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尘乱 第52章

作者:王租租 标签: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GL百合

  “非茗凌尊!!!”

  “师姐!”

  凌非茗在笛声中听到有人呼唤,那声音,正是她熟悉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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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妙莲花殒】92

  透过已经很淡薄的粉色天空, 凌非茗看到凌非焉正在与萦朱缠斗。而初一则比较专注于她所在的牡丹花境。她向初一点点头,看来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于是她更加聚精会神,徐疾交织的美妙笛声贯彻整个花境。

  笛声之中,那朵玛瑙牡丹发出清亮一声脆响,剔透花瓣随之布满龟裂, 天河的水仿佛与花朵失去联系, 又像失去了控制, 化作一场滂沱大雨,纷然落下,却又滴滴悬浮半空。凌非茗看到每颗水珠中都折射着一张面孔,男女老幼,一晃而逝。她心中一震,料想这些必是千万年来为萦朱手所害者的无辜亡魂。

  有一颗悬在面前的, 展露出的是南镜玄的笑颜。他像是在赞许, 又像是无憾。凌非茗顿时感慨至深,寥寥千年, 转瞬即逝,芸芸众生, 生亦何哀, 死亦何苦。牡丹花境又震动起来, 这一次,五瓣陆地与玛瑙牡丹所在的中心地区断裂开来, 就像花朵凋零花瓣零落尘泥。原本茂盛的繁花百草纷纷退去了美丽的幻境外装, 终于露出了原本白骨森森, 血流成河的破败之相。

  凌非茗见状,并不意外。本来她想象中的牡丹花境也是如此模样,而且她也更加确定南镜玄留下的曲谱就是破除牡丹花境的利器。她坚持着将那曲谱演奏完毕,随着最后一个音阶结束,玛瑙牡丹便完全碎裂成了一摊黑紫色的碎末。那件以鲜血写就曲谱的外袍也如燃烧殆尽般变成了腐朽飞灰。

  凌非茗只觉得一阵眩晕,再定心神时就发现自己已经重新立于玉草园的小屋之内。她赶快去看萦朱,只见萦朱的耳眼鼻口都渗出了殷红的鲜血。萦朱托在掌心的花朵正被凌非焉的炎月剑刺穿,花瓣飘然而落,未及落地便消失无踪。

  “非茗凌尊!”初一迎上来,欣喜中带着担忧。

  “怎么……会……”萦朱狰狞的捂着胸口,脸上满是经脉寸断的不甘与痛楚。

  “呵。”凌非茗持着朝凤笛,上前一步道:“你的确聪明,竟将妖元藏在掌上牡丹之中,以幻境相连。这样你的敌人纵使伤遍你的全身,也难伤你的根本。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将琴仙人囚在你的幻境中。你也想不到他肉身已灭,却留下一缕灵魂窥悟了你妖元的秘密!”

  “是他……是他!!”萦朱弄不明白南镜玄一介凡夫俗子是怎么发现了她的致命弱点,怪只怪自己太过托大,为了安抚南卿没有第一时间将他杀了!如今一切懊悔都成枉然,萦朱的妖元被凌非茗和凌非焉里应外合的诛杀而灭,她也将面临着与绕紫一般的结局。

  “什么时候……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中了你的幻术?!”自知死期将至,萦朱向凌非焉提出最后的问题。

  凌非焉抽回炎月剑,转身走到凌非茗和初一身边。萦朱还以为她不愿相告,正要认命,却听那冷冷声音轻言道:“你吸血时。”

  “啊……那时……”萦朱忆起方才捕获凌非焉时那阵醍醐灌顶的舒爽竟是溃败的开始,不由苦笑,然后朱唇轻抿、闭上眼睛,吐出最后的呢喃:“夫君,久等了……”

  幽幽暗香中,萦朱化作了缤纷散落的花瓣,与她早已破碎的妖元一般,尚未落地便消失殆尽。

  上古花妖萦朱绕紫姐妹双双殒落,初一、凌非焉和凌非茗终于可以真正的舒口气。初一向凌非茗道:“非茗凌尊真是妙计连环,步步将萦朱诱入圈套,你怎么知道萦朱一定会上当呢?”

  凌非茗微笑道:“南卿与我说过萦朱一向自负,她最擅幻术,决计不会想到别人敢在她面前班门弄斧,以幻术攻之,自然就掉以轻心啦。”

  初一又道:“可是我们天御宗最擅幻术的人不是非茗凌尊你么,为什么却让非焉凌尊对萦朱施术?”

  凌非焉听了初一的话,瞪了初一一眼,淡淡道:“怎么?依你之言是怕我的幻术不精,毁了师姐的妙计咯?”

  初一赶忙摆手言道:“不是不是,我是好奇嘛。”

  凌非茗笑着接道:“我见你身上有月华精魄,想着把你幻化成南卿的样子,定可迷惑萦朱。只是天御宗并不以幻术见长,萦朱又是幻术高手,稍有差池,就会露出破绽。但是我又想,萦朱嗜血,对非焉的鹤宇之血肯定毫无抵抗之力,自然就会放松警惕。所以,我就明智的决定把向萦朱施加血蛊幻术这个艰巨又光荣的任务交给非焉啦。”

  “什么嘛,非茗凌尊也是鹤宇境啊,肯定也是鹤宇之血。”初一撇撇嘴,表示对凌非茗的解释不认同:“是不是非茗凌尊害怕被萦朱困在荆棘里吸血,就把这个苦差事丢给非焉凌尊了?”

  凌非茗一听,收了笑容假愠道:“好你个非一,我凌非茗是贪生怕疼的人吗?”

  “那是因为什么?”初一发现凌非茗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羞赧,料定这事儿有料可挖,果断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为,因为……”凌非茗似乎很纠结要不要说出实情。

  “师姐不会血蛊幻术。”凌非焉淡然一望,将几近“石化”的凌非茗彻底击碎。

  “哎?”初一很是意外,凌非茗是天御宗幻术第一的高手,竟然有凌非焉会她却不会的幻术,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她在天御宗也快两年了,从没听说天御宗有以血为媒的幻术呀。于是初一又问道:“什么是血蛊幻术?怎么听起来怎么有点邪邪的,怪吓人呢。”

  仿佛看穿了初一的疑惑,凌非茗从“僵直”中恢复过来,故作轻松笑道:“啊哈哈哈,这个血蛊幻术嘛是东海奈罗汤氏的幻术绝技。施术者以自身鲜血喂养受术者,就像喂养蛊虫一般。随着施术者的鲜血融入受术者体内,受术者就会看见施术者想让她看见的景象。普通幻术是施术者造出幻境诱人上当,这血蛊幻术真就真在中幻术的人是主动看见幻觉,除非施术者死去或者为受术者解除幻术,否则受术者几乎终身不能发觉。哎哟,总之,这是一种极其古老神秘又高深莫测幻术,知晓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提能学会掌握了。你回去问问汤沐笙,她准保知道的更详细。”

  如此话痨般的详细解释了一阵,凌非茗成功化解了她不会血蛊幻术的尴尬。大有一种“不会用怎么了,至少我懂得这高端幻术的原理。”的骄傲感。

  “噫!”初一一愣,猛然想起她还在跑江湖的时候,汤沐笙的姐姐汤沐冉早就来过天御宗交流修行。可能凌非焉就是那时与汤沐冉学的血蛊幻术吧。没想到凌非茗这样的幻术高手都不能学会,凌非焉却可以在与上古花妖的战斗中以此术一招制敌,初一偷偷瞄了瞄若无其事的凌非焉,心中赞叹不已,敬慕之情油然而生。

  愣了一会,她忽然又想起些什么,向凌非焉道:“既是以血为媒,非焉凌尊可……可曾伤到何处……”明明只是正常的关心之情,初一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一开口却突然结巴起来。

  或许是三人终于平安完成了此行苏南的任务,凌非焉心情略好,竟也与初一多言了几句,一本正经道:“还好,在萦朱荆棘袭来前,我以地坤真元护住了身体,并未受伤。所谓血蛊,也不过是用炎月剑的侧锋割破指尖,献了些许血液出去,不碍事。”

  初一本以为凌非焉只会淡淡回给她一句“无妨”,却没想到凌非焉竟如此认真的给了回应。如此一来,她本想再问一句“疼吗”就憋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凌非茗趁初一和凌非焉说话的功夫,从青囊中扯出条纱布来,笑眯眯向凌非焉言道:“方才给非一制的伤药还没用完,别浪费了,来,我给师妹也抱扎一下。”

  “呃……”凌非焉眉头一皱,摆手道:“我伤口不深,还是不用了,留着给非一换药用吧。多谢师姐,我出去看看外面情况。”

  语毕,凌非焉几步就走出门去。凌非茗见凌非焉脚下逃也似的快的离谱,简直怀疑她怕是连轻功也用上了。于是满目不解的转向初一问道:“非焉刚才是不是用了轻功?是不是?你也看见了吧!”

  初一尴尬的揉揉后脑勺,支吾道:“看步伐,像雪无痕。”

  凌非茗找到认同,一拍桌子,愤愤道:“干嘛呀!涂个药有这么可怕嘛!”

  初一摸摸自己的左肩,欲言又止。

  凌非茗见了,换上深明大义,克求真理的表情,严肃道:“非一,我制的药除了非云,属你用得最多。你说句公道话,我的药是不是立竿见效!”

  初一万分同情非云师姐,也深深的心疼自己,但见凌非茗期待的神色,只能重重点头夸赞道:“非茗凌尊的灵丹妙药,的确是效果显著,药到病除!”

  就是味道再普通点就好了。看着凌非茗满意、得意的笑容,这句话便只能在心中默默补上了。

  再说黄芪远远发现玉草园结界已除,忙赶回来查探究竟。见天御宗三人正在整备马匹,便试探问道:“几位上仙,大计可成?”

  其实黄芪见初一、凌非焉和凌非茗安然无恙就已对战果略知一二。只是他实在害怕若是萦朱尚在,天御宗的道师一走,他可就惨了。这一问,他就是想确定自己冒死欺骗萦朱,是不是有后顾之忧和生命危险。

  凌非茗言道:“放心,萦朱已经湮灭,从此六界再无上古牡丹花妖。”

  黄芪点点头,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在地上。脸上却露出一阵迷茫神色。

  凌非茗见了,微笑道:“小灵童不必多想。你生以日月为华,并非妖族异类。又一心向善,有行医救世功德。此番助我等除去啖人血害人命的花妖,乃是天行正道,莫再纠结了。”

  黄芪听了,这才露出会心的灿烂笑容,深深一稽道:“多谢上仙点拨,解我心中郁结。”

  凌非茗回之一笑,翻身上马。正欲扬鞭,又被黄芪拦住。

  “上,上仙。”黄芪支吾道:“先前上仙所说,赐我医治公子的药方……”

  凌非茗向黄芪挤挤眼睛,神秘道:“我不是告诉你了?”

  黄芪疑惑道:“……少喝酒少想姑娘?”

  凌非茗点点头,又道:“还有你的叶首,待你家李公子百年入土,三个月后,便去他坟上取回吧。”

  黄芪惊道:“上仙是说……小灵还能寻回叶首?!”

  凌非焉道:“善有善报。”

  这次黄芪真的是要感激涕零了。原来黄芪的叶首被李天举拿去是确有其事,只不过不是李家老爷子强取,而是他为续李存之命自愿献出来的。像黄芪这样已幻化人形的灵族没了叶首虽不至影响寿命,但却是再怎么修炼也无法进阶登仙了。凌非茗一席话,无疑是给了黄芪重生再造般的希望。

  三骑快马由不林山飞驰而下,苏南府又迎来了新的夜晚。妙莲湖上画舫游弋、笙歌曼舞。苏南城中依然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众多骚人墨客依然聚在状元巷首,却不见梧桐楼上妩媚娇艳的俏玲珑,亦不闻南卿悠扬动人的琴声。人们踮脚伸头张望,只见朱漆店门上的白色封条格外刺眼。谁也不知道似乎在一夜间就开起来的梧桐楼怎么忽的在一夜间便人去楼空。

  “报——”一名捕快飞奔到新头儿面前,抱拳道:“蔡捕头,方才有个白衣的蒙面女子,闯进梧桐楼调查现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们在这儿折了四个兄弟才来,还神神秘秘的蒙着面,小的们认为她一定与兄弟们的命案有关系。不过……”

  蔡捕头听了摸摸嘴边一撇小胡子,傲慢道:“不过什么,继续说。”

  捕快支吾道:“不过那女子武功实在高强,弟兄们招架不住,被她走脱了。”

  新捕头掸掸崭新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轻蔑道:“没用的东西,十几个兄弟还打不过一个娘们儿。那娘们儿到梧桐楼干了什么?”

  捕快被新头儿骂了,垂头丧气,如实回禀道:“她盗了一柄木琴,就走了。”

第93章 【竹林慧悟】93

  三骑快马飞驰至紫麓山天御宗的山门下, 马上人翻身下来,将缰绳递与上前迎接的初阶弟子。身着海青袍的道师足足的伸了个懒腰,却扯得左臂一阵隐痛。

  凌非茗见了笑道:“马上颠簸数日,还是要当心,省的落下病根儿以后不能持你们涂明宫那些诛邪的利剑。”

  初一知凌非茗是好心, 也笑道:“多谢非茗凌尊关心, 可我是惯用右手的~”说着, 还用右手装模作样的比划了几下。

  凌非茗打住初一,言道:“行啦行啦,你这三脚猫的架势若被明海道尊看见,怕是又要罚你练功。快随我们一起上天御神宫与几位道尊复命,然后回去你的照影居好好休养吧。”

  “哦。”初一悻悻应着,十分不舍。

  平日里两位凌尊首徒忙于事务, 初一也要与同期的师兄弟姐妹勤修基础, 难得相见接触。趁着这趟下山历练几近一个月的时间,她才又与凌非焉和凌非茗两人同仇敌忾、共战强敌, 更在疗伤时与凌非焉“亲近”了许多。可一回到天御宗,便又要分宫而居,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像这样再聚在一起。

  “师妹, 你发什么呆?”

  凌非茗这样问, 初一一怔,还以为是在问她, 正要回答, 却见一直没有说话的凌非焉正警惕的环顾着四周, 好像发现了什么。于是她也好奇的循着凌非焉的视线望过去,却只看见山中树木,并无异常。

  “没什么。”凌非焉好像也不确定,收回了视线。言道:“下马后便觉得有人在窥探。”

  凌非茗讶异道:“竟有这种事?还是师妹足够敏锐,我可是光顾着跟非一胡扯,什么都没注意到。”

  凌非焉又道:“许是我多心了。”

  “未必。”凌菲名眯起眼睛也向四周扫视,言道:“天御宗乃是世人皆知的修真之地,在外人眼中也算个神秘之处,常有人好奇又不敢近前,便远远的观瞻一番。说不定师妹察觉到的窥探感就是这么来的。师妹不必担心……”说着凌非茗提高了些音量,道:“还没哪个歹心之人有到天御宗造次的能耐!”

  “师姐说得对。”凌非焉理理身上衣衫,言道:“我们走吧,别让几位道尊等久了。”

  语毕,凌非焉与凌非茗相继转身,沿七千二百仙阶拾级而上。两个白衣飘飘、威风凛凛的凌尊首徒一路引来诸多初高阶弟子敬慕的眼光,众人纷纷拱手施礼,只盼能得到凌尊首徒的相视一笑,互相道声问候。当然,这笑容多半是凌非茗的。凌非焉?他们不敢奢求,能得到凌非焉点点头,便是很满足了。

  初一跟在两人后面,走几步便四顾望望。本来凌非焉不说窥探的事儿她也没放在心上,但是凌非焉一说到有窥视的感觉,她也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那种被人用“热辣”眼光凝视的感觉并没有随着她们走进天御宗山门而消失,初一隐隐觉得,如果真有人在窥视,那人肯定也不是像凌非茗说的那样是个好奇天御宗又不敢近前的寻常百姓。

  可是她就这么一步三回头的登上碧霄峰来到了天御神宫正殿前,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凌非茗见初一一路神经兮兮,怕她在列位道尊面前失了礼数,忙拍拍她的手臂提醒。初一忽的又觉得那道视线消失了,只好归咎于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规规矩矩的随着凌非焉和凌非茗走进天御神宫大殿。

  正殿通路两侧的十二盏铜雕仙鹤香炉依然熏燃着袅袅轻香,这熟悉的味道让风尘仆仆,大战归来的三人感到非常安心。初一向殿上望去,五位道尊皆在巨大的“御”字下列席而坐,其余三位凌尊首徒也尽数立在堂前。

  明陆和明心两位道尊见自己的爱徒归来,纷纷面露欣然喜色,颔首而笑。初一见了心中一暖,怯怯看向自家师父明海。果然,明海道尊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庞,就连脸上深刻的法令纹都仿佛在质问她这趟下山有没有给两位凌尊首徒添乱子惹麻烦。

  初一赶忙低头避开视线,忽然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好像有些心虚,于是只好故作镇定的再抬起头来,却把视线的焦点聚在了与她无害的明崖道尊身上。毕竟看着那位坐在大殿正中的老仙家,才能让她的视线不倾不斜,端端正正的向着前方。

  “列位道尊,非茗与非焉、非一两位师妹从苏南府回来复命了。关于上古花妖萦朱和绕紫在苏南府……”凌非茗一扫往日笑容常在的样子,认真向道尊们汇报起此行的情况。

  凌非茗汇报得详细,初一全程经历过事情始末,早知结果。所以她一开始还听得进去,慢慢的大脑一恍惚就放起空来,视线也开始到处游离。从只看着明崖道尊扩散到看起五位道尊,又从那五人面容看到衣着服饰。初一发现那五人虽然都带着拂尘,但持拿的方式却不尽相同。于是她有饶有兴致的研究起来:明崖道尊最为端正,以右手持着拂尘柄,将拂尘鬃搭在了右臂上;明陆道尊虽以单手拿着,却喜好用另只手把拂尘鬃捋来捋去。而明达道尊的拂尘根本就没在手里,许是这位好武的道者嫌拂尘麻烦又碍于道尊身份不得不持吧,他竟将好好一柄拂尘插在了背后腰带之中。明心道尊就更随意了,将拂尘柄上的绳环套在手腕上,任由拂尘随随意意的向下坠着。到是她自家师父明海道尊,却是将法器承阳剑和拂尘一并环在怀里,一副拒人千里的感觉。

  明海发现初一正在走神,趁初一看过来的功夫递出个怒视,吓得初一一激灵,赶快集中精力。可细听之下,发现凌非茗才说到绕紫陨灭,于是没过一会她又开始走神了。这回她将视线落在了几位道尊身后悬挂的仙人画像之上。以前没有长时间在天御神宫的正殿上停留过,所以也没留意。但现在时间充裕的很,她终于可以细细打量那些画中的人物。忽然,初一觉得“御”字左边第一副画像中,那位名为江判的仙祖手中拿着的宝剑十分相熟。她直直看着,又看了看凌非焉手中的炎月剑,再瞅瞅仙祖江判的佩剑,又瞧瞧炎月剑,忽的,初一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如果画中仙祖江判的剑能够发光,简直就跟凌非焉的炎月剑一模一样!

  初一循着自己的猜测,在其他画像中搜索,很快她又在御字右边第五幅仙祖王远遥的画像中看到了凌非茗的法宝朝凤笛。这下初一更加坚定她的揣测,又将24幅画像全部浏览一遍,果然,每幅画中的开山仙祖都持着一件法器,想来就是名闻天下的天御宗上古法宝了!

  初一一件件的看着,赞叹不已。不过有个疑惑始终萦绕在心头,明明这些画像上都写着“天御宗二十五洞青玄真人,某某某”,而且一直以来流传的都是天御宗有25件上古法宝。为什么画像却只有二十四幅呢?究竟第25位开山仙祖是什么人?那不见真容的第二十五件法宝又是什么罕世的宝贝呢?

  “事情就是这样。”初一胡思乱想的功夫,凌非茗已汇报完苏南之行的情况。

  “哦呵呵。”明崖道尊慈祥笑着,道声:“我已知晓,你们辛苦了。回去各宫休歇吧。”

  “是。”凌非茗和凌非焉拱手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