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真情实感磕CP 第21章

作者:戴山青 标签: 近代现代

  他忍不住问他:“你这是什么饭量啊?”

  任野好像听不出翁道衡的感慨,他以陈述句表达:“我一个人能干完一份肯德基全家桶。”这其实是谦虚说法了。

  翁道衡心里想: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饭量的孩子。

  任野从小就能吃,小小年纪的饭量顶得上他哥李行山加他姐任南风,在他家做饭的阿姨怕他吃撑了,于是只给他正常小孩的饭量,结果任野每天最大的感觉就是饿,晚上饿得睡不着。

  他和爸妈哥姐说自己饿,家里人只当他馋,没有正常孩子是这么能吃的。

  结果任野有回没吃饱,在课上直接饿昏过去,当时老师喊不醒他,以为孩子生大病了,老师也年轻吓得,课上直接打120了,当时救护车都进校园了。

  那年任野一年级,他学霸酷哥李行山跳级在初中部,姐姐任南风上小学五年级,听到任野被救护车接走了,品学兼优的两人直接逃课了,以为任野不行了。

  任野是妈妈意外怀孕的超生的孩子,原名叫“任也”,一个“也”字显得他是多出来那一个,他又没有开挂的哥哥姐姐厉害,可是那一次爸爸妈妈一接老师电话也跟着跑医院了,公司的事也搁一边了。

  面对焦急的任家一家,医生表示:打个葡萄糖就行,孩子是饿的,没大毛病。

  他们一家傻了,任野原来平时嚎饿是真的饿,不是馋啊。

  任野醒了看见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都在身边,没心没肺地开心了一会,然后就听见他爸缺心眼地当着他的面跟医生委婉描述任野的饭量,问:孩子这么吃没事吗?

  医生听了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任野,然后说,体质问题,就让任野吃到饱吧。

  任野一听他爸话里暗地里挤兑他吃的多,马上嚎哭起来,各种数落家里人坏,不让他吃饱还嫌他吃的多,嫌他多余。

  他爸瞪着眼睛:你不是大家的宝贝吗?哪多余啊?

  任野瘪着小嘴:那咋我哥跟我妈姓,名字带山,我姐跟你姓,名字里有个风,轮到我不该名字里也带个水啊带个海啊的,怎么就我叫“任也”。“也”是什么?我学过英文,“also”!我就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他学霸跳级大哥李行山捏捏他哭唧唧的脸蛋子说:那你叫任水水好不好,谁叫你这么爱哭呢?

  那天的任野在医院病床上一个人开开心心地吃完了一个全家桶,他妈妈一眼嫌垃圾食品的模样又因为哄他只能让他吃,等他吃完,他爸问他:小幺,咱们去改名去好不好?

  任野苦着脸说:我不要叫任水水!

  从那天起,任也变成了任野,表示他在家里一点也不多余,而且从那天起他在家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任野从小最大的痛苦就是他哥姐开挂,他哥一路跳级十五岁就被最高学府提前招生,他姐也是全校第一的钉子户,这就显得他考第一根本不稀奇,他爸妈早习惯了天才孩子的开挂,对他这种普通优秀的水平自然不会多觉得骄傲。

  任野较劲到了一半想开了,至少他长得好看,在家里是饭量冠军啊,在家里做个美丽废物有什么不好呢?

  后来任野非要去吃拍戏的苦,不要父母的人脉资助,好不容易拍了个网剧男二打电话跟家里嘚瑟。

  他那个“小任总”名号的霸总姐姐是这样在电话里埋汰他的:“啊,你那点片酬买咱家的门都够呛……”

  任野想了想家里大七位数的意大利定制装甲门,叹了口气,扎心。

  那时候拍戏还是小剧组,就听见导演背地里偷偷说:那个叫任野的太费盒饭了,一顿吃五盒!

  任野心里想,我这还是克制了后的结果呢。

  后来他和翁道衡拍戏,还不大好意思,经常在翁道衡面前吃一顿,人走后再吃一顿……所以翁道衡对他的饭量没有十分清晰的认识。

  任野嗦完三碗冷面,在翁道衡惊奇的目光里矜持地擦了擦嘴,说,我吃饱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小时候就是任野这种体质,吃的贼多,但是不胖。

  后来就是正常人体质了,饭量甚至偏小了,真想大口干饭但是不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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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上电视了

  任野吃完饭在翁道衡诧异的眼神里去把钱给付了。

  外面夜色苍茫,小城市的夜景别有一番风味,于是翁道衡说:“我们在外面散散步吧,消消食。”

  任野点点头说:“好。”

  两个人走在巷子里的小道里,并排而行,空气里传来食物的香气,任野鼻子抽了抽,说:“前面好像有夜市。”

  翁道衡以“你还能吃”的眼神看他,任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说:“去看看吧。”

  “你经纪人真的不会管你吗?”翁道衡问他。

  任野腼腆地笑了一下,说:“啊,这不是陈姐不在吗?”

  翁道衡声音很小地吐槽一声:“属饕餮的吧……”

  任野有点愣地回头问他:“什么锅贴?”

  翁道衡:“……”

  最后翁道衡还是跟着任野走到巷子里的夜市里面,看着一条街的各色美食摊子和小吃,翁道衡有点后悔刚刚吃得太饱了。

  虽然两个人都带着鸭舌帽,尽量低调了,但是在这个人潮涌动的夜市里还是显得鹤立鸡群的,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这两个气质出众的年轻人。

  两个人逛到一半觉得也有些馋了,于是买了些零嘴找了街头一张桌子坐下,又吃了一点点。

  翁道衡心想,今天这一顿,得练几天估计才能回来,要节制一周吃饭了,毕竟还在拍戏呢,不能拍到一半,啪地一下唐海人变圆了。

  翁道衡一口气买了很多小吃,有些压根就没吃,他也吃不下了,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他打电话给助理小唐。

  小唐响了好几声,才接电话:“哥,干啥呀?”

  翁道衡问他:“你吃过饭没有?”

  小唐那边吵吵闹闹的,小唐说了一句“你出的啥呀你”,间隙里还能听见其他人的声音,翁道衡皱了皱眉,问他:“你干什么现在?”

  小唐说:“打牌。要我出来接你吗?”

  翁道衡一听,那边人还不少,他问道:“都有谁呀?”

  “嗨,助理局,各个老师的助理都在我这呢,任老师的新来助理小方也在呢,他手气绝了,每一局都赢……”

  翁道衡看了看任野,“哦”了一声,小唐其人,大名唐一恒,本职是个拆二代,在家闲的天天收房租,啥也不会,后来被某影视行业的远房亲戚弄得打算进娱乐圈找个幕后工作排解一下无聊,那个远房亲戚就是翁道衡的经纪人白杨。

  小唐刚来的时候就是做这个玩玩见见世面,平时跟翁道衡说话也没大没小的,没想到做一行爱一行,他这个拆二代居然在这个助理工作里找到了人生价值,加上他交际能力贼强,跟个交际花似的,特别会帮翁道衡做人。

  有时候翁道衡拍完戏跟剧组的人关系平平,小唐反而能跟一系列幕后幕前工作人员打的火热,不得不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翁道衡看了看天,问小唐:“我在外面买了些小吃,你吃不吃?”

  小唐在电话里说:“吃!为啥不吃!肯定是你吃不下的吧?哥你还能特意惦记着我,你带都带了,来都来了,要不然再给我带些烧烤啤酒……”

  小唐居然在电话里开始点餐,表示这里打牌的好多张嘴呢,翁道衡问他:“我是你助理?还是你是我助理?爱吃不吃,自己点外卖去!”

  说完在小唐的叨逼叨里关了手机,任野在旁边看着他,然后表示:“你和你助理关系挺好的。”

  翁道衡只说:“他有烟火气,跟在身边热闹。”

  任野没有再说什么,的确翁道衡好像一直很孤独,虽然和许多导演演员惺惺相惜,关系不错,但是还没有到那种没有芥蒂的好朋友的地步,大多数时候,他只是一个人。

  翁道衡不拍戏的时候,他是怎么打发自己的时间的呢?任野突然在心里想。翁道衡其实能感觉到任野若有若无的注视,他总是这么专注地看着他,他是成年人了,不是傻子,也并非真的迟钝,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去审视他忽略的那些细节。

  这一回,他又强行忽略了过去。

  两个人沿着夜市的街道走了出来,迎着晚风走在夜景里,耳边的喧嚣渐渐寂静下来,两个人并排走了一段路,却没有话说,都找不到话题来说。

  这个时候,一个电瓶车从身后擦过来没有减速,任野一把将翁道衡抱在怀里,喊了一声“小心”。

  翁道衡一个踉跄地栽进任野温热的怀抱里,风在他耳边静止,任野的手有力地搭在他后背上,非常有安全感。

  电瓶车没有减速地从翁道衡身后开了过去,只听见任野带着怒气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开车不看路,瞎吗?”

  这是翁道衡第一次见到任野发怒,他抬眼看去,任野面无表情,嘴唇抿起,半掩的鸭舌帽遮住了他带着怒气的面容,看不清神情。

  那个开电瓶车的也是个非常狂的杀马特,一听任野在背后发火,马上一个回旋停车,坐在车头叫嚣道:“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们走路的不长眼睛!”

  任野好像也没想到那个人居然停车挑衅,他下巴崩得紧紧的,结果就听见那个开电瓶的继续嘴欠:“你们不会是同性恋吧,那活该……”

  任野压了压鸭舌帽,往那个开电瓶车的走了几步路,他快气到神志不清了,这个人开车看见人不减速还编排他和师哥!

  他才走了几步路,就感觉袖子被翁道衡扯了几下,翁道衡的脸在阴影里,说:“别生气,不值得为了这点小事动怒。”

  毕竟他不希望任野因为和素人干架上社会新闻,到时候路人可不管他因为什么和素人打架。

  那个开电瓶的也是个胆子小的,看见这两人都是大高个,尤其任野身高直逼一米九,看起来真的不好惹,于是趁他们不注意闪着电瓶灯开走了车……

  于是翁道衡和任野说:“那个人走了已经,没必要生气了,为这点芝麻大的事情不值得。”

  任野声音里带了一丝执着,他绷着脸说:“这不是芝麻大的事情,他的车速快六十码了,还擦着人行道开,一点速也不减,如果刚刚撞到你的话,你肯定会受伤!”

  翁道衡心突然多跳跃了几下,他问:“我还没受伤呢,值得你这么生气?”

  任野的眼睛从帽檐的阴影里透露出来,他坚定又认真地看着翁道衡,说:“当然值得。你受伤我就是会生气。”

  翁道衡愈发觉得不妙起来了,他看着任野认真的眼神,突然不知道怎么打哈哈绕过这个话题,连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奇怪了起来。

  他很想问任野,你为什么会因为我动气呢?

  可是他下意识不想听到这个回答,自从和任野拍戏以来,他就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粘稠,即使两个不说话气氛也有些暧昧的奇怪。

  《孤独的唐海》这部戏是他的港湾,只有正式拍戏的时候,他可以完全自如地面对任野。

  即使他和任野在戏里亲密亲吻,互相看着对方说“我爱你”,即使在戏里偶尔悸动,他也能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入戏太深,那些悸动是因为唐海这个角色。

  但是他翁道衡从来不会入戏太深,他永远出戏最快的演员,他分得清,他是翁道衡,戏里的那个是唐海。

  可是,任野分得清吗?

  翁道衡心里想,有时候任野戏外看他的眼神和阿山看他很像,任野分得清,他是阿山还是任野吗?

  自从几条戏之后,任野就共情了角色入戏了,有时候他不知道是戏外的任野套着阿山的壳子看他,还是戏里的阿山套着任野的壳子喜欢他。

  没必要,无所谓,他消极地在心底对自己说,然后又戴上了那个冷漠的面具。

  任野低头“啊”了一声,翁道衡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下去,然后发现刚刚任野抱他的时候,翁道衡直接把手里带给小唐的小吃栽到人家干净的外套身上了,那小吃从塑料袋子里露了出来,油全漏在了任野的外套上了。

  翁道衡瞬间觉得自己和任野的外套有仇,上次在电影院是把可乐倒在人家身上了,好在那次任野外套防水擦擦就好了。

  可是这回他外套不防油啊,这蹭上去估计衣服就不能穿了。

  翁道衡于是观察了几眼,对任野说:“对不起,你回去把外套给我吧,我给你拿去干洗,处理不了我再给你买一件同系列的。”

  说着,他看了一眼,继续说:“我有一件品牌方送的同系列,还带了过来,我到时候换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