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怀了情敌的崽 第26章

作者:霁青 标签: 近代现代

  列缺却是紧绷着身体,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两人一直待到中午才离开,这会儿大家都上完课去吃午饭了,教学楼里只有零星几个人。

  被标记之前,丘峦起了一身热汗,浑身湿`漉漉的。被标记之后,衣服上头发上全都是信息素的味道。

  这样直接走出校门实在是太明显了,他们又最近才上过论坛,学校里的人都在议论。

  列缺想了想,给赵希阳发了个消息,确定他和周蓬都不在宿舍后,把丘峦悄悄带了回去。

  “先洗个澡吧。”列缺关上门,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递给他,“里面的沐浴露和毛巾是我的,随便用。”

  “嗯。”

  看着丘峦进去洗澡后,列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把他的衣服洗了脱水烘干晾好。他在桌前打了会盹儿,因为昨晚做梦没睡好,整个人十分疲倦。

  过了十来分钟丘峦都还没出来,列缺趴得手臂发麻,索性爬到床上躺着。

  这一躺,直接睡了过去。

  等到丘峦洗完澡的时候,列缺已经完全睡着了。他穿不下列缺的裤子,只套了一件长长的白色衬衫。

  “阿缺?”丘峦轻轻唤了一声:“你睡着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他也跟着爬了上去,安静地躺在列缺的旁边。

  “你说老缺给你发消息了?他去哪儿了?”宿舍楼走廊上,赵希阳和周蓬边走边聊,这话是周蓬问赵希阳的。

  “我也不知道,他没说。但我估计他应该是去找丘峦了,没准儿现在就在丘峦那里。”

  “不是说他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吗?”周蓬没忍住说了一句:“这打脸速度也太快了,他不会喜欢上丘峦了吧。”

  “这可说不定。”

  赵希阳走在前面掏出钥匙,刚打开门,一眼就望见了躺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他愣了半秒,又退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走在后面的周蓬险些和他撞到了一块儿,摸了下鼻子,问:“你干嘛哪?见到鬼了?”

  “不是……”赵希阳指了指里面,摇摇头,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丘峦……他在我们宿舍。”

  “哈?”这下周蓬也愣了:“那老缺呢?他也在?”

  赵希阳点点头:“嗯,他俩都在。”

  “你的意思是,老缺把丘峦带到咱宿舍来了?”周蓬仍然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来就来了呗,又不是没见过,你把门关上干嘛。走,进去啊。”

  说着,走上前去开门,却被赵希阳给拦了下来。

  “不行。”赵希阳小声地对他说:“他们正在床上,我们还是走吧,别进去了。”

  周蓬一副大为震惊的样子,说话一吞一吐:“你说他们在床上,他们……做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确实看见他们躺在一起。”赵希阳把他往外面推:“我们还是走吧,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走走走。”

  *

  列缺醒时外面的太阳已经下山了,夜色正在悄悄降临。他这才发现,自己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看来今天是去不成医院了,反正也不是太着急,明天再去也行。

  宿舍里只有他和丘峦,另外两人到现在都没回来。

  列缺轻轻一动,旁边的丘峦就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因为离得很近,他在丘峦头发上闻到了一丝属于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心里的占有欲莫名得到了满足。

  怀里的omega本在熟睡中,在他翻身后才被吵醒,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

  “阿缺,你醒了?”丘峦动了动嘴唇,问他。

  列缺点了点头,正伸手准备去掀被子,突然浑身僵住。他隐约感觉到,和他躺在一起的omega只穿了上衣,没有穿裤子。

  “我……”他的脸又开始红了,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我去给你拿你的衣服。”

  说完,列缺赶紧从被子里抽身,滑下了床。

  他把衣服递到床上,让丘峦穿好,没敢去看他,然后自己钻进卫生间冲了个凉。

  出来后,丘峦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坐在桌前等着他。

  “饿了吗?”列缺问。

  他们连午饭都没吃,这会儿天又黑了,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嗯。”

  “走吧,我们出去。”

  两人一起下了宿舍楼,从后门出去,正好和下课回来的赵希阳和周蓬打了个照面。

  “刚下课啊?”列缺主动跟他们招呼。

  两人看了眼站在列缺身旁的丘峦,有些不太自在地笑了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很难相信列缺会和丘峦在宿舍里做那种事。

  “对,刚下课,你们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吃饭,一起去呗。”列缺说:“想吃什么我请客。”

  赵希阳和周蓬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不用,不用,你和丘峦去吧。”

  他们这时候去了岂不是两盏超大号的电灯泡,这点儿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跟我还客气什么。”每次说请吃饭,他俩最是积极,列缺还是头次看到他们这么客气,“走吧,别磨磨蹭蹭了,丘峦还在等着呢。”

  “真不去了。”周蓬说:“我们已经吃过饭了。”

  列缺不太相信地看着他们:“真的假的?”

  “一起去吧。”丘峦便在这个时候开口:“人多热闹一些。”

  连丘峦都这么说了,再拒绝好像有点过于明显。赵希阳和周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他们一起出去了。

  几个人商量着准备去吃烤肉,今天的天黑得早,夜里的风也有点大,看上去像是要下雨。

  学校附近只有火锅干锅和一些小饭馆,没有烤肉店,他们只好打车去蒲城的市中心。

  途中经过一家卖冰淇淋的店,丘峦说想吃冰淇淋,于是几个人又停下来去排队。

  “你先去那边坐着休息一会儿。”列缺想起丘峦今天才经过短暂的发`情期,担心他的身体站久了吃不消,“我和他们去买就行。”

  “嗯嗯。”

  看着丘峦转身去了那边的长椅,赵希阳和周蓬把目光齐齐落在列缺一个人身上。这家店的生意不错,外面排了很长的队伍,他们三个在最后面。

  列缺被他们盯得有点不自在,忍不住问:“你俩今天这是怎么了?干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周蓬第一个开口:“老缺,你今天把丘峦带回宿舍了?”

  “嗯。”列缺这才记起来自己没跟他们说:“忘了跟你们说一声,实在是情况有点特殊,你们回来的时候看见了?”

  “老赵看见了。”周蓬说着用手肘碰了下赵希阳。

  赵希阳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对,我开门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老缺,你和丘峦……”

  他和周蓬都好奇得不得了,但又不好意思当着丘峦的面提起这件事,于是趁着丘峦不在悄悄地去问列缺:“你把丘峦又那啥了?”

  列缺以为他们指的是临时标记,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然后又连忙补充:“我只是不忍心看到他那个样子,所以帮了帮他,你们千万别误会啊。”

  赵希阳和周蓬最是了解他的口是心非,拍着他的肩点点头:“我们懂,我们都懂。”

  在他们看来,列缺已经完全‘移情别恋’喜欢上丘峦了,虽然他们从没觉得列缺对季朗的感情是爱情。

  另一边。

  丘峦听话地坐在长椅上等着,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并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

  他已经注意到旁边那个小男孩很久了,五岁左右,没有大人在身边,眼睛哭得红红的,袖口擦得全是眼泪和鼻涕。

  “小朋友。”丘峦终于忍不住问他:“你的爸爸妈妈呢?”

  听见有人跟他说话,小男孩哭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回答:“爸爸不见了,我、我找不到他……”

  “别哭别哭,你爸爸肯定正在找你呢。”丘峦拿出纸巾给他擦眼泪:“一会儿我们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好不好?”

  “好……”

  小男孩红着眼睛,刚点了点头,忽地望着正前方喊了一声:“爸爸!”

  丘峦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挺着肚子的omega正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小男孩连忙跑过去,牵着自己爸爸的手:“爸爸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

  omega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一脸担心:“让我看看是哪个小淘气包哭啦。”

  “我、我没有哭!”小男孩红着脸否认,但脸上的泪痕已然出卖了他。走之前,他朝着丘峦挥了挥手:“大哥哥再见!”

  丘峦也冲他挥了挥手。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可爱的小孩。

  明萧说,被标记的omega会怀孕,以后他也会和列缺生下这么可爱的小宝贝吗?

  想着想着,丘峦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他们刚进烤肉店不久,外面便下起了雨,稀里哗啦,蒲城瞬间被一片雨雾淹没。

  来店里的客人不多,几个人一边吃着一边聊天,估摸着吃完雨差不多就停了。

  “对了,老缺,你之前让我帮忙查的一个人已经查到了。”赵希阳说:“名字叫贺秋对不对?祝贺的贺,秋天的秋。”

  “嗯……”列缺瞥了眼坐在他旁边的丘峦,清了两下嗓子,示意他回去再说。

  谁知赵希阳根本没有看懂他的暗示,接着说了下去:“你让我查那个贺秋啊,他是绘画界一个很有名气的画家。今年三十七岁,笔名叫做恋山,开了一家画廊,很多人都叫他恋山老师。他很早就出来画画了,自身也很有绘画天赋。早期性格很张扬很极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沉稳了。家里是经商的,挺有钱,但他最初比较叛逆,所以基本上靠的是自己。这些都是公开的资料,随便一查就能查到。至于那个omega,名字叫做白年,是他读书时期的朋友,后来成了他的助理。”

  丘峦以为列缺让赵希阳帮忙查是因为担心他,所以并没有过多怀疑。但听见白年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助理?可他跟我说,他是恋山老师的人`体模特呀,他还说他今年才二十五岁。”

  “他跟你说的?”赵希阳撇撇嘴:“那他一定是骗你的。根据我调查的情况来看,贺秋成名后压根儿就没用过人`体模特,他的绘画风格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是这样没错。恋山老师的早期风格很浪漫,充满了幻想,后来就慢慢变得深沉了。”丘峦不解地皱皱眉:“但是,白年为什么要骗我呢。”

  赵希阳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

  列缺则是一直都对画画没什么兴趣,对绘画界的事更是完全不了解:“知道他是骗子,以后就离他远点,他要是再约你出去见面,你就别搭理他,他如果对你死缠烂打,你就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嗯!谢谢阿缺!”

  等到他们从烤肉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夜里的天很黑,雨没有半点儿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路面积了不少水,一辆辆汽车飞驶而过,溅起阵阵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