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真情实感磕CP 第57章

作者:戴山青 标签: 近代现代

  到了剧组,在开拍前,翁道衡和任野愣是没有说一句话,他们都在克制和对方交流的欲/望,只为了保存最大的能量给最后一场戏。

  正式的开拍的一瞬间,他们的眼神才真正触碰上彼此。

  这场戏好像是b线的唐海对上a线的阿山,他们坐在了开往远处的车,阿山一边开着车一边哼歌,而翁道衡以剧本的要求演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感觉,他坐在副驾驶很开心地和阿山聊天,聊着聊着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惑的神情,他的笑容慢慢顿住,然后扭头看向阿山。

  阿山在专注地开车,他的视线看着远方有几分沉思的感觉,他好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翁道衡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的眼泪流了下来,任野停下车,回身看他,他说出台词,他说:“唐海,你没事吧?”

  很自然地,翁道衡搂住了任野的腰,抱住了他,他紧紧地贴着任野,嗅着任野身上的味道,眼泪打湿了任野的肩头,任野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很清新混着阳光的味道,让人非常安心,翁道衡瞬间有了一种“吾心安处即是故乡”的安定感,就像他遇到了他的港湾。

  两个人沉默地抱了一会,然后任野抬手摸上翁道衡的脸,两个人的对视里是无言的情愫,这是一份四个月拍戏时间沉浸式体验的爱意,戏外看着取景框的梁羽突然觉得这里应该再有一个吻更好,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戏里的两人像有吸力似的按照他的想法吻上了彼此。

  梁羽擦了一下头顶的汗继续看了过去,他也说不清接吻的那两个人是任野和翁道衡,还是唐海和阿山,他只知道他们真的入戏了。

  ……

  唐海一开始只觉得脸上有些痒,是那种阳光洒下的因为暖意的温度而带来的暖意,在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在唱歌,没有节奏,没有歌词,是很轻很自由的调子,带了几分诉说的感觉。

  他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辆车上,而车开过平静的湖面上绵长似线的车道经过群山,天空蓝的不像话,风都带了几分阳光的温柔,开车的男人一边哼着歌一边看向远方,唐海看着驾驶座那个熟悉的侧脸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阿山。

  唐海的脸上出现了思考的神情,阿山也突然不哼歌了,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思考的神情,他看着远处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他们的车在山水间停了下来,停下来的车就像山水画上一个不起眼的一个注脚。

  然后唐海觉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忘记了一切,他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驾驶座上的男人很担忧地问他:“唐海,你没事吧?”

  唐海抱住阿山,贪恋地看着阿山戴着耳钉的耳垂,他的眼神有些疑惑地看着远处,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他会突然有一种失去了阿山的错觉,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梦里他孤身一人,身边却从来没有阿山。

  “我找到你了。”唐海这样说,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迷惑了,阿山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他会用这种失而复得的语气说出来。

  阿山听到这句话也怔了一下,他的心头也突然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就好像他和唐海在短短的一场梦里突然分隔了一百年一样,他觉得自己也做了一场噩梦,那场噩梦里唐海认不出他,他只能看着唐海离他渐行渐远,最后他自己孤身一人,他好像也有了一种找了唐海一个世纪的错觉,他眼神有些恍惚,然后最后他说:“嗯,我也找到你了。”

  唐海很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在耳边听到了一阵鸣响的声响,他好像彻底失去了什么,但是他却确定他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

  两个人开心地在阳光下交换了最后一个吻。

  病房里,一道疑似桑淮的背影出现,沉默地看着病床上面无血色的人,那人长着唐海的模样,然后唐海的心跳线路图最后变成一条笔直的直线,心电图发出一声轰鸣声,宣告着这条生命的结束,医生对这个疑似桑淮的背影的人说:“先生,节哀。”

  那个男人看着宛如陷入沉睡的唐海,沉默了良久,然后他说:“他好像最后做了一场美梦。”

  病床上的唐海死去的脸上确实挂上了最后一丝微笑,很安详,他仿佛是在某个美梦里离去的一样。

  “真不知道他最后的梦里梦到了什么,看起来这样快乐。”

  最后是一声落寞的男声这样诉说,这是电影最后一个镜头。

  《孤独的唐海》正式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孤独的唐海》这部戏其实a线是真还是b线是真都不重要了,这部戏只是一个叫唐海的人的精神世界侧写。

  在a线b线之外其实还可以有隐秘的c线,剧本其他解读等书里这部电影上映有了导演剪辑版,才能从观众视角的评论里给出各种其他解读。

  《孤独的唐海》一开始的灵感是电影《穆赫兰道》,我想戏中戏写出一个人的一生的梦,但是我写的太烂了,越写越狗血,后期也慢慢抛弃了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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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他作弊犯规

  《孤独的唐海》正式杀青了,于是梁羽搞了一个巨大的杀青宴,之前已经杀青的演员只要档期调得开都过来参加这场杀青宴了。

  这场杀青宴就定在杀青之后的第二天,翁道衡出现在杀青宴的时候已经完全换掉了唐海的发型,为了角色接的长发已经卸掉了,几个月没剪的原发也剪短了一点,而是梳了一个稍显慵懒的古典旁分发型,有点像小李子早期的三七分,露出好看的额头和带有美人尖的发际线,清爽又很衬眉眼。

  梁羽看到翁道衡才杀完青就换掉了长发造型不禁有些觉得遗憾,他真心觉得翁道衡阴郁的眉眼配上微卷散乱的长发真的很好看,但是翁道衡很明显是不耐烦留长发的人,除非为了角色。

  任野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的情绪很淡,在他眼里,翁道衡怎么样都好看,哪怕剃光头做和尚也是仙僧。

  不过翁道衡的新造型把他从戏里对唐海的情绪拉了出来,翁道衡换了造型,身上唐海那种独的味道褪去了不少,其实翁道衡也独,但是角色唐海的独是哀怨带点疯劲的,而翁道衡本身那份独是遗世独立的独,张扬又冷静。

  他身上唐海气质最浓郁的时候是杀青那场戏,杀青戏拍完了,他就好像和角色彻底告别了一样,很快挣脱出那种状态变成了高岭之花的翁道衡。

  任野也觉得自己进步了不少,之前拍完戏他总要调节很久才能完全从一部戏里走出来,只怪他过于强的共情天赋,但是这次拍完,他就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其实难过也是会难过的,杀青戏拍完的那天,任野又蹲在角落眼眶红了,但是愣没真掉眼泪,只是淡淡的难受,阿山和陈山这两个角色他用心去演了,告别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舍的。

  但是这份难过不舍也是杀青当天最强烈,拍完的第二天睡了一觉醒来他心情就回归生活了,后来这份浅浅的难过只剩下戏杀青之后他好像又不能和翁道衡朝夕相处的惆怅,但是这回离别本身没有那么绝望了,因为他知道翁道衡也喜欢自己。

  分开是暂时的,他们总归是会在一起的,并且回去了之后他们还是上下楼的邻居。

  任野已经想好了,追人是不可以半途而废的,回去了只要两个人都在家,他一定要想办法天天找理由让翁道衡去自己家或者他去翁道衡家,都六百多平的房子,一个人住太空荡荡了。

  任野甚至想到了以后如果和翁道衡住在一起的光景,顶楼之间打空,他和翁道衡两个独立的大平层可以私下打通成一千多平的复式楼,虽然程序麻烦一点,但是都是全款房是可以操作的。

  他越想越远,得庆幸于翁道衡和他都不会生孩子,不然他连学区房买在哪里都考虑好了,所以他的那一层难过也只是难过暂时不能和翁道衡朝夕相见了。

  在他站在那里无限进行发散性思维的时候,翁道衡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当看到翁道衡西装里白衬衫之下那块漂亮的茶青色石头的时候,任野突然愣住了,他说:“师哥,你带上了我的礼物。”

  翁道衡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往他的杯口碰了碰,然后微微抿了一小口红酒,他说:“想什么呢,这一块当然不是你送的那块磷叶石,那块那么脆。”

  听到翁道衡的反驳,下意识的,任野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尝试着开口试探:“那这块是……”

  翁道衡说:“我这块是根据你的礼物复刻的磷灰石,替代品,磕碎碰坏也不会心疼。”

  确实,磷灰石的颜色也很好看,但是价格比磷叶石美丽多了,也没有磷叶石那么脆弱。

  任野一听到翁道衡这样解释给他听,眉头微微松开,翁道衡的话潜意思就是他不舍得戴自己送给他的那块磷叶石,怕磕碎碰碎心疼,任野下意识觉得这是翁道衡重视他的礼物的表现。

  但是他又有点可惜,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希望翁道衡可以戴上自己的礼物,礼物最大的价值不再于任野当初在玻利维亚为了拍下它豪掷的价格,而在于收礼的人使用它。

  他拿起酒杯对着翁道衡的红酒杯碰了碰,回敬地抿了两小口,然后微笑着对翁道衡说:“师哥,杀青快乐。”

  “快乐。”翁道衡明明没有笑,但是他的眉眼里带着隐隐的笑意。

  任野想要和翁道衡再聊点什么,但是剧组其他人走过来插入他们之间,分别给他们敬酒,翁道衡很克制地抿酒,喝得很浅,正如他当初和任野说的那样,他不想再喝醉了,他喝醉不会闹事,却总会错过一些什么。

  任野喝酒上脸,被敬了几圈酒,眼神就有些散乱了,也上脸了,脸红红的,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耷拉着精气神,看起来有一些委屈,翁道衡隔着人群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像委屈的金毛。

  当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候,翁道衡下意识抿嘴笑了一下,因为他觉得任野可爱。

  隔着人群,任野一直在用余光偷偷观察着翁道衡。

  他看见翁道衡站在那里拿着酒杯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很温柔地低头笑了一下,虽然那个笑一闪而逝,但是真的很招人。

  他的眉目都洋溢着一种柔性的滤镜,让人一眼万年,于是任野瞬间就看住了,心里又觉得翁道衡还是冷着脸好一点,站在那里笑太招人了,他受不了。

  可是面无表情的翁道衡又是另一种风格的招人。

  他有些喝醉了,虽然他觉得他脑子是清明的,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血液流速加快了,狠狠地托着他跳动的心脏,任野瞬间眼底再也看不见谁了,只能看见翁道衡。

  酒至半酣,翁道衡走了过来,和梁羽喝了酒聊了一会天,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站起身突然对任野说:“任野,敬搭档。”

  说着他的酒杯叮铃一声撞上了任野手里的酒杯,两杯酒杯里的红酒像跳舞的舞女红舞裙一样都快乐地荡漾起了裙摆,任野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看到翁道衡举起手里的红酒杯一饮而尽,不同于一开始的微微抿酒。

  他看到他喝酒时蠕动的喉结和托着酒杯素色的手指,心突然就乱了,他觉得翁道衡是双标,但他享受这种双标,因为他是不同的那个人。

  “哇哦,翁老师好酒量。”乔柏故意阴阳怪气的调侃,她说:“果然到了某人这里才是豪量,是我们不配了。”

  大家其实都半猜半观察地觉得翁道衡和任野磁场有问题,剧组的人其实都是知情人,乔柏这么一挑破,大家都起哄地笑了起来,眼神在翁道衡和任野之间打转,任野的脸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醉的,染上玫瑰的色泽,人看起来没有那么冷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翁道衡,翁道衡没有因为调侃露出难堪的神色,他没有反驳,甚至默认似的抿嘴笑了一下。

  意识到翁道衡的默认,任野居然觉得有些害羞,又多了几种理直气壮的底气,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心都快甜得化开了。

  众人敬完酒,年轻的一批人聚在一起打算玩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没什么好玩的,只是在酒局上特别能搞气氛,游戏规则就是每个人每一轮发纸牌用数字确定身份,然后转酒瓶,酒瓶指到谁谁就是国王,国王可以盲指某个数字的人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玩过平平无奇的前几轮,翁道衡一直都很安全,然后剧组其他人后面很明显打配合想搞主演了。

  这一轮发完扑克牌,翁道衡看了一眼自己牌上的数字,直接把牌扣在桌上。

  但是他只看了一眼,不到三十秒,全桌其他人除了任野都知道翁道衡牌上的数字了,大家默契地交换了眼神,这局的倒霉蛋很明显就是翁道衡了,而翁道衡对他即将遭遇什么一无所知。

  酒杯转动,最后指向了桌上的杨庭,作为翁道衡曾经的同级熟人,他当然不会客气了,他假装思考了一会,然后说:“我抽红桃九。”

  大家都埋下头翻自己的牌,都说自己不是红桃九,翁道衡皱起眉头看了一会,然后开始想自己不会是这个倒霉的红桃九吧,他还在思考,旁边的小姐姐直接翻开了他的牌,然后很高兴地说:“翁老师,你是红桃九哎。”

  翁道衡一看,果然自己就是这个倒霉蛋。

  他只能无语地翻开牌面,然后很简短地做出自己的选择:“大冒险。”

  杨庭想了想,没想太为难他,桌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想了想,对翁道衡说:“我想看你和方块三喝一次交杯酒。”

  翁道衡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一下杨庭,杨庭很明显地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不屑的两个字“就这”。

  大家当然都很兴奋地交头接耳地问谁是方块三,问了一圈,都没看到方块三站出来,这时候任野虚虚地举手:“我是方块三。”说着,他举起了自己的牌面。

  他果然是方块三,坐在任野手边的乔柏微微抿嘴笑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任野一眼,任野这小伙子不讲武德,偷牌换牌。

  其实乔柏才是方块三,但是她刚刚没有站出来,而是偷偷把自己的牌面非常不明显地给任野看了一眼,任野果然在她的授意下来了一下战术性的移花接木。

  大家不知道这块方块三背后的弯弯绕绕,纷纷起哄,大家都有些玩疯了,杨庭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直接拍大腿说:“天意!这是天意啊!”

  任野心里想笑,别人所以为的天意和偶然何尝没有他的有意为之。

  他故作无措地眨了眨眼看向翁道衡,反正他是演员,只能说演得挺像那么回事的,乔柏在一旁看着他的变脸招数心里没想到任野居然有切开黑的潜质,只默默觉得翁道衡的宿命估计就是被任野吃干抹净了。

  翁道衡看到自己交杯酒的对象居然是任野,只能心里叹一句时也命也,心里也突然有了一种打鼓的感觉,就挺不好意思的。

  但是他玩得起,一个交杯酒而已,没有什么不敢的,于是他在自己的眼前的杯子里倒上红酒,直接起身走到了任野的跟前。

  任野看着他寒凉的薄唇平直的弧度,看不出他的情绪,他扫了一眼他的唇,这唇他亲过,又看了他微微顿在杯壁上的手指,这手他牵过,他熟知每个骨节的形状和手感,他突然有一点激动,他微微勾起唇,起身,拿起自己的酒杯。

  翁道衡的臂弯绕过他,两个人的脸都快贴在一起了。

  翁道衡喝完自己酒杯里的酒,然后隔着臂弯看着近在眼前的任野,然后直接和任野的视线相撞,他的眼底浸着笑意,看起来很高兴,翁道衡不由自主地因为任野这肤浅的高兴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后来两局,倒霉蛋还是翁道衡,翁道衡察言观色之下,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倒霉蛋不是天选而是民选。

  于是他也学聪明了,拿到新的牌看都不看直接扣在桌上,他这么一搞,旁边的人终于没办法偷看牌打配合了,于是后面几局的倒霉蛋终于开始换人了。

  翁道衡得意地舒了一口气,他有些放松地看着周围的热闹。

  然后这一局的国王是乔柏,乔柏偷看不到翁道衡的牌,但是她能看到坐在旁边的任野的牌啊。

  于是她直接报了任野的牌:“黑桃五。”

  任野低头看了一眼牌,翻了过来,他觉得乔柏可能是因为他之前偷牌故意让他吃一局瘪。

  “是我。”他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