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的午后 第40章

作者:于睫 标签: 西幻 架空 近代现代

“哇”的一声,我吐了。来不及拿呕吐袋,那张报纸被我染上一片猩红。

我隐隐听到悠扬的乐曲,似乎是独奏长笛清越的声音……

很多人围上来,站在我身边嗡嗡地说着话。我生气地大吼:“别出声!”

他们安静下来。我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乐曲声清晰起来。

竖琴级进的滑音,双簧管以轻弱的吟唱起而应和,伴以弦乐组加弱音器的和弦……牧神遇到了水精灵……

小提琴声部力度逐渐增强,弦乐组以轻柔的切分和弦予以衬托……牧神追逐着水精灵……

在弦乐组的震音背景衬托下,仍由长笛主奏,音乐逐渐减轻……牧神的幻想一点点消失……

牧神将永不再做梦,水精灵将何去何从?

这个结尾,早于原来贴出来的那个,因为种种原因封存在电脑里。今天,应海的要求,送给她。

我们一致认为,这个结尾里的“齐歌”,因为失去真实感,脑筋已经不太正常。

别问我为什么写成这样,一年前的东西了,无论是文字还是情节,我自己都很陌生。

番外--Over the Rainbow

  顶层那套空房总算有了买主,业主乐了,住在楼下的齐歌于睫可惨了。

  二月底,上面就开始叮哩咣啷地装修,敲敲打打直到五月中旬还没完工,住在下头的两个人真是饱受嘈音之苦。

  小区规定的装修时段是早八点以后,晚七点以前。但是楼上这家请的装修队特别勤快,早上不到七点就往家里运装修材料,晚上七点以后又往楼下运垃圾,既不违反规定,又达到扰民的效果。

  平时还好,那俩人要去团里,只当早上早起一会儿,晚上再在外头多逛逛,还能躲过去。周末就难熬了,不仅睡不成懒觉,还什么事都做不了。

  以致在某个周六的早上,在冲击钻动人心魄的震撼下,齐歌气得双手捣住耳朵一头扎进于睫怀里哀嚎:"还有完没完啊!楼上这是装修呢还是建皇陵呢?"

  待到六月底,装修队搬走,楼下这一对比楼上乔迁之喜的那家人还高兴。

  北京城随着四合院、大杂院、平房的大量拆迁,"火柴盒"里的住户早已没有了老北京不是一家胜似一家的邻里关系。住进楼房的人们越来越适应于那种关起门就是自己的小空间,与邻居不相往来的生活模式。

  因此,楼上新搬来的住户,与楼里的其他人家一样,与齐歌于睫他们,除了偶尔在楼道里碰见点个头,并没什么交情。

  转眼到了七月,消夏音乐会结束,齐歌和于睫从二十一世纪剧院赶回家已经是午夜。

  齐歌的琴负在后背上,两手闲着却懒得掏钥匙,打着哈欠推了于睫一把,示意他快些开门。于睫一手拎琴,一手拿钥匙,人又困又累,开锁的动作难免慢些。

  齐歌站在于睫身后等了一会儿,懒洋洋地伸出双臂从后环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肩上咕哝道:"快点。再磨蹭我就这么睡了,你可得负责背我进去。"

  "咔嗒"一声门开,于睫偏过头说:"行了,进......"

  齐歌明显感觉出于睫肩膀的僵硬,忙站直身子,顺着他扭头的方向看过去。

  半楼梯处,一位略显肥胖的中年妇女正自下往上仰视着他们,手里牵着两只小狗。

  齐歌认出她是楼上新搬来的那家女主人,在不确定她看到什么又想到什么的情况下,决定抢先开口试探她的反应:"您好!这么晚出去遛狗啊?"

  "是啊!这俩小东西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儿,天天伺候它们能把人累个半死。"中年妇女边答话边往上走,声音并没有什么异样,待走到齐歌和于睫的面前,她那张笑容可掬的圆脸更是清楚地昭示出对这俩人的好感。

  于睫看没出什么情况,暗自长出一口气,露出一脸谄媚地微笑,对中年妇女说道:"这么晚了,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女人嘴上应着,脚却一步不挪,只拿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看完一个看另一个。

  齐歌被看得心里直发毛,偷眼看于睫,也是一脸的不自在,表情呆呆的。

  "你们......"那女人指指于睫手上、齐歌后背上的小提琴,说,"你们是......搞艺术的吧?"

  于睫虽然对"搞"字一向不大喜欢,还是讪讪地应了:"呃,我们俩都在乐团拉小提。"

  "啊哟!真好!真好!......"女人笑嘻嘻地,羡慕地,念着"好"上楼了。

  俩人进了屋,于睫也不说话,径自去换衣服。齐歌跟在后头追着赔不是:"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在外头手脚不老实......"

  听他这话说得好象自己是个小偷,于睫心里憋着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换好衣服走回客厅。齐歌追上来,抢到咖啡机跟前说:"我来我来,我做一杯爱心咖啡给你赔罪。"

  于睫坐下来,翻着CD小声嘀咕:"真够肉麻的。"

  齐歌撇撇嘴,不再出声。咖啡机嗡嗡地响,研磨咖啡豆的香气伴着渐起的音乐,在房内如水般缓缓地流淌、蔓延。

  趁从冰箱里拿淡奶的机会,齐歌偷眼看向于睫,想揣测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生气。翻看CD的人恰好也抬头看他,俩人的眼光立马搭上。

  "看什么看!"于睫严厉地斥责。不只一次跟齐歌说过,在外头别太腻,他就是不听,这次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一定要让他吸取教训。

  齐歌也不是没脾气的人,拿起一罐"三花"气呼呼地往咖啡里倒,嘴里反驳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于睫被噎,也有点担心齐歌娑似痔吠低悼垂ァG傻氖瞧敫枰舱友劢峭悼此A┤说哪抗庠僖淮味允印?br>

  "看屁啊!"齐歌窥探出于睫眼神里蕴含的担心,有些得意忘形。

  于睫已经不再掩饰笑意:"是啊,我就是在看‘屁',你有意见?"

  "怎么说话呢?有长我这样的屁吗?"俩人之间的嘴战一向是胜负各半,齐歌不再计较,把咖啡端给于睫。