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是个病美人 第28章

作者:小寒喵 标签: 天作之和 年下 强强 近代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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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清予赶回警局时,指针已经晃晃悠悠指到了凌晨1点。

  他按了按有些抽痛的胃部,来不及喘口气继续快步向内走去,终于赶在检验科关灯的前一刻拦住了即将下班的痕检员。

  今晚值班的痕检员名叫陈寅,因为业务能力强做事又雷厉风行,在科内被人尊称一句“陈姐”。

  她大概四十岁上下,按资历该算得上是裴清予的大师姐。自裴清予受伤后,一直对他颇为照顾,明里暗里地帮他挡下了不少阴阳他要退居幕后的暗讽。

  裴清予一看今晚值班的是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他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下胃部持续不断的疼痛,笑着冲陈寅歪了歪头:“师姐晚上好。”

  陈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撑住正要锁上的大门,扬扬头示意他继续。

  “师姐,今晚突然来了一个案子,我刚从现场收集了证物回来。”裴清予像小孩向自家大人献宝一般拿出化验袋,低声央求道:“这个案子挺急的,师姐能不能麻烦您加个班,帮我把这个检测一下。”

  “每次案子你都说急,每次查案都跟不要命似的。”陈寅接过收集着血指纹和足印的袋子看了看,忍不住伸手敲了敲他的额头,“行,师姐帮你,但结果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出来了。”

  “没事,我可以等,谢谢师姐。”

  裴清予舒了一口气,抬眼冲陈寅笑笑。

  周扬父亲死时他就在场,尽管当时并不知情,后来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愧疚。

  自昨天在酒店承诺了红着眼的周扬,裴清予心中便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此时事情好不容易能取得一些进展,裴清予心中才放下了些许。

  他不便再打扰陈寅,微微点头便想去解剖室看看,转身的一刹那却突然听到身后的陈寅叫住了他。

  “小予...”

  “嗯。怎么了师姐?”

  裴清予回身,胃部却忽然间传来剧烈的疼痛,他来不及伸手按住刺痛的胃部,眼前便倏然一黑。

  陈寅看着脸色突然转白的裴清予,还未来得及扶他,便见人一瞬弯下腰“砰”地一声径直半跪在地。

  “天,你怎么了?”

  陈寅赶忙半蹲下身扶住浑身不自觉颤抖的裴清予,看了看他淡白的唇色:“低血糖犯了?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可能是...有点头晕,我缓一下就好。”裴清予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眼前还是时不时地闪过一片昏黑,身子也止不住地发软。

  陈寅瞪了他一眼,扶着他靠坐在一旁的墙壁上,走进去拿了一支葡萄糖拧开喂给他:“让你自己缓一会你就直接晕过去了,张嘴把这个喝了,闭眼休息会。”

  “嗯,我自己喝吧师姐。”裴清予伸手想要自己接过瓶子,却又被陈寅拍了下手背。

  “乖一点,别老显得我凶巴巴的。”陈寅作势凶他他,故意沉下色声道。

  “哦。”

  这次裴清予学乖了,他点点头撑起身子,就着陈寅的手一口口喝完甜得发腻的葡萄糖。正闭目养神时,突然听到旁边的陈寅叹了口气。

  “小予,我刚刚就想跟你说。”

  陈寅站起身,缓缓道:“你不能总是这样透支自己的身体,有时候停一停...”

  “...可是师姐,我怕我停下来,就再也跟不上了。”

  裴清予苦笑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我不能成为别人的累赘,我不能辜负他们。”

  “如果你指的他们,是那些拼尽全力让你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

  陈寅看着裴清予的状态,声音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他们这样做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你死在岗位上。”

  “可能只是一直看着你还在这里,就足够了。”

  裴清予沉默了半晌,他眼前莫名浮现了寻隐当初挡在自己身前的模样,他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

  等寻隐回到警局时,竟然惊奇地发现了主动蜷缩在法医室吃东西的裴清予。

  他狐疑地走上前,只见裴清予盘着腿坐在凳子上,一边啃着面包一边隔着玻璃望着苏晓晨尸|检。

  “阿寻你来了?”裴清予听见声音回头望去,他咬了一口面包,脸颊一鼓一鼓地嚼着。

  “队长...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吃东西?”寻隐满脸复杂地扫视了一圈周围。

  “...我本来想待在痕检科吃东西的,但是师姐把我赶了出来,我没地方去就只能待在这了。”

  “陈师姐吗?她为什么要赶你啊?”

  “我怎么知道。”裴清予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面包,嘟囔道:“可能是我试图把面包喂给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被她发现了吧,但这个真的好大。”

  “阿寻,你要不要也吃点?”

  裴清予突然满脸期冀地抬头:“师姐说不吃完不给我检验结果,你帮帮我...”

  “队长,等我一会上去再吃行吗...”

  寻隐望着解剖室背景下递过来的面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又不想让自家队长伤心又没想好怎么措辞,平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慌乱。

  正犹豫时,解剖室内的苏晓晨突然走了过来。

  “师父,乐乐脖颈处的白痕颜色变深转为褐色,可以确认是死后被勒住的脖子。”苏晓晨扒拉了一下照片又道:“我解|剖了他的尸|体,除去坠楼导致的损伤外,我还发现——”

  裴清予起身,接过苏晓晨递过来的照片。

  “颅骨内部及内脏出血量都很小,血块也少,说明之前便存在了血液凝固。”裴清予轻声道:“人活着时受伤出血,生命自我修复功能尚在,血小板会促使血液凝固,达成止血的效果。但死后则不能。也就是说,他在坠楼前就已经遭受了致命伤害而导致身亡了。”

  “所以师父,最初造成血液凝固的伤口便是致命伤!”苏晓晨恍然大悟道。

  “对,所以是什么?”

  苏晓晨又迅速跑回解剖台前,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道:“头部出血点血色最深,他的死|亡原因可能是头部遭受重击导致死亡。”

  “这也就能解释了为什么那根绳子上会有那么深的血迹,很可能就是头部伤口血液渗出导致的。凶手想要借助坠楼颅骨破裂掩盖这一事实,伪造成他自己坠楼而亡。”寻隐低声道。

  “但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挂在那里呢。”

  “胃内容物检测结果出来了吗?”裴清予思索了下摇摇头,又抬头看向苏晓晨。

  “胃内容物正常,没有药物残留。”苏晓晨递过检验报告:“但死|者面色惊恐,不排除熟人作案可能。”

  “嗯。晓晨,你先把大致的凶器确认一下,一会发给我。”

  裴清予点点头,他随手将面包塞进寻隐手里,大步向外走去。

  “阿寻,吊着乐乐的那根绳子呢?”

  “我也放到痕检科去了,怎么了?”

  寻隐将面包放进兜里快步跟了上去,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

  “去检查一下绳索上的割裂痕迹,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裴清予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可能足印和血指纹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第40章 谁遗失了财产11 “队长,灯不是我弄……

  痕检室内, 陈寅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转过椅背敲击了一会儿电脑,看着不断前进的进度条, 微微松了口气。

  虽然她跟裴清予说是早上才能出结果,但实际上是不想让自家小师弟再熬个大夜。

  陈寅估摸了一下化验完成时间,给装备设置了一个自动关机,决定去换一下衣服就锁门回家。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裴清予就带着寻隐大步迈进了检验室。

  “陈师姐呢?”

  寻隐看着亮着灯却空无一人的痕检科, 微微皱眉。

  裴清予没有说话,他迅速扫视了一圈,径直走进内间拿起那根半截浸血的绳子。

  他将绳子举起, 目光顺着那根绳子由上至下一截一截地仔细瞧着,在检查到绳索末端时,裴清予手中的动作突然一顿。

  “阿寻,你过来看。”

  寻隐不知在一旁的书桌上看着什么。他闻声收回视线, 刚一回头,便差点直接跟裴清予撞了个满怀。

  裴清予身上还带着些许面包的甜香,他看了一眼狼狈后退一步的寻隐, 不明所以地又凑近了些许。

  “队长...”

  寻隐后背已经贴上了墙壁, 面包的香气混合着裴清予自身的气息环绕在身旁, 他耳尖又红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目光转移到绳子上面。

  “你看这个绳子末端, 应该就是当初勒住乐乐脖子的地方。”

  裴清予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血迹底下的一段,继续说道:“乐乐坠楼前已经死|亡,坠楼时脖子上也没有断裂的绳子,那也就是说明,绳结是自动松开使得他坠落的。”

  “嗯。”

  寻隐点点头, 他仔细地看了看裴清予手指的地方,神色也逐渐严肃了起来。

  “看出端倪了吗?”裴清予对着灯光将绳子翻了一圈,轻声道:“算准时间及勒扣松紧,让绳子在预计的时间自己松开使人坠落,需要十分精细地打结。但...”

  “这根绳子末端却十分干净,几乎可以算是…没有任何痕迹。”寻隐沉声接道。

  他话音刚落,痕检科的灯突然“啪”地一声全部熄灭,寻隐下意识将裴清予往身后一拉,眼前便骤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视觉减弱的情况下其他感官会一瞬放大,寻隐能感觉到裴清予紧紧地贴在他身前,混合着面包甜香气味又浓郁了起来。

  “阿寻你...”裴清予似乎扭过头想问什么,微长的碎发恰好蹭过寻隐下巴。

  寻隐耳尖又开始发烫,他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队长,灯不是我弄灭的。”

  这话一出两人似乎都有些愣住了,打破这种沉寂的外间大门清脆的落锁声。

  裴清予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寻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帮由笑转为轻咳的裴清予顺着胸口,听着裴清予笑了一会开口道。

  “...阿寻你要不再说句话,看能不能把灯喊亮?”一片黑暗中,裴清予带着笑意的声音无奈响起:“不然我只能相信是师姐不小心把咱们锁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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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被反锁了,晓晨应该已经走了,阿寻——”裴清予晃了晃门把手,转头又笑着叫了寻隐一声:“我刚想问你的是,你带手机了吗?”

  寻隐下意识的摇头才反应过来裴清予看不到,他顿了顿开口道:“没有。”

  裴清予沉默了一瞬,叹了口气:“我也没带...那现在这栋楼里真的只剩咱们两个人了。”

  “那咱们只能...”

  裴清予一边说一边摸黑向一旁走去,寻隐紧张地上前一步,却见眼前倏然亮起一盏昏暗的台灯:“咱们只能继续研究这个案子了,坐过来吧,阿寻。”

  “...好。”寻隐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低低地应了一声坐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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