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尘乱 第146章

作者:王租租 标签: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GL百合

  “什么情况?我才不过睡了几日,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我先走一趟进境峰,谢谢你啦。”凌非茗不等小师妹说完,匆匆道谢离去。

  踏着轻功雪无痕,凌非茗直奔绎武宫外的演武场。未进前时便见演武场边人头传动,场上人影翻飞,道法灼灼。天御宗就属涂明弟子尤擅道法之战,想来已是斗得十分激烈。

  凌非茗正要近前,却见远离演武场的高处树下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手持长剑,孑然而立,一袭白衣被林间微风轻轻拂起,宛如落在人间的仙霄清云。凌非茗嘴角一扬,也不急着近前。场上激斗中的都是涂明弟子,她且要先偷偷观察一阵,看那躲在高处偷偷窥看的家伙目光到底落在何处。不,该是落在何人身上。

  谁知她还没看清那人的视线落点,那人便忽然转头过来。凌非茗一愣,这家伙到底是天御宗数一数二的高手,没那么容易蒙混偷看。于是她带上尴尬笑意,向那人立身的树下凌身飞去,与那人招呼道:“涂明宫首徒之试历来最是精彩,师妹如何在此远眺,却不近前去看?”

  凌非焉闻言,面露难色,显然她并没料到会有人发现她在高处暗中观察场上形势。还好来的是凌非茗,才不致过于难堪,于是她轻描淡写的回应道:“我从封魔殿过来正要回闻圣院,行经此间,偶然驻足罢了。”

  “偶然驻足……”凌非茗饶有兴致的盯着凌非焉的面庞,煞有介事道:“我观师妹面染绯红,神情娇羞,眼含桃花,可是……”

  凌非焉闻言眉头一皱,即刻打断道:“师姐怕是情蛊中得深了还未尽解,看谁都含情脉脉吧!”

  “哈哈哈,没有没有,我与师妹说笑的。”凌非茗摇摇头,与凌非焉开几句玩笑心情倒是没那么苦涩了。想起山下首徒之试的缘由,又与凌非焉道:“非墨他到底还是……没捱过去?”

  凌非焉沉默不语,只点了点头。

  凌非茗见状,叹了口气,轻声道:“死生有命,奈何不得。综观天御宗五宫弟子,尤属涂明最为凶险,日日刀口舔血,年年妖鬼为战。非墨也好普通弟子也好,即入此道,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知哪日遇上怎样的大妖邪魔,便将这一腔热血浸染了大义之道。”

  凌非焉闻听此言,竟怔怔凝视凌非茗许久。起初凌非茗以为她是难抑哀伤一时语噎,但忽然想起初一亦在涂明宫内,心头一动,正要说些什么,但听山下演武场中忽然欢声雷动,叫好声声。

  两人齐将视线投向场中,但见一红衣弟子身姿轻盈如惊鸿掠空,道法淡紫若云霞漫天。招式往来间,气聚则犹深潭冷水浑厚,气散则似片片竹叶犀利,不但轻松将对手击败,更胜得行云流水漂亮俐落,难怪引来众人称赞惊呼。

  凌非茗凝目定睛细看那人,随即笑道:“我说堂堂非焉凌尊宁可屈尊就卑的躲在山上偷瞧,也不肯前去演武场边安稳观看呢,原来是怕自己去了让非一分心啊。”

  凌非茗并不知初一已向凌非焉表明心迹,还若无其事的开着玩笑。殊不知这几句话字字戳在凌非焉的心坎上,惹得凌非焉愈加羞赧难堪。

  凌非焉急忙撇清道:“都说我只是偶然路过随意看了一眼。算了,反正是涂明宫的首徒,谁做都一样,不看也罢,我回去了。”

  凌非茗见凌非焉扭头要走,一把拉住凌非焉的手臂,挽留道:“哎哎哎,师妹留步,我随便说说而已,你怎么总是当真嘛,真是的。”

  凌非焉却像吓了一跳,猛然将手臂缩了回去。这反应也让凌非茗一愣,虽然凌非焉一向不喜与人亲近,但从来也没对她的接触如此敏感呀。或者说……凌非茗打量着凌非焉,总觉得凌非焉看似冷静的神情下在刻意掩饰什么,但她下意识躲避与人相视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恍惚难安的心境。

  于是凌非茗又道:“你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非一,我不过昏睡几天,一觉醒来她不但已经升为高阶弟子,还在参与首徒之试了!非焉,你能想象当年那个为了不被你除去道法,千方百计油嘴滑舌哄你手下留情的江湖小道师,如今就要身着白袍与你我比肩了吗?”

  “比肩……?”凌非焉闻言,心中喜忧参半,低声冷道:“等她穿得上那身白莲青云袍再说吧。”

  话虽这样,但凌非焉心中何尝不是期望初一能在道法修为上更上层楼,也期待她就此蜕变成令人信赖大有担当的天御宗弟子,可她……

  凌非焉望着山下英姿飒飒,持扇如月,挥手点星的人,下意识将手指抚在唇间,百感交集。

  如果那个小道师只安心向道就好了。

  如果她没有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件事……就好了。

  须臾,许是发现自己的视线在初一身上停留得太久,凌非焉蓦然回神,向笑意盈盈望着她的凌非茗尴尬启齿道:“师,师姐所中的蛊毒可全部都清除了?”

  凌非茗点头,露出个轻柔笑容让凌非焉安心。

  凌非焉疑惑又道:“南疆蛊术真是防不胜防,这次我们实在大意,竟不知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法给师姐下的蛊。”

  凌非茗叹气道:“是木长老。”

  凌非焉闻言一怔,惊讶道:“我们与木长老素无冤仇,还将他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师姐?而且我们与他只相处短短片刻,并未见他做过什么法事,他是怎么下的蛊?”

  “谁让我是师尊的徒弟呢。”凌非茗环起手臂,满脸无辜道:“你还记得木长老在临终之前曾托我带给师尊带的一颗紫色晶石么?”

  “记得。”凌非焉点头,又再问道:“莫非此物便是蛊毒?师姐一直随身带着,便中了他的蛊?”

  凌非茗笑笑,淡定言道:“那恰恰是解蛊的东西,也说明他并不是真心想加害于我。只是木长老将此物交在我手中时道了几声好,便是以此法将蛊毒转嫁到了我的体内。想来他自知再难见天日,又对师尊思念至深,得知我是师尊的徒弟后,就趁机将一缕残魂混入蛊中,假托我的身体来见师尊一面吧。”

  凌非焉闻言,若有所思的呢喃道:“想不到木长老一代枭雄,亦难过情字一关。”

  “师妹说的是。”这次凌非茗倒没再开凌非焉的玩笑,亦随之叹息道:“情蛊发作时,我虽不能控制自己的意识和行动,但木长老的所思所觉我却能感同身受。明有眷眷情深却无人与之述说,相思刻骨长念心间却又要忍天涯远隔永世难见之苦。这种滋味真是让人若痴若狂,怅然如失,难受得紧。”

  凌非焉从未见凌非茗这般严肃深沉,一时也难懂凌非茗所说的相思感觉。但她却意外发现,自己对这所谓若痴若狂怅然若失的滋味有几分好奇,或者说,竟是几分期许?凌非焉当即意识到大事不妙,自己怎么也跟着那胡言乱来的家伙擅动起心志了,看来今夜必须要将持明再多修上十周天二十周天才好!

  正此时,山下又是一阵呼喝之声,将沉默中的凌非焉和凌非茗双双唤醒。两人共向演武场注目,但见最后一轮比试已然结束,涂明宫新晋凌尊首徒之位已有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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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租租给大家比心!

第227章 【前尘骤起】227

  原来, 在非玉幻化出万道长剑之光汹涌袭来时,初一便以单手筑起地坤真元抵御。已是最终的首徒之战,对手实力自然不容小觑,所以非玉对初一这招单手防御并未有太多惊诧。谁知初一竟效仿凌非焉,足下一点, 在快速移动中依然能以地坤真元护身。这可是非玉觉没想到的,能行此道法怎么说也得有鹤宇上境了。

  而非玉全力幻化的决胜一击“万刃齐鸣”则是大巧不工的重招。出招时以手中长剑为核心, 调动真气具象成型, 进而变幻出成百上千支真气之剑。且每一柄法剑都锋利无比,气势逼人,彷如为对手布下了天罗地网的剑阵,叫人插翅难逃。

  然而此招虽利亦有其缺点,出招人手中万剑走向虽然灵动, 但出招时万剑齐发的后坐力极强,施招之人须有二十年勤耕不辍的下盘修行,才能稳稳立在原地随心操控法剑方向。

  非玉此招方才练成不久,此时用来本想有出其不意之效, 一招克敌。为免出现纰漏, 她甚至将一半以上的心思都放在了稳定自身姿态上。因此,当初一顶着地坤真元强行吸收抵抗她的真气法剑,还一边以极快的速度轻灵穿行在她的剑阵中时, 她根本就空不出手来阻止初一的近前。

  非玉手上的气势一旦卸去, 不用初一碰她, 她自己就会被万道法刃的巨大力量推跌到场下去。现在她唯一的选择便只有拼力一搏, 索性全力加强法剑力度,只要能穿破摧毁初一的地坤真元,她便可以绝地反杀,一击制胜。

  而初一面对“万刃齐鸣”的应对虽然出乎非玉的预料,但她使出的又何尝不是从凌非焉那现学现卖来的招式。既要保持自身的快速移动,又要撑稳地坤真元抵抗万柄法刃,初一就必须也小心权衡她的注意力和真气分配。

  眼看十分密集却愈加犀利的法刃不断冲击着自己的法盾,初一心念一转,倒是真气一收将地坤真元忽然减弱许多。很快,稀薄了的法盾便在万刃攻击之下灼烧破碎,几乎要被撕裂开来。待初一冲临在非玉面前,两人擦身的瞬间,地坤真元已经完全消散。

  可初一身后,早已锁定目标的法刃随之呼啸而至。非玉大吃一惊,这样的话,铆足全力使出的万柄法剑岂不全部都要招呼在自己身上了?!但此时收招已是来不及了,脚下又为求稳仿如生根,动弹不得!非玉绝望的闭上眼睛,这回可真是要“自讨苦吃”了。

  盖因这招数若是直直打在同门身上,非玉尚可安然操纵力度避免伤人。但这法剑对着自己来了,收招就来不及逃走,必定受伤。不收招又动不了,还是受伤。两厢选来皆无拆解,想来胜负已定,非玉此时唯求自己身子硬朗点,也好少受些苦头。

  已经做好承受“万刃齐鸣”的准备,却迟迟没有等来“万剑穿心”的剧痛。非玉疑惑的微睁开眼,但眼前紫光闪烁,橙光缭乱,宛如绚烂烟火绽放眼前。万柄剑刃就在自己咫尺之距四射纷飞,竟成了一幅罕见的奇美画面。

  有一层温暖浑厚的道法真气将非玉安然笼罩其中,身后施法的人张开双臂,几乎半拥半揽着把她圈在怀中,释放出如此惊人的地坤真元之式,既将非玉的招式尽数化为无形,又稳妥保全了她的安危。

  场外众人无不为此震撼一绝的画面所惊叹,此起彼伏的呼声直惊动了远处山崖上的两名白衣凌尊。

  “哟,非一这几招可是眼熟。不是咱们俩在陨山仙火洞中用出来的吗?”凌非茗摸着下巴,回想起她的双人地坤真元和凌非焉的移动地坤真元,笑意盈盈称赞道:“这孩子倒是精灵的很,总能把别人的招式巧妙用来,还借,题,发,挥的不错。”

  显然,凌非茗所指的借题发挥是在揶揄初一在人身后半揽着非玉的施招姿态。毕竟在她和凌非焉的角度来看,初一可真是把人家非玉给抱在怀里了。

  凌非焉当然也真切的看到了这一幕,一张口就做出了并不由衷的评价,不屑道:“什么借题发挥?不过是投机取巧,尽耍些小聪明罢了!”

  也不知怎么,尽管初一赢得漂亮,既避免非云受到伤害又成功制约了对手,但凌非焉忽然就是不想夸赞她,甚至还莫名的有点生气。

  凌非茗也不言明,窃窃笑道:“现在真应了师妹的话,那家伙明天便要穿上白莲青云袍与你我比肩喽。走吧,我们也去场下看看。”

  凌非焉衣袖一甩,冷道:“话是师姐你说的,莫带上我。涂明首徒既已产生,净化夜幽石之事便已不远,我要回去准备了!”

  “哎!师妹!你不去跟她道贺,叫声凌非一来逗逗她吗?”许是知道要错过一出好戏,凌非茗满面失落,朝暗中微愠已然走远的凌非焉呼唤挽留。

  “不去!”出乎意料的,凌非焉竟还一边离去一边回应了她。

  “嘿,别走呀,喂!!!”凌非茗早觉凌非焉态度有异,见此情形不免又确定几分。既然喊不回来那别扭的主儿,凌非茗也不强求,脚下一转,自己一人下山去了。

  “师尊!”众人将初一簇拥到明海面前,初一拱手向明海失礼,脸上洋溢着既不可置信又十分喜悦的神采。

  一开始她还惦念着这是首徒之试,行招十分拘谨。但涂明的弟子各个都是人中龙凤,道法系出一脉却各有各的领悟造诣。同样的招式每人使出皆有千般新意万种变化。而高手过招,攻防只在须臾,胜负悬于一念。初一斗得投入了,便渐渐放松了心态,痴迷接招拆招再去思虑克敌之法的紧张刺激,反而越战越勇愈加酣畅淋漓了。

  直到与非玉一战胜出,她才发现非玉师姐已是最后一个对手,再没下个弟子应战。想不到艳羡许久的首徒之名竟然真的被自己纳入囊中,一时间,初一还兴奋得无措起来。

  明海看出初一心思,点头言道:“非一,你入我门下时日颇短,又有许多师兄师姐闻道在前,但却仍能一力克之,夺下这道法最盛的首徒之位,在为师看来亦不算意外,你可知这是为何?”

  初一闻言,眼前一亮,朗声道:“愿闻师尊教诲。”

  明海从木椅上站起身,将一众涂明弟子召在身前,朗声道:“非一早有慧根,生而经脉自存道息,已有仙缘。后得法宝亲睐,能开一千三百年无人可持之歌风扇。再者夜幽石万年贻害,唯有二百三十年的纯净月华,亦为其所用。更将邪魔妖炎之业火与幽北奇花之冰寒相容体内,助其气海至臻醇厚真气良善异变。不得不说,此子今日得涂明首徒之位既是她自身能力也是万般机缘所至。而我等所奉之天行大道,又何尝不在机缘之中?现在,我宣布:即日起,涂明宫高阶弟子非一擢升本宫首徒之位,道号前缀凌字,称凌非一,以为众人尊崇典范!”

  众人闻言,齐声道贺。如心有灵犀,共语唱道:“恭贺非一凌尊即首徒之位!!!”

  “诸位师兄师姐,客气了!”初一立在明海身边,向四周拱手回敬涂明弟子。忽登首徒之位时她的思绪还有些飘忽,但在众人难却的盛情中便回过神来。此位位高权重又担着许多责任,只怕自己资历尚浅行起事来不尽人意。

  明海道尊亦将初一面上难色看在眼中,小声为其解围道:“徒儿不必惶恐,在凌尊之位便是本宫弟子之首,当要有临危不惧,处乱不惊的姿态气概。若是忧心首徒之务尚不熟悉,可让非玉先行与你辅助几日,待到后面得心应手之时,自然便有了自信。”

  初一闻言,心中又惊又暖。回想初派宫时,因从死门出来被宗主强行塞入涂明宫还被明海师尊嫌弃过,后来又因触犯门规被师尊罚进谪仙洞吃了一个月的风霜雨雪。她一直以为明海是个极其严厉绝无温情的人,没想到今日竟数次看透她的忧虑,处处安慰鼓励,实在让初一感激万分。思来想去,初一倒也悟出个道理,若是没有真才实学只识一意孤行妄自胡来,又何德何能配得上他人的尊重和护爱呢。

  至此,初一心中愈加凛然,荣誉与责任的双重重量让她更有进击之力。她与明海郑重施礼,朗声应道:“徒儿谨遵师尊所言!定不负师尊厚爱与同门期待!!”同时,亦在心中暗下了决心,既然已在其职,便要尽自身全力,兢业笃行,但求才德配位,不负众望!

  非玉与初一的首徒之战败得心服口服,加之坎城那夜她更是亲眼目睹初一奋力迎战银眼夜魔护下凌非焉的无私无畏,便觉今日这小师妹得了凌尊之号大有破茧而生绚烂成蝶的意味,心中也是欢喜欣慰。便趁着师尊吩咐上前拱手与初一道:“师妹,呃不,非一凌尊,首徒之务有什么疑惑尽管问我便是,师姐近几个月来一直代为处理比较相熟,你想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初一不好意思的笑笑,与非玉道:“那非一便先谢过非玉师姐了,近些日免不了叨扰你。”

  非玉闻言狡黠笑道:“凌尊客气了,何谈叨扰呢。倒是凌尊有空的话,不妨与我再切磋一番,也好助我改进这招万刃齐鸣。”

  初一欣然道:“责无旁贷!”

  “啧啧啧,虽然还穿着红袍,说起话来像模像样的,倒是有几分凌尊的架子了。”

  初一与非玉相谈正欢,忽然有人笑呵呵的插言而来。两人转头一望,却是个白衣的天御宗弟子。

  初一见她,眉头一喜,惊讶道:“非茗凌尊!你醒了?不不,瞧我说的,你人都来了当然是醒了。听闻凌尊你在南疆中了蛊毒,现在可是痊愈了?从云城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想去探望你,但是守在你们琴芳斋门外的弟子说你不能见风,不能见光,不能听声响,还不能被打扰,可惜我连去了三四次去都是铩羽而归。”

  一连串的问题凌非茗还来不及回应,非玉便趁机向初一和来人拱手道:“那……两位凌尊先聊,非玉手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两人与非玉辞别,凌非茗又笑吟吟的打量着初一,又与初一言道:“劳你费心三番五次的跑来看我,我中的蛊毒已经无碍。倒是你升了首徒,按规矩就不必再称我凌尊了,叫声师姐便好。”

  “非茗师姐~”初一笑着回应,刚想撒娇讨个夸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身居“高位”是涂明宫弟子的表率了,赶紧板住脸色,正经道:“非一尚有诸多不懂之处,以后就要请非茗师姐和各宫首徒的师兄师姐们多多提携了。”

  凌非茗拍了拍初一的手臂,淡定道:“你我既是同宗又为同袍,生死也一起历得,早就是过命的交情,还需说这般话吗?”

  初一不好意思的笑笑,凌非茗如此说倒显得她的诚恳有些刻意了。两人如此沉默须臾,初一将视线投向四周,像是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人。她心中猜想,涂明宫甄选首徒也算宗内一件大事,既然凌非茗都来了,或许凌非焉也会来吧。

  但凌非茗随着初一的视线四处观望后,忽然言道:“别找啦,她回天枢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