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 第191章

作者:蓝色青花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GL百合

  庄清流眼尾勾得更厉害了,手掌揉着她的脑袋:“你其实是想说我冷淡吧?”

  梅咩咩绝对不会承认,梅咩咩只会悄悄拐着弯儿亲她两下,庄清流似乎从胸腔内轻轻往出溢了一声笑,干脆利落地搂着她的脖子,说道:“是,我不行,我承认了。”

  梅花阑好像终于憋不住,头埋在颈窝笑出了很浅很小的声音。

  “这不是天要下雨,情况特殊。”庄清流摸摸她的耳朵和脸颊,“但是不会一直这样儿,我会努力的,让我们畔畔之后想怎么爱我就怎么爱我。”

  梅花阑仍旧在她颈窝似乎轻轻笑了一声,然后收拢手臂,稍微撑起来俯下身,低头凑近庄清流的唇瓣,不含任何□□地深深吻了她一会儿。

  庄清流闭眼搂着她,从回应逐渐转为主动,小声问:“这次怎么样?”

  梅花阑嘴角明显有些弯起来地吮了吮她的唇,庄清流冲她小声摸着耳朵道:“其实我也忍不住,之前就克制了很久,你别勾我了。”

  她的尾音又轻又缓,仿佛挠在人心上的撒娇。

  梅花阑终于深深将她揽进怀里,用笑意满满的声音低头道:“睡吧。”

  庄清流趴到她肩窝闭上了眼睛,然而安安静静睡了会儿又觉着不对,重新睁开。

  梅花阑果然不打算闭眼地看着她,静静的也不说话。

  庄清流眨了眨眼,忽然故意小声夸她:“你好乖。”

  梅花阑薄薄落着一层光的脸上神色没什么变化,眼睛却好乖地闭上了。

  庄清流勾住她的寝衣衣角:“刚才都是假乖,这会儿才是真乖。”梅花阑回应她的,是更深地把她往怀里抱了抱。

  庄清流闭眼一按在旁边空中舞的渡厄,终于不说话了。渡厄也喜气洋洋地不再发出声音,把自己凹成一个囍字安静贴在了床头的墙上。

  外面的雨声逐渐转大,淅淅沥沥了起来。

  梅思霁终于小跑着跳进了点着火堆的祭坛石室内,在一堆人的仰头注视下跑到秋宗主面前,冲他神态和语气都自然地一戳:“这个给你,是十朵补药碧莲。故梦潮的灵物,秋宗主应该也知道贵重。”

  秋宗主果然站了起来,一低眼道:“补药……碧莲?”

  可明明是火红的红莲。

  梅思霁道:“我家庄前辈说了,就叫补药碧莲。”

  “好。”秋宗主连点了几下头,伸手道,“那,就多谢庄少主赠的碧莲。”

  梅思霁温和地强调:“是补药碧莲。”

  秋宗主颔首,道:“好……多谢庄少主赠补药碧莲。”

  梅思霁这才伸手,把盒子递到他手上,最后道:“这灵莲可供数人同用,帮你们恢复伤势和回补灵力,用完的话,我们明日就可以启程出去。不过庄前辈说这灵莲是赠予秋宗主一人的,具体如何安排,全凭秋宗主自己做主。”

  她说完,就寻常地颔首一礼,在数千人共同的注视下转头走了。

  与此同时,终于在睡前沐浴整理完卷轴的梅笑寒擦着头发回到了房内——大床不翼而飞,换之地上小说一本。

  自己的。

  晏大人弯腰低头:“???”

第154章

  啪嗒啪啪……咔嚓。

  一片浓郁的黑暗中,隔壁好似有什么东西忽然轻轻响了一声。梅花阑在暖融融的被窝间睁开眼,稍稍偏了一下头,似乎想要起身去看看。

  这时,睡成一团的庄清流忽地伸手环了上来,在她肩上蹭了蹭,嗯嗯道:“早上赖床不起的最乖。”

  梅花阑稍微低头,轻笑起来,发丝从肩侧无声滑落,伸手搂着人轻轻拍了会儿后,小声道:“你睡你的,我起来看……”

  她话没说完,又被庄清流勾手捞了回去,凑上来囫囵地闭眼亲两下:“跟我一起乖。”

  夜色愈深,凉风来回吹荡,雨水从瓦片上湍急流过,成股落下。方才的咔嚓声只轻轻一下,就没有了,梅花阑轻笑着低头抱了一会儿人后,侧在枕上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好。”

  大雨落了大半夜,庄清流满脑子的滴滴答答声也片刻未停,不过在她梦境中落了一夜的不是雨,而是鲜红的血。

  感受到通体一阵冰凉的时候,庄清流忽地睁开了眼睛,外面已近午夜,梅花阑却睡在离她三尺宽的地方……带着唯一的厚毛毯。

  脑子混混沌沌地什么也没想,庄清流哆哆嗦嗦凑上去,把自己重新团进她怀里和毛毯中。

  然而下一次浑身冰凉醒来的时候,她和梅畔畔睡着的方向打了颠倒,变成了她睡在床沿,梅畔畔睡在靠墙。不变的是,那毛毯仍然卷在某只咩身上。

  “你不乖。”庄清流这次凑过去张开怀抱,把人全须全尾地按在自己怀里,然后才裹上毛毯,环在她耳边嘱咐,“不卷被子的才最乖,听到没?”

  梅畔畔闭着眼睛咩咩道:“嗯。”

  庄清流很满意地摸摸她卷翘的睫毛挑挑眉,短暂折腾后,十分困地原地倒下,闭上了眼睛。然后不出意外的,小半个时辰后,她又一个人冰冰凉地贴到了墙上……又滚,又凉,还滚,还凉。

  庄少主一开始还能锲而不舍地争取卷一卷,再卷卷,后来实在太困了,终于缩在床角没动,又冷又委屈地蜷巴蜷巴睡了。

  然后一觉彻底醒来,僵成了一条板鱼。

  梅花阑掀开眼睛:“……”

  “还看什么呢。”庄清流目光一流转,僵在原地瞧着她,“你的宝贝已冻坏,需要抱抱才能好。”

  “……”梅花阑顿了一下后,立即起身,撑着毯子覆了过来,将她拢进了怀里,抱着往开化。

  “所以你是怎么回事?难道每次睡觉都要卷被子吗?”庄清流活像梅思归,只有眼睛能转动地滑稽一溜,向上看着她的下巴问,“那以前兰氏山洞里那次,你其实没睡着?装睡?”

  “……”梅花阑将她揽得更紧了一点,低头小声地来回摩挲,“对不起。”

  庄清流看着她咩咩的样子,逗她道:“我不会原谅你的,除非你说句好听的。”

  “……”梅花阑睫毛煽动了两下,低头轻轻摸摸她发丝。

  “怎么了,不会说?”庄清流眼尾勾勾,“我刚才不是教你了,你的什么已冻坏?”

  梅畔畔这人虽然十分能装爱敛,但在面对庄清流揶揄的时候,往往耳朵红半天都转圜不过来。只是稍微凑前,把脑袋悄然环到了她肩后看不到的位置。

  庄清流肩膀微动地笑起来,继续道:“宝贝你不知道吗,大家都抢的那种,不过那种是很多人的宝贝。”她指端拐个弯儿指指自己,“而我,”又指指梅花阑,道,“这会儿只是你一个人的宝贝,你不想喊喊你的宝贝吗?”

  梅花阑抚在她背脊上的手无声暖了起来,却仍旧没出声。

  庄清流哎了一声,掀起眼看了看天花板的一角:“……你是木头。”

  她这次话落,梅花阑忽然声平浪直地叫了声:“宝贝。”

  庄清流眼皮儿一抖,压着尾音和五尺厚的脸皮道:“嗯,得带点儿化音,就更好听了,比如宝贝儿,这种。”

  梅畔畔可能是眼睫在她背心垂落了一个太阳升起的时间,才出声喊了句:“宝……宝贝儿。”

  ——宝贝、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庄清流蜷在她怀里闷声拍着床笑了个天崩地裂。

  梅花阑目光悄然往旁边一转,小声按着她的脑袋:“……好了。”

  “哈哈哈嗯嗯嗯。”庄清流试着收敛了一下,还是实在忍不住,头垂到床上,“哈哈哈,宝贝、儿……我们畔畔真的……我真的没有在笑你,我只是在笑一只咩咩怪罢辽。”

  她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这有些人啊,她前一瞬嘲笑别人好可爱,后一瞬就被压到了床上。

  庄清流手轻轻摸着她的耳朵心里好温柔,眉眼弯弯地小声道:“别急,我也想欺负欺负你。”

  梅花阑俯身低下去,啃咬了一下她的颈侧。屋内光线是阴雨天刚刚转明的那种朦胧,柔和的不得了,庄清流刚忍不住揽着她翻了一下身,忽然转头,咔哒一声,弹指燃起了一朵灵火。

  光影骤明的屋内,一撮微鬈的呆毛从床沿底下探头探脑地伸了出来,冲看着它的两个人乖巧眨眼:“啾啾。”

  两人垂眼:“……”

  看着梅畔畔心花怒放,看到梅思归心肌梗塞。庄清流缓了好半天,自然而然地抬手,拉了拉梅花阑本来还算整齐的衣襟,瞅向床边开口,让它上来。

  “啾啾。”梅思归两片小翅膀一煽,落在了她们中间,庄清流燃起的那朵灵火飘开一些的时候,才照亮了一点方才两人没看到的亮光。

  庄清流有些意外地捞着鸟崽子低头,摸摸它的鸟眼底下:“怎么回事,怎么哭了?”梅花阑也稍稍坐直了一些,抽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探过来轻轻擦了擦。

  梅思归团在她们的小毛毯上,仰头小声:“啾啾。”

  庄清流手心摸着它的小脑袋,有些稍微恍然过来地低头,问道:“你想起来了是吧?”梅思归低低啾啾两声,乖巧地在它手心一蹭。

  二十年前庄清流不在了之后,它曾经有一段时间不吃不喝,所以后来被梅花阑取了记忆,这些年才没心没肺地快乐长这么大。而这次来这里,估计是这两天看到了这些熟悉的故梦潮的花草动物,所以自然而然恢复了这点记忆。

  庄清流轻声笑了下,低头揉揉它呆毛:“想起来了就想起来了,怎么这么大了,还悄悄哭鼻子呢?”

  这个叫梅思归的鸟崽子是人形的时候就格外矜持,从来都不大好意思撒娇,所以才一直爱圆滚滚地当只小鸟。而这会儿想起来了以前的事情,所以想像小时候一样跟庄清流和梅花阑一起睡也不好意思,于是又把自己缩成了小小一个,滚在庄清流手心冲她可爱地仰头:“啾啾。”

  梅花阑靠在床头忍俊不禁,庄清流很顺手地把它的呆毛搓弄成一股天线,又大力揉着鸟崽子的脑袋,故意道:“谁家孩子成年了还跟父母一起睡的,嗯?”

  梅思归豆眼无辜地冲她波光流转:“啾啾。”示意它一百岁才成年。

  庄清流挠它下巴:“还是一岁可爱,现在十个背筐都装不下。”

  梅思归眨眨眼,翅膀忽然一扫,将庄清流梅花阑都哗啦啦从床上卷到了背上,意思是它现在能装下十个背筐。

  庄清流在大鸟翅膀上忽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梅花阑眼中也泛着笑,揽着她一起又靠回床上后,点点梅思归的大翅膀,示意它收回去,道:“好了,躺这里。”

  梅思归顿时啾啾啾啾得停不下来,窝到专门给它腾出来的床中间后,长脖子绕来绕去又亲亲两人脸,然后四仰八叉地开心睡了。

  还像小时候一样,身上火红火红的毛依旧是细绒的,暖融融蓬松地蹭在庄清流和梅花阑身上。

  庄清流和梅花阑都侧身,一起搂着它拍拍拍,直到把鸟崽子双眼迷离地拍阖上了,庄清流才小声抬眼问:“你听到了吧?”

  梅花阑点点头:“昨晚就听到了。”

  庄清流好像想起了一点什么:“……”

  梅花阑帮她肯定那不是梦:“你不让我起,让我跟你一起乖。”

  “……”庄清流于是伸手盖了盖脸,两人一起悄悄起床,拐去了隔壁查看。隔壁屋子内因为镶嵌了明珠,始终亮着柔和的光晕,所以门一推开后,窗边的场景就直接映入了眼帘

  简而言之,一个人死鱼一样地躺在昨晚梅花阑想要去查看的软塌上。

  仰面倒榻,身缚灵光屏障,浑身的衣服被烧成了一个个卷着黑边的圈圈大洞,头发还被燎成了时尚的波浪梨花烫,可以和当初的裴熠媲美。

  庄清流肃重地走近,绕着打量了好半天,才不大确定地低头道:“呃……晏大人?你怎么样了?”

  梅笑寒像是从灰烬里重生地缓慢撑开了……没有睫毛的眼皮儿,平静地一出声,口吐黑烟:“活着。”

  “……”梅花阑十分难言地出手解开屏障,将她从这个火烧榻上放了下来,顺手拉出一张毛大氅,裹起来。

  梅笑寒双目失神,宛若梦游:“谢谢。”

  庄清流心疼地帮她抹抹脸上的黑灰,递过逐灵打湿的手帕,转一眼这个陷阱软榻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跑到这上面来。”

  “是啊,我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梅笑寒呲着一头黑卷,机械地从怀里摸出一本小说,简洁指道,“我的。”

  庄清流眼皮儿一垂,十分自然地夸道:“封面颜色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