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嫁个郡主 第16章

作者:元青绿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GL百合

  “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郡主急匆匆的走了?”莲碧着急的问道,她以为郡主来了小姐会很开心,可如今看上去怎么更像是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任素衣好像没听到莲碧的声音,只是眨了眨眼睛。

  梦和现实,又怎会分不清楚,她只是趁此难得的机会试一试。谁也不知道当她拉着郭婵的手,亲吮着郭婵的手指时,她的心好像跟着郭婵在颤抖。当她真的沾染了那片娇嫩的唇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快无法自已,所以她很快便离开了。因为她不确定郭婵是否能接受,又或是就此离去。

  她还是太急进了。

  “小姐……”莲碧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从未见过任素衣如此模样,担心两人是否起了争执。

  任素衣终于动了动,她低下头看着郭婵带来的小馄饨,微微笑了。

  可能一切也不是那么糟糕。

  “没什么,阿婵突然有急事所以离开了。”

  “哦。那奴婢把这儿收拾一下,可惜了这些小馄饨,郡主特意带来的呢。”虽然莲碧觉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但主子的事,如果主子不说,当下人的是不能问的。

  郭婵匆匆回了长公主府,司马月正等着她,见到她便问:“丹阳,今儿皇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会突然罚了皇后的胞弟?”

  “娘你怎么知道?”郭婵静下来,努力甩开烦乱的思绪,可任素衣的脸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抱过的地方总觉得不对劲,手指好似有蚂蚁在咬,不痛,却有一种难以忽略的感觉。

  司马月察觉郭婵的异样,想到了传闻。

  “你老实告诉我,皇上罚那皇后胞弟是不是为了你?”

  郭婵想了想,这事还真同她有些联系,于是点了点头,道:“算是吧,表哥罚他什么了?”

  司马月叹道:“罚都倒是不重,只是命人打了他三十大板。但皇上亲自绑了人去国丈府问罪,这可是让国丈府没了脸面。”

  张明那个身子,想必三十大板够他受的了。想到先前张明看着她的恶心目光,虽然觉得心里畅快,但司马毅此举无疑会给某些人可趁之机。

  “你还没说皇上到底为何打了国丈府的脸呢!”司马月倒是不觉得一个国丈府有何为惧,但外面都在传司马毅是为了丹阳郡主出手惩治,身为母亲担心丹阳成了众矢之的。

  郭婵知她所想,解释道:“先前我同表哥正在街上闲逛,他从一处酒楼出来,大白天的浑身酒气,还敢调戏我。表哥虽是为了我,但娘你想,身为皇后胞弟,行事如此乖张,日后必酿成大祸,不如现在给他们敲个警钟。”

  “他竟然敢!我看三十大板是少的,必须让他吃点苦头!”司马月一巴掌拍在桌上,只要涉及到女儿,司马月是分毫不会退让。

  郭婵拦住司马月,心想您这翻脸可比翻书还快,嘴上却道:“娘,你放心吧,我没被人占了便宜。当时我是男子打扮,张明没认出来,若是认出来是我他哪里敢。”

  司马月迅速的抓到郭婵话里的精髓,惊讶的问:“这个国丈公子竟然有龙阳之好?”

  郭婵点头,“大概吧。”

  司马月不禁摇头,“如今可真是世风日下,不过他竟敢犯到你的头上,我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宣平侯进来便看见自己的公主妻子怒不可遏的要给谁教训,缩了缩眉,放轻脚步走近她们母女,小心翼翼的问:“夫人,怎的生如此大的气,谁惹你了?”

  郭婵看到自己父亲的模样不禁翻了个白眼。

  “就是那国丈府的公子张明!”

  宣平侯联想到今日听到的传闻,看了一眼郭婵,道:“怪不得外面都在传皇上为了我们丹阳惩治国丈府公子。”

  郭婵冷笑了一声,放出这种传闻的人显然是想借机混淆视线让人以为她和司马毅有私情。当时只有她和司马毅还有就是张明,总不可能她自己跑去说自己的是非吧?

  “他们倒想的好办法,当时表哥特意让我先走,不过表哥肯定没想到别人的嘴可快多了。”

  司马月知此事闹大了对司马毅和郭婵无益,可这原因反而郭婵不好对外宣扬,不禁怒道:“那我们岂不是哑巴吃黄连?”

  “娘,我怎么可能吃这个闷亏。再说这几年国丈府仗着是表哥的后家,行事招摇,怎么可能没一点把柄。”郭婵思虑过后,对宣平侯道:“爹,等下你让人收集一些张明平日私下干的混事,再把东西整理了送去给黄大人。”

  “你说黄忠?”

  “正是,这事交给黄大人最合适不过了。”

  黄忠在朝中是出了名的直言不讳,无论是皇室中人还是大臣,只要被黄忠抓住尾巴就别想逃脱。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年宣平侯当年手握军权,即将尚公主的时候可被黄忠摆了几道,逼得宣平侯如今成了个手无实权的武将。

  宣平侯仔细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既然国丈府想引火上身,就别怕火把自家后院烧了。

  “好!我这就命人去。”

  郭婵拦住说着就要走的宣平侯,嘱咐道:“爹,切记找些能震慑国丈府但又不会掀起大风浪的事。”

  前朝与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况皇后娘家本来就是一个敏感的存在。

  宣平侯撇撇嘴,表示自己知道了。

  晚间时候,宣平侯让人请郭婵到书房。

  “爹,查的如何?”

  宣平侯叹了叹气,看了郭婵一眼,“没想到今日的事真如你娘所说,我们哑巴吃黄连,说不得。”

  郭婵倒不觉得委屈,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着。不过,她好奇的是国丈府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她爹认了这个亏。

  “你看看。”说着宣平侯扔了一叠资料给郭婵。

  郭婵拿过资料翻开,脸上的漫不经心渐渐被凝重所取代。

  “这个国丈府真的是胆大妄为!”郭婵本想着教训教训张明,谁知道这顺藤摸瓜查出来的竟然是国丈府草菅人命,腐败贪污,甚至涉及到此次科举!

  “爹,这些确认都属实吗?”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属实,国丈府的罪可不是三十大板就能解决的了。

  宣平侯摊了摊手,“去的人可是你的,而且你看这些几乎都是在皇上登基以后发生的,时间并不长,所以你的人找证据都较为详细。”

  郭婵翻了翻,果然几乎都是司马毅登记以后的事。先前怕侯府的人引人注意,派了她的人给宣平侯用,没想到歪打正着,这些都能捅了国丈府的老巢了。

  郭婵淡淡道:“那这事就不该我们管了,他们虽然听我的,但实际上还是表哥的人。此事事关重大,想必表哥手里已经有这些东西,如今权看表哥如何处理。”

  不过郭婵以她对司马毅的了解,这事至少现在不会被捅出来,有些事只会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被人提起。

  而且,郭婵不相信她那位聪明表嫂会没有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有进展哦!当当当!

第18章

  如郭婵所料,夜里司马毅就派人给郭婵送信,先是对郭婵遭人非议表达歉意,而后表示此事非同小可,国丈府必须严惩但不是此时,但信的最后司马毅也表示不会让郭婵白受委屈。

  郭婵回信表示理解。事实上对于郭婵,别人的看法她根本不在意,她若是怕人非议,当初便不会选择这条路了。

  当入夜已深,郭婵睡不着,在院子转悠,这才敢想起白天在任府的事。白天回了长公主府后不是跟长公主在一起就是同宣平侯一起商量事情,根本不敢让自己想起任何关于任素衣的事。

  但此时此刻,只有她一人,那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又浮上心间。

  郭婵觉得自己是不好女色的,以前她从未对某个女子有过多关注。她同任素衣亲近,也是因为郭照去世前嘱咐她照顾任素衣。至于后来,她觉得任素衣为人不错,也愿意同她交好,但从未往情爱方面想过。

  为何任素衣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情?

  郭婵以为任素衣是喜好男子的,比如兄长郭照,当初任素衣的一言一行,以及这一年任素衣的克制清苦都被郭婵看在眼里,这也是任素衣喜欢郭照的证明。

  一想到以前任素衣喜欢郭照,自己的兄长,心头仿佛有根刺在一样。别人都说他们兄妹生的相似,她若是着男子打扮,看上去便更像,从前还以此骗过了太后。在任府时,自己也是男子打扮,任素衣又是将醒未醒的迷糊模样,将人认错也不是不可能。

  这就是说,任素衣或许是觉得她与兄长相像,才移情于自己?

  郭婵意识到自己或许是替身,心间生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气,她郭婵身为郡主,身份尊贵,何以被人当做替身?即使是自己兄长的替身,郭婵也觉得无法忍受。

  这样的情绪折磨得郭婵整夜无法入睡,直到天亮。

  冬青按着惯例打了热水来到郭婵门前,还没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郭婵脸上染着冰霜,手里握着她平时用的剑。

  “郡主,今日起的似乎有些早。”冬青说话时不经意瞄了一眼房内,床铺还是昨夜她离开时的模样,难道郡主一夜未睡?

  冬青发现郭婵眼下的乌青,显然是未休息好的模样,想到昨日的传闻想来郡主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还是在意自己的名节的。

  “我去练剑了。”郭婵说完便径直离开了,她觉得自己需要发泄心中的烦闷。

  冬青觉得自家郡主很可怜,白白遭受这份冤屈。但下一刻冬青又有些心疼院子里新开的各色牡丹,但凡郭婵的剑风扫过,就见花瓣纷纷凋落,这其中还不乏许多名贵品种,实在是有些可惜。

  很快公主府里都在传郡主为着外面的传言伤心欲绝,练剑来发泄心中苦闷。

  长公主殿下司马月自然也听到传言,偷偷来看,见郭婵剑招招招锋利,地上一地花瓣,果然是伤心欲绝!由此,司马月在心中记下国丈府狠狠一笔。

  午后,司马月收到消息,张皇后亲自下旨罚张明闭门思过,并罚他四书五经一百遍。

  司马月立马让人将消息告诉郭婵,谁知郭婵听到后毫无反应,只是一味练剑。司马月听到后,气的在心里又给国丈府记了一笔。

  倒是宣平侯听闻后,亲自来见了郭婵。不过他不是来安慰郭婵,而是亲自带了剑上门切磋。

  父女二人一个有意切磋,一个正愁没地方发泄,自然是打的酣畅淋漓,就是苦了这一院的花草树木,大战过后,到处是断枝残叶。

  司马月见状觉得难解心头之恨,直接进宫面见太后,将当日之事全数告与太后。

  被禁足在国丈府的张明一个时辰后收到太后的懿旨,罚抄金刚经一百遍。

  张皇后知道后,立刻让人备了厚礼派了张皇后的乳母刘嬷嬷到长公主府登门道歉。这位刘嬷嬷在张皇后身边已有近三十载,所以她派刘嬷嬷上门足以表明她的态度和诚意。

  国丈府虽然不在理,但皇后的面子也不能随便驳了,司马月让管家应付张皇后的人,收了礼将人送走了。

  刘嬷嬷离开长公主府后又去了一趟国丈府,回到宫时张皇后已等候多时。

  “事情办的如何了?”张皇后捏了捏额头,整日处理宫里的事务,又要应付其他的宫妃已经够她忙的了。她的娘家不为她着想,还倒给她添麻烦。

  刘嬷嬷将在长公主府的事情如实禀告,而后又道:“娘娘的吩咐老奴一字不差的告诉了老爷,外面的传言的确是老爷吩咐人做的,不过老爷知道娘娘的意思后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娘娘也该好生休息才是。”张皇后眉头一直皱着,刘嬷嬷看着心里心疼。张皇后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些年看着她从皇子妃成为最为尊贵的皇后,也看到了这一路背后的心酸。如今皇后无子,宫里年轻貌美家世不俗的妃子何其多,等别人先诞下皇子,哪里还有皇后的地位。府里的人不想着帮衬着皇后娘娘,偏生还添乱。

  “嬷嬷不用担心,我这心里就是不安稳,总觉得这事不会完。”今晨陛下下朝后亲自来找她问罪,虽然在她惩罚小弟之后,陛下并未再说什么也没有打压张家,但她的心里就是不放心。

  刘嬷嬷走到张皇后身后,替张皇后按头,张皇后觉得舒服了一些,轻轻闭上眼睛,但心始终没有放松。

  刘嬷嬷一边按摩,一边宽慰道:“老奴晓得娘娘心里的难受,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诞下皇子,只要诞下皇长子,那些人总不会再逼娘娘了。”

  张皇后闻言,叹息了一声,“奶娘,你不是不知,我这身子若是能有孕早就怀上了,何必等到现在?”

  张皇后早年有孕,但不到三个月便小产,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怀孕过。宫里的太医只道好生养着,时日久了就能有孕,可谁不知宫里的太医,有病七分说三分。皇后怀孕艰难是有碍国祚,那些个太医也不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到底是能怀还是不能怀。

  刘嬷嬷知张皇后说的是实话,但一个没有皇子的皇后日后的地位可想而知。

  刘嬷嬷忽然想到以往听过的传闻,低头在张皇后耳边耳语。

  “你说的可当真?”张皇后并不全然相信,传闻这东西向来无根无拒,何况涉及到那位,即使是她也不敢轻易考证。

  刘嬷嬷想了想,道:“空穴未必无风,您想那位进宫多年一直无孕,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子,可后来不见那位盛宠之下还有其他的孩子?老奴记得后来刘太妃又生下九公主,当时先皇可是喜难自禁呢。”

  张皇后也听过这样的传闻,当初太后还是皇妃时,虽然一直得宠却始终无子,直到入宫五年后才诞下如今的皇上,而后再无其余子嗣。张皇后想越觉得或许传言为真,但同时又很为难,她与太后虽然关系不算太差,但事关隐私,贸然去问只会让太后反感,而且还会暴露她怀孕艰难一事。

  刘嬷嬷作为皇后的心腹,自然明白张皇后的担忧。

  “娘娘,老奴记得当时一直为太后看诊的陆太医已经致仕回了祖地,就在山西一带。”

  张皇后多年苦于无子,下定决心道:“你传信给父亲,让他派人去办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