,光是休息间就有三个,一个给来访的合作伙伴用,一个给内部员工用,剩下那个则是属于陆念之的。

  姜云就是去的这一间,领她进去的员工恰巧认识她,以为她是陆念之的好友,就把人带过去了,而陆念之也没说什么。

  这人一直在办公室待着,期间也没去休息间面见姜云,直至快下班那会儿才过去。

  姜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之后的事是怎么发生的,陆念之给她倒了杯水,随便问了几句话。姜云都记不清究竟问了些什么,只隐隐记得这人忽然问:“现在就着急走?”

  她怔了一瞬,自己已经在那里待了太久,明明应该要走的,却在开口的片刻迟疑了。

  陆念之伸手摸了下她的脸,就像现在这样。

  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放任了这人。

  休息室不大,墙壁不是透明的玻璃,关了门,两个人在里面共处一室,又突然如此,氛围就渐渐有些不对劲。

  谁都看不见这里,不会发现到底怎么了。

  那天陆念之穿的休闲款卡其色小西装,里头搭配的是布料光滑的衬衫,扣子只系了一半,半露不露,隐隐勾勒出内里柔软的曲线和形状,香水味是清淡的鸢尾,很好闻。

  对比起她的精致和一丝不苟,姜云则十分随意,上衣配牛仔裤,平底鞋,连妆都没化。

  姜云一不小心把水弄洒了,倒在了陆念之身上,使得这人胸口立时湿了一大片。

  杯子倏地落地,滚出老远,却没有摔碎。

  再然后就那样发生了,谁都没去捡杯子,清脆的声音就像是一道开关,让两人都做出了过分越距的事。

  姜云的思绪很乱,乱到不能正常思考,心跳得厉害,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她是一个会多想的人,可那次却什么都没想,没有半点别的念头,整个人都是空的。

  陆念之填满了她所有的空缺,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慌乱,悸动,深沉复杂的念想在交织缠绕,分离不开。

  别样的感受让人无法承接,爱意在翻腾,像野火烧干草般一发不可收拾,身处其中就倍觉煎熬,但又忍不住要沉沦进去。

  在此之前姜云循规蹈矩了二十六年,除了出柜就没做过一次出格的事,那是第二个例外。

  禁忌与背德两相碰撞,教她难以挣脱。

  那种感觉是陌生的,让姜云有些害怕,可忍不住要继续触碰,抓着不放。

  她从来都是理智的,难得做一件糊涂事,犹如只喝白水的人忽而饮了烈酒,刚入口时不习惯,抗拒,喉咙里在干烧,但慢慢多喝几口,醇香味儿就上来了,整个人都变得不清醒。

  中途有人来了,在外面敲门。

  不过没有久等,一会儿就主动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却显得格外漫长。

  姜云紧张地抱着陆念之不松开,将下巴抵在她肩头,背是微微佝偻着的,拉出一条紧绷又有致的线条。

  她低眼瞧见了地上的那滩水,湿漉漉的,表面还映着头顶昏黄的灯光闪动。

  彻底结束时,姜云的衣服还完好地穿在身上,只是有点皱。

  若不是打倒在地上的那杯水,这件事就仿佛不存在。

  姜云到现在都还能想得起来,对此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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