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真情实感磕CP 第50章

作者:戴山青 标签: 近代现代

  以前的翁道衡总是选择性忽视许多事情,可是现在发现他不能再忽视了。

  任野喜欢他吗?这件事只要他翁道衡注意一下,就是开卷考试,答案从一开始就在他眼前。

  就像梦里他问任野:“你喜欢我吗?”

  梦里的任野却说:“你看我的眼睛。”

  只要翁道衡看一眼任野的眼睛,就会得到答案,任野喜欢他,他的爱意早就从眼神泄露出来。

  因为任野陈山的戏份收尾,任野这几天在剧组基本没有戏了,而是又出剧组做客了一场某热门综艺,顶流的生活就是成天跑通告,很少有自己的时间。

  任野想着,等他拍完《孤独的唐海》,绝对要推掉许多工作休息一阵子,他又有点怀念以前没戏拍自由自在闲着的日子,哪像现在被镁光灯围绕,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

  任野收拾行李箱离开剧组酒店去机场的时候,对门的翁道衡突然走了出来,他的视线温柔地落在他身上,任野戴着口罩,眉睫似漆,看见他眼底是微微的笑意。

  翁道衡看了他一会,好像想要说什么,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柔软,天生阴郁带着神性淡然的眉眼多了几分人性和情愫,他的眼神好像想和任野倾诉什么,但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他收拾起那泄露出来的片刻柔软,说:“你要走了吗?”

  任野摇了摇头,他说:“我还会回来的,我和你是同一场杀青戏。”

  翁道衡点点头,他最后说:“那行,我等你回来。”

  任野却站在门口,那双眼睛和他对视,他好像察觉了什么似的:“师哥,你刚刚是有事情和我讲吗?”

  翁道衡的身形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他却矢口否认:“没有。”

  但是最终还是败给了任野温柔的视线,他烦躁地对任野说:“你快走吧,我有些话等你回剧组再说。”

  任野心情很好的样子,露出口罩外面的那双眼睛弯弯的,带着狡黠的笑意,翁道衡发脾气他都觉得可爱。

  越接触翁道衡就越发现他的冰冷外表下的柔软和温暖,他走到翁道衡面前,垂着视线看向他。

  翁道衡迎合着他的目光,心脏砰砰乱跳,一想起任野曾经的告白,他甚至感觉空气都停滞住了,只感受到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的波动,只感受到体内的血液翻滚,他抬起眼皮和任野那双直白的眼睛的对视,任野撒娇似的喊了一声“师哥”,然后垂下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身体不可控制地僵硬了一下,他问任野:“你在做什么?”

  任野靠在他肩膀上,发丝蹭过翁道衡的脖颈之间,痒痒的,他抬起双只手微微攥住翁道衡的袖口,然后在他肩头感受着翁道衡的温度和气息,他说:“我在充电,一想到几天看不到你,我就开始想你了。”

  然后任野又说:“翁道衡,你身上好香啊。”

  翁道衡像被轻薄了一样,脸上泛起一丝薄薄的红,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低着声音强烈谴责:“任野,你别骚了吧,快从我身上起开,这拖拖拉拉的像个什么样子!”

  任野却得寸进尺地抬起脸,摘下口罩一侧的拉绳,露出下半张脸,然后在翁道衡凝滞的眼神里侧头轻轻地啄了一下翁道衡的侧脸,翁道衡被猝不及防地亲了一下脸,没有生气,只觉得奇怪,他用抱怨的语气说:“任野,你好粘人。”

  他其实下意识想说的是,任野,我们什么关系你这样。

  但是他怕任野就着这句话反客为主,而且他们的不清不楚就像一团毛线缠在一起,说不清是从哪里开始纠缠的,是谁先开的头,他和任野现在虽然不是情侣,却净干着情侣的事情。

  任野一听到翁道衡居然没有骂自己,也没有横眉冷对地让自己滚,就更加快乐了,翁道衡的退步就是他得寸进尺进一步的底气,于是他又开心地半眯着眼睛在翁道衡的另一侧脸蛋上啄了一下。

  翁道衡不仅不生气,还有些无语。

  说任野胆子小吧,他却敢这样一步步越线温水炖青蛙。但说他胆子大吧,也只敢来这些小学鸡的把戏,成年人离别吻哪有跟小孩子亲亲脸蹭蹭肩膀的。

  又纯又怂,翁道衡在心底嘲笑任野,然后一把扯过任野的后颈衣袖,把他的脸推倒自己眼前,面无表情抬起眼皮看他,然后把任野挂在耳边的口罩绳往旁边侧了侧。

  两个人四目相对,鼻尖相抵,鼻息相容,任野那双黑艳艳的瞳子里倒映着翁道衡眉目轻垂温柔的倒影。

  然后翁道衡微微仰头,贴上了他的嘴唇,然后亲他,任野于是半耷拉着眼皮任由翁道衡亲自己的嘴角,然后轻轻地回应了他,这时候翁道衡离开了他的嘴唇,他的脸和任野靠得很近,他说:“这才是离别吻,懂?”

  任野这个时候想说什么,但是他和翁道衡同时感觉余光里好像多了个多余的身影,两人转头看去,任野的助理小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拿着行李箱站在过道里,嘴张得好像能装进一个鸡蛋。

  发现翁道衡和任野都在看他,小方反而心虚了,他摇摆着双手,他说:“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最后在上飞机前,小方忍不住给翁道衡的助理唐一恒发消息。

  【你不觉得我老板和你老板走得有些近吗?】

  唐一恒回他的语气是那么云淡风轻和理所当然。

  【对啊,你才发现啊。】

  【他们天天这样眉来眼去,我眼睛都快瞎了,你们老板看我哥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样,笑死,我哥还觉得他好纯。】

  【啧,迟早被吃干抹净,他那种多年禁欲得道高僧玩不过你们老板的。】

  小方和唐一恒这么一聊,不仅发现自己消息延后过于迟钝,还发现自己站的cp还是唐一恒的逆家。

  小方这样表示他的观点。

  【啊?我明明看到是衡神压着我家老板亲,我看是他想吃人。】

  对此,小唐觉得小方年轻了。

  【你胆子很大,还会反买股,但我告诉你野道大势所趋,你别看我哥那张1脸,那身巨A的气场,这都是表相。】

  【有句话说得好,1到极致就要做0,越会撒娇的越纯的反而越会吃人!】

  “这话谁说的?”一道声音在他脑后突然出现。

  唐一恒直接话不够大脑:“还能谁说的,我唐一恒说的呗。”

  这话刚说完,唐一恒才觉得气氛不对,后背有些发凉,一回头,翁道衡站在他后面幽幽地抓包他聊天,也不知道站在背后多久了。

  唐一恒拍了拍胸口:“好家伙,哥,这青/天/白/日的,你跟个鬼似的猫我后面吓死我了。”

  他一边谴责翁道衡一边收起手机:“你说说你,怎么还一声不响地瞄别人手机呢,我是你助理,我也有隐私权!你太过分了!你要发自内心地为这种不道德的行为感到羞愧,感到内疚,感到无地自容。”

  翁道衡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唐一恒的后脑勺,他说:“你自己不嘀嘀咕咕地在背后编排我,怎么会跟见鬼了一样,你跟人小方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你好意思吗?”

  和唐一恒七扯八扯了一会,翁道衡下意识看了看片场,片场角落里少了坐在那哪怕没有戏也旁观记笔记的任野,他突然觉得有点空荡荡的,有点不习惯。

  “翁老师,上戏了!”导演助理跑过来喊他准备准备。

  翁道衡微微沉下脸,找了找入戏的状态,他心不在焉地揪了揪脑后的丸子头,突然有些失落。

  他微微顿住,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翁道衡发现,任野刚离开,他就有一点想他了。

  要命。翁道衡最后这样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社区接种新冠疫苗了,哎,不知道大家接种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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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他陷进去了

  眼前还是拍戏重要,感情上的事情以后再想吧。翁道衡一边这样想着走进了片场。

  《孤独的唐海》的现实线在陈山下线之后,后面几乎都是唐海的个人戏。

  随着一声“action”声音响起,唐海开始了他的复仇。

  海市最近最大的新闻就是蒲氏的掌门人蒲诚死于非命,他死在自家的别墅里,一把漂亮的刀在他的脖颈上划了一道流利的痕,割破了他的喉咙,血流了一地,被发现的时候,地上的血已然发黑,散发着腥气。

  最后在警方的入场之下,和刀上的指纹鉴定,凶手是蒲诚的义子周常,人赃俱全。

  而唐海很快洗牌了蒲诚内部周常的势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成为了蒲氏的新的老大,他手段激进、睚眦必报,就算董事会其他人知道蒲诚的死有猫腻,却也时过境迁。

  加上唐海本身就是蒲诚的接班人,树倒猢狲散,唐海才是新的金大腿。

  蒲诚的葬礼办的很体面,唐海一身黑西装,眼神孤寂地拿着蒲诚的黑白照片走在前面,而蒲氏其他四个最有地位的人在身后给蒲诚抬棺,白花布满礼堂,亲故满席,所有海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出现在了这场葬礼。

  唐海在他的葬礼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他看起来不悲不喜,其实心情异常舒畅,他心里有一种得意的复仇感。

  老变态,我杀掉了你。

  下一步我就要毁掉你最看重的东西了。

  蒲诚的特助桑淮走进过来献花,他和唐海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是一些不可明说的示意。

  夜里,在蒲诚的灵堂里,唐海这个凶手坐在死者的灵堂里守灵,面色平淡,蒲诚的棺材放在蒲氏老宅里,透着一股阴森,而唐海身上却带着一种鬼神不惧的煞气。

  他只觉得麻木和凄然,蒲诚死了,他连恨的人都失去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也失去了活气。

  唐海看着案上蒲诚的黑白照片,和照片那双眼睛对视,却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了。

  我的人生是下沉的,什么都不配得到,我要用我恨的一切给我献祭和陪葬,蒲诚的气管是他亲手划破的。

  蒲诚到死也没有想到他锻造的最凶的那把刀会插向自己,而他自觉乖顺的助手早就完成了倒戈。

  人是唐海杀的,嫁祸给周常这件事却是蒲诚的情人桑淮完成的。

  三更夜,一阵风吹灭了灵堂燃烧的蜡烛,带了一丝怨气,唐海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幻想边缘的蒲诚在看他,唐海知道自己的病又复发了,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魂,眼前的蒲诚不过是他的臆想。

  唐海和那个蒲诚对视了一会,然后蒲诚就消失在了灵堂,背后有人拍了拍他,唐海回身,是桑淮。

  桑淮一脸担忧地看他:“唐先生,刚刚我喊了你几声,你毫无反应。”

  唐海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跟着桑淮走进庭院,月光洒进庭院里,幽幽的,带着些聊斋的森然感,今晚的月色都很凶意凛然。

  桑淮走在前面,他走了一会,就听见唐海在后面问他:“你为什么会帮我?”

  桑淮停下,他语气轻飘飘的:“我不过是个墙头草,唐先生势力大我自然就偏向你了。”

  唐海垂下眼睛看他,桑淮是一个标准漂亮的青年,他的眼睛是桃花眼,润润的,他抬起眼皮对唐海笑了一下,唐海看着他温和的眼睛,他说:“你撒谎。”

  桑淮失笑道:“我不帮你我又有什么好处,唐先生失势了,起头的就是周常,周常跟我素来有仇,他做了老大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况且,”桑淮接着说:“他脑子不行,而唐先生很聪明,害你的成本也比弄掉他高很多,成年人要找自己不费力的事情来做。”

  唐海继续看他,桑淮的话一个字也不信,唐海说:“你是条子?还是卧底?”

  桑淮怔住,失笑了,他摇了摇头,他说:“我不是,我是一个和你目的相同的人。”

  “你是警局的线人?”唐海继续猜。

  “算是吧。”桑淮承认了,他说:“蒲氏是建立在很多人的家破人亡的尸骨上建立起来的,我不过是一个冤魂中的幸存者,我也想蒲诚死,更想要蒲氏死。”

  多余的,桑淮却不愿意说了,唐海明白了,他问桑淮:“你和我说这么多,你不怕我要你的命?”

  桑淮笑了起来,月色铺陈在他的脸上,很媚,他往唐海精致的面孔前凑了凑,想要亲他,唐海却捏住他的下巴,他垂眼皱眉问桑淮:“你做什么?”

  桑淮挣脱出他的桎梏,脸依旧不怕死的靠近,他说:“唐先生这样的美人谁不想接近呢?”

  唐海却在墙上树木森然的倒影里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看他,他眉心跳了一下,他推开桑淮跑过去追了过去,那道黑影消失了。

  然后再另一个墙头那个人又出现了,那是在他幻想世界里已然死去的阿山,阿山自从在他的臆想里死掉了之后,他再也没看到过阿山,阿山站在黑影里笑着看他,他说:“唐海,你爱上别人了。”

  “我没有。”唐海对着他的虚影说。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远方吗?”阿山神情淡然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