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第116章

作者:蓝色青花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GL百合

  梅花阑道:“不是因为只想跟你在一起。而是因为你是个很有趣、很多彩的人,跟你在一起,我的生活也会有趣。而且在你身边,我会很开心,听你说话很开心,看你做饭很开心,无论跟你走到哪里做什么,都很开心。我开心,我哥也会开心,我娘在天上会开心,我爹在地底下会开心,那些唠唠叨叨的长老会开心,笑寒也会开心,思霁应该也开心,思雩……”

  “……”

  她原本人好好的,说话也好好的,可是说着说着居然成了这样,庄清流有些诡异地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抬头不做声地开始观察面前的人。

  幸好到“前山食堂的厨师也很开心”后,这个话题就止住了,没有再无限蔓延下去。

  可能是大佬认识的人也就这么多。

  庄清流目光落在梅咩咩脸上,心里却微妙地轻轻眨眼问:“你很开心了。但是你哥和晏城主现在不知道在忙什么呢,你不问问吗?”

  梅花阑只是看着她,轻声道:“不过就是长庚仙府的那些事情,我不过问,也不想过问。我只想过问你,你是我最在意的人。”

  庄清流心里很奇异地冒出了一点滚烫的感觉,来回看着她的眼睛,有点不大要脸地问:“那你哥呢,在意我还是在意他?”

  梅花阑毫不犹豫:“你。”

  人类这可耻的攀比心……不,花精这可耻的攀比心。

  庄清流很快别开头,要笑不笑地揉了揉鼻子后,又转回来,厚颜无耻道:“那你喜欢我哪里?长得好看?”

  她原本想讨点儿别的话,谁知梅花阑眼睛一眨,两眨后,点头,咩咩道:“嗯。”

  “……”庄清流等了半天,确认就是一个“嗯”,之后就没了后,偏过头,心里有点塞地垂眼想了想,然后终于厚着脸,下定决心问道,“那你……这么喜欢我,平时就一直忍着,都不想碰碰我吗?”

  梅花阑身姿坐得十分端直,神色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才确认地精细问:“哪种碰?”

  庄清流半只手撑在额头上,又笑又忍地微妙反应了一会儿后,稍微前倾,凑近梅花阑,忽然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这样儿。”

  “这样。”梅花阑似乎反应过来地点点头,于是很快前倾凑近,在庄清流唇上也亲了一下,诚实道,“想的。”

  庄清流:“……”这是真醉还是假醉?

  自我感觉被占了便宜的庄某十分怀疑姓梅的是在扮猪吃老虎,于是目光闪烁地伸出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锁骨:“这样呢?”

  梅花阑虽然好像有点困惑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很快伸出手,滚烫的指尖也摸了摸庄清流的锁骨:“想的。”

  庄清流:“……”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臭流氓的动作她做起来反而有点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上人滤镜?

  那她真是太堕落了。

  顿了片刻后,庄清流真的诡异地感觉哪里有点不对,于是又冲着梅花阑的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抬手,开始解她的衣服——梅花阑果然也伸手搭到庄清流衣襟上,低着头很仔细地解开。

  “……”庄清流很快收回手,脱自己外衣,梅花阑也跟着脱,两人脱来脱去,莫名有一种宽衣解带的感觉。

  庄清流怕了她了,一把攥住梅咩咩的手:“好了好了,快合上,你对衣襟要合得一丝不苟的严谨哪里去啦?”

  说着抬手,又给梅花阑穿衣服。然而梅花阑居然也抬起手,开始给她穿……两个人很快又成了互相穿衣服的关系。

  庄清流忍俊不禁:“真是受不了。你原来一喝酒就成了这样儿吗?”

  喝成这样儿,说胡话也不说胡话,就是想亲就亲,逻辑思维也没有问题,就是你说什么她都学着做……真是说不出的醉。

  谁知梅花阑认真道:“其实我已经酒醒了。”

  “什么?那可不行。”庄清流给她穿好衣服后笑了两声,故意把酒坛又递到她嘴边,逗道,“你得醉,继续醉。”

  梅花阑于是低头,差点儿把头掉坛子里地喝了一口。这口喝完后,眼神醉歪歪地乱飘,偏偏却坐得很端,语气又正经,然后偏头啵得一声,又亲了庄清流一下,软软道:“听你的。”

  “……”庄清流感觉心上被她放了一簇烟火,然后啵得点燃了。

  她真是堕落加倍。

  不,乘十。

  幸好除了这些迷惑行为,这人别的都很乖,也没有发酒疯。庄清流又逗了她一会儿后,取下梅花阑手中的酒杯,收起酒坛子道:“好了,喝了酒再在这儿吹风一会儿头疼,回去睡吧。”

  谁知她刚说完,梅花阑嗖得一伸手,又把酒杯和酒坛子勾到了自己面前。

  “……”

  忘记了,虽然不发酒疯,可她……会学庄清流的动作。

  这怎么回去?

  好吧。想了半天后,庄清流只能舍弃了剩下的半坛陈酿,自己福至心灵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绕过梅花阑,直接走向了山下。

  梅花阑十分气鼓鼓地看了庄清流一眼后,忽然几个快步跑到了她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肯落后。

  庄清流被她气鼓鼓的样子笑得天崩地裂,也不说话地又快速超过她。梅花阑很快更气了,更更快速地超了回去……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在可爱的梅咩咩快要气成一只河豚的时候,终于你争我赶、互相促进地回了客栈。

  庄清流想了想,给醉鬼不好洗澡,于是拿了条毛巾,只给她擦了擦脸和脚。

  梅花阑很快把毛巾抢到手上,也照做。

  庄清流笑着边看她边脱了外衣,等梅花阑也自己脱掉后。为了哄她睡,庄清流很快先躺到床上,躺一半,然后梅花阑自己乖乖躺到了她身边。

  庄清流躺在床上又看了会儿她睫毛卷卷的样子后,嘴角勾勾,抬手给她盖被子。梅花阑也半爬起来,侧着身给庄清流盖,然后两个人快乐地睡到了一起。

  ……

  庄清流可能笑了有半夜,又感觉这事能记一辈子后,才躺床上看着天花板睡了过去。然而大概睡了没半个时辰,她忽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梅花阑这人居然卷被子。

  你扯,我卷;你扯,我再卷;这么来回几次,庄清流终于翻起身,趴梅花阑旁边细细看她:“长得好看就能随便抢人被子吗?”

  梅咩咩可能是真的折腾困了,这会儿把自己卷成个花卷地睡得很香。

  于是过了一会儿后,庄清流在她旁边撑着半边脑袋自言自语:“好的。能。原谅你了。”

  但她说着,把人往怀里一抱,捞住手脚,低头挑挑眉:“现在看你怎么抢。”

  然而半个时辰后,被冻醒的庄姓板鱼一睁眼,发现自己又是光棍一条。而旁边那个姓梅的,睡得要多香有多香,把自己棉乎乎地团成了一团。

  庄清流撑起头,又侧身看了半天,忽然伸手,用指尖撩了撩她的睫毛。

  “别卷被子啦,乖乖的可好?我困着呢。”

  说完躺下身,这次直接主动钻进了梅咩咩怀里。然而这次还没睡着,梅花阑在睡梦中一个旋转,直接把被子也不知道当什么地掀到了地上,然后把庄清流当被子地盖到了身上。

  “……”

  长得这么乖,到底怎么就那么事儿精呢。

  庄清流翻身在床上低头坐了半天后,睨了旁边的人一眼,然后下床,给她盖好被子,又重新要了一间房,到隔壁睡去了。

  这次一觉醒来,天亮了。庄清流并没有被冻醒,但是可怕的是……她居然又在梅花阑身边躺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主动爬床了吗?

  ??

  然而下一瞬,她忽然感觉不对地又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庄清流伸手抬起一点被子看了看……她们两个的衣服呢?

  身上的寝衣呢?!

  虽然十分震惊以及爆炸,但是庄清流很快以光速低头:“你听我解释。”

  这好像不对……这是渣男语录。

  梅花阑看起来都有点说不出话了。

  于是又大眼瞪小眼片刻后,庄清流勉强从被子里抬出手道:“这,呃……你听我说,是因为你卷被子,你知道的吧?”

  她说完又一想,这尊贵的人不大可能跟别人同床共枕过,所以应该是不知道的。

  庄清流艰难道:“……总之呢,这虽然是个不好的品行,但你真的有。”

  梅花阑完全没说话。

  庄清流终于疯了,开始胡言乱语:“哈哈哈好吧。其实是你昨天醉得天崩地裂,然后对我十分热情,而我呢,在三分怕拒绝碰到你的伤口、三分打不过、三分心软再加一分也喜欢你的加持下,就勉为其难地躺平了。”

  梅花阑虽然眼底的表情似乎幻灭了一下,但居然仍旧没有反驳。

  庄清流忽然震惊道:“你竟然没反驳?你竟然不准备发反驳吗?那就意味着,在你的心里预估里,这事儿是可能发生的?!”

  梅花阑:“……”

  庄清流这会儿的心态才真的开始缤纷跳舞了,感觉非常之……炸裂。

  她凝固了一会儿后,转头伸手,忽然将桌面水壶里的一团水捏成了一个水球,召到手心后又吧唧捏碎,捏碎后又拼起,拼起又捏碎。

  来回几次后,冲梅花阑低头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梅花阑于是看向她的手,听庄清流道:“这个呢,叫原地爆炸……就像我现在一样。”

  “……”

  两人在同一床被子里大概各自疯了一会儿,梅花阑目光才从头顶的墙角缓慢挪了回来,平静地落到庄清流脸上,来回巡梭了一会儿后,轻声开口:“别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但你身上的丝线,是什么东西?”

  庄清流捏水球的动作戛然一顿,脑中似乎闪电般地亮起了一个东西,然后眯了眯眼。

  梅花阑一动不动地侧身看着她,低声重复:“什么东西?”

  庄清流忽然笑了一声,直接将手中的水球捏得爆炸四溅,然后低头道:“我也不知道,是从我大半年前一睁眼开始就有的,但是现在已经不用担——”

  她话音未落,梅花阑一字一句地低声道:“绝对没有。”

  庄清流稍微低头:“嗯?”

  什么叫那个时候“绝对没有”?难道这人一开始那段时间整天给她画安神符……其实就是晚上已经把她扒开看完了吗?!

  梅花阑深深看进庄清流眼底很久后,忽然有些疲惫地闭了一下眼:“那个时候绝对没有,如果本来就在,我不可能连这种东西都察觉不到。而你这么久以来,瞒着我联系晏稚,瞒着我联系段缤,瞒着我联系祝蘅……”

  好像是觉得哪里很疼,她又转头深深缓了一口气,才哑声道:“你谁都愿意相信,就是不能直接对我说一句实话吗?”

  庄清流心里难以言喻地一酸,想了很久后,抬手摸摸她的脑袋,低声简略道:“我说的是实话,那些事情也不是故意瞒你,我之后会解释。但这种丝线,是因为它是活的,这么久以来会刻意地避过你,但凡你看的时候,它们就会隐匿消失——而现在突然出现,又故意让你看到,很可能是背后的人不想它被拔掉。”

  不仅有人不想它被拔掉,还在这种时候使了手段来刻意挑拨。

  梅花阑目光刚刚抬起来,还没说话,身边的窗户忽然咔哒一声响,接着一个人影直接从外面刮了进来。

  祝蘅看向床上的第一瞬间表情就变得十分一言难尽,用一种面具裂开的语气道:“怎么?拔个线会死?死前要先这样那样了,以免有遗憾——?”

  话音未落,一道锐利的风忽然直接削到了她脸上,梅花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声音低低道:“滚出去。”

  祝蘅面前幽幽飘转地坠地一缕发丝后,凉凉往床上看了一眼,不仅没滚出去,还靠在窗边抱臂道:“我是可以滚出去,但你猜猜她身上的丝线对你暴露后,还能忍多久?”

  梅花阑猝然转头,发现庄清流一只手已经紧紧攥住了被角,额角无声冒出的冷汗也在顺着鬓角不停往下滚落,整个人却仍旧一声不喘地冲祝蘅挑眉:“少危言耸听,更别借着治病的理由,就拿出你那骚气冲天的药水。”

  祝蘅看了眼手中的黄色药瓶子后,也从容抱臂地靠在窗上挑眉:“可这就是药怎么办,你想不喝?”

  庄清流一指她:“你敢给我灌。”

  祝蘅想了想:“灌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