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 第30章

作者:方浅 标签: 都市情缘 年上 甜文 爽文 近代现代

  陆景年低头看了下身上,拽着余知意手腕轻轻一拉把他拉进怀里,下巴在他肩上蹭了蹭,“香气蹭点给你。”

  余知意抬头吻了下他的嘴唇,笑着说:“你先去洗澡,我再找套衣服给你。”

  余知意进卧室找衣服时才发现床上也摆满了花,陆景年在床上也盖了一层塑料膜,多肉等小盆的花卉全被他摆到了床上。

  给陆景年送衣服时余知意问道:“今晚怎么睡?”

第43章 雪莲百合

  陆景年擦着头发,“还真没考虑到这一点。”

  “看来只能打地铺了。”

  余知意洗完澡出来,陆景年已经收拾好一小块地方了,客厅靠着墙那一面的花匀一匀移一移勉强挪了一块地方出来,刚好够铺一张一米二的小竹席,竹席周围全是花。

  “年哥,就委屈你将就着凑合一晚了,我去拿枕头。”

  余知意刚说完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砰”一声响,余知意惊呼一声脚下又被一盆花绊到身体往前倾,陆景年一把接住他,“停电了,小心点。”

  陆景年打开手机手电筒,外面风咆哮着,窗户被吹得哐哐响,陆景年揽着余知意的腰,“你站在原地,我去拿。”

  余知意坐到竹席上等陆景年拿到枕头和被单,“台风应该是登陆了吧?”

  陆景年坐到他身边,两人都背靠着墙,“应该是,听这动静外面的树应该断了不少。”

  “年哥,”余知意的手挪过去碰了碰陆景年手指,“幸好你来了。”

  “我也庆幸我来了,如果没来我在广州看着新闻心急如焚,想来来不了,想联系你联系不上,那样我会担心死,现在这样最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在一起。”

  余知意往他旁边靠了一点点,手很自然的被他握住,陆景年揉搓着他手上的茧带着他躺下,两人都没再说话,外面狂风呼啸暴雨如注,屋内一片宁静花香萦绕,他们像是躺在花海中,陆景年侧过头,在余知意额头印下了一个吻。

  余知意不敢动,在黑暗中瞪大双眼,刚刚亲的太快了,一触即分,还没好好感受到亲吻的温度,余知意轻声问:“刚刚是吻我了吗?”

  “嗯。”

  “刚太快了,能再来一次吗?”

  陆景年没说话,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解答,再次低头,只不过这次的吻落在了余知意的唇上。

  靠他们最近的一株雪莲百合在台风的夜里静静开放着,余知意得到一个百合味的吻,陆景年醉在香气中加深那个吻,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好像就应该接吻,管他外面狂风暴风还是世界末日,相爱的人在拥抱在一起热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陆景年放开他,指腹轻轻摩擦他的唇瓣,声音沉得像重音符撞在余知意心上,他说:“你好香。”

  余知意耳朵很烫,“今天的吻带着花香。”

  陆景年没忍住又轻啄了下他还湿润的嘴唇,“上次,种无尽夏的那个黎明,我偷了个吻,也是带着香味的。”

  “嗯?原来我那天不是做梦,玫瑰花香的吻。”

  “嗯,你喜欢玫瑰花还是百合花?”

  余知意丢掉羞怯主动吻上去,“现在喜欢百合。”

  狂风中地面变为一片汪洋,树叉被吹斩断掉落下来,地面能移动的物体都在风的强力下移动着,整个一片黑暗,宛如末日,只有这一方小小的角落,两个相爱的人靠在一起静静的接吻。

  风声逐渐减小,雨又大了起来,电还是没来,陆景年让余知意先睡,他守着,余知意不肯,“要睡一起睡。”

  “那陪我聊天?”

  “嗯,讲讲你的事吧。”

  陆景年还是靠墙坐着,让他枕在自己腿上,轻轻拨了拨他的头发,“我这个人很无趣的,除了学习就是工作,你想听什么?”

  余知意故意说:“听你相亲那段的。”

  陆景年闷笑出声,嗅出点醋意,“那还是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我父亲以前是个邮差,那个时候邮差是份人人羡慕的工作,虽然工资不多,加上我母亲在镇上的百货商店做收银员,家里条件也算过得去。”

  “我父亲每天骑着他那两凤凰牌28自行车载着我母亲去镇上上班,晚上又载着我母亲回家,两人一起去同村二婶家接我哥,听说那是村里所有人都羡慕的场景。”

  “好景不长,很快几乎家家有电话人人有手机,写信的人少了,我父亲被裁员了,我出生在我父亲被裁员后的半年,我母亲为了带我和我哥辞去了工作,家里条件一日不如一日,捉襟见肘,父母只得跟着老人学种地,把我扔给我哥带,我哥哪会带孩子,用家里的鸡笼罩住我自己跑去玩,母亲回家后到处找不到我,吓得大哭,最后才在鸡笼里找到睡着了我的。”

  余知意心像被针尖刮过,细细密密的疼,他拉着陆景年躺在自己身边,“你那时一定很害怕吧。”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段还是听我二婶说的,她只要看到我就会念叨起我小时候的事,听她说还有一次家里水缸没水了,我又口渴,自己拿了个桶去井里打水,水没拎上来我反倒被桶带进井里了,二婶家里的狗一直叫唤才把大人叫了过来,二婶一直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二婶说的没错。”

  陆景年搂住他,说:“是没错,我遇到了你,是我最大的福气了。”

  不知道是谁先睡着了,醒来时余知意枕着陆景年的胳膊,身旁的雪莲百合又开了两朵,还是一枝双头并蒂而开。

  外面很安静,小鸟的叫声传进来,余知意轻轻抽出陆景年胳膊,刚一动身陆景年跟着醒了,“天晴了吗?”

  “应该是,我去看看,你再躺会儿。”余知意说。

  天晴了,从楼上往下望,街上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树枝、散落的广告招牌、积水的路面、随处可见的包装代垃圾,满目疮痍,阳台积满落叶和污水,陆景年赤着脚揉着肩,“我来打扫阳台,你去一楼看看。”

  “好。”

  好在一楼除了浸水并无其他损失,电器被垫高了,值钱的物品都被搬到了二楼,余知意松了口气,又去看隔壁两家店,都还好,卷闸门都还在,给谭玮和郁梨各拍了一张照片又返回三楼,陆景年已经开始清理阳台污水了。

  “年哥,你想吃什么?有面,有粉,煮粥也可以,冰箱里也有菜。”

  “什么快煮什么,越方便越好。”

  两人花了大半天时间才把家里打扫干净,楼顶的无尽夏被保护的很好,搬完最后一盆花,两人同时吁了口气。

  晚上电力还是没能抢修好,余知意早早上楼煮晚餐,谭玮拎了两袋水果过来,“年哥,给你,没电做不成生意,也不知道哪天能修复好。”

  郁梨后脚也拎了一袋半成品芋圆过来,“余哥年哥,随便煮了吃了吧。”

  余知意接过,“晚上要一起吃饭吗?要的话我煮多一点。”

  郁梨刚要点头,瞅了眼余知意脖颈生硬的转移话题:“啊,那个不用了,我得回家收衣服了,谭玮我们走吧。”

  谭玮被她拉着,“别拉我,我又没打算留下来吃,我妈有做我的饭。”

  “走了走了,路上跟你说。”

  余知意后知后觉,摸了下脸,扭头问陆景年:“我脸上有花儿还是有脏东西?”

  陆景年凑过来近看,抬指摩擦了下他脖子上的红点,“脸上没有,脖子有几处红点。”

  余知意赶紧去楼上照镜子,难怪郁梨刚脸红了,昨晚蚊子猖狂留下了好几个像草莓印的红印,郁梨肯定是误会了!

  陆景年还笑得出来,余知意嗔道:“你还笑!”

  “好,我不笑,被误会了我得补回来,不然多亏。”说着对着余知意侧颈吻了下去。

  于是蚊子印旁边又多了两个正宗的草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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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玮:干嘛拉我?

  梨子:非礼勿视。

第44章 巧克力秋英

  台风过后的第二天电力恢复了,余知意清理好家里,跟陆景年一起随着义工们开始清理余香门前的道路。

  三天后主干道几乎恢复正常通车,高铁和飞机也都恢复正常运行。

  晚餐时余知意电话响了,陆景年坐在靠茶几沙发那一边,伸长胳膊帮他够手机,拿到手机“嘶”了声,余知意接完电话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肯定有,这两天都在忙,手给我看看。”

  陆景年把手伸给他,掌心被树叉、铁丝网划了好几道小伤口,余知意心疼地直呼气,“还有哪里受伤了?我去拿药。”

  “不用,过两天就好了,你别忙了。”

  余知意佯装生气,“不告诉我我自己检查,你痛的肯定不是手上的伤,身上还有哪里受伤了?”

  陆景年拗不过他,“昨天撞了下腰,帮着抬树的时候。”

  余知意撩起他上衣,后腰处青紫一大片,“你昨天怎么不说,痛不痛?”

  “不痛,没事。”

  “你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坚强,我们都可以把彼此最脆弱最软弱的一面露给对方看,我们是人,偶尔示弱一回不丢脸,再说了,这个好的机会你不利用下?比如,让我帮你擦药,推药油。”

  陆景年放下衣服,“好,那允许我撒个娇,昨天还好,今天是挺痛的,洗完澡帮我擦药好不好?”

  “好,你坐着别动,衣服给你准备好。”

  余知意洗完澡出来陆景年正趴在床上翻着一本书,杨绛先生的《将饮茶》,里面有一句余知意特别喜欢的句子:只闻花香,不谈悲喜,饮茶颂书,不争朝夕。

  “衣服脱了,给你揉揉。”

  陆景年听话的支起身脱掉上衣又趴了回去,余知意刚洗过手,很凉,倒上药油被空调一吹更凉,掌手覆上陆景年后腰时他敏感的往一旁缩,余知意一条腿跪压在他小腿处,严肃道:“别动,还没开始。”

  “痒。”

  “你还怕痒啊?”

  “我又不是木头,怎么不怕痒。”

  余知意加重力度,掌心孵热药油温意滋生,“那你怎么不怕痛?”

  陆景年顺势低呼:“痛,轻点。”

  没人再说话,余知意认真以手腕的力量推着药油,陆景年眼睛盯着书页,脑子里一片放空,揉到皮肤发热,陆景年小幅度的扭动了下身体,从余知意的角度刚好能看见他红得透亮的耳朵

  余知意从床上下来,“我去洗个手,明早再擦一次。”

  “嗯。”陆景年应着声,湳諷将头埋进书本里,听着余知意走出卧室的脚步声,扯过一旁的枕头垫在腹下。

  余知意关了灯爬上床,凑过去咬了下陆景年的耳朵,“明天你该回广州了。”

  “嗯,是该回去了。”

  陆景年每次走之前都不会承诺下次过来的时间,就像现在,他计划着国庆假期再过来,但并不打算告诉余知意,万一到时没能来余知意会失望,他只想给余知意希望和惊喜,不想带给他任何失望。

  “要我送你吗?”

  “不用。”陆景年说着翻身覆上余知意,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吻了下去,这个吻明显带着点情欲的意味,从双唇吻到下巴,再流连至喉结,余知意下意识的抬高脖露出喉结,以便陆景年更深的咬了下去。

  都是成年人了,这个时候行动往往比语言更有说服力,谁也没矫情,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只知道结束后两人都有点臊,纸巾在余知意睡的那边床头柜上,陆景年支起喘着气说:“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