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后院着火了 第44章

作者:七千折戏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GL百合

  尉迟离被自己这一瞬间的想法吓到了,她忙远离柳罗衣,结结巴巴道:“那个,你,吓到了吧,我,我把这些收拾了,你休息一下。”

  她匆匆忙忙走出门,吹了风后又走回来,搬起面前的浴盆,豪迈地扛了出去,一路都是蛇皮走位。

  出门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几乎是摔出去的,水也泼洒了一些,淋湿了地面,于是第二脚又滑了个踉跄,差点把浴盆扔了。

  柳罗衣侧目看着她,不禁笑出了声,眼神带着嗔怪,又有些忧郁。

  尉迟离这么快地远离她,是不是说明,真的不喜欢她。

  这种想法,让她即便是笑着,内心都充满着悲伤。

  这时,天上划过一道闪电,将已经黑透了的夜空劈出一道白色的伤痕,像是扯开了表皮,露出里面的肌肤。

  随后,雷声乍起,再然后,就是大雨瓢泼,无边的雨幕从天空洒下,冲刷着一切凡世的尘泥。

  柳罗衣急忙起身,却见尉迟离抱着脑袋跑了回来,腾地一下飞跃过她,钻进了被子里。

  柳罗衣:……

  “公主,你身上还湿着,先去换了衣服。”柳罗衣身上恢复了气力,她走下床,拿了干燥的衣服来,塞到被子下。

  尉迟离这才把脑袋露出来,看了眼外面的天,郁闷道:“下雨就下雨吧,还打雷。烦人。”

  柳罗衣笑出声来:“公主莫不是害怕了?”

  “我怎会怕它,当年我可是日日睡在野外,打雷下雨什么没遇到过。”尉迟离振振有词。

  确实,遇倒是遇到过,就是一直躲在山洞里的帐篷中,脑袋都不敢露。

  柳罗衣低头浅浅笑了,她将干燥的衣衫展开,然后转过身去,等待尉迟离换好,心中却有些心疼。

  她突然想到,尉迟离也不过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若是论起岁数,比她还要小。

  如今却要处处护着她,充当保护者。

  往常也听过她的故事,年少便长在军营,从小练武,想必也吃了很多苦。

  她心中闷着,便想往后要多照顾她一些,不管她喜不喜欢自己,都要将她放在心中最软的位置,喜欢着。

  尉迟离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便躺在了床上,阖眼休息,柳罗衣替她盖好了被子,转身想走,手却突然被拉住。

  “小柳儿,这么大的雨还回去做什么,在这儿睡吧。”尉迟离闭着眼睛说。

  柳罗衣的身子定住了。

  还没等她说话,尉迟离便一用力,将她拉倒在了床上,还顺手护着了她的后脑勺,以防磕痛。

  于是这姿势,便像是柳罗衣枕着她手臂,还将手放在尉迟离胸口。

  柳罗衣忙将手缩回来,又把尉迟离的手扔回去,绷紧身子躺在床边。

  尉迟离是真的累了,一会儿便沉了呼吸,睡得很深。

  柳罗衣听着窗外时不时的雷鸣,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用手撑着上半身,立了起来,低头看着尉迟离的脸。

  然后微微俯身下去,在轰鸣的雷声和震颤的心跳中,触碰到了她的唇。

  没有什么味道,心里却异常地甜,她闭上眼,心里念着,就这一次,她忍不了了,让她再放肆这一次。

  爱这一字便是,虽在身边,相思难掩。

  作者有话要说:辛然:“就知道卿卿我我,知不知道我被雨困在了茅厕?”

  今天这章真是,一边写一边想尖叫……

第53章 五十三 惊醒

  尉迟离是真的睡得很沉,很快便入了梦,梦里是一片惨雾,压抑无边,地上躺着几个人,看样子死状极惨。

  下一秒,她便被一阵心悸惊醒了,猛地坐了起来,大汗淋漓。

  房间很黑,只有一点点天光透过窗缝洒下,让屋子稍微不那么孤寂。

  尉迟离呼出一口气,将脸上的汗水擦掉,她都很久不做噩梦了,如今猛然来这么一次,十分不适应,究其原因,应当是白天的事。

  她第一次那样,践行那样的杀意,虽说知道这避免不了。

  身边有东西动了动,柳罗衣也坐了起来,双手环膝,看着尉迟离,在淡淡的光影下,她的眼睛更显灼灼。

  “公主,你怎么了。”她轻声问,然后伸手出来,擦掉了尉迟离脸上残留的汗水。

  她的声音很温柔,像是一阵甘霖汇聚的溪流,能抚平地面的创伤。

  尉迟离突然觉得方才的孤寂消失了,心里有个地方正在慢慢被填满。

  她经历着许多熟悉的不熟悉的场景,场景可能会变化,但是当她醒来之时,独自一人的寂寞从来没有变过。

  她不由得拉住了柳罗衣的手,轻叹一声:“我差点忘了你还在。”

  柳罗衣勾了勾唇,道:“是你叫我在这里睡,忘得真快。”

  尉迟离无言,她突然将下巴放在了柳罗衣肩膀上,依偎着,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充实感。

  “小柳儿,怎么办,我发现我也有点离不开你了。”尉迟离轻轻说。

  在内心脆弱的时候,在内心不脆弱的时候,在快乐的时候,在不快乐的时候,她开始习惯了处处都有柳罗衣的存在。

  尤其是今晚。

  柳罗衣听见这话,心中某个地方好像被戳了一下,有些欣喜,还有些甜蜜,虽然她知道尉迟离说的和她想的并非是一个意思。

  “公主今日不太对劲。”柳罗衣说,她依然保持着坐起来的姿势,小心翼翼地让尉迟离靠着。

  尉迟离嗯了一声,说话时的震动让柳罗衣微微缩了缩脖子。

  “你之前是不是答应过,什么事都不再瞒我。”柳罗衣微微挑眉,偏头看尉迟离。

  尉迟离又嗯了一声,声音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柳罗衣突然觉得这个形容很神奇,尉迟离,像一只猫。这种似乎永远与她搭不上边的动物。

  “今日我和姐姐被人埋伏,逃进了南边的山林里,发现了一些不该出现在京城周围的东西。”尉迟离说,“有人在这里藏了武器。”

  柳罗衣眉头微微蹙起,她偏过头,刚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她本想说,此事应当上报,却突然想起,尉迟离并非是晏国的人,此事未必不会牵扯到她。

  她向来心思机敏,这么一想,她便知晓了尉迟离的苦恼,也不再多言,只关切说:“公主可受伤了?”

  晏国虽说是她的家,自小爹爹也告诉她作为大晏的子民,要忠于大晏。可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被冤枉,被设计,她便对此淡薄了些。

  尉迟离摇摇头,她睁开眼,眼神忧郁:“小柳儿,我若是杀人了,你可会怕我。”

  柳罗衣有些讶异,她眨了眨眼,看着尉迟离,想了想:“不会,我相信公主。”

  她是真的惊讶,她以为尉迟离不会是思虑这些的人,但又转念一想,她虽行事干脆,下手狠厉,但若是论本质,却十分善良。

  不然为何几次三番搭救于她这么一个不相干之人呢。这么想着,她心中就更多了一分怜惜。

  尉迟离心里平静了些,又躺下了,事实上,她早已知晓生活在这个时代,她不可能不会有变化。

  只是一时难以接受。

  柳罗衣也平躺而下,尉迟离却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搭在了她腰间,又撒娇般往她身边蹭了蹭。

  “小柳儿,我不想给你找什么夫婿了,我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才不给别人得逞的机会。”尉迟离笑着说,语气轻松,让人听不出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柳罗衣装模作样地冷哼了一声,却偏过头,勾起嘴角,笑得清甜。

  尉迟离偶尔脆弱的样子,真可爱。

  外面夏风和煦,雨停了。

  ——————

  时间又过去了几日,一切平静,皇上那边也没传出来什么风声,尉迟离也没再被人伏击,一切仿佛都被掩藏在平淡的生活下,暗潮涌动。

  四皇子最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日不务正业,天天往宅子附近跑,像个小偷一样蹲点,但都没等到柳罗衣,还是尉迟离偶尔实在看不下去,邀请他在门口台阶上坐着喝口小酒。

  当然,从未让他进门。

  但这么一来二去,二人竟偶尔还聊得挺投机,勾肩搭背起来。

  不过每当这个时候,柳罗衣就会出现,找各种借口把尉迟离拉回去。

  柳玟裳像往常一样一直呆在院子里,按照尉迟离的指导勤奋练功,进步飞快,原本清瘦羸弱的身体也逐渐显出了些少年的健硕。

  尉迟离还暗中派人去搜寻了那座山,除了她之前见到的那个山洞以外,还发现了几个其他大小不一的,存放着武器的地方。

  就此事,她让尉迟蝶派了亲近之人口头询问北域王,不过这一去要十几日,暂时还没来消息。

  这一日,是个艳阳天,尉迟离换了身男装,将头发全部束起在头顶,还将眉头描粗了些。

  因为她本身便长得有些英气,再这么一装扮,看着倒也像是个不错的小白脸,还有几分英俊。

  柳罗衣自然跟在她身边,依旧穿得素净,遮了一层面纱,二人就这么出了门。

  柳罗衣一路上都十分疑惑,时不时戳戳尉迟离,问:“公子,我们这是去何处?”

  “嘘,别问,我们去找姐姐,等会儿有你好看的。”尉迟离冲她神秘地眨了眨眼,然后大摇大摆走在了前面。

  柳罗衣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一声孩子心性,却也寸步不离地跟上去。

  二人走了没多久,便拐进了一条略微窄些的长街,谁知却越走越繁华,穿着各种五颜六色衣衫的貌美女子也多了起来。

  路边的店铺多为两三层楼,装潢十分之杂乱,有些花花绿绿挂了不少轻纱彩穗,有些却十分雅致,但无一例外,都十分热闹。

  尉迟离也看傻了眼,不由得道:“果然是京城闻名的一条街,大白天的都敢这么热闹。”

  柳罗衣这才明白过来此处是何地,她心中有些不高兴,不由地贴着尉迟离近了些,时不时有些衣着暴露的女子前来拉尉迟离,都被她冷眼瞪了回去。

  尉迟离突然觉得,自己这一路上就像是带了个人形冷冻机,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柳儿,别生气,我今日可不是来玩的,是有正事。”她突然凑到柳罗衣耳边,“我来看看姐姐。”

  柳罗衣冷冷地哦了一声,伸手拉住尉迟离,不让她往那些女子面前靠:“大公主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还不是因为查不到关于柳大人的事,那可都是私密的,文书都存放在皇宫里,有禁军把守,我们可拿不到。这不,姐姐想了个歪主意,当年负责柳大人案件的大理寺王大人,非常喜欢喝花酒。今日是沐休之日,定是还会来。姐姐都埋伏在这里好久了,就等他上钩。”

  柳罗衣这才消了气,她担忧地看向尉迟离:“可有危险?”

  “放心,姐姐也是喝花酒出身,对里面的东西都熟。何况这是我们自家开的店,不怕没人照应。再说了,我这不是担心,便自己来了。”尉迟离笑了笑,“啊,到了,就是这里。”

  在长街边上立着一三层小楼,比起方才经过的那些,看起来雅致了不少,门口也无人揽客,只有一长相柔美的姑娘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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